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霍开河“啧”了声。对傅景淮道:“你别说,看上你的这些女人疯是疯了点儿,对你还挺死心塌地的。”
傅景淮:“……”
旁边,英国人的大船又从一侧贴近过来。
傅景淮回去掌舵,他眼尖的发现,他们架起的机枪又瞄准了他们。
大声道:“别贫了,快躲开。”
声音未落,枪声响起。
“艹!”
“没完了!”
霍开河边骂边弓腰找掩体。
一轮射击结束,警告声再次响起,那意思是叫他们停船。
伴着警告的声音,大船船头调转方向,朝他们前方并来,大有截停他们的意思。
傅景淮又一次回到舵前。
调整方向。
尽力保持着和大船平行。
姜朝盈和严松站的位置在内侧,背靠着舱壁,子弹刚好打不到他们。
严松趁机帮她拔出刀子。
用手帕包住了伤口。
道:“小姐,我检查过,这船后面有逃生用的小艇,我们走吧。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就算被发现了,他们也不会在意。如果回到申城,我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姜朝盈眼底闪过恨意。
咬牙道:“那也得他们能回到申城才行。”
见傅景淮没有停船的意思。
姜朝盈夺过严松的枪,威胁道:“你再不停船,我们都会死!”
傅景淮目视前方。
眼神儿都没给她一个。
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回:“老子不是吓大的,你有胆子开枪就开,少他妈跟老子废话。”
姜朝盈:“你当我不敢?”
傅景淮懒得理她。
霍开河从楼梯角落里出来,还顾上拍了拍身上的灰,抱怨道:“这破船多长时间没用过了,在海上飘着的东西,怎么哪哪都是灰?”
那语气,完全不像置身生死中。
反倒像在某个稀松平常的日子里,被蹭了一身灰。
傅景淮目光还在盯着前方。
大船速度比他们快。
又压近了些。
机枪手也已经瞄准了他们,只等下令开枪。
他笑了下。
对霍开河道:“没事儿,待会儿掉海里,就洗干净了。”
霍开河:“……”
霍开河:“你会游泳吗?”
傅景淮:“会。”
霍开河:“你活下去的机率多大?”
傅景淮:“也就一成。”
霍开河:“……那不跟我差不多?”
傅景淮:“这儿是公海,要是掉黄浦江里,我倒是能游回去。”
霍开河:“……”
傅景淮跟霍开河说话的时候很和气。
姜朝盈心里嫉恨。
呛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
傅景淮充耳不闻。
霍开河笑呵呵的回她:“少帅死了要等温姑娘合葬,小姑娘你有人合葬吗?没有的话,要不我跟你拼个坟?”
姜朝盈怒冲冲的举起了枪。
霍开河又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呗,生什么气?”
还说:“我可是为了你好,你死后一个孤女,祖坟不让进,埋都没个正经地儿埋。”
姜朝盈气的脸都白了。
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了。
大船近在眼前。
透过破碎的观察窗,甚至可以看到对面船上架枪的人。
严松再次开口:“小姐,现在走还来得及。”
姜朝盈怒:“要走你走。”
饶是傅景淮这样的新舵手,也看出来这次躲不过去了,正当他犹豫着松开船舵时,大船忽然摆正方向,慢了下来。
枪手也都撤掉了。
他们的船几乎擦着对方驶过。
激起的浪花拍进船舱,溅得几人满身满脸的水。
傅景淮抹了把脸。
船身与对方错开时,才发现,被大船挡住的视线处,有三艘船正朝这边开来。
光线太暗,只隐约看着旗帜像是申城军的样子。
霍开河也看到了。
眼一亮:“可算是来了!”
对面,尹西峰用望远镜观察着这边的情形。
本以为只有一条大船,他正失望之际,又看到大船后面钻出来了条船。
仔细一看。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
指着前方道:“他们就在前面,快,再快点儿。”
英国人大概不想暴露,撤了枪手,同时还挂上了他们的旗帜,遮住船号的帆布也撤掉了,船开始调转航向。
看上去,就是一艘寻常商船。
想来他们是不打算跟申城军动手。
傅景淮看出他们的意图,道:“他们想走。”
霍开河:“拦吗?”
