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其实她并没有经常过来这里，所以此时竟然还会有一些新鲜感。不过很快就有人过来了，是江城卢家的六奶奶，卢六奶奶是卢家最小的儿媳妇，却是管着家中的中馈的，看着是个爽利的人，不过姜令沅这个人接触之后发现这个人太过于精明，所以小心思会有些多。
第491章
搭讪
因为都是聪明人，卢六奶奶也没有说什么碰巧看到姜令沅的，而是笑盈盈的：“我生来就是被父母娇养着长大的，一向觉得别人都不如我，就是如今的夫君对我也是服服帖帖的，我在家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不过，这些都是在没有遇到姜大人之前，遇到姜大人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活法，不知道我可是能和姜大人说一会儿话？”
姜令沅挑眉：“无论是不是可以，你不都是已经坐在这里了吗？”
这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些时候做事就会有点横冲直撞，认真说起来姜令沅并不是很喜欢，而且这个人说话前面带着的那些铺垫也不是为了展现自己多么厉害，而是告诉姜令沅她的娘家和婆家都很包容，让姜令沅考虑一下她，她能给姜令沅带来两个家族的助力。
被姜令沅这么说话，卢六奶奶也不生气，还是带着笑：“我一向都比较厚脸皮，就是想着和姜大人说说话，这不是担心姜大人不愿意被我怕打扰。”
这个人还真是够“坦诚”，姜令沅并不想和她多说话，直接问：“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样打直球，卢六奶奶还是能接得住，说道：“我也想着成为手工学堂的司业，不知道姜大人怎么看，我们家是做瓷器的，手艺也算是不错，说起来西洋的那些人家还是喜欢这些瓷器的。”
江城过来的很多人家中都是做瓷器的，姜令沅请过来的两家人，这个卢六奶奶就是那种明明不喜欢听戏却为了留在姜令沅身边而耐着性子听戏的那个人。
其实江城的蒋家三奶奶也不喜欢听戏，也留在了姜令沅身边，姜令沅虽然能看出来人家不喜欢听戏，可还是囊说出来一些东西。
用心上就要比卢六奶奶好很多，那蒋三奶奶就是姜令沅观望的一个人家。
此时她也说道：“你们的手艺自然不错，不过那蒋家和你们家也是不相上下的，如今应该定下来哪一家我还没有确定呢！”
卢六奶奶就继续说道：“蒋家我自然是知道的，毕竟我们两家也算是对手，不过姜大人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娘家吧，就是宁家，其实更是擅长烧制陶器，这陶器虽然是比不得瓷器，不过便宜，能做出来的也多，其实这出海也是需要的吧！”
这个倒是真的，不过姜令沅觉得她就算是不用卢家也不会说是得不到机会，而且卢六奶奶的性格并不是很讨喜，姜令沅就不相信她娘家所有的人都是喜欢她的。
所以姜令沅说道：“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虽然说她并不是很喜欢卢六奶奶这样的性格，可是也不会一棒子打死，只是目前她更骄傲看好的是蒋家而已。
卢六奶奶还是笑嘻嘻的：“不如现在就认真考虑考虑？”
这样咄咄相逼就有些过分了，姜令沅淡淡的瞥了卢六奶奶一眼，不说话。
卢六奶奶却是被姜令沅那一眼看得有些心悸，明白不能再厚脸皮的，她从来都知道姜令沅能到这一步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还是还是下意识的有些懊恼。
她是真的没有被这样对待过的，不过她也知道姜令沅不是那些她轻易能得罪的人，所以还是没有敢太过分，只是站起来笑着说道：“是我打扰了，姜大人好好考虑。”
卢六奶奶离开了，姜令沅摇摇头：“倒也还算是识时务，去打听一下宁家。
有些事可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姜令沅总归是要亲自问清楚了再说的。
蒋三奶奶也知道了卢六奶奶的动作，倒是并不紧张，她知道今儿他们家和卢家不可能全都都进入手工学堂成为司业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相信她一定会比卢六奶奶更加合适的。
上任者其实都不喜欢太过锋芒外露的人，而且卢六奶奶那种锋芒外漏还是伤害别人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上任者都是会被伤害到呢！
一场宴会，因为姜令沅地位足够高，其实真没有什么太多的波澜，也就是已给卢六奶奶而已，不过卢六奶奶也并没有真正给姜令沅带来什么困扰。
反正就是这么结束了，姜令沅已经在想着接下来再怎么去接触今儿看好的那些人了，那些人最终一定不会全部都进入手工学堂的。
晚上陆昀回来还问姜令沅宴请的事儿，姜令沅就说道：“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些人还是要再去查查的，连太妃那边怎么样了？”
