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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比起刚刚在玄关的那一个浅尝辄止的温柔贴吻,这次就如狂风呼啸般席卷她,夺走她的呼吸权。

    他的手圈着她的腰肢,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

    娄与征敞着腿,她娇小一团恰好坐在他双腿之间的空间里,两人契合得就像两块拼接的拼图。

    明雀靠在他的臂弯之间,仰头承受着他的可怕攻势。

    他撬开她的齿关,在她温热的口腔里扫荡,夺走她所有的香甜。

    娄与征的吻技日益精湛,卷着她的舌尖不断吸-吮,好像想从她的身体里获取什么赖以生存的温度。

    明雀紧闭双眼,抬起手攥住他肩膀的衣服。

    视觉关闭,触觉就十分敏感,她能感受到他那粗粝的舌扫过她细嫩的地方,碰到上膛时,激起她发痒的敏感,惹得她浑身战栗,后背发麻。

    她开始骚动地在他怀里不停扭动,似乎想摆脱这种隔靴搔痒的难耐。

    两人猛地拉开,银丝垂在她的下巴,明雀仰起头喘着,天花板都模糊到忽远忽近。

    松开她的人将唇舌转移到她的脖颈和耳朵,啃吮着,把她所有爱痒的地方全都招惹一遍,将火势造到最大的目的十分明显。

    原本平和的夜晚被他一举捣乱,逐渐暧昧沸腾起来。

    明雀推他的肩膀却也推不动,听着自己说话的声音已然变了调,不止颤抖:“娄与征……你……你还是玩……魔方吧……”

    “别弄我了……”

    娄与征扣着她的后脑,将人缓缓放平在地毯上,他撑在她身上,睨着她动情又为难的表情,伸手将身上的睡衣T恤兜头-月兑-掉。

    “还没在客厅做过。”

    他浮动又分明的腹肌跃入眼底,明雀并拢双腿,脸颊飞热。

    娄与征捞过旁边的魔方,塞到她手里,然后俯身推她的睡衣,将嘴唇落在她细嫩的肚皮上。

    “你玩这个。”

    “我玩别的。”

    说完,他强势按着她的膝盖,将门一把拉开,闯进去品尝珍馐。

    吃他真正想吃的夜宵。

    ……

    颤抖之际,她偏着头抑制洪潮,余光是地上的那个魔方。

    想去拿,却因痉-挛浑身无力。

    一个喝醉的了,原本应该早些休息的夜晚。

    被他毫无预兆地无限拉长,拽着她坠入无限-木及-乐与抛白之中。

    …………

    忽然闪出来的回忆收回尘封的盒子里,明雀站在原地,看着茶几上的那个魔方。

    确定娄与征没装,是真的喝醉了。

    因为此刻他的怪异,和当年她看见的那一幕一样。

    都给人一种异常孤僻自封的感觉,让人瞧着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圣诞节和娄与征重逢之后的这一个多月,快淡去的回忆一次次卷土重来,回到她的脑海里。

    再次品味过去那一段短暂的情节,明雀闪出一个想法。

    娄与征喝醉的那次,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本该深入询问的事情。

    明雀的目光略过魔方,回过头对上他的双眼。

    而刚刚,他竟然和她道歉了。

    他说,全是他在错。

    什么意思?

    娄与征还握着她的手腕。

    她按捺着心里骚乱,蜷缩手指,“……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娄与征手上一用力,一把将她扯回来。

    明雀拗不过他的力气,后退几步栽到沙发里,他坐起身与她平视,不断靠近。

    软皮沙发咯吱出声,褶皱着两个人的摩擦碰撞。

    娄与征凝视她,指腹细细摩挲对方手腕的脉搏,感受到她逐渐加快的跳动,他懒散勾唇。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暧昧不清,答案不明。

    男人喝醉之后比平时坦率很多,更放肆,反倒让她不习惯了。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男人一耍赖,不依不饶的劲儿更加了几分魅力,怕是任何近在咫尺的异性都难以抗拒。

    明雀眨眼,鼓起脸蛋:“娄与征,想趁喝多了卖可怜让我稀里糊涂把那件事过去是吧?”

