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可,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报官,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周文建停下脚步,望着方筱小。
“那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
方筱小沉思片刻:
“先观察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动作。”
周文建点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乱子。”
方筱小叹了口气:
“这也只能看天意了。”
周文建一脸忧愁:
“娘子,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出大事。”
方筱小安慰道
“别太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周文建苦着脸:“但愿如此吧,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呀。”
方筱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慌,我们小心行事便是。”
周文建应声道:“嗯,都听娘子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房间里的气氛愈发沉重。
一时之间而人竟然不知不觉忘却了地上那团娇艳繁杂的海鲜粥玫瑰。
正当时。
周文建旋即开口道。
“娘子,我有一件事要老实跟你说,我怕现在不说的话,到时候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方筱小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周文建,缓缓道。
“有什么直接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那我可就说了,其实我来此地,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那便是寻找太子!”
“太子!!!”
“没错娘子,根据我才道上打听到的消息,太子被人追杀后,一路潜逃之下,最终在长乐县销声匿迹,从此再也了无音讯,所以很多人都在猜测,太子就隐藏在此地。”
周文建不再有任何隐瞒,他觉得只要能够找到太子,帮助太子洗刷冤屈,那自己父母的案子,一定能够翻案的。
方筱小闻言内心大为震惊。
“太子居然在长乐县?”
这样的信息足够炸裂,也令人不自觉汗毛竖立起来。
若是如此,那裴左出现在此也就说得通了。
看来皇室之人可真是阴险狠毒,手足之间相残不说,手段还如此残忍,完全就是要将人赶尽杀绝。
一时之间,她顿感四周都充满了杀机。
周文建看娘子半晌不说话,还以为被吓傻了,赶忙出言安慰道。
“娘子莫害怕,虽说太子在长乐县可能性极大,但到目前为止,并未有人真的找到关于太子的任何蛛丝马迹,也就是说,太子很有可能并不再此地。”
“而那大皇子裴左和张虚子,估计也有可能无功而返。”
周文建说得也有道理,或许太子只不过是再次隐去身份后,人早已经逃离了此地。
这样一想来,只要能够等到裴左找不到太子,那么这场软禁危机,想来也就能够接触。
至于裴左说的什么让自己成为他的侧妃,应该也不可能实现,毕竟自己就一败家子,臭名在外,一向好脸面的皇室,定是不会同意他的做法的。
打定主意。
第一百四十三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方筱小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喜笑颜开道。
“我才不怕,他们找太子,那就随他们找去。”
“至于我们这边,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一同寻找关于太子的踪迹的。”
“现在我们还是不要再讨论这件事,小心隔墙有耳。”
周文建顿时被此话惊出一身冷汗出来。
周文建听到娘子的话后,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出来。
整个身体也在此忍不住颤抖起来,甚至有一种后怕的感觉。
“是啊,若是让人听去,那定是一场免顶之灾,自己死没什么,可不能连累其他几位哥哥以及娘子才是。”
他赶忙收回目光,声带中带着几分颤抖,犹豫半分,这才开口道。
“对,对不起娘子,是我考虑不够周到。”
“嗨,你这家伙真是的,我又不是要怪你什么,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再说这里好歹也是朱温的地盘,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朱掌柜肯定不会允许有人窥视自家客人吧!”
“更何况我和他还是合作伙伴,人家没必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们的,你就放宽心下来,以后咱们要说这些话,还是尽量在家里悄悄商量就是。”
她这番言论说真的鬼都不信,毕竟人家朱温可是个商人,又不是和自己有什么过命交情,更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得罪皇室。
之所以说这话,也不过是想宽慰一下周文建而已,省得这家伙胡思乱想,万一想不开自杀了咋办。
周文建可是她花了五两银子娶回家的夫君诶,若是就这么死掉了,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思即此。
方筱小换了个话题,笑着道。
“你呀你,这么大个人了,手怎么那么没力,你看看这碗海鲜粥,可真是浪费了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海鲜在咱们这里,那可是极度珍贵的存在诶。”
“嘎!!!!”