陆昀就说道：“我在追查那天知道大炮的存在之后有异常的人家，现在看来，那些人家还真是有些不对劲的，应该和连太妃有些关系，如今都在密切的监视中。”
说起来也真不算是有什么进展，但是总归是要一步步来的，只是如今因为有了苏游在，他们机会更大了一些，所以就是李骥也不再那么浮躁了。
姜令沅却是有些愁：“你说，我要和常宁说吗？”
陆昀说道：“今儿我去看苏游，苏游还拜托让我和你说，不要把他的事和常宁长公主说呢！”
说白了，苏游并不想去破坏常宁长公主现在平静的日子，陆昀能够理解，但是陆昀也知道他们都不能为常宁长公主做决定。
姜令沅有些头疼的捏捏鼻根：“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啊！这事儿，最终真能隐瞒过去吗？我觉得很悬。”
陆昀就给姜令沅出主意：“实在不行的话，你和大长公主说一说吧，看看大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姜令沅想了想说道“这样也行，我只是希望常宁以后不会后悔，也不会有什么遗憾，苏虽然说两个人是不会再破镜重圆了。”
其实，苏游就是因为清楚两个人不会再有可能了，才会这么决绝的不让常宁知道他的存在吧，他是想着把一切都归拢在自己身上去，反正，他如今的身体也是已经活不了多少年了。
最终，姜令沅还是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了京城给了永平大长公主。她相信永平大长公主更是了解常宁长公主，也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第492章
满月
进入冬月，姜令沅体会到了南方的冷，是那种无孔不入的湿冷，出门一趟不怎么舒服。
屋子里已经通入了地暖，她如今轻易已经不怎么出门了。
不过今儿是致哥儿满月的日子，自然是要去陆二奶奶那里的，一大早姜令沅就起来了，穿上了厚衣裳。看着外面阴沉沉的样子感慨：“这进入冬天后倒是不轻易见到阳光了。”
芙蕖给姜令沅梳着头，说道：“可不是，如今在外面走上一圈就觉得冷的厉害，说起来，这南方的冬天也不是一直暖和的。”
姜令沅给芙蕖递了一根镶嵌蓝宝石的金簪，说道：“那还要到更南方一些的地方，那里冬天是真的不冷。”
粤地那里据说冬天也是很暖和的，说起来那里早晚也是要被朝廷的海运覆盖的，那里也要有女学，有手工学堂，所以说不定她也会有机会去那里看看呢！
收拾好了，和陆昀一起出门，洗三过来的人少，月子却是郑重的办了的，也是请了不少人家。
主要是在这里的人家不少，上一次姜令沅宴请的人家有些已经回去了，有些有心思的还是留在了宁县，这一次满月酒陆二奶奶也是给那些人送过去的请帖。
所以今儿的场面还真是挺大的。
姜令沅过来的挺早，她如今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冬天的衣裳穿着的比较厚，也还是能够看出来。
陆二奶奶出了月子，穿着的是一件百蝶穿花的银红色长袄，配着宝蓝色的综裙，带着一整套红宝石的头面，虽然说看着有些胖，还是没有恢复过来，但是也很雍容。
看到了姜令沅，她笑着说道：“我说你现在是一定能看出来的，可不就是如此。”
“是啊，说起来我现在就是觉得走路有点不舒服了，晚上也不能一个姿势睡到天亮了，这怀孕对我们女子来说还真是挺辛苦的。”
姜令沅感慨，但是因为能切实感受到肚子里面的小生命，她又是甘之如饴。
陆二奶奶说道：“可不是，不过等着生下来后也就好了，如今我是怎么都看不够两个孩子的。”
大概绝大部分当母亲的人都是这样的，姜令沅也去看致哥儿，他被奶娘抱在怀中睡得香甜，一点都不知道今儿可是他的大日子。
她拿出来了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因整套的金镯子和锁子，上面是葫芦纹样的，寓意福禄双全。
因为雕工很是精致，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
姜令沅说道：“这是我自己画出来的样子，然后阿昀又润色的，最关键的是这里的金匠手艺更加精巧一点，所以做出来的很是不错。”
“可不是，这倒真是和京城不是一样的风格，我看着都忍不住再去给敏哥儿和致哥儿都再准备两套呢！”
陆二奶奶摸着那纹样很是喜欢。
陆晓愉也过来了，听了这话之后：“也不用只给孩子做，我们有空的话也去金楼看看呀！”
陆晓愉要比姜令沅过来的还要早，不过她留在了外面招待过来的人，现在才算是有点空，所以过来看看，就听到了这话，想着自己过来的宁县之后还没有好好的逛过金楼呢，忍不住有些动心。
“其实还是杭城那边的更好一点，不过宁县这里有一家也不错，等着我们都过去看看，我在杭城也有宅子，说起来还没有好好的去那里居住过呢，等着我们找个时间过去住上几天，好好的逛一逛杭城。”姜令沅提议。
但凡是女子，对这些都是极为感兴趣了，陆晓愉和陆二奶奶都很心动，三个人干脆就约定好了好了时间。
也是差不多要到时间了，三个人出去了，今儿满月酒不仅仅有女眷，还有男人们也是跟着过来了，很是热闹。
