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淑慎夫人说道：“有两次，一次是太子薨逝的那一年，还有一次是皇上殡天的那一年。”这都是比较重要的年份了，听到这些就足以让人明白这里面有多少猫腻了，而淑慎夫人如今把这些都说出来了，其实相当于背叛的林家和太后。
姜令沅看向淑慎夫人：“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其实，你可是假装不知道的。”
对淑慎夫人来说说出来这些也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尽管刚才说的时候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其实我一直很感激你愿意带着我来宁县，做如今这些我真正喜欢做的事情，太后是我亲姑母，对我一直不错，就是林家也没有亏待我，但是我知道他们一定亏待了很多无辜的人，这些事儿就算是我不说出来，皇上也早晚会查出来的，甚至就是你慢慢的也能查出来，隐瞒没有多大的意思，而且我也想好了怎么为他们赎罪了。”
淑慎夫人脸上的神情很是平静，但是双手是紧紧握着的，显然内心根本不像是面上这样平静的。
她继续说道：“选择跟着你来到宁县之前，我先进宫了，那个时候姑母其实就已经知道我的选择了，我到了宁县也已经有这么长时间了，她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什么，也没有通过我来暗示，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她最终选择放过我了，我这么做好像狼心狗肺，可是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呢，我就是不明白，她已经是太后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
姜令沅看向淑慎夫人：“要是真到那一天，你若是让我帮忙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我一定不会拒绝。”
这话让淑慎夫人脸上勾起来了一些笑意：“那就多谢了。”
她也没有和姜令沅交情，并没有推拒。
两个人刚说完话，那张庄头就过来了，一个肥肥矮矮的男子，比起来太后身边的张公公，气质上面着实有点差远了。
那人笑起来自认为应该像是弥勒佛一样和蔼，其实肥胖的脸上的笑怎么都带着一些猥琐和奸诈，和什么慈爱之类的根本挂不上钩！
第429章
天真
姜令沅是见过张公公的，说起来宫中的内侍要不是有一个好长相的话也不会到主子身边伺候，那张公公就是人高马大的，做起事来还很利索。
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太后的心腹，如今看到那张庄头姜令沅稍微有点意外，没有想到兄弟二人竟然会差距这么大。
张庄头看到姜令沅后也不惊讶，还笑着打招呼：“没想到今儿姜大人也过来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把这事儿落实吧，毕竟太后还等着呢！”
姜令沅没有想到那张庄头竟然是直接说起来太后的，虽然说从袁裕对他的接触的描述中知道这个张庄头着实没有多少见识，但就这么说出来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难不成这个张庄头还以为宫中的太后就是无所不能的，谁都不能违背她的旨意不成！
姜令沅就说道：“这个不着急，你虽然说这是太后的口谕，但毕竟没有证实的信物，我昨儿就已经写了奏折去请示皇上了，若是皇上同意，我这里绝无二话。”
张庄头愣住了，这些年因为他大哥是太后身边的贵人，他在这江南也是被人捧着的，说起来那太后可是皇上的母亲，姜令沅竟然敢这么说！
张庄头想着大哥和自己的说的，这件事要做成，也不能得罪了姜令沅，因此还是耐着性子：“姜大人，太后是皇上的母亲，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对太后最为孝顺不过，自然会依着太后的，我看这件事就不用特地请示皇上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张庄头满脸认真和理所当然，让姜令沅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张庄头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就这么以为的，不过无论如何，姜令沅自然是不会把他这几句话给糊弄过去的。
她说道：“张庄头这毕竟是朝堂的事儿，可是不能这么儿戏，我们还是先请示的皇上吧，就像是你说的那样，皇上会同意，那么这旨意肯定很快就下来了，你又着什么急呢，毕竟这手工学堂要到明年才开始招生呢！”
