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有上位者的气势,鲸业掌权者的精明睿智,也有阿尽的纯粹。这两种气质的结合特别矛盾,放在傅西烬身上,却有种特别吸引力。
她和傅西烬,说白了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越苏沉默片刻,看着他开口:“傅西烬。”
“嗯。”
“我当年捡你回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是图你长得好看。”
“我现在不好看吗?”他目光幽幽。
越苏:“能别插嘴吗?”
“哦。”
越苏闭上眼,忍了忍怒气。
“仔细想想,我们之间,也许执念比感情更深。我们中间分开的四年,你不记得我,不也过得很好吗?”
傅西烬正色道:“我这么有钱,生活能差到哪里去?”
越苏:“……”
这天没法聊。
傅西烬并不认为他是执念。
“在岛上,我克制过了。我想和你划清界限,可只有你,能轻易破了我的防线。”
莫方的出现,让他生平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对越苏的感情,比他认为的,要陷得更深。
哪怕只是一个朋友,哪怕越苏对他毫无兴趣,他内心深处仍然控制不住滋生嫉妒。
“苏苏,我其实不是那么罪无可赦,是吗?”
傅西烬脸色苍白,一双凤眸带着明亮的湿意,看得人心软。
“我是错了,我傲慢,可在我遇见你之前,我对所有女人都这样。”
“至少能证明,我只舔过你,不是吗?”
这么清奇的角度,越苏还真从没想过。
“苏苏……”他伸手去碰她的手。
越苏避开,脸色愈发清冷。
他是有一部分“阿尽”的特质,特别能迷惑人。
但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本质傲慢霸道,精于伪装算计,这是改不了的。
傅西烬没变,他还是他。
“我不是过来跟你和好的。”
傅西烬抿着唇,缓缓低下头。
碎发散落在眉骨,看着多了几分脆弱。
但凡换一个人在这里,谁能不心疼。
“傅西烬,我是心软,但你不能仗着我对你心软,得寸进尺。”
越苏别开脸,“我不想跟你闹得太难看,到此为止,好吗?”
“不好。”回答得毫不犹豫。
越苏嗤笑,“我是在通知你,不是询问。”
“巧了,我也是。”
话到这里,她觉得已经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
傅西烬显然无赖惯了,根本不接她的话。
她按下一旁的铃,让医生过来给他处理伤口。
来开门的护士一脸奇怪,“这门怎么锁上了。”
复又拿了钥匙过来开门。
门一开,越苏便指着傅西烬道:“他伤口出血了。”
护士一惊,“怎么又出血了?我让韩医生过来看看。”
她才要出去,忽而收到了傅西烬投来的眼神。
她冲着越苏笑了笑,“家属先别走,等会儿医生有需要交代的。”
越苏:“我不是他家属。”
“可这里也没有其他家属在,你还是留下来听一听吧。”
越苏哦了一声,“我忘了,他是孤儿。”
护士:“……”勇士啊。
韩医生过来,让傅西烬把上衣脱了。
越苏这才发现,其实除了后背那个伤口,他身上还有不少擦伤。
韩医生皱眉,“原本伤口不严重,可傅总要是再不好好注意,小伤也可以要命。”
傅西烬扯了下唇角,“要呗,反正没人心疼。”
韩医生面无表情:“我可以把董事长喊过来,刚好你们住同一层楼。”
傅西烬:“……谢谢,不必。”
越苏转身走出病房,还没走两步,撞上了江婉缇。
江婉缇脸色一僵,万万没想到猝不及防会遇见越苏。
“越苏,你怎么在这里?你来看病?”
她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年纪看着比越谰大不了几岁。
他贱兮兮扫了一眼越苏的肚子,“你就是越苏?不会是怀孕了吧?”
越苏点点头,“是啊,等你爹投胎呢。”
少年一时间没转过弯来,等他反应过来,怒瞪着她。
“你还是不是女人,说话这么粗俗!”
越苏扫了一眼他的裤裆,“我不是,你教教我怎么做女人?”
她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呀,难怪这么平。”
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我是男的!”
“哦,真看不出来呀。”
“我真是男的!”
“你脱了裤子我看看?”
少年火冒三丈,怒声吼道:“你是不是女人……”
越苏:“我说了不是啊,你教教我。”
江婉缇有些无奈,但这些天已经丢够了脸面,实在不想继续丢脸了。
“梓胥,少说两句。”
原梓胥听见她的话,才愤愤不平闭上嘴。
江婉缇略带歉意地看向越苏,“真是对不住,梓胥年纪小。”
越苏嗤然,“年纪小和没教养不是必然挂钩的,我弟弟年纪比他小,可有礼貌多了。”
原梓胥似乎还不服气,反驳:“你一个女人出现在医院,我这是合理怀疑!”
