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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她叹息,摇头:“我不难过啦。”

    “既然东西找回来了还有什么可难过的,我没那么矫情。”说完,她看了眼装着画本的包,“就是被她撕坏了几页……”

    娄与征再问:“现在打算吃冰淇淋了吗?”

    明雀:“我说了我不难过啦!”

    …………

    第一次背着父母夜不归宿的晚上,她甚至大胆到和娄与征开了同一间房。

    时间太晚酒店只剩下套房,两人都从垃圾场出来,一进了房间之后就各奔浴室。

    之前穿的衣服怎么闻都有一股垃圾场里的腐臭味道,明雀自我催眠了很久还是没能接受,洗完澡以后只能穿酒店给准备的浴袍。

    她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娄与征还在洗。

    明雀往沙发一坐,原本因为热水澡放松的心情再次如敲鼓般造作起来。

    明明隔着十几米和一道门板,她却觉得那淅淅沥沥的水声就在耳畔响彻,那从门缝溢出的带着娄与征气息的清香热雾已然浸透了她全身。

    就在这瞬间,明雀意识到自己有多大胆,多么被冲昏了头脑。

    为什么敢这么放心地和他住进一间房里。

    为什么不坚持换家有单独房间的酒店。

    为什么……

    这三个问题从脑海里飘过后,她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

    而与此同时好巧不巧,一直在浴室里磨叽的人推门而出。

    娄与征穿着和她同款的白色浴袍,手里拿着张毛巾正在擦拭湿发。

    他似是也没预料到出来就撞上她,被水雾浸湿的黑眸带着几分疑惑。

    香艳的一幕超越想象中的画面扎在眼里,明雀悄然屏住了呼吸。

    帅哥出浴,比幻想的还要……活色生香。

    娄与征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手撑在浴室门框,“干什么去?”

    他浴袍没好好系,上半截半露半敞,结实的胸肌随呼吸微微浮动,流淌的肌理线条引人不禁向下遐想。

    “我。”明雀如触电般把眼神挪开,舌头发僵:“我去便利店买个饮料上来。”

    娄与征扫着她身上的浴袍,目光定在明雀还偶有滴水的颈间黑发,“你就穿成这样去?”

    明雀唰地低头,莫名拢了拢领口。

    娄与征观察力敏锐,似乎从她飘忽不定的眼神里获取了某些信息,他把毛巾甩在肩膀上,一步步靠近,“现在知道怕了?”

    对方刚从浴室里出来携带着清冽又汹涌的男性气息,令她不敢靠太近,忍不住往后挪步,“……什么啊。”

    “洗完了澡,才发现自己正跟个非亲非故的成年男人开房?”娄与征把她逼到门板墙边的夹角。

    他一低头,发梢的水滴到她脸上。

    明雀眨眼一激灵。

    他单手抄进浴袍兜里,目光平静:“在前台你说开一间也可以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对方一说,明雀的羞耻心顿然如沸腾开水一样噗噗冒泡。

    可今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她既然敢亲他那一下,就会为自己的心动负责,不会再像没事人一样逃避。

    于是她抬头,对上娄与征深黑的眼睛,反问。

    “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吗?”

    这次短暂失语的换成了对方,娄与征紧紧盯着她强装理直气壮的表情,喉咙一震,笑出半声。

    明雀脸红:“你笑什么。”

    他上下扫量她:“以前没发现你是狂野流的。”

    明雀:!!

    狂野像话吗!

    娄与征不再逗她,却没有拉开距离。

    他淡去顽劣笑意,问她:“明雀,路边儿亲我那下,什么意思?”

    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明雀呆呆看着他这张脸,满肚子的答案愣是吐不出嘴。

    她没有……没有过说出那几个字的经验。

    更别提,当着娄与征这张难以令人平静的帅脸。

    她的迟疑落在娄与征眼底似乎成了另一种答案。

    他眼底的深热渐渐褪去,直起身来转头往客厅走,慢悠悠说:“下次说话做事儿想好了,我不是什么老好人。”

    “不会次次当没发生过。”

    对方的身影淡去,娄与征的话让明雀提到嗓子眼的心跳顿时掉入万丈深渊。

    那东西就像沙子,她以为紧握在手时,殊不知它随时可能从指间泄光。

    身体里某根故作矜持的弦崩开,明雀不管不顾冲上去,直接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娄与征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后撤两步,带着她一块跌入沙发。

    他抬头,话还没说,纤细的阴影打下来——

    嘴唇再次被那抹软香贴上。

    娄与征搂着她的腰,彻底愣在原地。

    明雀捧着他的脸,确定且果敢地吻在他嘴唇上,学着他的法子在对方的薄唇上嘬了一下。

    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细微的动作,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明雀喘着结束这个笨拙的吮吻,抬头对上他的眼,埋怨意味颇深:“你,你懂了吗?”

