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霍飞雁:“不知道。”陆夫人:“他这几晚可有回来?”
霍飞雁:“没有。”
她倒是有问必答。
陆夫人青了一张贵气的脸。
训斥道:“你身为妻子,对丈夫的去处不闻不问,你是如何给人家做媳妇儿的?”
霍飞雁不是好脾气的人。
早装够了。
毫无惧意的对上她的视线,反驳道:“你们家教出来的儿子,结完婚一天都没往我房里来,我没找你们要说法就不错了,你们还想怪到我头上。真是莫名其妙,要不然,把我爹找来评评理?”
陆夫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可她到底管家多年,占不占理不说。
当家主母的气势一分不少。
不接霍飞雁的话。
她改了口:“你既已嫁进陆家,就把之前当土匪的毛病改改,你瞧瞧你,哪有个做女人的样子?你见谁家大家闺秀脚踩在椅子上了?还有,晌午用膳前,去把福儿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也别吃饭了。”
生怕霍飞雁反驳。
说完就走。
霍飞雁连个送的动作都没有。
还翻了个白眼儿。
警卫看着陆夫人她们出了门,才对霍飞雁道:“小姐,姑爷这几天都在银兴赌坊待着,要不派人去把姑爷请回来?”
霍飞雁把踩椅子上的脚放了下来。
昨晚又被折腾狠了,她做这个动作还真不怎么得劲儿。
单纯为了气陆夫人。
听警卫说陆满福在赌坊。
霍飞雁站起了身。
动作太大,扯到某处,瞬间升起的酸疼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在心里,又把江序庭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道:“那破地儿我也好久没去了,我亲自过去。”
警卫劝阻:“小姐,还是别了。”
看过左右无人,才小声继续:“是要让这家里的人看到您进堵坊,回来又不知道该怎么编排咱们家呢。”
霍飞雁嗤声:“爹可真选了户好人家。”
又道:“是他们非让我去找人的,回来谁敢说一句,老子撕烂她的嘴。”
扯过外套。
出了门。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小雪花。
细细碎碎的雪。
将天空蒙成了一片灰霾。
警卫又折返回屋里。
出来时,手上多了件氅衣。
白色的狐狸毛。
柔软轻快,还暖和。
霍飞雁看了眼,道:“这哪儿来的?我之前怎么不记得有这件?”
警卫道:“江公子身边的江河送来的。”
霍飞燕没再问。
披上出门了。
银兴赌坊虽不是北平最大的赌坊,可每日里来来往往赌客也络绎不绝。
三层的场子里,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江序庭也在。
他和赌坊老板坐在楼上。
品着茶。
望着下面疯魔一样的人们。
陆满福就在其中。
他一直在输。
短短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把前几天赢的钱,全赔了进去。
输的眼都红了。
旁边人一直在说这把一定是小,他犹豫再三,破釜沉舟般把面前所有筹码,全部推进了写着“小”的那一方,跟着和他一样选了小的人,癫狂的大喊:“小!小!小!”
骰钟移开。
两个六点,一个五点,两个四点。
大。
庄家边宣布“大”。
边用木尺将筹码拨向赢儿的那一方。
陆满福傻眼了。
伸手就要把筹码抢回来:“我下错了,我下错了,还给我,我再重新下。”
手还没碰到筹码。
就被赌场打手按住了。
揪着他,丢到一旁:“陆少爷还是回家拿了钱,再来玩吧。”
江序庭放下了茶杯。
起身道:“我去陪他玩儿玩儿。”
赌坊老板笑着问:“他是怎么惹上你的?”
江序庭口中吐出来轻飘飘的四个字:“夺妻之恨。”
赌坊老板:“……仇是挺大。”
江序庭还没走下楼,就听到一道气吞山河的嗓音:“陆满福!”
他脚步顿住。
往回一撤,借楼梯掩住了身体。
霍飞雁大步进来。
赌坊里的人,哪个不知霍大小姐的威名,全都退后给她让了条道出来。
陆满福爬了起来。
不耐烦的看她:“你来干什么?”