越苏凉凉一笑,“我上次还看你偷喝洗脚水呢,我该怀疑什么,你是变态吗?”
“我什么时候喝洗脚水了,你污蔑我!”
“昨天下午两点28分,你不仅喝了,还把那大爷的袜子偷偷揣回家!”
越苏这有零有整的时间,很难叫人不信。
来往路过的人,看向原梓胥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啧啧这小伙子,爱好真特殊。”
“长得挺整齐的,怎么有这嗜好。”
“别说,我昨天还真丢了一个袜子!”
“我还是回家吧,我怕他偷我袜子!”
第103章
我选三千万!
原梓胥活了十九年,还是头一回经历这么难堪的事。
关键是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他不知道要怎么自证。
难道大吼一声“我没喝洗脚水”,他们就会相信吗?
江婉缇拉着他的手,正想安抚几句。
原梓胥先受不了,甩开她的手走人。
“梓胥……”
江婉缇抿着唇,原本喊上他一起来见傅西烬。
至少有原家人在,傅西烬多少会给点面子。
现在原梓胥跑了,她反而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越苏,能找个地方聊聊吗?”
越苏好整以暇看着她,“行呀,去哪里?”
“你来选吧。”
越苏点点头,转身走进傅西烬的病房。
“进来吧,不用客气,随便坐。”
江婉缇:“……”
活爹,谁敢当着傅西烬的面谈啊。
越苏当真坐了下来,等着江婉缇开口。
见她迟迟不语,越苏凉凉道:“你不会连朝我丢五百万,让我离开他的勇气都没有吧?”
傅西烬看向她,好心提醒:“苏苏,五百万太少,起码得十亿。”
越苏瞥了他一眼,“你看她像是有十亿的样子吗?上回有个叫富贵花的找我,他应该更有钱。”
傅西烬:“我爷爷叫傅国华。”
“哦,还是富贵花好听,微信名就叫富贵花开。”
傅西烬:“他微信名真叫富贵花开。”
话音落下,门口突然传来阮秘书的声音:“董事长,息怒,息怒啊!”
“息怒个屁!”
伴随着一声怒吼,病房门被踹了开来。
越苏睁大眼,老当益壮啊。
傅国华环顾一周,“谁是越苏?”
越苏:“……这里我们仨,你不会不认识另外两个吧?”
傅国华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有话跟你说,你出来。”
越苏:“十个亿!”
傅国华怒吼:“跟你说句话要十个亿,你干脆去抢!”
越苏无辜地眨眼,“你孙子说他值十个亿的。”
“放屁!一分钱我都不给!”
越苏啧了声,看向傅西烬的眼神充满嫌弃。
“我就知道你吹牛。”
傅国华招手,“还不快出来!”
越苏摇摇头,“不去,我i人。”
“什么?”
阮秘书解释:“就是社恐的意思,反义词的就是e人。”
傅国华冷冷一笑,“你刚才骂原梓胥喝洗脚水的时候,可比他e人多了,人都被你骂跑了。”
越苏:“因为他是j人。”
傅国华睨着阮秘书,“这又是什么人?”
阮秘书眼观鼻鼻观心,“贱人。”
傅国华哽住,和现在的年轻人说两句话可真费劲。
“你既然不愿意出来,那我就在这里说,长话短说。”
他指了指江婉缇,冷声道:“她虽然是原家养女,但也是我一直以来承认的孙媳妇,联姻的事早就摆在台面上,没有人可以破坏傅原两家的婚事。”
“但是你的出现,严重影响了傅原两家的关系。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拿着三千万……”
“我选三千万!”越苏立马道。
顺便嘲讽了傅西烬一句:“看吧,你就值三千万。”
傅国华忍不住怒意,“你就不能等我说完!”
越苏摆摆手,“无论和什么放在一起选,我都选钱,你放心吧富贵花。”
傅国华被她噎得心梗,转而看向傅西烬。
“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她眼里只有钱,根本不在乎你!”
傅西烬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她要是不在乎我,她怎么只收我们傅家的钱?她肯定在乎我!”
傅国华:“我告诉你,鲸业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是恋爱脑!”
傅西烬懒懒撩起眼皮,“正好我不想当了。”
“你以为你不是鲸业的总裁,她会喜欢你吗?”
越苏纠正:“他是不是,我都不喜欢。所以三千万什么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