致哥儿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抱出来之后众人看到了纷纷夸赞，当然，就也算是孩子不漂亮这个时候也是会夸赞的，只是到底不如现在这么真心实意就是了。
很多人其实陆二奶奶都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她也不是怯场的，毕竟在豫国公府也是打理了一段时间的中馈，所以现在很是迎刃有余。
那些第一次见到陆二奶奶的人也是忍不住感慨这豫国公府出来的儿媳妇或者姑娘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卢六奶奶本来还想着说姜令沅这条路不好走了，就去陆二奶奶这里试试，此时看着姜令沅和陆二奶奶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倒是有些犹豫了。
她最近有点烦躁，因为知道那一天应该是没有给姜令沅留下来好印象，但是说起来她其实已经很收敛自己的性格了。
孩子只是被抱出来让众人看了一眼，很快就被抱回去了，主要也是看到了致哥儿明显有点不耐烦了，再留在这里应该就会哭出来了。
之后的宴请无非就是那样子，不过有很多人过来和姜令沅打招呼，姜令沅也都会和这些人说上几句话。
卢六奶奶也过来了，这一次则是要低眉顺眼很多，看起来也让人觉得舒服了，其实姜令沅也让人查清楚了宁家，那宁家的确是陶器大家，这一次也过来了，不过宁家过来的是男子，本来要一起过来的一个儿媳妇，被卢六奶奶硬生生气流产了。
其实卢六奶奶说的也没错，她因为是家中最小的姑娘，的确是被父母宠着长大的，所以脾气也就不好，家中的兄弟姐妹并不是很喜欢她，而且还有不少龃龉。
如今宁家的当家人也不是卢六奶奶的父母，而是卢六奶奶的兄嫂，卢六奶奶和兄嫂关系并不好，至于说在卢家，卢六奶奶因为比较强势的性格，和家中的其他妯娌关系也不好。
知道了这些之后姜令沅对卢六奶奶是完全放弃了。
蒋三奶奶过来的时候，姜令沅和她多说的两句话，不过也没有说太多敏感的话题。
蒋三奶奶对此也是不卑不亢，什么话都是能接上一些，可见平时涉猎是比较多的，如此姜令沅就更加欣赏了。
第493章
蛮横
其实，姜令沅本身不算是一个攻击性特别强的人，所以也就不喜欢那种攻击性很强的人，因此还是更加喜欢像是蒋三奶奶这种懂进退的人。
毕竟还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比较舒服，她要找的司业以后都是给她做事的，自然也就想着找合心意的。
不过，今儿姜令沅更是想着见见宁家的人。
她准备到前院找陆昀，却是没有想到看到了卢六奶奶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面上带着一些不耐烦：“大哥，你去帮我找姜令沅说说话，我要是进不了手工学堂的话，回到卢家会丢脸的！”
而且她没有敢说的是因为她和娘家的哥嫂不合，卢家的人也有些看不上她了，尤其是她嫁过去两年肚子还没有个动静，要是再不给自己身上增加一下筹码的话，她在娘家和婆家都说不上话了！
这是卢六奶奶绝对不能接受的。
宁大爷淡漠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妹妹，她理所当然的觉得所有的人都应该给她想要的，因为她的强势和任性，他失去了自己的第三个孩子，而且妻子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有孕。
她却好像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
这样的人他连说话都懒得说，更是不要说是帮她了！
宁大爷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妹妹一眼，转身离开。
卢六奶奶要是那么容易被摆脱掉的话也就不是她了，她拉住了宁大爷的袖子：“大哥，大嫂的事我也不想的，当时大嫂对我说话实在是太不客气了，我才会推了她，我越不知道她怀孕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有什么办法，但是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大哥，我是一定要进入手工学堂的，而且，只要我在里面，我也能帮家里不是吗？”
宁大爷冷笑：“帮？就你这个白眼狼会帮吗？而且，凭什么你进入手工学堂当司业？我自己也可以！”
卢六奶奶瞪大了眼睛：“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看着我日子不好过？”
这一次她对进入手工学堂势在必得，本来以为自己就能说动姜令沅的，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她根本就不是姜令沅的对手，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
现在要是娘家也不帮她的话，她根本没有办法的。
