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她等到仆人和杜夫人走远后,才从生锈的铁门上方翻进去,身上套着玄阶法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杜夫人的马车几乎绕着城堡外围转了一圈,张白白追上马车的轨迹时,杜夫人的马车正停在一个肮脏的小巷口。她并未下车,而是由她的仆人下去,交换了什么东西出来,装在黑色的袋子里,杜夫人从头到尾都未露面。
杜夫人已经进了庄园的房子内,关上门后,整个前花园里漆黑无比。
张白白走在花园里随时铺的小路上,尽量避免自己的脚陷入淤泥中留下脚印。花园里的植物都发生了各种程度的变异,花苞散发着甜腻的香气,被防毒面具过滤在外。
她穿过路径复杂的花园,看到一扇打开的窗户。这些类似于城堡的庄园建筑窗户很小,张白白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体型是否能进去。随后轻轻一跃,借助幽灵化的轻便跳上了窗台,双手撑住,像猫一样翻跃进去。
打开的窗户位于房屋的旋转楼梯间,楼梯非常的狭窄,全部是石木结构,刷了防火的涂层。旋转的楼梯台阶很小,不足成人一脚掌长,且几乎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旁边插着火把,烤的空气干燥且灼热。
张白白听见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她快速朝反方向前进。
“把晚饭分出来一份,真麻烦,杜夫人又出门了。”仆从跟身后的人抱怨,“吃饭的时候要格外注意,每次她出门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
“她为什么还没有被赶出去?”另一个声音响起,“她做的事情换任何人来都能做……家主完全可以雇一个专人。”
“别这么说,我们还要靠杜夫人回去。我、我只是很烦她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
什么事情?
张白白有些好奇,但是这些负责食物的仆从并未再说下去。
靠近一楼,正厅里有一股浓郁的熏香味。张白白开启幽灵化,迅速的移动到大厅角落的巨大盆栽旁边,启动技能变色龙的同时接触幽灵化。
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劲。
张白白心脏跳的有些快。
潜入别人家中这种事情她还是没有任何的经验,她躲起来在确定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一切都很安全之后,才开始观察一楼室内的环境。
庄园里的大多数房屋都相互连通,没有房门,只有通道意味着房屋之间功能不同,并将它们相隔开。
目前张白白所在的位置是庄园的餐厅,有时候也可以做会客厅使用。
墙壁和顶部都绘有宗教性质的壁画,正中间的地方挂着皇权象征的概念油画,再侧面放置着这一家贵族的全家福。
家主是个红头发的年轻人,他的妻子是个薄唇的女人,看起来比他年长,他们孕育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画面中最小的儿子还在襁褓中。画面里并没有出现杜夫人,倒是能看的出来画中的女人骨相和杜夫人有些相似。
这个家族的家庭成员们现在还未落座,仆人和奴隶正在整理饭桌,摆盘,还有往壁炉里添加柴火。
张白白看见了刚刚在楼梯上说话的那两个仆人,她们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矮小。在这样的环境里完全没有一丝活力,表现的过度谨慎,几乎没有交流,所有的对接都在无声中完成。
室内光线呈现一种又亮又暗的矛盾感,房间里点着很多蜡烛,餐桌上还摆放着两盏新进的煤油灯。在连通各个房间的走廊里,还有瓦斯灯的管道,墙上亮着不算稳定的瓦斯灯。
光源多且杂,但每个光源都不足够明亮,导致房间里有许多暗面死角,人们的面部也变的模糊,给人房间里又亮又暗的矛盾和错觉。
昏昏欲睡。
张白白看了看系统收集病毒的小盒子,没有提醒。
她强迫自己的脑子转起来,去对抗房屋里缺氧带来的睡意。她观察到这些仆人大多没有明显的病症,无非是轻微的咳嗽和病恹恹的状态。
大约在晚上6点的时间,张白白的脚已经站的有些酸软,但她不敢移动,怕影响了变色龙技能的效果。
楼上传来了摇铃的声音,整个死气沉沉的餐厅橡实突然活起来了一样,仆人们的动作加快,井然有序。
之前在楼梯里说话的两个小女仆将做卫生的工具全部收起来,在女仆长的催促下匆匆向地下室走去,不能让这些东西落入贵族主人的眼中。
女仆长快速清点了一遍桌上的餐具和饭菜摆放,确保那些挑剔的主人不会因为这个影响好心情。
家道没落,不见天日,只能在这个旧宅子里日复一日的生活,让那些本来享受特权夜夜笙歌的贵族,在生活的琐事上愈发挑剔。他们变的喜怒无常,在一切可以继续以前的权利的地方发泄自己的怒火,不准任何人挑战他们的权威。
家主从楼梯处下来,穿着红色的正装,对于一个普通的晚饭来说过于的正式。
他还保留油画上的面部特征,但是更加的苍老和无神。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本来家族特征的红头发也变得枯黄毫无光泽。抹了很多护发油,但依然像是顶了一头的枯草。
他在壁炉前的主座坐下,其他人依次落座。
右边是他憔悴的妻子,坐边是他的一儿一女。另外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很有可能在暗无天光的瘟疫世界中损命,就算不是瘟疫,这里人的育儿方式养不活孩子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进入餐厅的,还有一些油画中未出现的面孔。除了一个年轻看上去愚钝的男性外,其余都是女性。大部分上了年纪,穿着守旧的黑裙,是家主或近或远的亲戚。
所有人坐好,仆人伺候在旁,等待家主的例行询问。
“杜夫人呢?”
