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说完,阿牛毅然决然地转过身,那沉重的步伐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他一步一步地远离阿花,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孤独而又落寞。
阿花却依旧在原地不知疲倦地叫骂着,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黄昏。
然而,她的声音渐渐地变得有气无力,就如同她那逐渐消逝的底气。
夜幕悄然降临,月光如水般洒在大地上。
就在这宁静的夜晚,一个惊人的消息如同炸雷般在村子里传开
——
阿花死了。
有人在村边那条平日里缓缓流淌的小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那小河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阿花的身躯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微微晃动。
河边的垂柳依依,柳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阿花的离去而悲叹。
河水潺潺流淌,发出的声音此刻听来却显得格外凄凉。
当这个噩耗传到牛家村时,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片唏嘘和沉默之中。
有人在街头巷尾低声议论着,说这或许是阿花的报应,谁让她如此刻薄恶毒,伤了阿牛的心。
也有人不禁摇头叹息,为这个年轻生命的消逝感到惋惜。
阿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家中的油灯下独自坐着。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震惊,有悲哀,或许还有那么一丝难以言说的解脱。
但最终,他只是深深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然后便不再言语,只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哀伤,却仿佛怎么也无法消散。
阿牛在看到阿花那冰冷且毫无生气的躯体漂浮在河面上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河边,双腿像被铅块重重压住,无法挪动分毫。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球上密布的血丝让他的眼睛看起来犹如燃烧着的火球,熊熊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牙齿咬得
“咯咯”
作响,腮帮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愤怒而不停地抽搐着。
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幕,沉沉地压在大地上。
阿牛脚步踉跄地回到家中,那熟悉的屋子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和冰冷。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地定在了角落里那把平日里用来砍柴的长刀上。
清冷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缝隙,悄然洒落在长刀的刀刃上,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第二百九十七章:如同恶魔一般
阿牛如同着了魔一般,缓缓地伸出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长刀那粗糙的刀柄。
他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仿佛要将这刀柄捏碎。
阿牛的脑海中犹如放映着一部混乱的影片,阿花的一颦一笑、娇嗔怒骂不断交替浮现,紧接着便是她那死不瞑目的惨状。
“都是刘二宝,都是他害了你!”
阿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嘶吼。
每念叨一次,他心中的怒火便燃烧得更加旺盛一分,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阿牛怀抱着长刀,身影在月光下拉得修长而扭曲。
他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向着刘家村潜行而去。
刘家村沉浸在一片宁静的梦乡之中,没有丝毫的防备。
阿牛来到第一户人家门前,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只见他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开了那扇脆弱的房门。
“砰”
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屋内的人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惺忪中还未看清来者是谁,阿牛已经挥舞着长刀狠狠砍去。
一道血光闪过,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染红了破旧的墙壁和地面。
阿牛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转身又冲向第二户人家。
他像一阵狂暴的旋风,所到之处尽是血腥和杀戮。
长刀在月光下不断起落,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雾。
有人试图反抗,有人跪地求饶,但阿牛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他的耳朵仿佛被堵住,听不到任何声音,眼中只有无尽的杀戮。
当他冲到刘二宝家时,那扇紧闭的大门丝毫阻挡不住他心中汹涌的仇恨。
阿牛怒吼着,用肩膀狠狠地撞开大门。刘二宝在床上被惊醒,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状若恶魔的阿牛。
“饶命,饶命啊!”
刘二宝的求饶声在房间里回荡,但阿牛根本不为所动,手起刀落,刘二宝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整个刘家村此时已变成了人间地狱,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阿牛的身上、脸上沾满了鲜血,头发也被血水粘连在一起,他的眼神空洞而疯狂,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被仇恨驱使的躯壳。
屠杀完刘家村后,阿牛没有停下脚步。
他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村子牛家村走去。
每走一步,脚下都留下一串鲜红的脚印。
此时的阿牛,心中只有一个扭曲的执念。所有的人都有罪,都要为阿花的死付出代价。
杀红眼的阿牛,从那宛如修罗场的刘家村离开后,如同一头失控的恶狼,疯狂地朝着牛家村狂奔而去。
他那原本结实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月光洒在他身上,映照着他那狰狞扭曲的面容,每一道肌肉的抽搐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疯狂与仇恨。
当他冲进牛家村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正在巡夜的李大爷。
李大爷举着灯笼,睡眼惺忪,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阿牛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
阿牛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如同野兽一般。
他猛地举起那把染满鲜血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李大爷狠狠砍去。
刀光闪过,李大爷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惊恐的呼喊,便被无情地砍倒在地,温热的鲜血溅了阿牛一身,他却丝毫没有停顿。
阿牛继续如鬼魅般在村中穿梭,迎面碰上了抱着孩子准备回屋的王大嫂。
王大嫂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景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搂着孩子,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
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可阿牛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他的眼神冷酷无情,再次举起长刀,用力一挥,王大嫂和她怀中的孩子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
此时的牛家村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人们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有的村民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有的则躲在家中紧闭门窗,瑟瑟发抖。
阿牛却全然不顾,他在村子里横冲直撞,见人就杀,不论男女老少,只要出现在他眼前,便是刀下亡魂。
