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赵乐乐想了个形容词，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对，就是变厉害了，你看你这几天汇晴这边跟你对接的工作你就没有处理不了的，有些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从小就接触这些，不然怎么会比我这个先工作的人还熟稔。”
宋卿卿心里凛了凛，赵乐乐都看出她的前后转变，他会看出来吗？
“可能是被逼的不得不变强，好了不聊了再聊天都要亮了。”
宋卿卿低声解释完，就躺到了被子里。
关了灯，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赵乐乐均匀的呼吸声，而她，睡不着。
从这个角度看沙发那团阴影，好似躺在那里的不是赵乐乐，而是他。
那时候他在沙发上睡了大半个月，她怎么撩他他都不为所动。
如果是他陪在自己身边，她会睡得着吗？
问完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宋卿卿发现自己已经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
那端秒回：
“卿卿，还没睡吗？”
宋卿卿手抖的差点把手机摔了。
她这是怎么了？
她不能当做自己没看到，指不定不回复他就会直接跑过来。
她想了想：
“是啊，在吃宵夜，你也还没休息？”
汇晴工厂外面的马路上，黑色的迈巴赫静静的停在路边，驾驶位亮起的微弱灯光，昭示着凌晨三点半了，车里的人还没回家。
男人看了眼厂区已经全部关灯的厂房，手指动了动：
“嗯，在公司看文件。”
“我吃完宵夜就要睡了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嗯。”
手机屏幕暗了，车内漆黑一片，男人将座椅放平，躺了下去。
宋卿卿手指攥着手机，再一次，一夜无眠。
第二天赵乐乐起床看到宋卿卿憔悴的模样，惊讶的合不拢嘴：
“宋小姐，你没睡觉吗？”
宋卿卿看着镜子里仿佛被抽干精气神的女孩，挤出一个笑容来：
“太紧张了，没睡好。”
给自己化了个妆，看上去精神好了点。
今天是直播第一天。
她们早上就要飞去场地彩排，所有联系好上T台的买家都会直接去秀场。
上午彩排，中午开始化妆，晚上开始直播。
而网上的预热，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开始了，只是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没有太大的关注度。
“宋总，现在我们最火的一个相关视频的点击率只有三万，我们的品牌直播账号粉丝量才两千，其中一千，是初始粉丝量。”
负责人眉头不展，显然情况不容乐观。
宋卿卿安慰道：
“账号才开始不到两天，这事情急不来，按计划展开就好，我们往好处想想，至少涨的这一千粉丝都是真实粉丝不是吗？”
宋卿卿点开看了看视频下的评论：
“新号开播会有福利吗？”
“买家走秀，坐等翻车。”
“这品牌够穷的，连专业模特都请不起。”
……
就没几个好评。
宋卿卿索性不看了，和赵乐乐一起开始拍短视频，有不少买家都自己在用手机拍：
“难得登上这么华丽的T台，我一定要好好拍个视频记录一下发朋友圈。”
“这辈子还没这么美过，以后简历上可以写上走过时装周了。”
“崽崽太可爱了，来，妈妈拍个九宫格，笑一个，真棒……”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负责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宋总，账号粉丝有五千了。”
宋卿卿有些惊讶，他们投的推广效率这么快？
“很多都是我们的买家的朋友们，您看这些留言。”
宋卿卿看了两条，明白这些自来水的粉丝是怎么来的了。
每个买家都有号召自己的亲朋戚友关注汇晴的品牌，并要求他们到时候直播送免费的小星星，宋卿卿似乎看到了希望：
“看来晚上的直播间，不会太冷清。”
下午，工作人员们开始拍摄买家素人们的化妆短视频，随着一个个素面朝天的面容，变的或精致或华贵，或慵懒，或魅惑的妆容，直播账号的粉丝数开始节节攀升。
“我去，果然这世上没有丑女孩，只有懒女孩。”
“是教人化妆的博主吗？”
“什么，竟然是素人走秀？”
“这些模特好像真的不是专业模特。”
“我认识她，昨天我们还在一起摸麻将，她当时跟我说明天要去走秀，我还在嘲笑她吹牛呢。”
“一百五十斤的模特第一次见，关注关注了，坐等今晚品牌翻车。”
“一百五十斤，妆化的再漂亮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到了晚上，宋卿卿得到粉丝账号已经到达三万的惊人消息。
宋卿卿发现自己两晚没睡的疲惫到现在好像一扫而空了。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正式直播，能成交多少单，无法预知。
宋卿卿吃完饭，直播便开始了，没有主持人，只有一名解说。
随着专业的解说拉开序幕，布置好的华丽T台呈现在了直播间。
“这T台这摄影有点技术。”
“审美不错。”
“走秀看看就好，至于衣服，走秀的衣服就不是能穿的。”
“国人对于搞排场这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宋卿卿瞥了一眼弹幕没再看，视线放到了模特即将登场的入口位置。
第一位模特，宋卿卿定的是那位一百五十斤的女孩。
直播间需要话题度，而这位女孩是白天评论区议论最多的。
在争得女孩的同意后，宋卿卿定了她开场。
第111章
感兴趣
随着女孩的登场，弹幕短暂的消停后，立刻刷屏了：
“开了瘦脸和腿长特效吧。”
“这确定是那个一百五十斤的女孩？”
“不得不说，这衣服款式真的显瘦。”
素人走秀肯定不能只是走一圈就结束了，主持人会问三个问题，从弹幕中随机抽取。
“你是品牌方的托吗？”
