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只能说是这些人的报应。唐老便道:“不要做得太过火就行。”
他只希望不要打扰到普通百姓的安宁。
聂鹤卿点头,“您放心,我义父也交代过,只抓当年那些人。”
他顿了顿,“若是别人主动挑事,我这边不会忍让的。”
“你这……哈哈咳咳咳!”唐老笑着笑着又咳了几声,还是不得不憋屈地喝药了。
肖东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元帅,快到时间了。”
唐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过去吧。”
聂鹤卿道了声好。
“对了,你义父那边情况还好吗?”
“挺好的,最近还整治了些人……”
“唉那些人也是糊涂了……”
……
回到慈善宴上。
他们的位置都被安排好了。
这慈善宴和以后的慈善晚宴也没多大的区别。
现在上面是红鸳阁的戏班在唱戏,还编了个新的故事。
不过许意晚没心思听,她好奇地看着聂鹤卿。
聂鹤卿侧目,“是想知道我义父的故事吗?”
他这段时间比较忙的时候就是在帮义父找人。
许意晚点点头,这事她只是偶尔听爸妈说了点,没有听全。
那位崔元帅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过往,仔细调查打听就知道当年的事了。
而且做错事了的是陆家还有王家那些人,崔岭不屑于隐瞒。
聂鹤卿攥着她的手,稍加思索,便把当年的事说了。
崔岭当年是拉车的穷小子,若没有遇到陆笙笙,他恐怕会一辈子都跑拉车的活,攒点钱度过余生。
那时候街上还没有轿车,大多数都是拉的黄包车,多是一些公子哥小姐坐的。
崔岭很精,踩好点专门在几个位置等有钱人来搭,每每都能赚到赏钱。
而那一天,是在冬日,很冷。
崔岭还在拉车,他那天还没拉够车,仍在坚持。
他本打算去戏园子外面等随便一个有钱人坐车的,那时候去戏园的有钱人可不少,还很乐意给赏钱。
但是在那个拐角,他见着了让他心动了一辈子的人。
陆笙笙抬手拦下了他。
放之前崔岭是不会停的,他知道他以后老了没办法再拉车的,所以趁着年轻的时候多攒些,还有就是跟着拉车的老前辈学会了识人……都是为了生活。
像陆笙笙穿着这么普通的,崔岭之前是不会停车的。
但是那一天,崔岭不知怎么的就是偏偏为她停了车。
有的人,她出现了,就是会让人记一辈子。
他把她送回了陆家。
鬼使神差,他第二日去了陆家附近等着,等什么他当时也说不清。
运气很好的是陆笙笙出现了,他拉着她去了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医学院,她当时在那学医。
后来他都在医学院附近拉车,偶尔几次她会刚刚好坐上他的车。
大概过了两个月,陆笙笙终于开始觉得他眼熟了,偶尔和他说几句话了。
她很苦闷家里人不支持她,又很不自信自己是否能做好,每日看着都郁郁不乐。
崔岭也终于说出了他想了很久的安慰的话语。
两人渐渐熟识,陆笙笙也一日比一日快乐,慢慢地找回了自信。
她开始对崔岭产生了好感。
她也看出来这人分明就是为了刚刚好接到她而在附近绕圈装作刚好过来……有些笨拙的可爱。
崔岭对她表示了好感。
两人相恋。
但是不过数日就被陆笙笙的大哥发现了,直接抓到了陆父面前。
崔岭被几人打了一顿,陆笙笙一直在旁边哀求。
崔岭咬牙不肯说断。
随后陆笙笙以命相逼,崔岭亦说若她死他亦不会独活。
陆家并不满意崔岭,崔岭也知道陆家不会把陆笙笙嫁给现在的他,于是就保证三年以后一定会有足够的资格来娶陆笙笙。
陆家那边假意允了,崔岭当时看不出来以为陆家真应了,和陆笙笙做了承诺告别,上了路。
在码头那就被陆家派的人压着往死里打,当时年轻的许清瑞路过,看不惯这些人行事,让人救了崔岭……
“……其实义父一直在后悔,当初应该回头将义母带走,而不是固守与那陆家的承诺。”
两个人一块离开上荆去别的地方做点小生意也好……
虽然苦了点,但比起他们后来受的苦也要好很多,他不用在生死边缘徘徊,她也不必平白蹉跎。
三年以后,崔岭如约回来,并且已是赫赫有名的镇守使,在当时有名的宋督军手下做事。
他才知道原来在他走了三个月后,陆家就骗陆笙笙说他死了,还逼她与王家的少爷订亲。
陆笙笙怎么肯应,她已经和崔岭做了约定,此情绝不断。
她也不信他们说的他死了的消息。
再者就算没有崔岭,她也是决不肯像工具一样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陆笙笙当时很决绝,还当着很多人的面用剪刀把头发剪了。
然而当时王家陆家都放了消息出去……
王家下不了台,陆家没了颜面,此事不了了之。
陆家也因此得罪了王家。
陆笙笙之后在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她想离开,然而却被陆家人关了起来……几年不得见光明。
崔岭直接带兵去了陆家,一进去就把陆家人压着,然后亲自抱出了他的陆笙笙。
“……后来义父和义母就收养了我,义母那时也与陆家断了关系……义母最后也只陪了义父……”
第509章
明珠25
“……义母给义父留了六十多封信,只让他每年在她忌日的时候拆……她临死前和义父约定好了要好好看着这个世界……”
“义父应了她,但后来数年他一直在拿命去拼,也许是这样意外死了就不算不守约定了……”
崔岭还交代了聂鹤卿,如果他还没读完所有的信就早一步去见了陆笙笙,那剩下的信就随着他一块下葬。
“直到后来遇到一个算命的老道士,义父才停下了不要命的拼劲……”
聂鹤卿也不清楚当年那个算命的说了什么,不过看义父终于不再那么“疯”,他也松了一口气。
听完那位崔元帅的故事之后,许意晚也忍不住露出了惋惜之意。
她在他肩膀那蹭了蹭,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聂鹤卿捏了捏她的手心,没说话。
所以他现在,要牢牢抓紧这个人,不会让任何人分开他们。
“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我义父。”他道。
许意晚嗯了声,过了会才接着道:“过几天你要是不忙就来我家吃个饭吧。”
她觉得她现在家里人也差不多接受了。
所以说,那天喜宴约好来许家做客吃饭居然拖到了现在。
本来说的几天后,结果拖到差不多一个多月。
聂鹤卿微微勾唇,“好,我到时带好礼物上门。”
这回说几天后就真的是几天后去。
许意晚突然想起来,“你知道上门做客要做什么吗?”
