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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谢谢。”周煜接过了,“既然你带过来了,我也没吃晚饭,就在这儿一块吃吧?趁着还有点热。”他忽然提议。曾常悦也没有多做推辞,颇有些逆来顺受。粽子包得比市面上的要大上一圈,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分量十足,“这个是你亲手做的吗?”

    曾常悦嗯了一声,“前天回去和福利院的义工一起做的。”大多都是给福利院的小孩子做的,所以都是些红豆甜粽,剩下的糯米则做了几个肉的。糯米香在不大的诊室内飘散开,压下了原本屋内淡淡的消毒水味。周煜剥开粽叶后递到了男人的手边。试探的摸索避免不开碰触,男人的指腹掠过周煜的手背,像是被阳光晒过的细沙掠擦过皮肤。

    周煜缩回手蜷起手指,刺痒的感觉从手背蔓延到手心。这种感觉过了一会儿才有所缓和,他看向曾常悦,肉粽里裹着的肉汁渗了出来,顺着粽叶沾到了他的手腕。被冲散开的糯米也跟着黏到手上,随即被舔吮进嘴里,肥瘦得当的肉块弥漫开香味,周煜的嘴里分泌出唾液,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曾常悦吃完了一个,像是等候多时一般伸手将对方唇边沾到的糯米粒揩去。曾常悦明显愣了一下,他伸手蹭了蹭嘴角,“谢谢。”

    “没事。”周煜舔掉手指上的米粒,用舌尖抵到齿间咀嚼碾磨了几下之后才做了吞咽。“所以常悦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正吃着肉粽的曾常悦呛了一下,对周煜聊天的能力实在无可奈何,这个话题在三年里提起的次数几乎令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都和你说了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如既往的说辞出现变化。曾常悦想到前天福利院里的事情,院里有了新来的义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对于双目失明的曾常悦而言,能够一下子吸引到他注意的就是声音与气味。

    他听过很多声音,吵闹的尖锐的又或者纤细的柔软的。却莫名对那女生的声音有了好感,虽说并不是能一下攥住人注意的声线,但开朗又充满活力伴随着淡淡翠竹的香水味,奇妙地令曾常悦有了印象。他并没有打算和周煜隐瞒什么,在男人看来周医生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他难得的朋友了。“其、其实我前天去福利院的时候,碰到一个新来的女孩子。”曾常悦木讷空洞的眸子毫无焦点地落在他处,脸上浮现出腼腆的神情。

    “女孩?”周煜在曾常悦说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迟钝地发出疑问。他手上的粽子被捏的略微变形,粽叶裂开,里面的糯米被挤了出来,过分可怖的眼神是曾常悦看不到的。他的呼吸连同语气一起压抑地又轻又慢,“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了?”血液像是开始沸腾,耳边嗡嗡作响着。

    曾常悦急忙否认:“怎么可能就这么喜欢上啊!”充其量只能说是有点好感吧他这么想着,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会任由这种好感滋生到喜欢的程度。男人垂下眼眨了眨,即便他勉强学着与普通人一样生活,但依旧没有办法改变缺陷的存在。那种与周遭人存在不同的自卑感或多或少终归存在,以至于曾常悦对爱情这一块的期望放得极低。

    可曾常悦怅然的模样在周煜眼里看起来就像是陷入单相思的傻瓜,周煜以为他可以接受这个现实,从三年前开始做起的心理建设却快速崩塌,他的自信源于曾常悦交际范围的狭小,男人碍于自身的残疾总是会有意识的避开与异性的交流,这种反应令周煜产生了些许安全感,想着五年也好十年也罢总归有一天能够达成他的目的。

    他看着手中烂了的粽子,脑袋里面忽然生出一阵对几分钟前收到这个时兴奋到心跳加速的自己的不屑唾弃。他三年来等来的就是这个吗?奇异的是,十几分钟后的现在他的胸腔里挤满着如愤怒失望一样驳杂不堪的混合物,令人作呕。“周医生,周医生?”