霍飞雁:“带你回去。”
陆满福道:“我不回。别说是你,今天谁来了也不好使,不把本钱翻回来,我死都不回去。”
霍飞雁懒得跟他啰嗦。
拽上他后脖领子,拖着就走。
陆满福急了。
拳头打来。
霍飞雁一个背摔把他撂地上,弯腰拍着他白白胖胖的脸道:“小崽子,跟我动手?”
陆满福疼的大叫。
嚎道:“霍飞雁,我是你男人!”
霍飞雁揪住他领口往外拖:“你就是我爹,今天也得跟我回去。”
赌场里一片哗然。
赌场老板从后面过来。
盘着扳指,看热闹般问江序庭:“杜某好奇,敢问江兄弟一句,你跟霍家这位千金……谁夺的谁啊?”
第201章
今天,是单日
江序庭没回话。
霍飞雁的出现打乱的他的计划,他也就没什么在这里留下的必要了。
跟杜老板道过别,出了赌场。
外面的雪竟下大了。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大雪漫天。
纷纷扬扬。
江河跟在他身后。
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看着它们在手里融尽,开怀的道:“这还没到冬月,北方的雪就已经下这么大了。”
又说:“南城就从来不会下这么大的雪。”
江序庭道:“天变的真快。”
接下来几天,陆满福都没进赌场。
江河很愁。
忧心忡忡的问自家少爷:“少爷,他不会不来了吧?”
江序庭在炭炉上烤手。
下过雪之后,北方变得天寒地冻的。
手都不愿意往外伸。
他要不是觉得,半年之约都定了,他不去就亏了,他也不想这么冷的天儿,在大半夜出门。
想起她被他欺在身下。
颤抖着嗓音叫“爸爸”时的模样,他又觉得这趟冻挨得也值。
还觉得不该只定在单日。
应该想去就去。
温润的眉间漾出三分笑,道:“会来的,一个赌徒,怎么可能甘心输了钱不回本。”
江河对此表示怀疑。
北平下雪时。
申城又下了一场雨。
温瓷不去上班,在家待着有点儿闷,就寻摸着自己给没出生的孩子做小衣服。
她这双手,拿着缝合针缝合伤口无比利落。
缝衣服的时候。
竟然把手指头给扎破了。
王妈赶紧把她怀里布料、针线篓,全部拿了过来:“还是我来吧,就这一会儿功夫,二少夫人您都扎几回手了。”
温瓷也有些气馁。
由着王妈把东西拿走,道:“针线活看着简单,没想到这么难。”
王妈笑了:“二少夫人您从小没学过这些,上不了手也正常。再说,二少夫人上次从娘家拿回来的那些衣服,我瞧着小主子穿到两岁都穿不完。”
温瓷:“那不是我做的。”
总想自己动手。
给孩子做点儿什么。
午饭时,傅景淮回来了。
身上湿漉漉的。
头发也湿漉漉的。
温瓷嘴上表示关心:“怎么淋雨了?”
实际上,趁着他低头换衣服的时候,用力在他脑袋顶上揉了几下。
傅景淮:“……”
衣服没穿完,就来闹她:“怎么一点亏不吃?”
温瓷得逞,笑的开怀。
又见他衣衫不整。
小手撩开衣摆,探到里面。
在他胸口乱摸一通。
傅景淮深吸口气,按住她作乱的手:“我一会儿还有事得出去,只能陪你吃个饭。”
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我争取晚上早点儿回来。”
他越说没时间。
她越闹他。
傅景淮忍无可忍,又不得不忍。
要不是下午要见的人太重要,他不亲自去不行,真想扔给贺川去干。
好在温瓷也有分寸。
抽回手,帮他把衬衣塞进裤子里,扣好腰带。
敛了笑容,对傅景淮道:“我这两天想再去趟医院,做个检查。”
傅景淮担心:“不舒服吗?”
温瓷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