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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陆满福房里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头。

    也跟着帮腔。

    其中一个道:“少爷说的是,少夫人本来就是土匪出身,干这种事,应该很有经验了吧?”

    另一个也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还有个佯装好心的劝霍飞雁:“要真是少夫人做的,少夫人您承认了也没事。您是总统的女儿,家里最多也就是训斥您几句,不会赶您出门的。”

    霍飞雁沉了脸。

    飞起一脚,踹在陆满福床头。

    实木打就的床架,硬生生让她踹断了。

    她脚往床边一踏,对陆满福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房里的人胆敢议论我家,我就踢你脸上。”

    陆满福本就白胖。

    这一吓,脸上一丝血色都不见了。

    霍飞雁懒得再理他。

    带着霍岚走了。

    回到屋里换了军装,还没等出门,陆夫人来了。

    进屋就到主位上坐了下来,端着婆婆的款儿,高高在上的问她:“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霍飞雁:“总统府。”

    陆夫人:“不是让你去照顾福儿吗?”

    霍飞雁冷声回:“府里又不是没人照顾他。”

    陆夫人嗓音重了几分:“别人照顾和你照顾,能是一回事吗?你是她媳妇儿,他病了,你照顾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点事儿都需要我来交待,你出嫁前,家里一丁点儿规矩都没告诉你吗?”

    霍飞雁:“我没空,谁爱去谁去。”

    就要带着霍岚出门。

    陆夫人:“站住。”

    怒而起身,追过来斥责:“谁家丈夫生病了,女人不是贴身侍候着?哪有像你这样的,丈夫卧床不起,你不闻不问不说,还摔盘子砸碗。那么结实的木床,被你一脚踢坏了。”

    又问:“你到底是来给我们家当媳妇儿的,还是来作威作福的?”

    霍岚听着都上火。

    分辩道:“我家小姐是嫁到你家来了,她又不是来当丫环的,姑爷房里那么多人侍候着,哪用得到我家小姐了?再说,我家小姐要出门,也不是出去玩,她有很多公务。”

    陆夫人旁边的婆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在夫人面前大放厥词?”

    霍飞雁也怒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的人。”

    “老子忍你们很久了。”

    “本就是联姻,整天说什么嫁进你家当媳妇儿。老子今天就摆明了跟你们说,这联姻你们愿意要就要,不愿意要,你们给句痛快话。我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咱们两家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老子打天下用的是枪,就不信少了你们陆家,我们家还能垮了。”

    “倒是你们……”

    她冷冷的扫了眼陆夫人和那老婆子。

    最后目光落在老婆子身上,沉声道:“等两家分了手,我先拔了你这长舌妇的舌头去喂狗。”

    老婆子被她眼神吓的一激灵。

    霍飞雁叫上霍岚。

    出了门。

    陆夫人哪被人这样当着面指着鼻子骂过,好半天缓不过来。

    老婆子也是愣了好半天的神。

    出了门,霍岚腰板都比平时挺的直了,眉飞色舞的:“小姐刚才骂的太过瘾了,这些天可把我给憋屈坏了。”

    又有些担心:“小姐,他们真要跟咱分道扬镳怎么办?”

    霍飞雁:“他们不敢。”

    陆夫人被骂,终于明白靠以往打压的手段,是震不住霍飞雁的。

    于是态度一转。

    开始示好。

    给霍飞雁送来了冬宴的帖子:“以前是我这个当娘的见识短浅了,只看得见宅子里头这点事。你和你大哥一样,都是做大事的人,我不该用宅子里这些规矩约束你。”

    又道:“明日冬宴,我带你同去,多认识些人。”

    第207章

    栽赃

    冬宴在北平饭店举行。

    正如江河所料,他们刚到北平饭店门口,江序庭就被看守盯上了。

    那看守明显是个看过报纸的。

    知道黎裕坤被处决了,看江序庭的目光带着惊恐。

    跟见了鬼差不多。

    江河生怕自家少爷这张脸,引发他们的应激反应,赶紧递上请柬,自我介绍:“我们是南城江家的人。”

    听到南城江家,看守表情缓和了些。

    又看过请柬。

    彻底放心下来。

    把请柬还给他们,客气的行了礼,请他们进门。

    里面已经到了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但不管前一秒笑的多开怀,看到江序庭时,脸上表情都碎裂开来。

