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温瓷心一紧。下班回到傅府,温瓷先去了主院。
意外的是,不光郑素云在,施夫人和施家姐妹也在。
不知在聊着什么,几人脸上都有笑容。
她进来,总督夫人脸一沉。
施念媛也不笑了。
施夫人和施爱媛还保持着笑容,客气的跟她点头打招呼。
温瓷也礼貌笑笑。
打过招呼,她对总督夫人道:“夫人,您找我。”
总督夫人没好气。
甚至当着郑素云和施家人的面,也没给她留面子。
冷着脸开口:“你还知道回来?昨天晚上一整晚都不在,去哪儿了?”
温瓷淡然作答:“在医院值班。”
总督夫人沉声训斥:“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的出去工作不算,还值夜班!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也别回傅家了,干脆搬到军医院去住算了。”
她疾言厉色。
大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施夫人和施爱媛也都敛了笑。
温瓷懂了这些人的用意。
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回道:“我知错了,下不为例。”
温瓷认错态度良好。
总督夫人发完火,又立了规矩,便叫她下去了。
温瓷走后,郑素云先开口,端了杯茶给总督夫人:“姆妈,消消火,二弟妹既然知错了,肯定不会再犯了。”
总督夫人把茶推开。
不满的提醒:“没下聘,没过礼,她算什么傅家儿媳妇?以后改改你那称呼。”
郑素云恭顺:“是,姆妈。”
施念媛道:“夫人,您别怪我多嘴,我可听说医院那种地方,关系乱着呢。二少夫人年轻漂亮,可得注意着点儿。”
她说完了,施爱媛才提醒:“别乱说。”
总督夫人看向施家母女时。
面色缓和不少。
她道:“刚才说了,没下聘,没过礼,她还不能算是我们家儿媳妇。”
又问施夫人:“我倒是听说,你家也在给两个女儿相问婚事,可找到满意的人家了吗?”
闻言,施爱媛羞涩低头。
施念媛无所谓。
施夫人却是叹了口气:“原本是有几个合意的人家,也打算接触了。可这几个月下来,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生生又都给错过了。”
总督夫人:“倒是可惜了。”
目光打量起施爱媛来。
施爱媛气质婉约,看着乖巧又懂事,她眼中露出几分欣赏。
和施夫人说:“算起来,你家大姑娘与景淮年纪也相仿。可我听说你家老爷子立过规矩,不与从军从政的人家结亲,可是真的?”
施爱媛羞赧。
施夫人道:“是有这个说法。”
又道:“不过,规矩也是人定的。前阵子,老四看上了柴军座家那丫头,在老爷子跟前跪了两天,最后老爷子也松口了。”
总督夫人满意的点头。
这其中的含义。
施夫人心领神会。
离开傅府,上了车,施念媛急道:“姆妈,姐姐,刚才总督夫人是什么意思?她当着咱们的面骂温瓷,还说她不是傅家儿媳妇。又说姐姐和二少帅年纪相当,想让二少帅娶姐姐吗?”
施夫人没回答她的话。
问施爱媛:“媛媛,你怎么想?”
离开傅家,施爱媛脸上没了那份羞涩。
大大方方的道:“二少帅一表人才,姆妈和阿爸要是同意,女儿没有意见。”
施念媛:“可阿爷能同意吗?”
还说:“四哥那事儿,他说是娶,阿爷最后才点的头,姐姐可是嫁人。”
施夫人说
:“你阿爷老了。”
施爱媛眼中多了抹不以为然,道:“当年姑母要嫁给一个商人,阿爷也是不准。”
“可最后怎么着?”
“也是嫁了。”
“这些年若没有姑父资助,咱家哪来这么好的日子?去年姑母去世,姑父另娶,咱家日子接着就不如从前了。”
“这些道理,阿爷真的不懂吗?”
“……”
傅景淮在贺川的强烈要求和温瓷的劝告下,在军医院住满了七天。
出院时,温瓷请了假,送他回少帅府。
收拾完东西。
他把温瓷堵在了书房里。
炙热的手握在她腕上,低醇的嗓音里有些压抑和迫切:“今晚留下吧?”
第71章
小命保住了
“不行。”温瓷说。
“怎么不行?”
被拒绝,傅景淮眼中透出几分不乐意来。
拉过她的手。
环在颈间。
低头去蹭她的唇:“我们有民政厅发的证,就是夫妻,你跟我住一块有什么不行的?”