    “我有点累了,”周煜唐突说道,语气生硬,“抱歉。”

    曾常悦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细想想又合情合理。毕竟医生的工作量大,他这会儿还赖在人家这儿耽误人下班,也的确是有够不识时务的。男人摸索着拎起脚边的袋子,“那周医生早点回去休息吧,真是不好意思”他起身往门边走。

    门是关着的,曾常悦在门边摸了一阵都未找到门把。他看起来有些局促,摸索的动作比起平常要显得慌张许多。一晃神的刹那,周煜的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诞至极的念头。

    就像是落到土面上的种子悄悄生了根。

    他看着曾常悦终于打开了门,男人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大概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还求助别人丢了脸面,曾常悦回过头朝屋内有些羞赧地颔首致意,“那周医生,再见。”

    “再见。”周煜习惯性地回了一句,怔怔看着男人就这么离开。在位置上坐了好一会儿,周煜伸手将手上黏腻的烂粽扔进了垃圾桶里,连同一起被摒弃掉的是他曾经过于乐观的观念。真的还要再这么继续下去吗?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单相思周煜擦干净了手,第一次审视起三年来始终被自己所逃避的问题。

    是不是该是时候放弃了呢?

    第二章

    周医生辞职了,本来这一年他就会被推荐升职,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放弃了大好的前程离开了医院。曾常悦听闻这个消息当然感到意外,但对他而言周医生是个温柔优秀的年轻医生,两人的交集更像是朋友而非医患,但是他也当然不可能会去追问缘由、认识的人来来去去实属正常,他只猜测或许周医生是去寻找机会更多的大医院就职了也说不一定,心生出的一点惋惜也伴随着对周煜的善意祝福搁置到了心底。

    而恢复了自由身的周煜却并不感到轻松,素来规律的生活早已经定型,即使没有闹钟他每天依旧能在早上七点醒来。突如其来的无所事事令时间的流逝变得过分漫长,而这种漫长是噬人的,也是最为强效的催化剂。

    他想要避开曾常悦,希望这种逃避能够让自己对男人的感情随着时间推移而磨灭殆尽。但是这种事情原来是不可控的,有点像是上瘾一样的,他的脑子里开始逐渐跑出太多之前的事情,每一次见面时对方的行为举止,哪怕一个细微的表情现在都可以拿出来回味。

    于是周煜开始抽烟,原本他的烟瘾并不大,一包烟能抽上一个月,但现在他却开始需要大量的尼古丁来麻痹自己的大脑,放空思想以求不要太频繁地想起曾常悦。刚刚一个星期,他就抽掉了三包烟,手指直接被熏得发黄,吸入肺里滚过一圈的大量菸雾令他呼吸起来胸口都在隐隐作痛。他无可救药的悲观思想卷土重来,甚至比起几年前时来得更为凶猛,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因为这场无解的单相思而凄惨地折腾死自己。

    不规律的作息饮食、吸烟造成的肺部病征、缺乏基础的活动周煜足不出户了十几天下来,就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他的反应开始变得迟缓起来,听到门铃响都得过个两三秒才能反应过来,整个人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他对自己的外表不管不顾,头发长得遮过了眉眼,胡子拉碴衬得整个人阴沉颓废,与之前那个温文干净的周医生判若两人。房间里面散不尽的烟味令他呼吸窒闷,周煜觉得自己该出去感受一下社会了。周煜无精打采的,双眼下的黑眼圈令他看起来精神萎靡,只随手套了件黑色的连帽衫就出了门,大约是这段时间瘦了的原因,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都大了一圈。他耷着肩膀弓着背,兜下来的帽檐遮挡了他小半的视野,周围的人都避着绕开了他,视线却不知收敛地来回打量。

    他逛着逛着,无意识的就走到了医院门前。周煜脚步滞住了,他已经记不清日期了,只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星期四”他咕哝了一句,曾常悦会来医院做检查的日子。周煜不可否认自己心里还有一点点希冀于自己的离开会让曾常悦有所察觉。怀揣着一点侥幸心理的周煜站在医院大门的角落,等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男人。

