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温家人在门口送他们。小蔚文扯着傅景淮衣角,眨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对他说:“姑父,你别带姑姑走好不好?你跟姑姑就住在家里吧。”
方锦宁吓了一大跳。
赶紧把她的手扯回来,歉意的对傅景淮道:“小孩子不懂事,二少帅别当真。”
傅景淮一笑:“不碍事。”
单手抱住温瓷,腾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小蔚文的脑袋:“等姑姑眼睛治好了,姑父就带她回来住一阵子。”
小蔚文:“真的?”
又朝他伸手:“拉钩,姑父不许说谎。”
方锦宁想制止。
温柏川朝她摇摇头。
傅景淮伸出小指,和小蔚文的小短手勾了勾:“不说谎。”
等他们上车离开。
温树声眼中露出欣慰。
他之前就认识傅景淮,也知道他的脾气和种种作为。
最初得知傅总督这样的安排,他不知有多担心。后来,傅景淮带着温瓷去牢里见他,他发现傅景淮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如今,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回到少帅府。
傅景淮要抱温瓷下车,温瓷挣扎着说:“我自己能走。”
傅景淮不允。
贴着她脸颊低语:“趁着现在多抱几次,以后等你彻底好了,再在人前搂搂抱抱的,就不好看了。”
他嗓音清越低醇。
刻意压低时,又添了几分磁性蛊惑。
热气扑洒在她耳边。
她心有些痒。
到了卧室,他弯腰将她放在床上。
她环着他脖颈不准他起。
红着脸颊道:“要不,我们把除夕那晚没做完的事,做完吧?”
傅景淮心一颤。
女人主动凑过来亲他,摸索着解他西装扣子。
他呼吸顿时就紧了起来。
没制止她作乱的手,也没去回应她,而是喘着粗气问:“温瓷,你还会想他吗?”
温瓷一怔,动作停下。
“你说什么?”
傅景淮一字一句的开口:“江序庭,你还会想他吗?”
施老给温父的东西在二楼书房,温瓷眼睛看不到,腿脚也不方便,就叫他去拿。
他也不知具体放在哪儿。
翻找的时候,看到一份文件,鬼使神差的打开了。
里面有封信。
是写给江序庭的,字里行间,情意满满。
她在信尾说想他。
还问他,有没有也在想她。
他看的火大。
把那信团了团,就给扔垃圾篓里了。
可想了想,又拿了回来。
铺平给她放了回去。
理智告诉他,现在她人都是他的了,还有什么好酸的。
可他心里又放不下。
温瓷不说话,傅景淮恼火的去咬她的唇:“你说话,你不回答,我就觉得你在想他。”
温瓷不知他受什么刺激了。
无语的道:“没有,是你提起来的,我没想他。”
问他:“你到底要不要继续?”
傅景淮:“不要。”
咬着她唇瓣厮磨:“我要等你眼睛好起来,亲眼看着跟你做的那个人是我才行,你别想把我当成谁。”
温瓷也不知他在别扭什么。
干脆转身不理他。
又被他强行扭回来,拉着手按在腰间:“帮我。”
温瓷:“你先告诉我怎么了,要不不帮。”
傅景淮赌气般开口:“你留着你说想他的信,还问他有没有想你。”
温瓷:“……”
他不提,她都忘了。
解释:“信是我刚回来时写的,那时候我都不认识你,信上有日期,你可以自己看。”
又说:“我跟他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又翻旧账?”
眼看她要生气。
傅景淮忙道:“我不是翻旧账。”
声音低了下来:“我就是心里不舒服,你帮我弄一下,好久都没弄了,你忍心这么晒着我?”
温瓷:“那你以后还翻旧账吗?”
傅景淮:“你以后不准想他!”