宁大爷说道：“这事儿你不用找我，我不会帮你的，当然，你若是有办法我也不会干涉，我们各凭本事便是！”
到这里，姜令沅根本不想再去看了，至于说宁家，只要有这个意向就可以，她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绕过去吧！”
刚准备走，卢六奶奶却是发现了姜令沅，心中又惊又怕，她知道姜令沅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堪，那天她的那些优越感都是在姜令沅面前故意装出来的！
卢六奶奶忍不住出声：“姜大人，我要怎么才能进入手工学堂？”
姜令沅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住了，她认真的看向卢六奶奶：“在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比如，为什么要进入手工学堂，当然，从刚刚你和你家大哥的对话，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想进入手工学堂的人都有私心，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那些再手工学堂学艺的百姓们呢？”
这话把卢六奶奶给问住了，她自幼衣食无忧，一直觉得高人一等，所以难免会自视甚高，又怎么会看得起那些平民百姓呢？
要是可以的话她更想进入女学，觉得在女学中才是体面的，毕竟女学的学生都是官家姑娘，在手工学堂中的却都是一群下贱的人！
而且，她甚至是不懂姜令沅弄手工学堂的意义是什么，何必去管那些下贱的人呢？
卢六奶奶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但其他的她根本想不到。
如此姜令沅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回答不出来也没有关系，或者你可以说说手工学堂意味着什么？”
宁大爷已经顺着姜令沅的话开始思考了，不过卢六奶奶根本想不出来，她但凡是能够想到这些的话，也就不会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一定能进入女学了。
“其实，带着目的进入手工学堂没有关系，要是再手工学堂的人都是大公无私的我也害怕，无欲无求的人我给不了什么东西这种人用着也不安心，但是最起码的，你赢想明白你要你想到的东西的同时，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吗？卢六奶奶，我不是做慈善的，所以不会随随便便让人加入其中的。”
说完之后姜令沅就离开了。
卢六奶奶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份，却从来没有被别人欺负过，所以此时看着姜令沅的背影都是恨恨的。
当然，她这个人一向欺软怕硬，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所以只是朝着宁大爷发疯：“你是不是看着我日子过得不好就开心了，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和母亲说，你们都欺负我！”
说完，卢六奶奶直接离开了这里，她想姜令沅既然都已经不待见她了，她又何必继续留在这里讨好姜令沅呢！
这一次宁大爷并没有再去理会这个妹妹，而是认真的思考起来了姜令沅所说的那些话。想着他要是进入手工学堂的话，又能为手工学堂做什么呢？
姜令沅重新回来，陆晓愉还问：“怎么这么快？”
“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倒是不用再去找你四哥了，那个宁家的大爷我也看到了，目前觉得还不错，再等等吧！”姜令沅坐了下来，让人倒了一杯热水。
她又简单的把遇到的事儿一说，陆晓愉听了后忍不住摇头：“真是难以想象她是多么被父母溺爱才会这样啊，把兄弟妹妹妯娌等等得罪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姜令沅则是说道：“固然可能有被宠坏了的缘故，但是也有可能是因为本身性格就是如此。”
姜令沅本来就是随口一说，陆晓愉却是想到了陆晓愫。
第494章
幼稚
陆晓愉一下子就失落了起来。
她开口：“四嫂，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大姐之后我就知道她已经变了，但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是那么过分，你说，她本来也是性格如此吗？”
要不是陆晓愉开口，姜令沅根本想不到陆晓愫，此时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你造成的，她如今也已经付出代价了，家中人不会一直不管她，等她想清楚了也就放出来了。”
