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崇黎又回头看了眼凤涣和凤羽。凤涣捧着那颗心脏，凤羽也垂眸看着那颗心脏。
说起来，他们的父亲是那个魔君啊。崇黎暗道。
他收回了目光，同榆脉道：“不知晚她和照华那边如何了。”
被捆着的缔殷一听到照华的名字想也没想，激动得想鲤鱼打挺，奈何被牢牢镇压住了。
果然是照华陷害他！
崇黎看他那么激动，索性踹了他一脚，“老实点，当心我旁边这个抽你。”
榆脉：“……”
听到自家师尊的名字，凤涣和凤羽总算缓过神了，凤涣将心脏收好。
他们移步到崇黎旁边，半眼都不瞧那被捆起来的缔殷。
凤羽：“师伯。”
凤涣同样也跟着喊了声。
“是不是该去师尊那边了？”
“也是。”崇黎瞬间理解两个少年的意思，哎也是，他们估计又想黏在晚身边了。
榆脉看了两少年几眼，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她眼中还是有点好奇的，晚怎么会忽然收这两个少年为徒呢？
问崇黎，崇黎又是一脸的神秘兮兮……
他们一块朝覆昱殿飞去，崇黎手中拽着金色灵索，缔殷就这样被他一路拖着飞。
缔殷这还是第一次有恐高的感觉，而且还晕想呕吐……
许意晚这边也在慢腾腾地找着她想要的书，照华开始隐隐觉得不对。
晚神君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看起来一副从容的模样。
“你是不是在想缔殷那边有没有成功？”许意晚笑吟吟道。
同时她又把手中随意翻看过的书放到一边，又去拿了一本新的书，漫不经心地翻着。
而听到她说话的照华内心动荡不安，“你……”
许意晚接着说：“你虽然遮掩了天机，但是有些痕迹并未完全消除。”
她侧目，“你，对青宁出过手吧？”
大概是两千年之前，神族与魔族之间的争端不休。
那时与苍吾魔君在一起的青宁神君不怎么受神族待见，即使她身上的神种被掠夺了也不会有神族追究的。
照华那时试过背地里下手，奈何打不过苍吾魔君，只能仓皇逃走，那时他也穿了那身袍子，所以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苍吾和青宁后来的时候又因着天罚殒命了，他想要的神种也消失了。
他本打算另寻法子。
但是他发现苍吾他们还留下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身上居然有他想要的神种……于是便和缔殷勾结，构筑分离大阵，打算瓜分那孩子身上的魔种和神种。
此刻面对许意晚的问话，照华沉默不语。
到了如今这般，他也知神种已无法得到，本就是垂死挣扎了。
他想做的事，从来没有成功过。
师尊也是，从来没有认同过他。
他一直自卑于自己那不完美的神种……
许意晚微闪了下眼眸，“黔侑曾说过你是他唯一的徒弟。”
“……”照华讽刺地笑笑，“那又如何？”
他的种种悲苦，师尊都无法理解，而且最后居然还可笑地陨落了。
许意晚眨巴了下眼睛，“不如何啊，我只是跟你说一下黔侑那家伙的遗言，然后你嘛，做错事就挨打呗。”
什么莫大的哀怨疾苦，都不关她的事。
反正就是不能欺负她的人。
照华：“……”
他眼神一变，同时余光瞥了眼殿门。
“鼓掌！”
崇黎拍了两下手，缓缓从殿外踏入。
他手上的灵索暂时交给殿外的凤涣凤羽了。
照华眼神一凛，这就是晚神君的应对，缔殷自然是抵抗不了的。
崇黎同许意晚笑道：“想不到你还挺“疼爱”那两个徒弟的嘛。”
许意晚斜了他一眼，没理。
她手上结了个法印，然后这殿里头的书全都自动排列起来。
她想要的那本书一下子就漂浮到她面前了。
里面果然记载了照华和缔殷用的那个阵法，怪不得要勾结魔族，原来引子是两族的血。
若要逆转阵法，还要用到缔殷与照华的血。
许意晚问：“缔殷呢？”
崇黎指了指外头，“外面，榆脉和你那两个好徒儿看着呢。”
不仅如此，缔殷已经鼻青脸肿了。
他们刚才落地，还是接着拖行缔殷，地上有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也很合理。
许意晚：“好。”
照华闭目，直接无力地坐在了地板上。
他开始回想：原本可以很顺利的，怎么会这样？为何那孩子会跟晚神君搭上关系……
崇黎在一旁轻轻叹息了声，“你真的不认得那苍吾吗？”
照华脸上茫然，他已然沉浸于失败，听不进任何话语。
崇黎缓缓道：“黔侑因触发了父神的禁忌而陨落，但他还有转世……”
“概因那个禁忌，所以苍吾仍要渡一次劫……”
照华慢慢转过头，他说什么？
崇黎无奈道：“不过既然都如此了，你们也没有什么师徒缘分了，那就这样吧。”
他朝许意晚道：“阵法逆转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许意晚想了想，“让凤涣他们处理吧。”
崇黎点点头，“也好。”