温瓷刚要反驳,被他堵住了嘴巴。
她小手柔若无骨。
又灵活。
傅景淮觉得,他根本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明明温香软玉在怀,他想要就能得偿所愿。
他偏不。
他执拗的想要等她睁开眼睛,看清楚那个人是自己才行。
折腾完,温瓷累了。
他抱她去洗了澡,把她塞回被窝里。
自己换衣服出了卧室。
找来严松,吩咐道:“再去查一查施家老二,看他死在日本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132章
百密一疏
阮殊打来电话。
温瓷以为,阮殊是来告诉她结婚的好消息,或者办医学院遇到难题了,需要帮忙。
结果阮殊问她是不是受伤了。
温瓷说:“没事儿。”
阮殊:“昨天遇良和老师通电话,老师提到了你,说你过阵子要去那边做眼睛手术,我们才知道你受伤了,而且伤的那么重。”
隔着电话。
温瓷都能听出她的担心。
笑着说:“已经没事了。”
阮殊:“我买了今天晚上去申城的车票,你等着我。”
温瓷说:“不用麻烦。”
阮殊无视她的阻拦,坚持道:“遇良那边工作忙,走不开,我先过去,他过几天再来。”
温瓷着急道:“真的不用,你们忙你们的,不用来。”
又道:“我这边有人照料,一切都好,就等过阵子出国手术了。”
阮殊:“我票买好了,你等我。”
挂了电话。
温瓷听着那边传来的忙音。
只好把话筒扣了回去。
晚饭时,温瓷告诉傅景淮,阮殊要回来看她。
傅景淮叫人查了火车到站时间。
安排了人去火车站接站。
可到了第二天,接站的人回来说,没接到,人也不在火车上。
温瓷给宋遇良打去电话。
问阮殊有没有来。
宋遇良说,他亲自送阮殊上的火车。
温瓷当时就慌了。
傅景淮抱住她安慰:“你先别急,我派人去找,只要她进了申城,肯定能找的到。”
刚要出门,电话响了。
傅景淮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响起陌生的男音:“二少帅,别来无恙啊。”
傅景淮:“谈不上,咱们也没见过。”
施维昕嗓音带笑:“二少帅比我想的要聪明些,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那就不啰嗦了。你们要找的人在我手上,今天晚上,漕帮码头,你一个人来。”
傅景淮:“她与此事无关,不要伤她。”
施维昕道:“晚上九点,你按时到了,我就放了她。”
傅景淮:“好。”
施维昕挂了电话。
温瓷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问他:“是之前伤我的人吗?”
傅景淮揉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紧紧绷着的小脸,语气轻松的道:“放心,她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他表现的越是轻松。
温瓷心越重。
急出了眼泪:“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什么忙都帮不上,太没用了。”
她还信心满满的说,要做他那二成把握。
如今却成了个没用的累赘。
傅景淮帮她抹去泪水,含笑的嗓音带着几分宠溺:“说的什么傻话?我要什么事都需要你帮,那我岂不是个没用的废物?”
又说:“相信我。”
他似乎真的不担心。
不慌不忙的,一直在少帅府吃过晚饭,才出门。
出门前,叫来了王妈和朝云。
叮嘱她们,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温瓷,别让她离开房间,也不要让其他任何人进屋。
少帅府,也被副官们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了起来。
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傅景淮还叫来了贺川:“这儿就交给你了,她有什么闪失,我跟你没完。”
贺川:“你自己注意点儿安全。”
傅景淮别了支手枪在腰间,又丢了把新式步枪在副驾,开车去了码头。
只身一人。
连严松都没带。
汽车在漕帮码头停下时,刚好八点五十。
提前了十分钟。
夜里的码头,只有岸边还亮着几盏昏黄的灯,映得四周影影绰绰。
没来得及运走的货物。
堆积的各处。
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傅景淮没拿步枪。
空手下了车。
卸职后,他就不穿军装了,今天身上是件黑色长风衣。
扣子没系,开着怀。
风一吹,衣角猎猎生风。
往前走了不远,货堆后面走出两个人来。
后面的人手里拿着枪。
枪口抵在前面人的后脑勺上。
前面人手被绑着,眼睛上也蒙着黑布,被推着一步一个趔趄的往前走。
在距离傅景淮十几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