    “没门!”

    娄与征挑起她一缕黑发,“每次喝多你都给我煮面,这次也是。”

    明雀提醒:“你给了我两千块我才煮的,你搞清楚。”

    她清醒辩驳,可听着的人却早已将逻辑道理丢到一边,借着醉酒泼赖,继续自己刚才说的话:“那时候我和季霄回他们喝酒,喝多了回家,给你买了蛋糕……”

    对方和自己翻起了同一篇回忆,激得明雀胳膊起鸡皮。

    娄与征的手悄无声息地扶上她的腰后,看着明雀的脸,眼神透着跨越时间的回忆发散。

    “你说要给我做夜宵,让我先去洗澡……”

    他低头,凑在她头侧,两人近得心跳快要相贴。

    “你不喜欢我有酒味儿是么。”

    “那我现在去洗。”

    说着娄与征起身,明雀推他,怨懑:“娄与征你神经啊……”

    她拧眉生气的样子灵动得像落在清香酒坛上的翩翩蝴蝶,娄与征眉眼舒展,只觉得更醉了几分。

    “我记得你给我做了面,我在玩魔方,你过来叫我……”

    他掀起眼皮,视线留恋,最后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然后我……”

    明雀脑海里全是他这句话之后的场景,刷地转头捂住他的嘴,不巧力度用大了,直接把他推躺倒在沙发上。

    明雀几乎是半骑在他腰上,双手死死捂着他的嘴,愤慨的杏眼羞得冒雾气。

    “不许然后!”

    娄与征被捂着下半张脸,看着她的神情,意味深长,勾起眼尾。

    仿佛在说:你全都记得。

    多年重逢后,这是两人第一次以这么亲近的姿势对峙,明雀明明压着他,却被娄与征盯得浑身发毛。

    位居上位的是她,被当成猎物的也是她。

    娄与征见她迟缓,握住她捂着他的手,偏头用鼻尖抵上她的手背,细细嗅了嗅。

    眯起的眼露着坦然笑意,仿佛终于等回了阔别许久的气味。

    他垂着的眼皮压着细细的褶,透着醉酒之后浮起的疲惫,“……明雀,我真喝多了。”

    明雀无可奈何,“你当然喝……”

    “你能不能不走。”

    她愣住,再度看向他。

    娄与征始终攥着她一只手,已经闭了眼,黑发在这几番拉扯间已经有些乱,揉乱了他平日里的高冷倨傲。

    过去的他和现在不断重合,藏在重重铁壁之后的柔软猛地被这句话击中。

    他睡得踏实,眉宇松弛,仿佛卸去了所有防备。

    像只终于找到家,趴在壁炉前安眠的黑狗。

    明雀几次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理智给出的答案,蹦到嘴边的拒绝。

    她竟难以出口。

    明雀动了动已经被他握着发麻的手腕,靠在沙发里塌了肩膀,泄出口气。

    她的轻轻嗓音柔软,像在这场对峙游戏中选择了弃权。

    “我的面。”

    “你又要浪费……”

    …………

    冬日里,难得有清晨的阳光这么灼热,照在鼻尖上时间久了,热得皮肤痒痒。

    明雀耸动鼻头,又动了动手指,感觉到身体在柔软干燥的被褥里,舒服得裹着被子翻了半个滚。

    趴在枕头上,细细的雪松木质香扑在鼻息里,令人踏实安定。

    好像趴在这张床上,就仿佛趴在某人怀里那么安稳。

    又眯了一会儿,明雀缓缓睁了眼,伸手抠了抠眼角。

    模糊的视线里,景色似乎和平时在家里醒来的样子不太一样,周遭的主色调呈灰白色,没有她家里的粉黄色调,窗子也更大,床也更高。

    屋子里都是雪松香味,专属于某个人的味道。

    明雀脑子逐渐清醒过来,猛地睁大眼。

    等等,她睡哪儿了!

