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甭听她们胡咧咧,先把她们关起来,好好审审再说!”其他村民纷纷响应,叫嚷着要把方筱小和林婉儿关起来。
村民们那充满怀疑和敌意的叫嚷声,如同尖锐的冰凌,直直地刺向方筱小和林婉儿的心头。
方筱小的眼神瞬间被慌乱填满,那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但仅仅片刻,她那倔强的性子便占了上风,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决然。
她紧紧地握住林婉儿微微颤抖的手,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婉儿,这般情形,若任他们处置,我们怕是凶多吉少,必须想法子逃脱才行。”
林婉儿轻咬下唇,那原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可这周围皆是他们的人,如何能逃得掉?”
方筱小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扫过四周,当看到院子角落里那堆积如山的杂物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火花。她拉着林婉儿,脚步轻如猫行,悄悄地向杂物堆靠近。
方筱小在杂物堆中急切地翻找着,扬起的灰尘沾了她一脸,可她顾不上这些。
终于,她找到了两条破旧且满是污渍的头巾,也顾不得干净与否,连忙递给林婉儿一条,急促地说道。
“婉儿,快把头蒙上,咱们得趁乱混入人群,再寻机逃跑。”
林婉儿接过头巾,双手颤抖不已,那平日里的端庄与优雅此刻已被恐惧冲得荡然无存,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按照方筱小的指示做了。
就在村民们还在激烈地争论着如何关押她们时,方筱小和林婉儿迅速低下头,用头巾将大半张脸遮掩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混入了喧闹的人群之中。
方筱小的心跳如鼓,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边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显得自然,不引起他人注意,一边紧紧拉着林婉儿的手,拼命地往院子门口挤去。
眼看那扇象征着希望的院门就在眼前,方筱小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喜悦。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村民察觉到了人群中的异样,他猛地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她们要跑!”
这声呼喊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响,方筱小和林婉儿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就在那声
“她们要跑”
如惊雷般炸响的瞬间,整个小院仿佛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沸腾起来。
愤怒的村民们就像一群被激怒的马蜂,“嗡嗡”
地朝着方筱小和林婉儿猛扑过去。
几个身强力壮、好似铁塔一般的汉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院门口,那宽厚的背影简直就是一堵无法逾越的肉墙,把那逃生的希望之门堵得严严实实。
方筱小和林婉儿惊恐地转身,却发现后面也是人山人海,一张张愤怒的面孔如同铜墙铁壁,让她们插翅难逃。
一个满脸横肉、长得像屠夫的村民,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猛地伸出他那蒲扇似的大手,一把揪住了方筱小的衣领,扯着嗓子吼道。
“嘿!小丫头片子,还想跑?你能飞上天不成!”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材粗壮如牛、满脸横肉的妇人,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林婉儿的胳膊,那力气大得呀,林婉儿忍不住
“哎哟”
一声叫了出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方筱小使劲扭动着身子,像条滑溜的泥鳅一样试图挣脱,一边还扯着嗓子大喊。“放开我们,我们真不是奸细,你们抓错人啦!”
林婉儿也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求求各位大叔大婶,相信我们吧,我们真的是无辜的呀!”
可村民们哪管这些,一个个气呼呼的,根本不为所动。
他们就像押解犯人一样,七手八脚地把方筱小和林婉儿牢牢抓住。
这时,那位一直板着脸、满脸皱纹好似核桃的老者,迈着缓慢却又威严的步子走了过来。
他那阴沉的目光就像两道冷箭,直直地射向她们,冷冷地说道。
“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关到柴房里去,好好审审,等弄清楚真相再做打算!”
于是乎,方筱小和林婉儿就这么被村民们连拖带拽地朝着柴房走去,一路上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好不热闹。
方筱小和林婉儿被村民们毫不留情地推进了那间阴暗潮湿的柴房。
随着
“砰”
的一声巨响,柴房的门被狠狠地关上,紧接着便是那沉重的落锁声,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宣判。
柴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陈旧霉味,四周的墙壁挂满了蜘蛛网,地上堆积着杂乱的柴火和干草。
仅有几缕微弱而朦胧的光线,透过木板间狭小的缝隙艰难地渗透进来,使得屋内的景象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方筱小和林婉儿心灰意冷地背靠着背,缓缓坐在一堆散发着潮气的干草上。
林婉儿娇弱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她声音带着哭腔,无比绝望地说道。
“我们难道就要被困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了吗?”
方筱小紧紧咬着嘴唇,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倔强和不服输的光芒,她压低声音,坚定地说道。
“婉儿,莫要这般悲观,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想法子逃出去才行。”
说完,她开始仔细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根破旧弯曲的木棍上,那木棍的一端已经有些腐朽,但在这绝望的境地中,却仿佛是救命的稻草。
第二百九十三章:被抓困在柴房
她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捡起木棍,兴奋地说道。
“婉儿,咱们试试能不能用这根木棍把门撬开。”
林婉儿闻言,也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来,和方筱小一起走到门前。
两人齐心协力,将木棍使劲插进锁眼里,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撬动着。
然而,那锁似乎异常坚固,任凭她们如何努力,依旧纹丝不动。
方筱小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木棍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上,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满脸沮丧地说道。
“这锁如此牢固,这般撬法根本无济于事,这可如何是好?”