因为姜令沅只是把陆晓愫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看，所以并没有多殴打的感受，不过也能理解陆晓愉为什么会这么失落，毕竟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陆晓愉点点头：“我就是一时有感而发而已，其实我也知道，她从小就比较强势，本来以为是不同性格而已，却是没有想象到她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姜令沅拍拍陆晓愉的肩膀：“不要多想了，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她还是幸运的，毕竟她起码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帮着她走出来。”
陆晓愉也没有在和姜令沅多说，说起来，陆晓愫背刺的还是姜令沅，如今姜令沅不计较已经很好了。
整个满月酒也不过就是出了那么一点小插曲而已，不过姜令沅通过这一次却是确定下来了一些能进入手工学堂当司业的人，她也和这些人单独说了，并没有强制一定要过来，毕竟有些人离着家是真的远。
最终男子的都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了，女子知道了之后却还是会犹豫，这其实还是对女子的限制太多了，姜令沅能理解，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们回去和家里的人商量一下再说。
姜令沅其实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其实她知道很难说一下子就让所有的女子都能抛弃枷锁和束缚，毫无负担离开丈夫进入手工学堂，只是男女之间的对比还是让姜令沅明白她现在做的远远不够。
男子为什么会一点顾虑都没有呢，是因为他们为了前途不用考量妻子，大不了妻子跟着一起过来便是，可是女子不能，其实很多女子下意识的都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低于男子的，总会想家中的丈夫会不会同意。
毫不犹豫答应下来的只有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蒋三奶奶。
回去的时候陆昀没有和姜令沅一起坐马车，今儿这样的日子他怎么都是要喝点酒的，身上带着酒味，现在的姜令沅鼻子太敏感，闻不得这种味儿。
回去后他洗了一个澡才过去找姜令沅。
看着姜令沅若有所思的样子问：“在想什么？”
“这一次我们也算是阴差阳错能一起在宁县，你弄海运，我宁手工学堂，要是有一天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为官呢？”姜令沅说道。
其实她和陆昀已经亲密无间了，但是今天看到女子的那些犹豫，她到底还是有了很多感慨，所以也就问出来了。
陆昀却是毫不犹豫，握着姜令沅的手：“不会那样的，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也会陪着你。”
那些坚定让姜令沅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去问陆昀的，她最终笑着说道：“我们不会那样的，其实，等着手工学堂真正步入正轨之后我想退下来的，谁愿意天天去点卯呢，尤其是大冬天的，真的挺冷的。”
只是现在，她绝对不能退下来的，一定会坚持下去，因为她已经看到她做这些事的影响了啊！
两个人没有说太多，可都是坚定的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会想办法一起面对。
没有谁为谁退让一说。
满月酒之后，就进入到了腊月，天气更是阴冷了，姜令沅更是不怎么出门了，这样的天气，手工学堂也不适合再去建设下去，所以基本上人都在姜令沅这边的书房做事，手工学堂和女学不一样，真正开始的时候是需要许多原料的，不同的手艺要需要不同的原料，其实这些原料是最需要花银子的。
他们需要核算这些，并且找到这些原料的供应商，其实有些好说，只要从百姓手中收购便是，比如说参建之类的，但是有些也不好找，比如说烧制瓷器陶器需要用到的泥。
反正这一项项的要全部弄好了，然后找让人负责采买，但是采买这一项就需要六个司业的，还有有一个总的负责统筹兼顾。
这个总负责的人就是陆晓愉了，说起来在女学的时候她就是负责这些的，倒也不觉得满意。
考量了一下之后，明三爷跟着陆昀他们去了，明三奶奶和明五爷进入了手工学堂成为了四爷，不过明五奶奶却是留在了宁县照顾这些人，同时也和明家通着气儿。
做账的事儿就交给了明三奶奶和淑慎夫人，不过等着孩子再大一点，差不多年后陆二奶奶也是回去负责账目的事儿。
到时候淑慎夫人就会从管理账目上出来，其实姜令沅更看重的是淑慎夫人管理人上面的才能，这一次姜令沅是准备让她管理那些师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