    等到夕阳西下,周煜双腿已经是站得有些发麻了。他点上根烟,在阴暗的角落里伫着的模样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终究,他还是等到了曾常悦,男人拄着导盲杖一走近,医院门口早已经是熟识的保安就会迎上去把曾常悦送进里面交给护士。周煜看了下时间,算着男人进医院的时间,十多分钟之后曾常悦就走了出来。而送他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医生,周煜轻易就能看出对方是个实习生,莫名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小实习生甚至殷切地把曾常悦送到了医院门口,连声絮叨着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周煜站在边角看着,咕哝一样念叨起曾经身为医生时也对男人说过的话。“回去的时候要小心哦”他看着那个小实习生说出他也曾说过的话,忽然扯起一个笑来。烟蒂落在地上滚了半圈,闪烁的燃红被踩住碾熄,周煜鬼使神差地跟上了曾常悦。

    只是为了确保对方回家的时候的安全,周煜想着,毕竟以前他一直担心着曾常悦在路上会遇到些什么事情但是碍于身份和两人之间不温不火的关系而无从知悉,现在这样倒也不坏。他离着男人大约半米远的距离,看着对方停在斑马线前,周围的年轻人低着头刷手机等绿灯就径直过了,男人听着身边的脚步声也跟着往前走,丝毫没有寻求帮助的意思。

    走了大概快半个小时,他看着曾常悦走进一个老旧的小区,两个门卫年纪大坐在一起喝着茶胡侃,里面连个摄像头都没有装。他就这么明晃晃地跟着曾常悦进了小区,里面的绿植稀疏只种了几簇,停车棚脏乱不堪积着厚厚一层灰。眼盲的人总有一套自己识路的方式,但实际上一般并不会频繁出门,毕竟总归多有不便,一般都是由社区志愿者照顾着日常生活。曾常悦却更喜欢自食其力,于是就成了总是独来独往的模样。这种老式的居民楼连楼道大门口都没有装上门禁系统,任何人都能够自由出入。

    哒哒哒哒

    他与男人一前一后上楼梯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着重叠到一块儿,“是谁?”曾常悦停下脚步,转过头问。他捏着导盲杖的手用力得鼓起了青筋,失了常见笑容的脸冷肃绷着朝向周煜。

    “要看着你安全到家啊。”周煜的语气熟稔,是基于他本来就以为曾常悦知道他是谁的认知上。“常悦我才知道原来你住在这种地方。”他往上走了几阶,与曾常悦拉近了距离。对方却避之唯恐不及一样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周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伸手抓住了曾常悦的手腕,“怎么”他用的力道有些没收住,曾常悦一手撑住楼梯扶手稳住了重心一手试图挣开周煜的碰触。

    浓重的烟臭味令原本就十分依赖嗅觉的曾常悦比起常人而言更加感到排斥,再加上周煜长时间频繁又大量的吸烟毁了他的嗓子,之前温柔绵软的声线变得嘶哑,加上含着鼻音更是让曾常悦无从辨认,他只以为这是个意图抢劫自己的陌生人。“放开!”他在楼梯间与周煜拉扯起来的动静很快惊动到了楼里的居民,离得近些的三楼的一户人家打开了门出来张望,见其中一人是眼盲的曾常悦就连忙过来帮衬。

    “喂!你谁啊你!干嘛呢!”三楼的住客上来就扯住了周煜,呛鼻的烟臭味和不修边幅的模样很容易就令人产生误解。好不容易让曾常悦挣开了周煜的桎梏,好心的邻居连忙喊道:“小曾你快回去!回去关好门,报警!”

