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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冷静

    第五章冷静

    这三年来,他常年不在京城,几乎满天下跑,尤其是江浙地区跑了不下二十回。

    他一开始误以为我辜负了他的情分,只为图他的种,馋他的身子,暗自气得牙痒痒,干脆把我给通缉了。

    被俊男迷晕的我嘻嘻偷笑。

    孩子他爹,你那会儿还是太年轻了呀!你要相信第一感觉错不了!

    他以为我笑话他,又羞又恼将我压在身下,扯过一旁的被子胡乱盖上,却盖不住满床的旖?旎?春?色。

    几天后,我有些吃不消他的热情,赶他去当值。

    他丝毫挪不开脚,亲了亲我的发顶。

    “我早就跟王爷请了长假,休上三五个月,好好补偿咱们这三年来的相思苦。”

    两人又腻腻歪歪了好几日。

    春草再次给我端来鸡汤,忍不住提醒:“小姐,你没忘了你来这儿的真正目的吧?”

    “没呀。”我支吾:“我正努力想法子降住他。”

    春草暗自翻白眼,低声:“我看你被男人所迷,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何夕了。”

    我微愣,脱口问:“今天是初几了?”

    “还初几?”春草恨铁不成钢:“都十六了!”

    我很是惭愧,问:“掌柜说货都卖完了?”

    “早卖完了。”春草压低嗓音:“后面的货卖得极好,掌柜一概都按你的吩咐买成金砖藏起来。”

    我满意点点头。

    春草焦急提醒:“主子,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万一宁王爷他查清楚真相,铁定跟你没完!”

    我讪讪苦笑:“我这不脱不开身吗?”

    “你是被他给迷得七荤八素!”春草嘀咕:“压根舍不得走。”

    我嘻嘻赔笑。

    说实在的,我确实有些舍不得孩子他爹——倏地,我想起了什么!

    这段日子来,年轻气盛的两人肆意放纵,根本没顾虑小腹里是不是留了种。

    思及此,我暗自担心不已。

    我的身体向来极好,月事也一向准时。

    两人都在年轻力壮的年纪,毫无忌惮黏黏糊糊整整大半个月——可能性极大。

    不行!还是快逃吧!

    那天夜里,我窝在他健硕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睡着。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低声:“阿景,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京城户籍和身帖。这几日我还替你寻了一个极妥当的靠山。等陛下和皇后娘娘南巡回来,我就进宫请陛下为你我赐婚。”

    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什么?赐婚?!!

    孩子他爹呀,咱们这样子叙叙旧情,甜甜蜜蜜多好——你非得把事情复杂化做什么!

    不过,我的心里也颇感动。

    “阿宁,我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而你贵为王府里的一等侍卫,前途平坦未来可期。咱们门不当户不对......”

    “可能得暂时委屈你。”赵宁柔声:“待你怀上孩子,为我绵延子嗣后,到时再想法子提你为侧——侧夫人。”

    我一听,恋恋不舍的心瞬间冷却下来。

    一等再等,终于又等了十来天,总算等到圣上南巡回来的消息。

    赵宁立刻进宫去了。

    一直假装不知情待在小院的我,特意走出去,沿着王府绕了两圈。

    没人拦着我,所有侍从奴婢一个个都毕恭毕敬。

    我故意找来管家问来问去,差点儿把管家给绕晕了。

    “我和婢子想出去买些体己之物,不知可否从侧门出去购买?”

    管家答好,并说会派人保护我们,还说是王爷特意交代的。

    我点点头,微笑道:“不可太劳烦,拨两人即可。”

    管家不疑有他,让车夫拉来马车,又让四个带刀侍卫近身保护我们。

    我们在城里逛来逛去,买了不少好东西,一概都是为首的侍卫记在宁王府的账上。

    一路上,我们逛吃逛喝,一连好几个时辰,直到日头开始西落。

    这时,路上有人敲锣激动报信!

    “陛下为宁王爷赐婚!宁王爷双喜临门!刘老太傅家的嫡小姐和吏部罗侍郎的罗小姐先后一日进门!宁王爷三个月后即将迎娶王妃!”

    马车里的我安静听着,心不自觉抽痛几下。

    我揉了揉胸口,转而哑然失笑。

    痛什么!只不过给我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罢了。

    接着,我让春草放出信号。

    半晌后,几个侍卫和车夫都被春草手中的迷香放倒了。

    我和她早已服下解药,在原地等了不到半刻钟,我的人马迅速赶来,将我们顺利接上车。

    接着,我们趁天没黑顺利出了城,并在郊外渡口上了自家商船。

    “小姐!快看!”春草紧张喊:“宁王他——他追来了!好多人!”

    我淡定走出去,站在甲板上看着他策马疾驰奔来,只是微微一笑。

    “阿景!”他咆哮喊。

    我温柔挥挥手。

    他气急败坏勒住骏马,大吼:“你给本王回来!停下!停下!”

    我摇头:“王爷,不必多说,你请回吧。”

    “你——”赵宁气恼:“你对我隐瞒身份!你本名该叫‘贾无景’是不是?!你给本王滚回来!”

    我扬声:“王爷,你也骗了我不少,咱们半斤八两彼此彼此。我贾无景身份低微,配不上你,终究只能有缘无分。临别送你两句真心话——哪怕是一辈子孑然一身,我也绝不愿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

    “你——”赵宁在岸上气得发狂,大吼:“你给我回来!阿景!你回来!回来!”

    我哈哈大笑,喊:“另一句是——这次跟上次一样,我还是图你的种!馋你的身子给我生娃!阿景多谢王爷!告辞!”

    语罢,我潇洒转身回内舱。

    商船上并没有多少货物,顺风顺水走了一个晚上,直到隔天凌晨天蒙蒙亮,我带着身边的人悄悄下船。

    “货物扔下水,能砍的砍,能毁的毁,再撒一些狗血,伪装成被海盗劫抢抛尸下水的大致模样。”

    随后,我们慢悠悠坐车往西面走。

    老爹几日前便收到京城掌柜的飞鸽传书,连忙收拾一些细软,弄了几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带上胖外孙一道出发。

    十几天后,我们在西部边陲小镇汇合。

    胖乎乎的儿子手舞足蹈往我扑过来——吓得春草一把冲上前将他抱起!

    “小公子,从今日起不可以撞到娘亲哦。”春草紧张兮兮提醒,“也不能跟娘亲玩耍奔跑了。”

    儿子一脸失望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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