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张庄头一时之间愣住了，好一会儿他说道：“既然如此，就等着皇上的旨意下来再说，不过既然如此的话，我觉得这做房子的烧砖的作坊是不是可以换一下，我们张家的就不错。”
这个人真的是不客气，张家的作坊那砖头也是能烧制出来的，不过质量上却真是一言难尽，而且价格还很贵，这是把手工学堂当成冤大头了吗？
姜令沅现在很确定这个张庄头知道的事儿一定不多，要不然也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她随便说了几句话让张庄头乐呵呵的离开了，姜令沅若有所思，那张庄头一定不知道太后的那些事儿，所以才会这样子，他恐怕还一直以为这些年捞的那些银子都给了张公公吧！
这一次砖厂的时候纯粹就是张庄头想着为张家谋取一些利益而已，那习惯的样子应该不止一次这么做了，而在这江南一带的世族官差也因为不想得罪张公公，所以也就都答应了张庄头。
毕竟张庄头虽然贪婪，却也不是大贪。
这真是太有意思了，虽然已经从袁裕那里知道了这个张庄头不是多么聪明，可是她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般！
京城，三日后皇上就收到了姜令沅的奏折。
看到奏折中姜令沅说有人打着太后的名头想要插手手工学堂，她觉得不能由着别人这么污蔑太后，所以特地写了奏折告知皇上，应该怎么处理全都听皇上的。
看过之后皇上忍不住笑起来了，和冯公公随口说：“你说这奏折遣词用句行云流水，一看就是一下子完成的，是她和陆昀一起商议的，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写出来的。”
想一想姜令沅写奏折的那天陆昀应该在忙活吧，所以这不会是姜令沅自己写的吧，好像也不是多么奇怪。
冯公公知道皇上现在高兴，所以也凑趣儿：“姜大人心思巧妙，陆大人心有沟壑，二人就是天作地设的一对儿，怎么都不奇怪。”
“你这个人啊，就是会说话了，罢了，无论如何也算是机智，正好能用得上。”皇上将那奏折放在了一边，并没有批复，又看起来了其他的奏折。
说是正好用得上，其实皇上从上一次姜令沅的奏折中隐晦提到的一些事儿就敏锐的抓住了太后的一些把柄，如今正等着姜令沅的这一份奏折呢，今天终于等到的，皇上当然高兴。
不过，皇上也没有就此着急的去找太后，而是批复完了其他的奏折后，还去了钟粹宫陪着惠常在用了午膳。
如今陆晓怜对皇上经常来钟粹宫已经见怪不怪了，别人都说皇上盛宠宁妃，但是陆晓怜只想说那些人真是眼瞎心盲，那宁妃不过就是一个可笑的出头的锥子而已。
而现在无视钟粹宫另一边的欢声笑语，陆晓怜慢慢了吃过午饭然后转悠了一会儿消食，之后午睡。
如今她虽然没有多少宠爱，但是毕竟地位在那里，而且还有豫国公府当靠山，在这皇宫只也算是活得舒坦，起码御膳房，尚宫局把应该给她的东西都是给了她的。
另一边，皇上用过午膳后就想着小眯一会儿，在惠常在这里他总是能特别放松，因此就躺下了。
惠常在如今肚子已经能看出来了，因为皇上过来她又穿着稍微紧身一点的衣裳，更是让肚子突出了一些，让皇上总会将目光放在那里一会儿，毕竟皇上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
惠常在拿着扇子在一旁给皇上轻轻的扇着，等着皇上熟睡了后眼中的爱意慢慢散去，只剩下了满眼的清明。
她看向心腹宫女。
心腹宫女点点头。
惠常在就用口型比了一个“太后。”
那心腹宫女明白什么意思，立刻过去了。
皇上对惠常在是有信任的，所以是带着姜令沅那一份折子一起过来的，这不惠常在就让内侍支开了冯公公，然后那心腹宫女就看到了那奏折的内容，如今立刻去太后那里说了。
第430章
揉头
其实皇上也没有睡得太久，不过两刻钟而已，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惠常在还给自己摇着扇子，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温柔。
他伸手从惠常在的手中拿过了扇子，说道：“不是说不用这样做了吧，你如今怀有身孕已经很辛苦了。”
惠常在满眼都是皇上，温柔小意：“您一想辛苦，臣妾能为您做的事儿也不过，也就是这打扇之类的活计还算是能做得好了，臣妾舍不得不做。”
皇上一脸宠溺：“你啊，就是闲不住。”
时候已经不早了，还要去太后那里，皇上也没有过多停留，带上了惠常在特地给他做的荷包后就离开了。
