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她却没有半点害怕或者畏惧的情绪,她还想听更多,于是没有说话,静静的趴在他身上,听他说自己没有出现前的过去。然而陆庭深好像是误会了,长久的沉默后,陆庭深哑声说:“如果你觉得害怕,可以放开我。”
乔听雨没动,下巴磕在他的肩窝,抬起眼睫看他:“还有呢?只有这些吗?”
陆庭深愣了下,垂眸看她,才发现乔听雨在笑。
没有恐惧,也没有退缩。
仿佛旱林逢甘露,荒芜枯地上开始大片大片的盛开摇曳的花朵。
陆庭深喉结滚动,低声说:“其实你十八岁后,每一年的生日宴我都有送礼物。”
“十九岁时,我送了你一副画;二十岁,是一枚胸针;二十一岁,是一个开过光的圆牌翡翠;二十二岁,是一块手表;二十三岁这一年,你大学毕业,我不知道还能送你什么,只好送了一束花,祝你前程似锦。”
说到这里,陆庭深深吸口气,声音也低下来:“后来听说你要和秦深结婚,未免误会,我就没有再送了。”
而乔听雨听到这里,确实一阵恍惚。
她瞬间回想起来了。
陆庭深把这些礼物说的这么轻易,但乔听雨之所以对这些还有印象,并且印象深刻,是因为陆庭深送自己的这些东西,都非常难得。
十九岁时的画,是法国有名画家琼恩的《荒芜》,在拍卖会上拍出二亿美金的天价,一举成名,当时大家都吓到了,以为这是副赝品,所以收在了家里的地下室。
二十岁时的胸针,是古欧时期某位女王的珍品,有价无市。
二十二岁的手表,是百达翡丽的绝版中古表,全球只有三块。
唯一没有什么印象的,就是二十三岁时的那束花,因为当时送她的花的人太多了,她没有多在意。
但是过往的这些生日礼物,每一个都是匿名人送来的,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乔听雨总以为是父母生前某位富豪朋友,也没有多想。
然而她没想到,原来爱意的种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埋下。
这一瞬间,乔听雨被慌乱、遗憾、悲伤、欣喜占据,她情绪复杂,心乱如麻。
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面前的男人,兀自喃喃:“陆庭深,你怎么出现的这么早?”
怎么又出现的这么晚。
陆庭深长长呼出一口气,在她耳边说:“乔听雨,我爸这一生只爱我妈。”
“所以我这一辈子,也只会爱你。”
第29章
秦父在乔听雨打算回国的前一天夜晚离世了。
乔听雨在国内的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去看他和秦母,陪他们聊聊天。
而秦深也会知趣的不出现,把空间留给他们。
秦父去世的消息,是秦深打电话来通知她的。
她和陆庭深赶到医院,看到了秦父被蒙上白布的尸体,和哭得肝肠寸断的秦母。
而秦深站在一旁安慰母亲,脸上也都是泪水。
他不知道多久没合眼,站的笔直,身形却比之前消瘦许多。
看到乔听雨,年近三十的男人泪眼朦胧的对她说:“听雨,我没有爸爸了。”
乔听雨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在她的父母去世后,秦父就和她的父亲没什么区别,给足了她关爱。
所以这一刻,再一次失去爸爸的也不止秦深。
乔听雨帮着秦深办了秦父的葬礼,陪了秦母两天。
在葬礼结束的当天,告知秦母她要回德国的消息。
秦母没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在她的手心。
“这块玉佩,是我和你妈妈共同怀孕的时候,一起去买的,开过光,保平安,现在交给你,当做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乔听雨愣了下,看着秦母坚持的动作,没有拒绝,只闷声道:“谢谢阿姨,您也平安。”
秦母憔悴的露出一个笑,叹出口气:“听雨,没有秦深,我也把你当做我的女儿,你不要忘了我。”
乔听雨立马道:“当然不会阿姨,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
话到之类,秦母又看向不远处的陆庭深,问乔听雨:“我可以和庭深说两句吗?”
“好,我问问他。”
不知道陆庭深河秦母说了什么,但他们离开时,秦母是高兴的。
不过在去德国前,乔听雨回了一趟秦家那个她和秦深曾经住的地方。
她有一些东西要拿走。
陆庭深不愿意进去,在外面等她,她笑他小气,又说:“很快的。”
她走进去时,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