要送礼物的话,应该要投其所好才行。
聂鹤卿点头,“知道,副官让人查过,你父亲喜欢收集祝无声的画作,你母亲喜欢……”
不错嘛,他居然真的知道。
许意晚不得不佩服那位副官的情报搜集能力。
她坐直了身子,侧头看他,“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
聂鹤卿一顿,随后再露笑容,“我。”
许意晚实在忍不住笑了声,“你可真是太自信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种自信是因为她。
许意晚的自信也同样是因为他。
他们都同样给予了对方自信,以及眼中盈溢的爱意。
慈善宴仍在继续,来这的人都做了支援。
聂鹤卿来这的目的也达成了,就是和唐老知会一声,若那覃元柳还要再拦人,他不介意让他的损失更大。
许意晚直接就和聂鹤卿回了聂公馆。
她悄悄喝了点酒,不过度数不高,所以她没醉。
但是她故意装得醉乎乎的,就往他胸口靠,还嘟囔着要跟他回家。
聂鹤卿亲昵地拍拍她的背,把人拐回家去了,他们的家。
副官会意一笑。
聂公馆早就准备好了许意晚的房间,之前聂鹤卿就知会过佣人,若她来不用拦,并且好好照顾着。
佣人还没歇下,知道主人家今天会比较晚回来,留了几个守着。
不过聂鹤卿并不想假手与他人,把她抱去房间,又低声让她坐着等他,他下楼打算端盆热水上来。
许意晚点点头。
等人走开的时候,她迷蒙的眼神随意瞧了周围,她还没在这住过呢,布置得很好,看样子每天都让人打扫了。
外头似有鸟儿鸣唱,她旋即起身走到飘窗那,设计很前卫。
她倚在窗边,顺便把帘子拉开了点,看着零星夜色,眼神又向下看,是聂公馆后园,种了很多花,灯很昏暗,瞧不清是什么花。
聂鹤卿上来的时候就见她支着脸,慵懒地看着他,唇边的笑意盈盈。
许意晚朝他勾勾手,他那心就跟着飘过去了,人也跟着过去了,水盆被他随意地放一旁。
他颇为无奈地看她,“不是醉了吗?”
她俏皮地歪了下头,“装的呀。”
压根不心虚。
她冲他伸了手,他又靠近了些,打算将人抱起。
然而下一秒他就僵了下。
她的腿悄悄蹭了下他的腿,旗袍下边是有一段开叉的,抬个腿还是可以的。
月色温婉,她看起来特别美好。
屋里只开了两盏灯,不是很亮的那种,像是氛围灯,把这两人衬出了唯美之感。
聂鹤卿有些不自在,却不打算躲,甚至更靠近她,搂住了她的细腰。
他的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许意晚笑眯眯地看着他,整个人透出一种甜。
聂鹤卿想尝到这甜味。
许意晚盈盈一笑,“要亲亲我吗?”
他立马就道:“要。”
随即袭来。
她感觉整个人好像要被他吞吃殆尽一般,空气一点一点地被他剥离,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溢出……
大概是第一次咬上她的唇,他实在无法控制心中的潮涌,只知掠夺。
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抓住她。
第510章
明珠26
室内暗色的灯打在他脸上,他露出愉悦的神情,眼睛也微微眯着,瞧着十分性感。
许意晚的披肩早挂到旁边的衣架子上,此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冷了。
下一秒她就被暖意包裹着。
聂鹤卿抬眼瞧她,她的脸微醺,大概是因为他刚刚亲太久了。
他抬手碰了碰她的唇瓣,颜色已被他吃了不少,他的眼神悄然幽深。
他忍不住搂紧了她,“冷吗?”
许意晚点点头,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我还有点困了。”
他便把人抱起,走到了床边,没直接把人放床上,而是坐下让她坐他腿上了。
“我帮你弄一下头发。”
她的头发是盘着的,还卡了小夹子,他要帮她拆了才行。
许意晚乖乖应了声好,很配合地靠在他肩膀那处,任由他的手指在她发间穿过。
只是这样,好像也没有多方便拆夹子。
不过聂鹤卿没说出来,他心情还更为愉悦了,特别是察觉到她还亲昵地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之后。
“等一会。”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