    这会儿整栋楼里的人都已经跑出来看热闹了,周煜也难免慌了神,挣开了拉扯自己的人之后匆忙下楼跑走。他的脸和脖子上都被抓出了一条条血痕,看起来更是狼狈不堪。他跑出了小区之后进了相邻的旧居民区内的某个角落,那里囤积着许多堆满了的垃圾桶散发出阵阵恶臭,疾跑后正喘息着的周煜被味道刺激地几欲作呕,平复下来后掏出了根烟点上,习惯性地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起伏剧烈的情绪。

    他有些喘不过来气了,刺疼的肺叶因为香烟的刺激更是难受。夹着烟的手在发抖,还发红的一小节烟灰落在他的手指上。手上的烟落了地,周煜搓了搓被烫到的地方,那儿的一小块皮这一会儿工夫就通红着起了泡,上面的一层薄皮被他揉开了,露出底下一块还冒着血丝的嫩肉。曾常悦厌恶的反应在这时候忽然就跳了出来,三年三年的时间曾常悦竟然都没办法记住他被香烟熏坏了的脑子转不过来,一下就陷进偏执的死角里。

    曾常悦能够记住一个只相处过一天的普通女人,却记不得三年里来每周都见过面的自己。周煜揉了揉眼睛,不明就里地掉下两滴眼泪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三年过来自作多情的悲哀,只会抱着自己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度日一直出于曾常悦因为眼盲而天生的不安全感的考虑,周煜才始终没有逾矩做出什么。

    只是想要确认他安全就好了,周煜想着,这种行为就维持到曾常悦找到女朋友为止就好了。

    第三章

    周煜去申请做志愿者,因为他之前有做过医生的就职经历,过程很是顺利,几乎可以说是立刻就通过了。他刮干净了胡子,将脸上的抓痕用遮瑕膏掩盖掉了,盖过眉的头发令他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弱气。大概是运气好,他就任的第二天就被委派去照顾曾常悦。“曾先生前两天好像是被人意图抢劫,他的邻居不放心,怕那个人跑回来报复,就想说找个人陪着曾先生进出会安全一点。”这儿的社区志愿者原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是为了应付课外作业的未成年人,剩下的就都是些瘦瘦小小的女性,毕竟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无偿地去照顾他人,于是筛下来也就剩下周煜一个人选。

    3栋502室他看着面前的门牌,抬手按下了门铃。“请问哪位?”曾常悦的声音从门的那一边传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令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一些。“是社区志愿者协会那边过来的。”窸窣的一阵响后,眼前的门被拉了开来,他看见曾常悦穿着普通的居家服站在门后。但是门并没有完全打开,在某一个角度时停住了,男人的脸色有些犹豫,“你、你平时抽烟吗?”周煜抬起手深呼吸了一口气,啊是浓重得掩盖不掉的烟臭味。

    “我是来照顾你的。”周煜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脸,他能看出对方强装镇定下因为紧张而抿起的唇。

    “我不需要谢谢”曾常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仓促的说辞听起来欲盖弥彰。他说完就打算关上门,但是却分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周煜用脚抵着门,他看了看隔壁那一户人家之后猛地一把撞开门,在巨大的声响过后门板阖上,一切都消弭静默下去。

    曾常悦的身体在有限的锻炼下并不瘦弱,相反甚至比起周煜还要显得大出两圈,但猝不及防的碰撞令他从门边跌开,他分明听到屋门关上的声音,清楚意识到了那个人已经进到了屋内。周煜目光停留在男人身上,一边伸手将关上的门上锁,这一次他没有再多犹豫。

    咔嗒,咔嗒。

    上锁声清晰可闻,在短暂的安静后是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周煜看着男人摸索着往里屋跑,毕竟是长住的地方,就算是眼盲也依旧能够行动自如。他看见曾常悦避难似的躲进房间却并没有追上去,他的初衷并不是想要吓坏对方。只不过是想在曾常悦找到归宿之前照顾他而已,周煜这么想着为自己的行径添上理所应当的借口,在房门前抬手敲了敲,“常悦,你需要人照顾吧。”他的语气十分平静,“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你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求、求你快走我报警了”曾常悦似乎离门边很远,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咄咄的敲门声又响起来,周煜额头抵着门板,继而转过脸将耳朵贴了上去。隔音效果不怎么好的薄木板后面传出曾常悦压抑着颤抖的急促喘息,“你别害怕我现在就走了。”他说完,却站在门前不动,屏息贴着门板听里面的动静。窸窣的缓慢走动声在朝门口靠近。周煜舔着唇,神情有些神经质的愉悦,像是正盯着偷摸出洞的老鼠的猫一样。