惠常在在皇上离开后眼中的爱意涟漪瞬间都空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其实她也不想听太后的啊，但是他们家如今的一切都是太后给的，所以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而他们家跟着太后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都是关乎砍头的大事儿啊，就是如今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太后安排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傀儡呢，她只能靠着太后看看能不能放手一搏，得到那最好的富贵呢！
这么想着惠常在的目光渐渐的冷了下来，她告诉自己，最是不能沉溺的皇上的满腔温柔中，那些没有任何作用，她想要的东西只能靠着自己博取！
这一觉睡得不错，皇上心情也不错，毕竟他拿着奏折过去一定能给太后一个措手不及，他也趁机能和太后谈判，让太后让一步。
当初他是靠着太后的支持登基的，这些年因为皇后的缘故，和太后也算是过得去，不过如今矛盾是越发的多了，他不想被太后控制，而太后在朝堂中几十年的布置还是让她在做一些事儿的时候有些束手束脚的。
因此他不得不开始和太后博弈，如今也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了。
慈宁宫，太后听到皇上过来了嘴角微勾：“快请皇上过来！”
而等着皇上过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满脸泪痕。
说实话，皇上看到之后稍微有些错愕，不知道太后这又是弄得哪一出，不过自己要做的事儿还是要做下去的。
“母后？”
虽然暗地里两个人都已经争斗得很厉害了，但是明面上仍然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不过是演戏而已，这皇宫中的每个人都是精湛。
太后好像这才发现皇上过来了一样，眼圈儿都是红的，说道：“皇儿你过来的正好，我对不起你啊，我万万没有想到那张庄头竟然会借着哀家的名头打着手工学堂的主意，也是哀家这些年年纪大了，顾不上太多，身边的人难免会心大，不过，皇上你放心，哀家绝对不会为那些蛀虫求情的，这事儿皇上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绝不用顾及哀家的面子！”
皇上满心的高兴消失得一干二净，太后又是早了一步吗，这一次竟然只是想着把那个张庄头推出来抵罪！
不过很快皇上就看向太后说道：“母后这又怎么怪您呢，您一向慈悲为怀，所以御下难免就有些心软，不过这些人最是会吃里扒外的，您若是心软的话那些人只会更加过分，母后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片苦心，这就从下而上的严查细查！”
只是推出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不可能的，皇上不知道太后怎么会知道他过来的目的，并且还提前一步堵了他的话，但是这绝对不是改后随便掉几滴眼泪就能解决的事儿。
太后若是不愿意和和气气的解决的话，他就强势一点，大不了开始查一查那皇庄的贪腐！
说完后，不等着太后说什么，皇上就离开了。
走到御花园，皇上说道：“查，看看太后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冯公公立刻应声，他想起来在钟粹宫的时候，自己好像是稍微有点走神去做了一些其他的事儿，回来的时候看着那奏折的位置稍微有点不对，但又觉得好像是看错了。
而如今，冯公公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了惠常在身上，惠常在的家世真的像是锦衣卫查的那样，清清白白的吗？
要不是清白的，是不是代表锦衣卫都被人渗透了呢？
这事儿细思极恐，而且如今也没有切实的证据，冯公公也并不敢和皇上说。
太后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就此离开，也并不是很高兴，如今皇上对她是愈发的不尊重了。
她问张公公：“可是已经告诉林家，将那些都断了吗？”
张公公立刻回道：“已经说了，不过若是没有那笔银子的话，那里怎么办？”
怎么办？太后也很烦躁，这些年她的银子全部都填进去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一年年的还是不安生，而那里是绝对不能被皇上知道的，那是她死几十次都不能弥补的错儿，而且一旦被发现了，她还会再历史上遗臭万年，谁想死后连名声都还不好听呢！
太后想了想问道：“她也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可是能知道男女了？”
张公公小声说道：“还是不能完全确定，不过听着意思好像是个女孩，要是如此的话也就只能用大皇子了。”
太后低声骂：“真是没有出息，没关系，不还是有宁妃吗？”
她揉了揉头，当时就应该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成为这天下的皇帝，要是如此的话我还至于这么头疼吗？