旁边的女仆长解释道:“杜夫人今日出了门,为了不把疫病带进来,她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样啊,那就把晚饭送到她的房间里去吧。”家主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是家主规定,但凡出了门,后几日就不允许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是贵族都好面子,在坐的很多亲戚都并非家主想要救助的对象,他不能做这个恶人,女仆长才会巧妙的说是杜夫人主动回房。
家主低头扫视自己面前的餐具,视线又偏移,在每个人的桌前一一扫过,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妥。
女仆长有些紧张的双手绞在一起,直到她听到身前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她明白,这是没有挑出任何的毛病。
“感谢神明赐予的一切,让我们的家族血脉得以延续。”
家主一边说着饭前的祷告,一边脱下厚重的正红色外套,他身后的壁炉燥热,将所有的味道挥发。那些味重的熏香,也仿佛在遮掩什么腐朽的怪气味。
房间里除了张白白和家主之外所有人都死死的低着头,看着自己身前的东西,眼睛不敢东张西望。
张白白紧紧的盯着家主的脖子。
在厚重的红外套之下,那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缝合线,一大块皮肤用缝合的方式,松松垮垮的贴在家主的脖子上,到了脖子之下衣服内看不到的地方。那一大块人皮发红,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检测到异变病毒,收纳现已激活。】
张白白的大脑飞速运转。
贵族大多住在靠近城堡的地方,而城堡附近有许多的鸦嘴医生,它们会对病毒携带体发起攻击。
如果大多数旧贵族都有办法治疗,或者说是隐藏自己的疾病,那么这家生病的家主是被迫离开中心地带的吗?因为一个变异的无法隐藏的疾病?这么说的话,旧贵族有办法隐藏疾病,但是平民没有办法,鸦嘴医生最初的诞生,有没有可能是为了保护旧贵族?
张白白大脑里涌出了很多的想法,不过她的思绪很快被现实拉回。
“吃饭吧。”
家主下令。
所有人一声不吭的拿起银制刀叉,连儿女都不敢去看他们的父亲。
是现在动手还是……再获取一些别的信息?
张白白捏着收集病毒的盒子开始试图权衡利弊。
整理人:
Malena,
22:09
??[162]第一百六十二章
张白白觉得还是再等等。
现在冲出去直接收集病毒无疑是完成任务最快的方式,她可以抓紧时间去找其他的病毒。但这会缺失一个打探秘密的大好机会,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对她有利。
贵族很有可能能有抵御病毒的办法,以及对城中心有些了解。
现在惊动他们未必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机会难得,张白白决定再等等,晚点找机会收集病毒,不要现在就暴露自己。
晚饭在十分紧张的氛围中进行,连张白白这个外人都觉得煎熬。
吃饭的过程中几乎没有交流,儿子试图通过最近学业的进步来换取父亲的关注,却被家主掀翻了餐盘。女仆默默地在后面收拾,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张白白倒是能理解家主发脾气的理由,虽然她心里并不赞同。
这些人的学识是只能在同类人之间比较,平民根本没有和他们一样受到教育的机会。但现在儿子提起学业,只会让家主想起他们已经没有比较的对象了,远离中心城区的旧贵族,对他们来说只会是耻辱。
不过朝自己周围的人发脾气,除了释放自己无能的怒火外,并不解决任何实际的问题,所以张白白不赞同这种做法。
张白白在房屋的盆栽后等到这些人吃完饭,依次离开。她才看准了一个仆从,利用幽灵化和某些建筑死角,尾随在她的身后,准备前往家主的房间,用偷偷的方式收集到病毒后再继续调查。
家主和他的妻子早就分房睡了,在他们搬到这个远离城中心的地方之后。
杜夫人的表姑,也就是这家的主母住在次卧,单独收拾出来的房间里,和正常家主夫人该休息的地方相比略显小。
张白白跟着其他的人走上楼,幽灵化让她感到一丝寒冷,手上的戒指又在不断驱散这种感觉。
她不确定自己还要处于这样躲藏的环境里多久,所以格外节省技能。每到那些仆人的视觉死角,她就会解除幽灵化,让自己的身体自然回温。
这个对其他平民来说很大的庄园,内部设施对生活在中心地带的贵族们来说还是太小了。张白白在跟踪他们的时候,听到有不少人小声抱怨庄园里的事物。
甚至是那些因为种种原因暂住在这儿的上了年纪的女贵族们,她们在家主听不到的地方小声嘟囔着饭菜不合胃口,以及银餐具只有一套。又或者洗手的台面局促,弄湿了裙子。