温瓷:“不是因为这个。”
傅景淮:“那为什么?”
温瓷:“前几天,夫人刚因为我晚上没回傅府骂过我,还是当着施夫人和施小姐的面骂的。我现在顶风作案,岂不是又要找骂?”
“施家人?”
傅景淮蹙眉:“他们去做什么?”
温瓷:“我后来听王妈说,是去给你道歉。”
傅景淮冷嗤:“给我道歉,不找我,还挑唆着姆妈骂我的人?”
温瓷:“只是当她们面骂的,是不是他们挑唆,我不知道。”
傅景淮:“沽名钓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瓷想起施老爷子。
寿宴那天,施老爷子对她很有善意。
傅景淮看出她的想法。
道:“老爷子人还行,就是老了,有些事情他已经做不了主了了。儿子们虚荣自负,成不了什么气候。”
忽觉偏了话题。
他不想继续,弯腰将她抱起。
温瓷吓一跳。
急忙道:“你快放下我,你身上有伤口,不能这么使劲儿。”
傅景淮没放。
“一点小伤,不碍事。”
“什么小伤,你别糊弄我了。”
温瓷表情严肃起来:“我去汉斯先生那里看了你的病历,胸部贯穿伤!子弹从前胸进,后背出。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受这种伤的人,一百个里面未必有一个能活下来。”
傅景淮抱着她。
放到书桌上。
清越低醇的嗓音道:“我这不是没事。”
温瓷:“那是你运气好。”
傅景淮瞧着她紧张的模样,好心情的笑了:“怎么比贺川还啰嗦?”
低头堵住了那张絮絮叨叨的小嘴。
他亲的霸道。
温瓷未出口的话,如数被他堵了回来。
他俯身半压着她。
在书桌上,她后背没有支撑,也不敢把体重转嫁到他身上,只能硬挺着身体。
傅景淮发现了。
一只手托在了她腰间:“放松点儿。”
温瓷:“……”
想说什么,他又吻了上来。
亲不够似的。
贺川拿着文件,推门进来:“景淮……”
话刚出口,就看到书桌上姿势亲密的两人。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回去,关了门。
温瓷心头一惊。
推开傅景淮,看到关着的房门,纳闷的问:“刚才是贺参谋来过吗?”
傅景淮看到了贺川。
装没看到。
他说:“你听错了。”
睨着她泛起红晕的脸颊,他心痒难耐,道:“我现在给府里打电话,说你今晚住我这儿了。”
温瓷:“真不行。”
傅景淮:“又怎么了?”
温瓷:“夫人说过,我们没过礼,不能算正式夫妻。我现在跟你住到一块儿,不但我会被骂,连我家里人都会被说没规矩。”
傅景淮气不打一处来。
不满道:“你嫁的是我,还是她?口口声声‘夫人’,你那么在意她做什么?”
温瓷:“我不是在意她,我说的是事实。”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傅景淮。
人在经历生死时,会因为直面死亡而受到不同程度的刺激创伤。这种无形的伤投射到心理上,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变化。
有行为。
有情感。
傅景淮的变化明显是情感上的。
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面临死亡时,忽然萌生了对情感的需求,他在寻求感情的发泄点。
傅景淮乌沉的眸凝望着她。
片刻后,他道:“我去准备,这月把婚礼办了,这样她就说不出什么了。”
温瓷怔了下。
看他的表情,又不似玩笑。
温瓷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受伤后带来的冲动,还是认真了。
傅景淮见她不语。
又问:“怎么了?”
温瓷想了想,同样认真的道:“我看报纸上说,我阿爸和大哥的审判快开始了,我想先等等他们的结果。我不想我的婚礼上,一个家人都没有。”
上次报纸上说快了,最近又没了消息,估计是又遇到阻碍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间多长,但应该够傅景淮冷静了。
傅景淮无奈点头:“好,那就听你的,等他们出来结果。到时就算你父亲和大哥不能出席,其他家里人也能来。”
说完。
又贪恋的去吻她:“你提的条件我都应了,你不能就这样晾着我。”
他咬着她耳垂:“帮我!”
温瓷脑子里瞬间绷起来根弦。
“不行!”
傅景淮沉了脸。
冷冷的盯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温瓷,我可不是跟你商量。”
“两个选择。”
“要么帮忙,要么老子真刀实枪的干。反正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府里那些人也不知道你跟我在一块干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