    黎裕坤是前总统的干儿子。

    北平上层圈的人,没几个不认识他的。

    这些人还都关注时事。

    知道霍开河列了黎裕坤不少罪状,还拉到前城门公开处决了。

    江河一脸“我就说吧”的模样。

    江序庭并不在意。

    再往前几步,有几人正聚在一起聊着什么。

    为首的男人穿着马褂长衫,胸前怀表链子泛着金色的光,儒雅丰俊,气质卓约。

    江序庭走了过去。

    江河不知自家少爷跟对方说了什么,两人分开时,都是满意的表情。

    自家少爷办完事,也不着急走。

    好像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就见陆夫人带着陆满福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霍飞雁。

    江河又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霍飞雁看到了江序庭。

    疑惑之余。

    选择了无视他。

    陆满福还是病恹恹的模样,他也看到江序庭,又惊又诧,指着他道:“你……你……是你绑架了我!”

    江序庭原本还在回味,霍飞雁那个无视的眼神。

    闻言,温和一笑:“您是?”

    陆满福:“你少装模作样,我那天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在霍飞雁房里!”

    他这一嗓子动静不小。

    不少人看了过来。

    陆夫人脸上先挂不住了,斥责:“你胡说什么?”

    陆满福刚想说“我没胡说”。

    一想不对。

    迅速改口:“就是他在霍飞雁房里绑走了我。”

    又指着江河:“我也看到你了,你拿了根……”他比了比胳膊:“这么粗的棍子,把我打晕了。”

    江序庭含笑的眸转向霍飞雁:“这位夫人,在下到过你房里?”

    霍飞雁心里骂了句。

    脸上报之以笑:“抱歉,前几日被贼子绑了,吓糊涂了,看谁都像绑匪。”

    对陆满福道:“别乱说话。”

    她眼神里带着警告。

    陆夫人心头生疑,只是这样的场合,她也知道闹出笑话,丢的是陆家人的脸面。

    也知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黎裕坤,心头更疑。

    她留了个心眼,附和了霍飞雁一句,把事情搪塞过去后,又问江序庭:“这位公子似乎是第一次见,敢问是哪家的少爷?”

    江河上前见了个礼。

    递上江序庭的名帖:“我们是南城江家的人,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礼数很是周全。

    南城江家。

    闻言的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来他长得跟黎裕坤像。

    二来,江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有勇气举家搬迁海外,委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他们家的举动,也曾在圈内热议一时。

    如今忽然有个江家人出现。

    怎能不引发关注?

    江序庭的目的达到了,又应付了几个过来套近乎的人,就离开了。

    少帅府。

    杜芳华来见温瓷,守卫副官告诉她,少帅夫人出门了。

    杜芳华:“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守卫回不太清楚。

    她犹豫片刻。

    又问:“请问二少帅在吗?”

    守卫回道:“二少帅去总督府了,贺参谋也不在。”

    杜芳华手握了握。

    不安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往外走了几步,又绕回来,问看守:“有没有办法联系到温医生?联系不到温医生,能联系到二少帅也行。”

    守卫道:“抱歉。”

    杜芳华:“我真的有很着急的事儿。”

    守卫:“要不您在这儿稍候,二少帅和夫人一般会回府吃饭。”

    杜芳华看了看腕表:“不能等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守卫:“那您稍候。”

    守卫进去了一会,又回来了。

    遗憾道:“总督府那边回话,说二少帅开完会就走了,应该是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杜芳华又看了看表。

    叹了口气:“来不及了。”

    翌日,一则“总督府二少帅草菅人命,仗势行凶”的消息,出现在了申城日报的头版头条上。

    内容是二少府的车当街轧人。

    内容来自当事人自述。

    当事人表示,她来少帅府探望怀了孕的侄女,少帅府的车不由分说就朝她撞了过来。

    任她怎么呼救都不停,根本就是要轧死她。

    不是她命大摔到了车底下。

    当时就被轧死了。

    报道里,她声泪俱下,想要讨个公道。

    当事人正是温瓷的姑母。

    报纸发出当天,申城日报社负责人找来了总编。

    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问他是不是疯了,这种内容都敢发,还放在头版上,是想连他一起害死吗?

    总编看到内容都懵了。

    根本不知怎么回事,说定稿的时候没这条。

    又找来报道这事的记者,记者十分硬气。说既然对方找到了自己,就该据实报道,揭露军政府的一切丑恶行为和个人。

    还说像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就应该给他曝光!

    就算为此付出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负责人气的想掐死他。

    然而不管他怎么生气,发出去的报纸,也撤不回来了。

    温瓷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想起前阵子有天从外面回来,浦乐急刹车,说前面冲过来一个人。

    傅景淮气坏了,让浦乐轧过去。

    她当时整个人撞在前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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