张白白通过偷听仆人的对话,以及跟踪的方式搞清楚了大部分人住在哪里,唯独不知道杜夫人。专门负责她的老仆跟她一起在房间里,没有人主动谈论起她。
用完晚饭后正是庄园里热闹的时候,厨房里的人收拾残羹剩饭,贴身的家仆正在准备主人们晚上洗漱要用到的干净水、熏香,还有一些睡前的仪式准备。
现在不是行动的最好时间,张白白想要等到家主入睡后,悄无声息地取得病毒,不暴露自己存在的痕迹。
但时间要等很久,她现在感到有些饥饿,还有些想要上厕所。
不过仍然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偶尔饿一顿不要紧。上厕所有点小麻烦,好在现在还不是很急。
下次出远门完全可以穿个尿不湿在衣服里面,以防万一。
张白白心想。
在仆人行动的地方或者主人们休息的地方的躲藏有些困难,她在确认了路线和房间之后,脱离人群,找了个没有人打理的房间。
这里之前应该是个客房,现在布满了蜘蛛网。
到处都是灰,如果没有防毒面具的过滤,张白白会觉得自己每一口都吸进去大量的灰尘。
很多病毒都会附着在灰尘上面,吸一口进去几乎都能看到头顶上的寿命-1-1。周围虽然很脏,但姿势不用太过局促,倒也能小小地休息一下。
现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就几个熟悉的女贵族之间一起在房间里打打牌。
这个时期的建筑内,大多不设有门,房间之间通过通道隔开,通道里一般有洗手池或者卫生间之类的设备,还有仆人值班休息的小榻。
除了几个值班仆人,其余的仆人都回到了拥挤的佣人房间里休息。几个夫人的打牌、闲聊,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附近的走廊回荡。在这样的回廊里声音很容易形成回响,但又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偶尔的轻笑,或者咳嗽,或许会花上一会儿的时间慢慢传递到走廊的另一头,好像有很多人,又或许只是风吹过窗户缝隙发出的怪声。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看不见的幽灵在庄园里游荡一般。
张白白从又脏又破的房间里出来,她现在已经不太需要用【鬼公爵的耳钉】来隐藏自己了。
夜晚的庄园很空荡,除了巡逻的人,其他值夜班的仆人在小憩。他们只对自己主人的声音很敏感,听到后就会立刻起身,帮助自己的主人起夜、倒水,或者其他事情。其余的声音,他们通常会抛之脑后,不然一整晚都别想有个好觉。
所以其余的声音,除了那些窃窃私语,在这个庄园里就显得格外明显。
张白白听到了那边的动静,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前进。
她脚边的女仆正在熟睡,有【玄阶法袍】在她走路没有一点声音,最多带起了一阵风,也不过是让窗帘轻轻摆动。女仆翻了个身,丝毫没有觉察到一个诡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
“嚓――”
火柴划过打火石,一双纤细的手小心地捧着小火苗,点燃了墙壁上的蜡烛。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杜夫人疲惫的脸,她离火源很近,感觉那些摇晃的火焰随时会烧到她的头发。
她身边没有其他的人,就连一直跟着她的侍仆老太太也不在旁边,这对于一个贵族夫人来说是极为不寻常的事情。就像是没有人会想到在庄园里,还有这么一个温室花园。
火光加深了墙上天使浮雕的阴影,让它们俯视的面容变得有些诡异。
温室里的所有水源都是过滤且烧开放凉的纯净水,有单独的壁炉和暖炉维持房间里的温度。还有几盏昂贵的灯去维持房间里的光源,只不过现在是夜晚,灯处于关闭的状态。
这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供养温室中间的几盆植物。
那些植物叶子翠绿,和外面受到感染变异后的植株大不相同。
杜夫人拿起放凉的水壶,用庄园里普通仆人都喝不起的纯净水浇给这些植物。随后,她又拿起了柴火钳,夹取了些家主卧室里才会用到的无烟木,放入暖炉中。
这一般是下人才会做的活。
某一时刻,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向温室的门口看去。
那里空无一人,但是她眼睛定定地望着,好像笃定那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一次是凑巧,次次就不对劲了,张白白干脆不再躲藏,在杜夫人的面前解除了幽灵化。