    睡得不安慰,被子都被自己搅成了个蚕蛹,明雀在被窝里挣扎了好几下才从床上爬起来。

    她环顾四周,确定这是娄与征的卧室。

    明雀睡得头脑发昏,摸了摸衣服还是昨天穿的,身上也没什么感觉。

    她盯着宽大床垫的另一端,努力回想也想不起客厅之后的事。

    明雀看向卧室门口,没动静,她悄悄伸手摸去双人床的另一端,就在这时,卧室门口响起声音。

    “放心吧,我没睡床。”

    她刷地回头,对上娄与征目光。

    他换了一身衣服,靠在卧室门边,眼神清黑已然褪去昨夜的醉意。

    明雀刚醒,神志还没清醒,瞧见他再想起自己坐在他的床上,双颊飞热。

    她扯着被子挡了挡,质问门口懒洋洋的男人:“我怎么在你床上的。”

    明雀瞥他一眼,小声嘟囔:“喝多了耍流氓,还趁人之危……”

    娄与征环胸,有点荒唐,扬起双眉:“明小姐,造谣不要成本?”

    “谁造谣了?”明雀坐在床上扭头瞪他:“你昨天喝那么多,又是拉我,抱我还……!”

    他追问:“还?”

    明雀被噎住。

    “花了两千块,想请你照顾一下我这喝醉的人。”娄与征踏进卧室,走到床边,俯身双手撑在床面上,与她平视,“你在我这儿睡得倒是香。”

    明雀不禁往后躲了躲,被他的目光烫得眨眼。

    她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正想着怎么反驳这人,面前人忽然掀开被子,下一秒腿窝被娄与征抄起来。

    他一把就将明雀从床上横抱起来。

    明雀抓紧他的衣服吓得差点尖叫,再回神,双脚已经落了地。

    娄与征满意她惊愕的表情,语调起伏调侃。

    “你就是这么在我床上的。”

    明雀:“……”

    你还场景重演了一遍是吧。

    床上腾出了地,娄与征往后一仰直接躺进床里,双手撑着后脑,心慵意懒合了眼。

    “沙发上窝了一宿,腰酸背痛。”

    明雀捞起地上的抱枕,嘭地砸在他身上,骂了句:“以后你喝多了我再管你我就是狗。”

    “昨晚还拉着我认错,睡了一觉又变脸了。”

    一夜过去,睡醒之后饿得肚子振振难受,她瞥他一眼:“昨晚的面你肯定没吃吧,我带过来的食材还剩下,不吃别浪费,我带走了。”

    说完转身往卧室外走,她溜到厨房随意一看,意外地发现厨房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水池里还没刷的碗底留着一点残留的面汤,说明人已经把整锅面都吃干净了。

    泡在汤里一夜的面还怎么吃啊。

    竟然一点都没剩。

    明雀抿了抿唇瓣,抑制内心动摇,上前查看剩下多少食材。

    东西还剩下一点,但是没有袋子可以装了,她翻了好几个抽屉都没有,于是投目光向上面的橱柜。

    独居男人的家,所有家具装潢都比较高,明雀踮起脚去才勉强能摸到橱柜,但是距离柜门把手还十足遥远。

    明雀屏住呼吸腾起一只脚,使劲去碰那把手。

    下一刻,她身后贴上一股温度。

    视线范围里,虬着青筋的大手伸过来,高于她十几厘米替她握住把手。

    低沉嗓音响起。

    “找什么?”

    明雀偏回头,自己被夹在娄与征和橱柜之间,男人灰黑的身影笼罩着她,掀动心中莫名波澜。

    她喉咙一紧,“找……袋子。”

    娄与征替她开了橱门,从里面摸出个纸袋子,视线落在柜子里却开口问:“昨晚我都跟你说什么了?”

    “断片了。”

    明雀压了下嘴唇,握着袋子的手不禁收紧,“你不记得了?”

    “正好,我也不记得了,我从来不记酒鬼说的话。”

    “我回去了。”

    她正要走,转身却发现自己还在这人的禁锢之下。

    明雀踱来踱去,躲不开这人的遮挡,她使劲推了推娄与征,却听见面前人再次开口:“有话跟你说。”

    娄与征停顿了几秒。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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