女孩有些羞涩的解释：
“不是，我也是昨天才第一次到京市来，一开始我接到品牌方邀请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诈骗。”
弹幕立刻有人解释：
“她不是专业模特，她是我家邻居胖妞，没想到变这么漂亮。”
“第二个问题，开了特效吗？
这个问题主持人代为回答了，直播过程是不开特效的，为了证明，还特意将特效开到最大，让观众们看到真正开特效的差别。
“第三个问题，走秀一次多少钱？”
“就报销来回车费和酒店啊，衣服是我自己买的，另外补贴两百元的餐费和两百的误工费，我顺便过来旅游的。”
接地气的回答让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节节攀高，已经上升到了一千多人，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
随着一个个模特登场，宋卿卿关注的直播人数逐渐攀升，到十一点直播结束的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高达一万多，粉丝数涨到了八万。
会议室，哪怕深夜了，大家依旧没有离开，必须为今晚的第一场直播复盘和总结。
“成交了多少单？”
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负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犹豫着说道：
“……三……三单。”
整个会议室静悄悄的。
大家都有些颓然。
粉丝量和观众无法转化购买力，多再多观众他们也是亏。
“大家不要泄气，今天是第一天，能有这么多在线观众，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再等几天，如果依旧不能提升购买力，我们再想办法。”
“那宋总，工厂那边的生产计划，要不要……先暂缓？就算购买力翻倍，工厂的库存也应该够，生产出来卖不出去的话，到时候……”
宋卿卿现在是领导者，大家都听她的意见和决定，同样，压力也都在她身上。
宋卿卿没有同意这个想法：“先不变，五天后如果还没有变化，再决定。”
正式直播第一天喜忧参半的结束。
因为每天都需要安排素人模特上台，公司并没有因为正式开始直播后而闲下来，相反，因为不停的发现纰漏，而不断修改提升，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
宋卿卿以为自己累了三天，应该能倒头就睡，结果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睡不着就会想起薄晏西，想起他就更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给他发消息，安慰自己是在维持自己好妻子的人设，绝对不是因为想他。
“今天免费礼物收了十万多星星。”
“嗯，我知道。”
“你知道？”
“我有在看你们的直播。”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直播第一晚成交了三单。”
“嗯，这对我来说，应该算是好消息。”
“为什么？”
“因为你如果没做到，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哼，你就不想我完成挑战开开心心的回家吗？”
“我会想办法竭尽全力让你开心，让你忘记失败。”
宋卿卿没有去问他会有什么办法，哪怕大脑下意识已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如果失败，可能我会没脸见你，大家都会认为我配不上你，我自己也会这么认为，你说我们会不会因此……离婚？”
她从孙茜茜口中已经知道他与薄夫人的协议，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做好随时离婚的准备。
“明天我让薄氏的职员通通去下单，我报销。”
宋卿卿没想到他还会有这样不理智的一面，唇角不由自主的弯了弯，手指飞快：
“不许，我会用自己的能力来成功，你不许帮我作弊。”
“嗯，我知道卿卿肯定不想跟我离婚，加油。”
宋卿卿看着这条消息出了会儿神，随后道了便熄屏了。
第二天，宋卿卿意外的又遇到了第一天直播开场的女孩：
“宋总，我今天还能上台吗？”
宋卿卿不解：“有什么原因吗？我记得你昨天说，你已经买了今天去景点的门票啊。”
女孩乐呵呵的打开手机：
“我本来是打算去玩的，结果没想到我昨天走秀完，多了好几千关注的粉丝，我就想今天要是再上台走秀一场的话，说不定能粉丝过万，能当个网红了。”
宋卿卿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理由：
“可是我们要求走秀的衣服必须是自己亲自购买的我们品牌的衣服。”
女孩一拍手边的行李箱：
“你看我今早直接去线下门店买了好几套，我想多走两次行吗？
你放心，我今天走秀是自愿的，不要你们的补贴了。”
宋卿卿跟赵乐乐还有负责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被别人蹭粉丝和流量，宋小姐，这也算是另一种成功了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宋卿卿看到了扶着薄夫人出现的赵喜敏。
宋卿卿让负责人带女孩去后台准备，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安排完才转过身看向二人：
“婆婆，赵小姐，你们怎么有空来汇晴了？”
薄夫人看她一眼：
“这儿如今怎么说也算是薄家的产业，我来看看，不奇怪吧。”
赵喜敏脸上有些得意：
“那天晏西哥哥的清单上可没有写汇晴制造。”
赵喜敏故意提起清单就是想让薄夫人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