眼前的贵族妇人皮肤苍白,浑身干净,是一个当地人能做到的最干净的样子。她看着张白白,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如果不是她背着的一只手里始终抓着园艺剪,张白白几乎都要相信她所展现出来的淡定模样了。
“声音。”杜夫人很小声地回答。
张白白悠闲地环抱胸口歪歪头,表现出明显不相信的样子,等着杜夫人进一步解释。
她的【玄阶法袍】能确保她在移动中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这一点是系统认证过的,没理由唯独在杜夫人面前不成立。况且杜夫人不是求生者,没有千奇百怪的能力。
“不是你的声音,是树叶,窗帘,还有火焰的声音。”杜夫人弯下身,将柴火钳放下,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我天生视力不好,对声音很敏锐。”
张白白有意从她身上获取信息,故意炸她:“是吗,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女巫。”
杜夫人看起来很从容,并没有对这种说法做出什么反应。
“如果是这样的话,姑父他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腐烂在我们身上蔓延,但我们对此束手无策,除了生命草是个空期望之外。你是冲着这些草药来的对吗?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你盯上我的理由。”
张白白在试探杜夫人的同时,杜夫人也在试探她。
不过她误以为张白白是盯上了她,才跟着她潜入至状元内部。
杜夫人说话习惯和水渠边的老妪有明显不同,她说话语调更加讲究,足以证明她曾经受到过不错的教育,区别于那些瘟疫王朝的贫民。
张白白没有想到这次来真的见到了老妪口中“生命草”,净化仪式中很重要的一味药材。
但同时,她也注意到杜夫人在形容“生命草”的时候用上了“空期望”这样的说法。眼前这个受到过这个位面高等教育,在面对突然冒出的浑身包裹戴着奇怪面具的人也能保持淡定的杜夫人,嘴里应该不会说出任何的废话。
那么她这个字词意思,是在试图让自己放弃生命草的注意,还是在说生命草并不能让整个家族回到城堡中心,对其他家族造成影响。
毕竟,虽然杜夫人见过求生者,但是和他们真正打交道的机会很少。在她的印象里,求生者大都不会主动接近他们这些人,更别说跟进家中,除非什么事对他们有利益。
杜夫人所能想到的就是有其他贵族、富商雇佣他们。
张白白没有反驳,顺着杜夫人的话往下说:“只有你自己这么想,但显然你们的家主并不这么觉得。”
她一边说话,一边观赏着这个温室花园。
“建造这里应该花了很大的功夫,以至于你们家族的财务会持续亏空。果园的收入和每个季度的开销完全不成正比,这样下去你们连果园的基本运营都维持不了。
”
这些都是张白白偷听到的内容,她对这些话题格外敏感。
温室房间不仅在用上了各种昂贵的资源,在内部的装潢上也毫不吝啬,墙壁上的浮雕充满了宗教元素,其余的物件也全都用金子装点。
长此以往地运营下去,整个家族只会完全没落,甚至负债。张白白觉得这个家族家主那样的人不会做出这种“自杀”式的安排。所以至少在家主的心中,他一定是笃定了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回到贵族圈中。
杜夫人短暂地沉默,稍加思考后,她继而又说道:
“生命草的作用是隔绝病毒而不是治疗。”
她抬头看着张白白,目光坚毅没有丝毫的畏惧。
“我负责家主的病情,对此最为清楚。他活不了多久了,这批生命草只会对他的腐烂进一步刺激。等他离开人世后,家族的继承人年幼,无法管理家族。剩余的财产也只够我们在这里过最平静的生活,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胁。如果你想要的话……到时候剩下的生命草也都可以给你。”
“现在这些生命草还未成熟,无论你摧毁或者拿走,都没有用处。”
杜夫人盯着张白白,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是常见的谈判手段,明说利弊,语言半真半假。告诉对方自己没有威胁,达成某个条件后甚至可以给对方带来好处。
不过张白白并不在意杜夫人说的那些话,反倒是对生命草的作用更感兴趣。
“你们没有尝试过生命草搭配其他药物吗?”张白白询问道。
杜夫人似乎有些困惑,微微蹙眉。很短的一个小动作被张白白捕捉到,她那细微的表情只在脸上一闪而过,又恢复了谈判应有的洞察一切的模样:“生命草虽然能隔绝病毒,但它本身是剧毒的,不能入药。从来没有人能把生命草和其他东西用在一起,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杜夫人以为张白白担心生命草和其他草药结合会有别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