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不是不害怕,可还是那样架着,以自己的性命做要挟。“霍景容,我在生辰那日便许了愿,此生与你不复相见。”
一句话散在风里,萧忆南声音哽咽着,握剑的手紧了紧。
“今日,要么你放我走,不论是燕国还是哪里,我去哪里都与你无关。”
“你若不肯,我去不了燕国,也不会跟你回去。”
萧忆南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她不会跟霍景容回去。
若是让她走,那今夜之事可以既往不咎。
可若是不让,那她便血溅当场。
看着她如此坚持,霍景容的心痛近乎化作实质。
“你就这么厌弃我?宁可死在这里,死在燕国,都不愿与我回去?”
萧忆南冷冷看着他,反问:“霍景容,若是没有如今的一切,我没有离开,你可会想起我?”
“我当然会……”霍景容下意识反驳,可在对上萧忆南视线的刹那,却再也说不下去了。1
看着萧忆南如死水般平静的眸子,霍景容说不了慌。
他不会。
若是没有这样的事,他只会将听信柳如霜的一面之词,将萧忆南赶去佛堂,再也不见她。
至于她的委屈,她是不是被冤枉,他根本就不在意。
“霍景容,你从来就不是发现你对不起我,你只是占有欲作祟而已。”
“在侯爷眼中,我不是五公主,不是和亲公主,也不是你的妻子。”
“我只是一个你不太喜欢的花瓶而已,平日摆在一旁不予理会,可若被人抢去,你便要抢回来罢了。”
萧忆南一口气说完,再不留恋,转身上了轿子。
“若再有人敢拦,莫怪本宫治你们一个阻挠和亲意图谋反动摇江山之罪!”
这话说的太大,士兵们顿时傻了眼,纷纷看向霍景容。
他还站在原地,愣怔看着那抹红色的倩影离开。
眼前,却骤然浮现出四年前的大婚之日。
没有嫁妆,没有排场,只有一顶小轿子。
因为萧忆南外族家的关系,甚至连来贺喜的人都没有。
霍景容虽是身着喜服,心中却没有半分欢喜。
因为这桩婚事,所有人都以为他的仕途止步于此,甚至已经有了些孤立排外的意思。
他自然将这火气都发泄在了那无辜的新娘身上。
于是,他冷眼看着那顶小轿在面前落下,半晌也不愿去接他的新娘。
等了许久,萧忆南才盖着盖头被搀扶着出来。
霍景容负手而立,半晌,被再三催促,才拿剑挑掉了盖头。
见到萧忆南的瞬间,霍景容有瞬间的失神。
那双美眸动魄惊心,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可那眼底的期盼和欢喜却不加掩饰。
霍景容的心蓦地软了。
可只有一秒,他便整理好表情,对她冷冷一瞥。
“公主是圣上赐婚的侯府主母,本侯不指望公主如何当家,只希望公主莫要难为霜儿。”
一句话出口,他清晰的看见,萧忆南眼底的光灭了。
心疼一瞬,他转身离开,在不留恋。
说是厌恶,其实不过是害怕面对而已。
事到如今,霍景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后悔了。
后悔从前对她不够好,后悔大婚那日没有亲手为她揭开盖头,后悔整整四年,他没有看过她一眼。
千错万错,左不过他是个只敢逃避的胆小鬼而已。
第16章
没了霍景容叨扰,婚队修整一番又上了路。
与燕国接嫁的使臣碰面后,外头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萧忆南坐在轿中,淡然听着外头的声音。
随着话音落下,她被正式‘送’给了燕国。
名义上的太子妃,实则是个人质,在离开侯府后在另一个地方当花瓶。
可她无从反抗,无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