    对方的情绪像是牵引出了一连串微妙的反应,理性令他恪守着对曾常悦的距离,但对方瑟缩慌张的反应却莫名给了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感,他只见过男人温和带点憨气的笑脸,更像是一种固定了模板的为人处世。但现在不一样了,就像是终于强行破坏掉了那一层保护膜,接触到了真实的男人。

    “我真的报警了!你快走!”曾常悦虚张声势着抬高的音量惹来了周煜的轻声失笑。“我认识你吗?你为什么”男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自己的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人,再加上他平时都跟人笑脸相迎的,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招惹上麻烦。而男人越是记不起自己是谁,周煜就愈发不想自报身份。

    他靠着门板嗤嗤地发笑,语气却很温柔得出奇。“我今天先走了哦。”他离开时顺手拓印了曾常悦的家门钥匙。

    而惊魂未定的曾常悦这次是真的不敢出门了,对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警察来了之后简单询问几句也无从查起,过分老旧的小区里头问问老保安也是一头雾水,没有监控录像,被侵害的又是个盲人,警察也只能打着官腔安慰。谁都知道这事儿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不了了之而已。没有财物损失,也没有人身伤害,只不过是受到一点惊吓很难定义这种骚扰事件的恶劣程度。

    周煜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尤其不加收敛。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儿分析起事情来意外的冷静与理性,盲人一般都不太适应周遭事物的改变,让曾常悦短期内搬家是可能性不大的事情。但是他可以照顾曾常悦,在对方找到合适的人之前他完全陷进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无视了曾常悦对此的反应。

    他卖掉了车房,在曾常悦住处附近租下了间一室户。房子单单粉刷过墙壁,木制的家具看起来老旧又简陋。周煜终日在床边坐着,墙壁上记录每天曾常悦进出的时间,一个多星期下来终归找出了些规律。于是他开始与人错开时间,把一些煮好的饭菜送到曾常悦家里,整理衣服打理厨房。

    这种行径令人不寒而栗,但周煜却无知无觉。

    喀周煜看着插不进锁眼的钥匙,眯着眼兀自笑了笑,掏出之前就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打开了门。他逐渐将自己的一些东西放进曾常悦的家里。最开始只是不怎么容易被察觉的碗筷,紧接着是洗漱用品。周煜看着新安装好的摄像头回馈出来的画面,曾常悦正在浴室里洗澡,水流冲刷过男人的身体,从两片肩胛间凹陷的背脊线汇成一小股水流没入臀丘。他调整着镜头拉近,看着曾常悦伸出手摸索着抓到了牙刷。

    周煜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他发现曾常悦拿错了牙刷和牙膏那是他喜欢的薄荷味。对方察觉到了,身体像是受惊吓的动物一样猛地僵住。他看着男人惊慌失措地关掉水,浑身赤裸着湿淋淋得躲进了卧室。他没有到床上,而是找了个角落蜷缩成一团发抖。

    再加上因为眼盲又着急,避免不了磕磕碰碰的。周煜看了自然担心,直接就去了曾常悦家里。他很是熟稔地打开门往卧室走,从浴室延伸出一片水渍。应该是听到了声响,躲在黑暗中的曾常悦努力将自己往角落挤了挤,他听见对方的脚步声渐近,身下的地板微微颤着发出轻微的声响。这种逐渐逼近的可怕令他无所适从,即便连反抗都不知道怎么反抗。他不知道对方的身形也不知道对方的样貌,唯一能够清晰辨别的只有对方是个声音嘶哑的男性和身上浓重的烟味。

    就像是一只蜘蛛,在他的周遭织起了网,逐渐将属于他的空间蚕食殆尽。

    干燥的毛巾覆上男人的身体,却令曾常悦抖得更加厉害,他的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引得周煜不由自主地贴着对方的颈窝深深嗅吸,他甚至能清楚看到对方颈边浮起的一片鸡皮疙瘩。“这样可是会感冒的。”他细声说着,搂住了对方的腰把人从角落里拖起来。还湿着的皮肤摸起来有些滑手,周煜用些力气才稳当捏住了。他安静下来,唯有呼吸声贴在曾常悦耳边,他的手臂揽上男人的腰,把隐约抗拒着沉下身体的曾常悦半拖半拽得弄上了床。