    “你问我我什么意思,那我倒想问问你,跨年那天跟我说的那些……是不是……”

    娄与征的眼神越来越深邃可怕,她开始话不赶趟:“是不是……表……”

    娄与征捏着她的腰肢,指腹的力度像提醒更像警告。

    “明雀,在那之前,我建议你有些事儿得分清楚。”

    “你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我恰好帮你找回来了。”

    “我并没有要求你还什么给我。”

    “现在给你时间,你搞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亲我。”

    是感激,是冲动,还是即使没有今天这件事儿你仍然对我有感觉。

    他娄与征从不稀里糊涂地接受任何东西。

    他刚刚用过的漱口水味道此刻正在她唇齿间清冽,明雀眼底很热,畏惧他此刻似婉拒又给希望的冷静。

    下一秒,明雀的手再次抚上他的脸颊。

    细嫩的指腹划过他的颊侧,娄与征腰腹发紧,腮颊鼓硬。

    她润红的眼眸染着小女孩的羞蛮,毫不犹豫再度低下头,将嘴唇送上去。

    娄与征下意识仰头迎她的微动作,让明雀后脊发麻。

    问题还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两人就这么扭抱在沙发里吻作一团。

    唇齿间的激烈和温热早已暴露了彼此克制不住的占有欲。

    明雀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撑着他的胸口起身。

    她对着娄与征也散乱思绪的眼眸,“就是想亲你,也不想你当做没发生过。”

    “我就是想亲你,就是想亲。”她急得快掉眼泪,忍不住握拳砸着他的胸膛,抖着音调:“你是不懂还是非要玩我,干嘛非要问清楚,我说不出口啊,你怎么不明白……”

    “不是你那天问我要不要和你试……”

    她剩下半句话还没说话,就全被他吞入腹中。

    天旋地转,一瞬间的功夫她被娄与征按在沙发里。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前所未有的炽烈,欲望,回馈以及安全感袭击而来。

    娄与征单手捏着她的脸,不许她再有任何忸怩地与他热吻。

    两人散乱的浴袍在模糊的镜头里快要融成同一团白色。

    时激烈,时缱绻。

    明雀趴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颈细吻,仰头尽情享受属初次狂热。

    在仅仅只有接吻和拥抱的夜晚,不完美但是最好的那个人,给了她初恋。

    第20章

    我不醉不归

    HotPot-20.我不醉不归

    雪下了一整夜,

    明雀在沙发床上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忘了拉窗帘。

    滨阳十二月的夜间气温能低到零下十七度,这种老旧小区的玻璃窗不拉窗帘漏风会非常明显,寒气从丝缕缝隙中扎进来,

    趁虚而入攻击熟睡的人们。

    明雀睁眼,扫视了下透着窗外清晨光的落地窗,抚上冰凉的额头,发现自己鼻塞了。

    她冷得打了个寒噤,把整张脸都迈进被窝里取暖。

    不是在沙发上看书来着么,

    怎么睡着了。

    没戴眼镜,她盯着模模糊糊的天花板回想昨晚的事,单手捂住脸,

    懊恼叹气。

    在娄与征面前一急就说胡话的毛病怎么过了四五年都改不了。

    每次都让他逮到可乘之机狠狠嘲笑。

    明雀起来看了眼电脑,

    蒋望的公司人事给她发了新邮件,似乎上次面试的结果出来了,

    最后留下了几个人还要再去一趟。

    她起床走到落地窗前,

    俯瞰了一眼小区里整片雪白的景色,心想昨晚那么大的雪,

    在大雪里走个十几分钟腿就能冻僵了。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拿那么多行李找酒店方不方便……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

    明雀回神,一拍脑袋:“干嘛呢我。”

    还关心上前男友了?

    她嘟囔两声,

    转身钻进浴室洗漱。

    下午的时候房东和娄与征约定了时间看房,

    明雀正好在家,就跟着一块在隔壁转了一圈。

    有她这个老租客在,

    想来房东阿姨也不会诓娄与征这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冤大头。

    果然全程谈下来都非常顺利,房主最愿意将房子租给像他们这样私生活比较简单的单身男女,

    而且娄与征也没什么要求,几乎全都痛快应下。

    房东阿姨当场就和他签了租房合同,

    拎包入住。

    送走房东阿姨后,明雀站在电梯口缩了缩袖子,冷得打激灵,刚要回家被后面人叫住。

    “晚饭准备吃什么?”

    她回头:“嗯?”

    娄与征拇指示意电梯门,歪头:“我这人不爱不欠人情,吃什么?”

    “请你一顿。”

    明雀环胸,似乎在琢磨个大的,重复问:“吃什么你都请?确定?”

    娄与征眉头抖了抖,审视且笃定道:“你想宰我?”

    她笑了下,意味深长。

    …………

    最终还是选了“一家旋转火锅”,要是非让他请贵的餐厅,明雀又要觉得自己欠别人什么了,对方既然说要请客,那就挑个打工人能承担的小馆子随便吃两口算了。

    大雪过后道路泥泞,整座城市都透着股雪水融化后的清冽气息。

    今天火锅店仍然热络。

    娄与征走近火锅店门口,瞥她一眼:“连着两天吃火锅,不腻?”

    “不会啊,这家自助的菜品那么多,每天都有供应不同的东西。”明雀扶着玻璃门,回头看了眼靠在身后的男人,“而且你不觉得他家的锅底真的很香吗?”

    “老板绝对是下了功夫的,怪不得生意好。”

    分秒瞬息之间,他无声挑了挑眉梢。

    玻璃门沉重,她推了半天拗不过风阻,娄与征伸手一把推开。

    火锅店内的热气扑面而来。

    明雀的眼镜瞬间蒙上白雾,下意识腾空双手:“啊……看不……”

    “娄……”

    她刚叫出一个字,瞬间闭了嘴。

    又习惯性喊他名字了,怎么回事,一看不见东西就叫他,娄与征是她的什么导盲犬吗?

    “叫我呢。”然而这次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没,没啊,没叫你。”明雀眨眨眼,从镜片中间化开的清晰里看向他。

    娄与征喉结滚压,无声哂哧,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往前走。

    “别又挡别人的道儿了,跟好我。”

    有他的手拽着,明雀在看不清楚周围环境的情况下也敢迈着大步跟着他。

    娄与征给她的安全感即使分手多年,也如刀尖镌刻般存留在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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