许意晚抬手一点，照华便被她收入禁制空间了。
她同崇黎一块往殿外走。
崇黎忽然道：“话说，你这样辈分是不是降了？”
许意晚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可以跟着我直呼你们的名字？”
“包括他爹？”
“……”
第339章
神女20
许意晚出来的时候，看到榆脉拿着小树枝在戳躺地上的缔殷。
被瞧见了她也不尴尬，拍拍手起身同许意晚招手，她们也很久没见了。
若无意外，他们这些神的生命会很漫长，也许下一次见面便是千年之后了。
榆脉随意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个？”
她倒不是想替照华求情，毕竟他自找苦吃在先，无论什么后果都自己承担。
许意晚：“先逆转阵法，再让我这徒弟自己决定吧。”
榆脉注意到那两个少年在晚从殿里出来的时候就飞快地黏到身边了。
啧，都几百岁了吧这两个。榆脉眯了眯眼睛，最终啥都没说。
崇黎：“接下来还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用了，”许意晚将缔殷与照华一同收入她的禁制空间，“知道用的是什么阵法，引子也在，其他的都很好处理。”
“那就好，”崇黎往前走了一步，“现在回庆典那？”
他算了算时辰，现在应该还未散场。
“也好。”
……
许意晚牵着凤涣凤羽一块回到景云山看成衍神君布置的庆典。
并未有人发现他们刚才离开了一会，庆典仍是热闹的。
许意晚看着他们把凡间的玩法整出新的花样，也算有趣。
“那边好像还有好东西，我们过去看看。”她兴致勃勃道。
解决了一个问题，她心情愉悦许多。
“……好。”他们相继应声。
许意晚摸了下他们的脑袋，“怎么了？”
凤羽脸色复杂，“……师尊希望我们两个重归一体吗？”
两双眼睛都同时看着她。
许意晚问：“你们不想吗？”
若不合为一体，他们的灵力无法聚合，会逐渐消失。
不过若是他们不想，她也会去找找看有没有办法。
就是到时候他自己跟自己打起来，她就又是一个难题了。
不管如何，他们皆是他。
即使他分出更多的半身，那也都是她要找的那个他。
许意晚眼中略微失神，又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在来这被安排的度假位面之前，是不是忘记了过什么……
凤涣和凤羽又相互看了一眼，内心皆是波澜。
他们都知自己是半身，只有逆转阵法，他们才能成为完整的。
但是，他们还未曾知道师尊更喜欢他们哪一个。
许意晚又眨了下眼睛，目光仍是灵动的，“不急，你们慢慢想，阵法开始前，你们还需要一同调息，并且修炼我给你们的功法。”
他同时拥有神种与魔种，原本也许会早夭，因为体内随时会相冲。
是苍吾和青宁耗了很大的功夫才让他能存在于世间。
要是没有缔殷和照华的捣乱，凤涣羽现在的名号兴许会传遍魔族与神族了。
凤涣点点头。
凤羽：“师尊费心了。”
许意晚莞尔，“那不如你们请我吃碗馄饨？”
凤涣总算露出笑容，“师尊又饿了吗？”
许意晚认真强调：“说了我不会饿，只是嘴馋！”
恰巧此时拉着榆脉路过的崇黎听到了，心中暗道：真亏你好意思说。
榆脉指了指那边挂着一堆红灯笼的地方，“那边有馄饨。”
于是许意晚毫不客气地吃了凤涣和凤羽他们请的馄饨，并且还是两碗。
这馄饨是要完成仙侍布置的任务才能吃的，凤涣和凤羽都去参加了，并且都得到了一份馄饨。
幸好她都能吃下。
这馄饨里面包着的是天山雪虾，口感细腻，味道鲜甜，并且蕴含着浓厚的灵力。
成衍请来的仙厨手艺不错。许意晚赞赏地点了点头。
凤涣瞧着她吃馄饨，又顺手把一杯灵叶茶递到她边上。
茶杯放下时清脆的声音有两声，他看了眼另一边，凤羽也同样递了杯茶过去。
“……”
果然，他们不愧是半身。
凤羽眯了下眼睛，凤涣也端正了姿态。
眼瞅着就要打起来，许意晚飞快道：“没事，我都喝得下。”
忽然想想，还是别分成太多个他比较好，她应该应付不过来。
也许一个没留神就要打起来了。
景云山的风景也极美，外头一圈缭绕着雾气，若凡人从外面窥见，大概也会感慨这是如同话本所说的那般人间仙境吧。
许意晚用过馄饨之后，又四处走了走，上一次她参加庆典的地点并不在此，故而对这山也不算熟悉。
“你们想吃桃子吗？”
许意晚瞅见了这树上的桃子。
景云山种了很多桃子，神君们可随意。
树上的桃子都是粉粉的，据说有甜脆的，软而多汁的，也有酸辣的，还有软糯的……比较是受了灵力灌养的桃子，多元化发展。
凤羽温声道：“师尊摘的话，我会试试看的。”
凤涣撇了下嘴，而后果断道：“师尊，我也要。”
许意晚就给他们都摘了桃子，他们捧在手上，却并未张口尝试。
“？不吃吗？”
凤羽道：“回蘅寻山再试试。”
他还想多留几日，这桃子和凡间的桃子不同，并不会变质。
“那随你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