傅景淮摇头:“拦了也没用,他们不认账,咱们也没证据。万一他们再倒打一耙,说咱们的兵在公海围剿他们商人,咱们搞不好还得赔他们的人和船。不如现在各走各的,他们死的人也不跟咱们清算,都少麻烦。”
霍开河:“还是你想的周到。”
姜朝盈站在后方。
望着渐渐逼近的救援队伍。
严松又一次开口劝告,声音恳切:“小姐,走吧。”
“走?”
姜朝盈呢喃。
抬眸。
看向傅景淮的目光爱恨交织。
忽然,她笑起来。
笑容明亮又狠辣:“阿淮,你不该负我的,就当你还我吧。”
决绝的端起了枪。
霍开河跟傅景淮说话的同时,一直在戒备着她。
见她有异动。
毫不犹豫的开枪还击。
砰!
砰砰!
两把枪同时响起。
严松几乎是本能反应的,挡在了傅景淮前面。
傅景淮回头。
只见严松和姜朝盈齐齐倒了下去。
第182章
真正的消失
霍开河不是奔着姜朝盈命去的。
枪瞄准的是她肩膀。
只让她丢掉了出手的能力。
她被子弹强大的冲力掼到舱壁上,又滑下来,在墙上留下一道怵目惊心的血痕。
却是不满的盯着严松。
质问:“你为什么要替他挡枪?”
严松一张口,血便流了出来,他用含糊的声音道:“少帅……是我想追随一辈子的人,效忠不了,我……我也不能,让他死我在面前。”
傅景淮已经走了过来。
弯腰拽他:“起来,你这叛徒。”
严松胸口中了数枪。
衣服被鲜血染透。
已无力起身。
傅景淮拽了几下,没能把他拉起来,只得跟着蹲了下来。
怒道:“叛都叛了,你给我挡什么枪?”
严松又吐出一口血。
傅景淮又道:“你给老子撑住了,老子账都没跟你算,你敢死了,老子坟都不去给你上。”
严松苦笑。
用很微弱的声音道:“对不起,少帅,我……以后不……不能……”
嘴巴张了好久。
却是没能说出后来的话来。
傅景淮只觉怀中一沉。
视线里那双眼,光彩迅速褪去,瞳仁缓缓散开了。
“严松!”
“严松!”
“你给老子起来回话!”
“……”
姜朝盈笑起来,嗓音带着嘲讽:“他死了,起不来了。”
她一个手动不了。
试图用另一只受伤的手,去拿落在脚边的枪。
傅景淮先她一步。
拿到了手里。
姜朝盈笑盈盈的望着他,眼神里带着近似癫狂的期待:“阿淮,你要亲手杀了我吗?”
傅景淮:“不。”
他把枪丢到了远处。
没什么温度的嗓音道:“你的生死,不会再跟我扯上任何关系。”
对霍开河道:“太子爷,帮个忙。”
霍开河:“……”
太子爷抱怨:“你不打女人让我打,你不杀女人让我杀,我可是来参加你婚礼的,你好歹给我点儿当客人的尊重。”
嘴上这么说着。
枪还是举了起来。
对着姜朝盈挑了挑眉:“小姑娘,最后一次机会了,跟不跟哥?”
姜朝盈满脸恶毒。
“傅景淮!”
她挣扎着要扑向傅景淮,霍开河一枪打在她腿上。
她顿时扑倒在地。
太子爷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道:“你看你这小姑娘不听劝,他都说了不想跟你扯上关系,你又何苦呢?还不如跟着哥。你心思这么歹毒,哥都没嫌弃你,还想带你去享福。”
姜朝盈恶狠狠的盯着他:“你干脆杀了我。”
霍开河:“哦。”
再抬手,子弹正中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