    昏沉赤裸着只披了一条大浴巾的曾常悦十足考验周煜的忍耐力,他在将对方弄上床后分明是想要松开手的,但只抽离那么一瞬,连指尖都未从对方身上挪开就又贴了上去。“你、你你到底要什么?求你不要做这种事情”曾常悦这段时间的精神被折磨得衰弱到几近崩溃,一个大男人说话时都带上了哭腔。

    “我只是帮你擦干而已。”周煜自顾自说着,眼睛却黏在男人身体上一样,这话与其说是用来安慰男人倒不如说是自我警醒。只是帮对方擦干而已不会做什么的。他跪坐在床边,双手捧着浴巾擦过曾常悦的小腿,缓慢的抚摸更加令人感到悚然。“那么频繁的报警,但是警察也只上门三次来了解情况。看起来他们是不会管你的事情了,对吧?”周煜的语气像是寻常聊天一样,曾常悦的身子太过于紧绷了,他揉捏着男人僵硬的小腿肚,手指沿着摸进男人大腿内侧,细细密密的小水珠被拂去,有意无意得往更私密的地方摸过去。

    曾常悦下意识伸手挡住了对方的动作,对方快要摸到他就算是眼睛看不见,曾常悦也能猜到七八分了。他脸上涨红,“你、你”因为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曾常悦这段时间的压抑一股脑的全都爆发了出来,“变态!神经病!混蛋!”他连连恨骂,甚至连刻薄恶毒的诅咒都说出了口。他蜷起腿,像是躲避什么可怕的病毒一样尽力拉开与在床边坐着的对方之间的距离。

    脚踝被猛地一把拽住往下拖,令曾常悦惊弓之鸟一般发出急促的抽气声。

    “我变态?我神经病?”周煜贴着曾常悦的耳边低语,急促的呼吸带出一片潮热,他的目光扫视着男人赤裸的身体,“我现在可不知道有多清醒!要是我真的疯了之前我早就能肏死你了知道吗?”他的语气压得很低,甚至带出几分笑意。“你眼睛又看不见,我给你下点药你都不会知道!到时候你就会跟只发情的母猫一样求着我干你!”

    “还是把你绑起来强奸,嗯?”周煜兀自说着,语气因为臆想而亢奋起来,“就一直把鸡巴插在你的骚穴里,等给你开了苞之后天天用那些玩具养着,把你变成一条只知道骑在男人鸡巴上浪叫的小母狗怎么样?”

    周煜抬起身,见曾常悦强自压着惊惶的模样更是心头发烫。他分明已经能够瞧出男人的害怕了。那种怪异的满足感充斥着胸口,周煜下身已经胀硬起来的东西就贴在曾常悦的大腿上,不过他没有蹭弄,只是单纯地贴着。他放软了语气,“所以,常悦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来照顾你的,”周煜哄着,“不为了你刚才的话,跟我道歉吗?”

    被吓懵了的男人不敢动弹,他的嘴唇张合几下却是哑然,等过了几秒之后才磕磕绊绊嗫嚅道:“对、对不起”周煜笑着靠到曾常悦耳边低语了两句,男人眼中蓄出一层泪来,他的声音发颤,“对不起误会你、你要肏我的小小骚穴对不起”他最后低声呜咽起来,像是被肆意蹂躏又无从反抗的奶狗似的。

    “乖。”周煜伸手摸了摸曾常悦的脸颊,指尖抹去了对方眼角的湿色。男人在被触及的一瞬分明想躲,但很快就梗住了脖子任由周煜在他脸上抚摸。男人果然一如既往的识时务,周煜略微沉下身,贴在对方大腿上的性器随之挤压下去。周煜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大腿上烫热的温度令曾常悦流露出几近崩溃的哭相,他周正俊朗的五官紧皱,过分示弱的姿态神情与男人并不相称,像是一只被逗弄戏耍得筋疲力尽的食草动物。大概是被曾常悦的模样蛊惑了,周煜吞咽着嘴里分泌出的唾液,他盯着曾常悦脖颈上的水珠挪不开眼,等回过神时已经情不自禁地舔了上去。