林婉儿此时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用颤抖的手摸了摸发髻,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说道。
“我身上还有一枚发簪,或许可以用它试试。”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从发髻上拔出那根精致的发簪,发簪的尖端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一丝寒芒。
方筱小和林婉儿屏气凝神,手中紧紧握着林婉儿那根精致的发簪,小心翼翼地将其插入锁眼,轻轻扭动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对自由的渴望。
就在她们全神贯注于开锁之时,柴房外那原本寂静的世界突然被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打破。
那脚步声犹如闷雷般在这片宁静中炸响,一下一下,沉重地撞击着她们的心房。
“嘎吱
——”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那是外面的人把耳朵紧紧贴在柴房门上,试图捕捉屋内的一丝动静。
方筱小和林婉儿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恐惧让她们的呼吸都几乎停滞。
两人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中的动作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那里。
“里面是不是有啥动静?”
一个粗哑得好似破旧风箱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浓浓的怀疑和警觉。
“我也好像听到了啥,窸窸窣窣的。”
另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紧跟着回应,声音里同样充满了不安。
方筱小和林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如豆般从额头滚落。
她们惊恐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要不要进去瞅瞅?”
那个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那人已经准备动手开门。
“再听听,说不定是该死的老鼠在捣乱。”
另一个声音犹豫着说道。
方筱小和林婉儿此刻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微弱,生怕一不小心泄露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漫长如年。
终于,那令人胆战心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远方。
她们这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可刚刚经历的惊险让她们心有余悸,一时间竟不敢再贸然行动,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不知道村民是否会去而复返。
方筱小和林婉儿在那场险些被发现的危机过后,皆是花容失色,娇喘吁吁地倚靠在那潮湿且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柴房墙壁之上。
“婉儿,看来这开锁之法是行不通了,咱们须得另觅他途才是。”
方筱小蛾眉紧蹙,那一双灵动的眼眸此刻满是焦虑,却仍不住地在这逼仄的柴房内急切探寻着。
林婉儿颔首,贝齿轻咬朱唇,神色间尽是惶恐与无助,颤声道。
“可这方寸之地,又能有何法子可想?”
方筱小的目光蓦地一亮,似是发现了救命稻草一般,抬手指向那柴房上方一扇狭小的天窗,欣喜道。
“婉儿,您瞧那扇天窗,虽则窄小了些,但或许便是咱们脱身的希望所在。”
两人莲步轻移,款步来到天窗之下,仰首望去,却见那天窗距离地面颇高,仿若天上宫阙,遥不可及。
方筱小柳眉微蹙,贝齿轻咬,转身在这凌乱的柴房中四处寻觅,终是搬来了几块高矮不一的木头墩子。
“婉儿,我先上去探探。”
方筱小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绣鞋踏上那木墩。
就在她身形渐高,玉手堪堪快要触及那天窗之时,脚下的木墩却蓦地一阵晃动,仿若地龙翻身。
她娇躯一颤,花容失色,整个人摇摇欲坠,险象环生。
“小心呐!”
林婉儿花容失色,惊呼出声,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方筱小勉力稳住身形,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待气息稍平,银牙一咬,再次鼓足勇气尝试。
方筱小刚刚稳住身形,正要再次尝试够那天窗,柴房那紧闭的门却在这节骨眼上
“吱呀”
一声被猛地推开了。
阿牛那高大壮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洒进这昏暗的柴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带着一层温暖的光晕。
“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阿牛那憨厚的脸上满是急切和担忧,浓眉紧紧皱着,一双大眼在方筱小和林婉儿身上来回扫视。
方筱小和林婉儿看到阿牛,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阿牛,快帮帮我们!”
方筱小急切地喊道。
林婉儿也跟着点头,眼中满是祈求。
可这一幕,恰好被偷偷跟在阿牛身后的阿花瞧了个正着。
阿花本是满心欢喜地来找阿牛,想给他送自己亲手做的香囊,却没想到看到阿牛对柴房里的两个陌生女子这般关怀备至。
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手里紧紧攥着的香囊也掉到了地上。
“阿牛哥,你……”
阿花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气又委屈,狠狠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跑。
阿牛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慌了神。
“阿牛,快去追阿花解释清楚,别让她误会了。”
方筱小也着急地说道。
阿牛犹豫了一瞬,看看方筱小和林婉儿,又瞅瞅阿花跑远的背影,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拔腿追了出去。
“阿花,你等等,听我解释!”
阿牛的呼喊声在村子里回荡。
第二百九十四章:阿牛失去了阿花
然而阿花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又或许是被伤心蒙蔽了心智,根本不管不顾,只管拼命地往前跑。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洒落。绣花鞋跑掉了一只,她也浑然不觉,裙角沾上了尘土和草叶,她也毫不理会。
阿牛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却始终追不上阿花。
“阿花,你听我说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牛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可阿花根本不听,径直跑回了家,“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将阿牛隔绝在了门外。
阿花
“砰”
的一声重重关上家门,那声响仿佛一道闷雷在阿牛心头炸响。
阿牛呆呆地站在门外,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无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
“阿花,你开开门,听我解释呀。”
阿牛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因为急切都变得有些沙哑,还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然而,屋内除了阿花隐隐约约、时断时续的抽泣声,再无其他回应。
那抽泣声犹如一根根细针,一下下刺痛着阿牛的心。
阿牛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靠着门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目光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就在这儿死等阿花消气开门。
时间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悄悄地溜走。
太阳渐渐西斜,橘红色的余晖将阿牛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阿牛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
可他只是揉了揉肚子,眼神丝毫没有从那扇紧闭的门上离开。
这时,村里的王大娘拎着一篮子菜路过。
她看到阿牛这副模样,好奇地停下脚步,放下菜篮子,探过头来问道。
“阿牛啊,你这是咋啦?咋像个门神似的杵在这儿?”
阿牛苦着一张脸,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嘟囔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