周文建闻言低头看向面前木质地板,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辛苦做好的粥,已经在地上绘画出一幅牡丹花来了。
可惜,真的很可惜。
要知道这海鲜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上的。
这长乐县四面环山,就是一个天然大盆地,地势平摊不说,还没有任何江河流域,别说海鲜了,就哪怕是吃上一条鱼,都算得上极为奢侈。
而这海鲜自是朱温托人从江南省那边运回来的,自是显得极为稀有珍贵。
这下一整碗粥都被自己打翻在地上,简直是羞愧难当。
方筱小见其脸色发青,一副小孩子做错事后,心里愧疚模样,忍不住笑笑道。
“好了好了,我就说说而已,被愧疚了,赶紧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她催促着将人赶出门外,也不得人家做何解释啥的,就直接将门给关了起来。
“砰!”
随着格子木门合上,她这才拍着胸口,囔囔道。
“好烦好烦,接下来还得一边挣钱一边替文建找太子,真是有得够忙咯。”
“还有那个大皇子裴左,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竟是喜爱人妻之辈,简直是曹贼一枚。”
再怎么说,她现在已是有七位夫君的人妻,虽说只有夫妻之名吧,但总归是结婚了不是。
那裴左明知道这一点,还上赶着要纳自己为侧妃,可不就是曹贼一枚,独爱人妻之辈。
“呸,老娘才不会答应你这家伙。”
想罢,一股困意瞬间袭来,令她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了下去。
翌日一早。
房门被人敲响。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喜爱人妻之辈,大瑜朝的大皇子裴左。
裴左依旧身着一身华服,头顶插着一根极显尊贵身份的玉簪子,左手拿着玉骨扇,右手把玩玉扳指。
就他这身打扮下来,傻子都能猜到这家伙身份地位定是不俗。
裴左推门而入,像是自己家一般,缓步朝床头走去。
他一双如鹰隼般尖锐的眸子,一下就将目光放到正躺床上,捂着被子打着哈欠的娘子。
方筱小双手死死捂着被子,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小脑袋瓜子来。
刚刚明明睡得正香时候,哪知道被这突然响起的破门声给打扰。
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后,一眼就看到了喜爱人妻的曹贼。
“你,你什么意思,竟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敢破门而入,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法律了!”
裴左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表情,淡淡然道。
“娘子早啊,本皇子这不是方才敲门,发现无人回应,担忧娘子出事,情急之下才选择破门。”
“还望娘子莫要责怪,本皇子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罢了!”
好家伙,脸皮堪比城墙厚不说,还他喵的够能鬼扯,这种鬼话,说出来傻逼才信吧!
方筱小欲要开口责备对方。
哪知道这时候,周文建手里端着白粥,脸上挂着担忧之色,朝着二人疾步跑来。
他这次学聪明了,先是将白粥放置在方桌上,这才开口询问娘子。
“娘子怎么了,你没事吧,刚刚我听到一声破门巨响。”
“方娘子没事,周兄务须担忧分毫,有本皇子在,贼人定是不敢在此造次分毫。”
“哦,哦,原来是大皇子殿下在此,那我确实不用担心。”
“嗯。”
裴左笑着回道,可身子依旧站在床前,看样子并未打算离开。
方筱小见此情形,只得赔笑着道。
“那既然我没什么事,还烦请皇子殿下能够移步门外,自行离去吧!”
“我这还需要更衣洗漱,就不便与皇子过多交流了。”
言语之间很是清楚明了,那就是你丫赶紧滚。
奈何她想多了,裴左不仅未有任何举动可言,更是笑着看向她。
“你我将来都是一家人,务须与本皇子太过生分,娘子要更衣便更衣,若是不介意的话,本皇子也可为娘子更衣的。”
滚蛋,老娘要你帮忙,你他娘的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方筱小看着这厚脸皮的家伙,心里忍不住跳脚骂娘起来,要不是对方身份摆在那里,她可真想给对方尝尝36码大脚的滋味。
奈何,人就这样,得分三六九等,人家有权有势,而你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只能够任由其摆布玩弄罢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被迫对赌
好在,这时候周文建开口。
“大皇子真是太过于替我们平头小老百姓操心,就连我家娘子更衣,您都需要帮忙,简直是我们大瑜朝开国以来,第一位站在前线的明君呀!”