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汇聚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溪流。凄惨的哭声、绝望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曾经宁静祥和的牛家村此刻俨然变成了人间炼狱。
阿牛的脸上、身上早已被鲜血浸透,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随着他疯狂的动作甩动着。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空洞却又充满杀意,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个只知杀戮的恶魔。
正当阿牛杀红了眼,像一头失控的猛兽般,手持那把染满鲜血的长刀,气势汹汹地来到柴房关押方筱小和林婉儿二人的面前。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双眼布满狰狞的血丝,口中发出如野兽般含混不清的怒吼。
阿牛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使尽全身力气,欲要砍断那锈迹斑斑的铁锁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迅疾掠过。
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破风声,一把乌黑色的匕首宛如流星般飞射而至。
“铛”
的一声巨响,精准无误地击中阿牛手中的长刀。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从刀身传递到阿牛的手臂,震得他整条胳膊一阵酸麻,长刀险些脱手而出。
阿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姿挺拔、器宇不凡的男子仿若天神降临般稳稳地落在面前。
此人正是寻找方筱小多日的裴言。
裴言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衣袂飘飘。
那衣服的面料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在月光下隐隐泛出神秘的光泽。
第二百九十八章:再见裴言
他腰间束着一条镶玉的腰带,更显其身份不凡。
裴言那如雕刻般精致的面容冷峻如霜,一双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犀利与威严。
他的长发高高束起,随风而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强大气场。
还未等阿牛反应过来,裴言身形一闪,瞬间欺近阿牛身前。
阿牛慌乱中挥舞着长刀胡乱砍去,裴言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轻松躲过这毫无章法的攻击。
紧接着,裴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一挥,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却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内力。
这一记掌风直直拍在阿牛的胸口,阿牛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仿佛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
“砰”
的一声,阿牛重重地摔落在地,尘土飞扬。
但他依旧凭借着一股蛮劲,挣扎着爬起身来,再次不要命地朝裴言扑去。
裴言冷哼一声,脚下步伐变幻莫测,如同幻影。
阿牛的攻击在他面前就如同小孩子的打闹,根本无法触及他分毫。
裴言时而出掌,时而踢腿,每一招都恰到好处地击中阿牛的破绽。
阿牛被打得晕头转向,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节节败退。
这场战斗,高下立判。
裴言看着阿牛,心中暗自不屑,觉得拿下这个只凭蛮力的狂徒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身形一闪,瞬间欺近阿牛身前,抬手就是凌厉的一掌。
然而,阿牛在癫狂之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怒吼一声,竟不管不顾地朝着裴言猛冲过去。
裴言没料到阿牛力气如此之大,猝不及防间被阿牛直接撞飞出去。
裴言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数丈之外,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裴言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心中不禁暗惊,没想到自己竟因轻敌而吃了大亏。
裴言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整个人像被重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砰”
的一声,他重重地摔落在数丈之外,地上瞬间扬起一阵尘土。
裴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竟如此轻敌,小瞧了这蛮牛般的家伙。
他迅速从地上弹起,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轻视与不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警惕和认真。
此刻的裴言,犹如一只被激怒的猎豹,全神贯注地盯着阿牛。
阿牛见自己竟然撞飞了裴言,心中的疯狂更甚,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啊......”
那声音仿佛能冲破云霄,让人胆寒。
他挥舞着长刀,胡乱地朝着裴言猛扑过去,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
裴言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他宛如一片轻盈的叶子,在阿牛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灵活地穿梭、闪避。
阿牛的每一次猛扑,每一刀砍杀,都被裴言巧妙地躲开。
裴言开始仔细观察阿牛的动作,只见阿牛虽然力大无穷,但那招式毫无章法,纯粹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蛮劲在胡乱攻击。
裴言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已有了对策。
就在阿牛再次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长刀朝着裴言狠狠砍来的时候,裴言侧身一闪,如同闪电般迅速。
同时,他伸出脚,巧妙地勾住了阿牛的脚踝。阿牛一个踉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去,摔了个狗吃屎。
裴言趁机飞起一脚,犹如蛟龙出海,迅猛无比。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阿牛的后背,阿牛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像个沙包一样,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手中的长刀也脱手而出,“哐当”
一声,落在远处。
还未等阿牛挣扎着爬起,裴言一个箭步上前,手指如疾风般迅速点住了阿牛的几处穴位。
阿牛只觉身体一麻,瞬间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的疯狂渐渐被绝望所取代。
“哼,就凭你这只知用蛮力的蠢牛,也想与我抗衡?简直是痴人说梦!”
裴言冷冷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就在这时,李仁易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现场。
他身着一袭飘逸的青衣,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一瞧见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裴兄,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裴言眉头紧蹙,简洁明了地把事情始末快速说了一通。
李仁易听了,脸色变得跟苦瓜似的,连连摇头叹气。
“哎呀呀,这人简直是疯魔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档子事儿!”
紧接着,李仁易火急火燎地冲向柴房,“哐当”
一声推开房门,满脸关切地喊道。
“筱小,婉儿,可把我担心坏了,我总算找到你们啦!”
方筱小和林婉儿从柴房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两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没精打采。
不过看到李仁易的瞬间,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惊喜的亮光。
“这鬼地方一刻都不能多待,咱们麻溜地离开这儿!”
李仁易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
裴言点点头,手指轻轻一弹,解了阿牛的穴位,然后一脸严肃地警告他。
“你这狂徒,若再作恶,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