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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薛京问:“打哪来?”

    福安笑道:“我在客院看热闹哩!”

    薛京问:“旻少爷醒转了?”

    福安道:“还未曾。”

    薛京走上前,照脸给他两大耳刮子,打得他面胀青紫,唇牙流血,福安恨恨问:“你打我作甚?”

    薛京道:“我来时才问过婆子,旻少爷醒转了,你老实交待,方才在哪?”福安咬死不认。

    薛京用短棍打他的腿,打的福安鬼哭神嚎,萧肃康推窗,怒问:“在做甚么,吵得我等不安生。”

    薛京禀明详情。

    萧肃康道:“福安倒没说错,勿要再吵!”重又阖窗,不再搭理。

    福安把笤帚狠狠一掷,瘸着腿走了。

    再说林婵,她不醒也不行,攥住萧云彰的手,狠狠地瞅他,眼波流转,颊飞红霞。

    萧云彰想,真是个美人儿。另一手搂她颈子,俯首过来,用力亲个嘴儿,啵的一声,甚是响亮。

    林婵猝不及防,唬了一大跳,她想,这奸商面貌斯文,本性却粗俗下流,顿觉面目又可憎了许多。这愣神间,又被亲了个嘴,只觉嘴唇着火般,不由抿起,大怒道:“九叔怎能这样!”

    萧云彰懒懒看她,笑问:“我怎样了?”

    第二六章

    亲近

    接上话,正是:锦帐春暖风光醉,姻缘相凑神飞离。

    林婵道:“你我虽拜堂成了亲,却也不该肆意妄为,要有规有矩的!”

    萧云彰想,这官家女的话,甚是刺耳,和亡妻姜氏倒无区别。心下纵是情念跃动,也平静如水了,他表面不显,只讥笑道:“怎么个规矩法?是五日同一次房,还是十日,或更久些?你尽管提,我照做便是!”

    林婵听了,顿时面若红布,她想,果然是弄风嘲月留客所的熟人,脑里只有这些龌龊事。但她既嫁了人,终归身不由己,咬唇道:“我之意是,九叔与我,仓促成婚,彼此还面生,能否先说会话儿,进入佳境后,九叔再轻轻款款,温柔相待。”

    萧云彰未曾料她说出这番话,好笑道:“你是看过多少话本子,一股才子佳人、邂逅偷情的味儿。”

    林婵想,奸商可恶,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好人家的女儿,要这样折煞我。不由恼羞成怒,抬手把外衣的同心结拆了,硬声道:“你要做禽兽,便来,快些了结,明早还要赶路。”

    萧云彰本要算罢,但见她自解罗衫,露出鲜红鸳鸯肚兜,雪脯掩其下,丰腴起伏,不由暗想,倒是白净,真看不出,小小年纪,有这般身段。

    林婵眯眼觑他,只是脸色微沉,喜怒难辨,不见动作,她想,总算还知点廉耻。松口气,翻个身儿,拉被欲盖,哪想得,肩膀忽被双大手握住,不及多想,已被扳过去,萧云彰抬腿跨上。

    林婵受其重压,忍不得骂道:“禽兽不如。”

    萧云彰想,这般美色好景在眼前,我若不采撷,才叫禽兽不如。也不多话,搂过她的颈子,香馥馥粉腻,俯首亲吻,喋喋而响不绝。林婵初遇此阵仗,先还惶怕,后就迷糊了,他长得是好看的,此刻如和煦春风满画堂,他嘴里,茶味涩甜,初觉清冷,渐舌尖湿热,浑身起火,忍不得低吟两声,萧云彰听了,愈发兴起,扯下肚兜,盈了满掌,如握玉瓜,甚是销魂夺魄。

    这般良久后,再按捺不住。林婵只觉两腿一凉,抬夹他腰眼,晓得马上要成事,她牙咬汗巾儿,两手掐紧床单,颤抖抖等着,萧云彰却停住,惊愕想,怎地我还没进去,就有落红出......转念一思,翻身而下,替她盖好被子,也不多言,穿衣趿鞋出房去了。

    林婵还自恍惚,半晌反应过来,又羞又急,愤愤想,这禽兽怎说走就走,也不给个解释,把我好一番轻践!我若再让他得逞,我把名儿倒过来写。

    她正兀自在心底狠三狠四,忽听帘子簇簇响,小眉端了铜盆热水进来,林婵问:“你不自去睡觉,来做甚么?”

    小眉道:“爷说,小姐癸水来了,命我来伺候。”

    林婵愣住,方才醒悟。清理后复躺下,已是三更,灯火黯淡,熏香燃半,翻来复去睡不着,索性又起身,斟茶吃,廊下传来说话声,她蹑手蹑脚走近,凝神细听。

    萧云彰走出净房,只觉风清月朗,闲庭静谧,红笼摇晃,虫声聒耳,管事陈珀坐廊上,独自吃酒,见他来,忙起身作揖。萧云彰笑道:“罢了。”坐下陪他吃一盏。

    陈珀问:“福安怎么没随来?”

    福安是他儿子。萧云彰道:“福安现在萧肃康跟前当差。”

    陈珀没再多提,又问:“何时起身?”

    萧云彰吃酒道:“原是明日起身,现改了,歇三五天再走。”

    陈珀不解问:“为何?爷还有事未办妥?”

    萧云彰道:“也不是.....”欲言又止,终笑道:“莫要问了。”

    陈珀也笑了:“我偏要问,这位林氏是何来路?怎想到要娶她?”

    萧云彰淡道:“她乃浙江知府同知林光道的女儿,与萧旻自幼订亲,年时进京履行婚约,奈何林家已不是从前的林家,萧府亦不是从前的萧府,地位高低立现,萧老太太、萧肃康命我娶她,我不得不娶。”林婵想,真是委屈你了,我又何尝自愿。

    陈珀生气道:“一个姜氏,磋磨的你还不够,又来一个林氏。”萧云彰吃酒不语。

    陈珀道:“我看这林氏,虽然生的标致,但眼高于顶,神色冷淡,言行颇为傲气。”林婵想,你个老儿,我明明以礼相待,你却在背后轻言我。

    萧云彰道:“官家女儿,一丘之貉,没有不同。”

    陈珀问:“她也嫌弃你商贾身份?”

    萧云彰道:“我心之所想,非在情爱,是以并不在意。”

    陈珀不再问,萧云彰饮尽盏中酒,回到卧房,脱鞋上床,林婵面朝里睡着,他没再扰她,默默望着帐顶,不多时睡去了。

    再说福安,瘸拐着回到宿房,找出药膏,撩起裤子,腿上一条条青紫棍痕,忍痛涂抹。

    薛诚、薛全在灯下走棋,萧勤、薛忠蹲在旁边观战。萧勤一溜眼,瞟到福安惨状,过去问道:“你做了甚么坏事?大老爷要打你?”

    薛诚、薛全及薛忠,棋也不下了,围来观看。

    福安道:“不干大老爷事,是薛京那条看门狗,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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