皇宫这一次皇上和太后具体是如何博弈的姜令沅并不是很清楚，对宁县的影响就是张家满门都被控制起来了，并且听说会有御史加上锦衣卫的人过来从上而下的查皇庄贪污。
私底下姜令沅对陆昀说道：“这贪污一定是有林家的事儿的，我还以为皇上会拿着这个和太后谈判呢，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下来查这些事儿，你说，这一次皇上和太后的博弈到底是谁占了上风呢！”
陆昀说道：“现在看不明白，不过那监察御史还有锦衣卫都是皇上的人，查起来的话一定是大公无私的，这一次也不知道会牵扯进去多少人，但是太后放在朝堂上的一些人应该会被牵扯进去的。”
第431章
轰动
姜令沅说道：“整个大越有很多皇庄，若是皇上真的从上而下开始查的话不知道会有多长时间呢，恐怕也是足够给太后喘息的时间了，到时候还不知道太后会做出来什么呢！”
陆昀说道：“说起来我们一直忽略了一点事儿，要知道太后之前可是皇后，这朝堂上不知道安插了她多少人，以前太后和皇上利益一致的时候自然都是听皇上的，如今皇上和太后有了矛盾之后呢！”
所以，皇上也注意到了这些，因此也在不动声色的削弱太后的爪牙，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完全控制朝堂，显然如今两个人在斗法中呢！
她想到了淑慎夫人和自己说的那两年，姜令沅问陆昀：“你说，我们应该把这事儿和皇上说吗？”
那特殊的两年，听着就不同寻常，说实话姜令沅真不知道太后到底隐瞒了什么，可是一定不会是寻常的小事儿。
陆昀沉吟了一番后说道：“这事儿我已经写信给祖父了，一切让祖父看看吧，祖父若是觉得应该和皇上说的话就会想办法让皇上知道的。”
如此就好，不过姜令沅说道：“听着淑慎夫人说，这些年太后和林家不知道投进去了多少银子，我想那恐怕是一件大事儿，就是不知道真正爆出来的时候会是多么轰动了！”
陆昀说道：“太后一定会隐瞒的很好，暂时我们应该查不到什么，还是先顾眼前的事儿吧！”
这倒是了，明家已经将手工艺人交给她了，虽然说目前她还没有收，但是总归是要制定出来一个章程了，还有陆昀要顾着连太妃的事儿，以及海运。
想想眼前这些事儿，姜令沅也就顾不上讨论太后的事情了。
次日，她叫过来的陆二奶奶准备和陆二奶奶一起商量章程的事儿，却是看到陆二奶奶一脸憔悴。
立刻坐不住了：“你这是？”
陆二奶奶苦笑：“你不知道，这几天那一位闹腾的厉害呢！”
也就是陆晓愫了，听说陆晓愫不是很配合，而眼看着陆二太太又过来了，陆昭和陆二奶奶都不喜欢陆二太太太伤心了，就一边处理着手头上的正事儿，一边安抚。
不过那陆晓愫因为这安抚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了，每天都是各种闹腾，陆二奶奶觉得陆昭手中的事儿更加重要，尽量都自己去处理，她又怀有身孕，难免会有些疲累。
姜令沅忍不住皱眉：“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她也不想做什么，就是不甘心而已，毕竟她自己觉得她这一辈子就这么被毁掉了，如今愈发的有点偏执，觉得这一切都是家里的错。”陆二奶奶想大概人下意识的就是想全部都怪罪别人的。
姜令沅听了之后忍不住摇头：“无可否认，家中可能真是有些错，但是她自己未尝不是没有做错了，而且如今都已经这样了，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呢，倒是不如想一想以后。”
那陆晓愫也真是傻的，如今家中人因为愧疚想着补偿一些给她，所以由着她，纵容她，但是她要是一直闹腾的话这些情分总会慢慢的磨掉的啊！
陆二奶奶说道：“可不是，只是如今她根本听不进去，原本想着冷静之后她怎么都会想明白的，然后我和她再商量她以后怎么办，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一直这么闹腾，我觉得要是再继续这样的话我的耐心是会被磨掉的！说起来，今儿你让我过来我可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去见她那一张晚娘脸了。”
毕竟她不过只是嫂子而已，陆晓愫的一切也不是她造成的。
姜令沅就问道：“如今她可是还吃药？”
李慕白可是说过她的身体要慢慢的调理回来的，一定要吃药调养才是。
陆二奶奶忍不住嘴角带上了一点讽刺：“这个你放心，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是在乎，每天都是那是吃药的，不过就是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在了别人身上而已，这些年的经历终归是让她移了性子，说起来也是可悲可怜又可气。”