“小人定是会将此事弘扬出去,将大皇子的仁易之举传遍大街小巷,乃至全国各地的。”
捧杀!好家伙文建,你这脑子转起来还真是快,居然在这么短短时间里,就能想到这样的方式,简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滑跪于你面前。
方筱小心里暗搓搓想着,脸上依旧保持着尴尬,担忧恐惧的神色,宛如一副还未出阁的小女子一般模样。
这可给裴左气得够呛,一个说话竟敢含沙射影揶揄自己,另一个则是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和不公模样,简直是差点被气吐血出来。
他长这么大以来,无人敢随意编排自己,更无人敢忤逆自己。
现如今呢,对方不仅编排,还敢忤逆,真的是找死。
思及此。
裴左一双如鹰隼尖锐的眸子,瞬间生出一股浓浓杀意,不过这股杀意一闪而过,换了副和善面孔,讪讪笑道。
“这位兄台真是言重了,本皇子能够为老百姓做出一些事来,那自是应该的,你这务须如此,否则万一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本皇子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呢。”
“行了,既然方娘子要洗漱更衣,那本皇子也不便在此停留分毫。”
他说着就转身抬脚欲要离开,待到走到大门口位置,又停下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旋即对着屋内二人说道。
“对了,差点忘记,家师说一炷香后,他在大堂等娘子,说什么想要和娘子斗一斗诗词歌赋。”
裴左说着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二人。
啥,又是诗词,又是歌赋,这老头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昨天才从自己这里套了不少道德经下半句的内容,今天又整这一出,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呀!
一瞬间,方筱小有种想死的冲动。
“再也不要装逼打脸了,装逼打脸容易遭雷劈呀!”
她在心里暗暗自责起来,当初随口念了首“水调歌头”,本来是想在自家夫君面前装装差,打脸打脸几个自认为读书人的家伙。
哪里知道后面诗句传到了朱温耳朵里,看在给钱的份子上,只好在问月阁大堂屏风留下“水调歌头”完整版。
再后来,又是什么李牧白,又是什么儒圣门生,简直烦死个人。
现在呢,那个什么狗屁儒圣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将自己给软禁起来,这都叫做什么事嘛。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做个安静美女子,挣点钱钱花花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思及此。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只得坐在原地,唉声半分,让周文建先离开,换上衣物洗漱完毕,吃完桌上白粥,这才朝着楼下大堂走去。
而此时,大堂内简直堪比一场豪门盛宴,人声鼎沸不止,看样子,来了不少达官显贵。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但身旁的周文建正为其一一介绍道。
“娘子你看,那位长相消瘦,身着青色华服之人,便是江南首富,生意遍布全大瑜朝,主要做布匹丝绸茶叶。”
“而那边那位,一副方形脸,是江南省都护府将军,人称阎罗王,据说在他手里死掉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周文建滔滔不绝介绍这台下众人。
几乎清一色都是江南省的巨富或者高官。
其中还不乏京都门豪世家,这些人全都是从京都迁移到江南省来的。
方筱小闻言很是不解,为什么那些在京都好好待着的大户,怎么会想着往江南省跑。
带着疑问,看向身旁的周文建,小声询问道。
“那些京都世家,怎么会跑江南省来,按理来说京都要更繁华,而且还是天子脚下。”
周文建看了看大堂众人,若有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回道。
“这件事情我也举得奇怪,但至于究竟是为什么,还真是没想明白过。”
“哦,那好吧。”
方筱小失落的低下头,跟随着周文建缓步走向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