这陆晓愫的想法恐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拧正过来了，姜令沅和陆二奶奶不再说那些，两个人商量起来了章程。
而京城，永平大长公主府。
进入六月之后，永平大长公主就不让常宁长公主去女学了，如今的女学也又重新步入了正常的秩序中去了，沈二奶奶对女学也是尽心尽力，没有私心，所以常宁长公主也就放心的不再去女学了，一直等着做完了月子之后再说。
说起来她已经过了太医预测的生产的日子五六天了，要是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所幸太医每次诊脉之后都说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她才没有那么焦虑。
用过早膳之后常宁长公主又去散步，如今大着肚子散步已经很不方便了，不过因为太医告诉她散步有助于让这个孩子出来，所以常宁长公主就还是按照太医的叮嘱做了。
她用手抚摸的肚子，一脸的爱意：“真是一个沉得住气儿的小家伙，到现在的竟然还不想着出来。”
这么说完之后却是突然觉得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她微微皱眉。
身边伺候的人立刻紧张起来了：“公主？”
常宁长公主慢慢的停住了脚步，皱着眉感受：“她好像是在我肚子里又动了起来，缓缓，我们再等一会儿。”
孩子大了之后就越发的喜欢动弹了，有时候还会踢的她有些疼。
只是这一次怎么会疼那么长时间呢，常宁长公主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她说道：“我应该是要生了！”
这话引起来了一点小轰动，不过身边的人很快就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了，产房已经是准备好了，稳婆也是请过来了就在长公主府上住着。
稳婆很快就过来了，帮着常宁长公主看了后说道：“公主，您的确是要生了，不过毕竟是头胎恐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完全开了宫口，如今您若是能走动的话，还是让身边的人扶着您走回产房，多走动一会儿也好生。”
第432章
平安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常宁长公主早就已经不再那么娇气了，而且她自觉如今的她，身边也已经没有了那么可以让她撒娇的人了。
所以听着稳婆这么说，虽然肚子还是一抽一抽的疼，她还是让身边的人扶着，一步一步的走回了产房。
不过也就那么一点子路，走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大汗淋漓，身上都出汗了。
夏天本来就热，这么一折腾可不就是出汗。
常宁长公主试了试，觉得这疼痛还是能忍受，所以就在屋子里走动着，不那么疼的时候还在说：“这个孩子六月里出生，想想我一个月不能洗头洗澡，还真是太难捱了。”
稳婆就说道：“头确实是不能洗的，但是屋子里弄得暖和了可以洗澡的，只要立刻擦干了身体就可以的。”
常宁长公主听了这话笑了笑：“这样想想倒也还行。”
永平大长公主一路过来了，看着常宁长公主虽然说有点狼狈，但还能和周围的人说笑，也是放下心来。
不过对常宁她也是真的疼爱，此时：“怎么样？”
常宁长公主就说道：“虽然是疼的，但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应该还没有到生产的时候，如今我只管听着稳婆的便是。”
永平大长公主在这方面着实没有什么经验，她一辈子没有生育过，年轻的时候也养过几个男人，如今没有这些心思也就全部打发去了，觉得一个人这样挺好的。
所以现在只能点点头：“嗯，请过来的两个稳婆都是极为稳婆有经验的，你只管跟着她们所说的来，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中午常宁长公主其实已经疼到没有心思用饭了，不过想着生产的时候需要有力气，还是老老实实的吃了很多，饭后不久，她就已经疼到走不动路了，被人抱着上了产房。
毕竟是第一胎，不可能那么快生出来，虽然说现在看着常宁长公主一切都很好，但是永平大长公主随着产房的门被关上了后就有些焦心了，生产毕竟是往鬼门关走上一圈的事儿，她说道：“再去叫一个太医过来！”
常宁长公主刚一发动的时候就请了一个太医过来了，诊脉后也说没有什么大碍，其实稳婆也帮着她摸了肚子，胎位是正的，但是永平大长公主总想着能够再稳一点。
而躺在床上的常宁长公主此时肚子已经越来越疼了，她甚至是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按照稳婆说的就呼吸，去使劲儿。
只是真疼啊，疼得特别厉害的时候她脑子中又有了一些东西，她想就生这一个孩子便够了，这生育之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