    “你做什么?!”曾常悦胡乱挥挡着,混乱间双手抵住了周煜的胸口往外推拒。“不要、不要碰我!滚开!”他的反应很是激烈,眼眶里含着的眼泪也在这会儿仓惶落了下来。湿濡的东西贴上脸颊舔舐。

    第四章

    曾常悦缩回手用双臂遮挡起了脸,他疯了一样擦拭起被舔过的地方,嘴上碎碎叨叨地哀求:“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周煜那个兴奋胀硬的地方挤到了曾常悦的两腿之间,随着对男人抵抗做出的压制而不停磨蹭顶弄着曾常悦萎靡的性器。急促躁动的喘息较之之前粗重许多。遮掩着脸的双臂终究是被钳制着拉开了,曾常悦因为羞愤而通红着双颊的模样刺激得周煜下身硬得都有些疼起来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总归有些力气,再加上身形比起周煜要高大出一些,这会儿一把推搡开了周煜后就手脚并用地摸索着想离开床。他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床边,甚至指尖都触碰到了地板。他的腰被猛地一把扣住,周煜用的力气之大甚至在男人两边侧腰上留下几道发红的抓痕。

    “都告诉你不要乱动了!”周煜忽然抬高音量,吼骂一样嚷道。他面色绯红,就连眼白上都浮出许多血丝,看上去跟魔怔了一样。他刚说完,似乎终于清醒过来了一些。本就浑身赤裸的曾常悦这会儿腰上被抓得满是掐痕,整个人蜷着看起来凄惨可怜,看起来像是要被强奸了一样。周煜缓了一阵,语气软下来不少:“常悦、我没有要强奸你你别怕。”

    他说着,又作势拿起浴巾给曾常悦擦拭起身体。曾常悦被吓得不轻,却是也不敢发声了,他咬着自己的手臂,木讷空洞的双眼直直看着角落,有种微妙的引人犯罪的残败感。周煜去衣柜里拿出曾常悦的内裤,挑了条三角的白内裤,他回到床上亲手给男人穿上,看着过薄的白色布料下透出淡淡的肉色,内裤的边沿在男人胯上勒出微小的凹陷。

    周煜陷进去了,理智在这会儿像是飘远了,手指就那么隔着一层内裤捏弄起曾常悦的臀肉。他鬼使神差地解开了裤子,但依旧有些心虚得放轻了动作,试图不让曾常悦发觉。可惜男人处于完全神经紧绷的状态,即便声响轻微她依旧听见了。曾常悦身体越发僵硬,紧张抓着被单的手上青筋鼓起。周煜捣着自己的嘴,无声地跪在男人横陈的身体前自慰。

    悖德感令周煜勃起得比以往要更为亢奋胀硬,充血的阴茎上面鼓起着根根脉络,腺液被挤出随着搓撸发出细微的咕叽声。曾常悦只感觉身上像是覆了一层热气,潮湿又黏腻,直压得人喘不过气。喷出的精液溅落在男人身上,有零星些许沾到了内裤。周煜压着喘息,却令说话的声音变得越发古怪,“内裤、弄脏了吧?”他的手指摸了上去作势要将那条内裤再从曾常悦身上剥下来。

    “不要!我”曾常悦本能地下意识攥住了内裤,手上却摸到了那上面黏稠的液体,意识到那个是什么的男人脸上泛青。周煜却越发兴奋,一旦行差踏错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愈演愈烈。曾常悦的手上沾了他的精液这在以前可是周煜连想都不敢想的妄念。他的那根东西还未消下去热度,上面黏腻不堪。一个念头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周煜在床上跪着往前爬了一段距离,他用浴巾裹住了曾常悦的手,沾着湿濡精液的手掌碰触到了他的阴茎,曾常悦如同触电一样想要缩回手,却被早就预料到的周煜勒紧浴巾裹了起来,勃起的鸡巴被男人无从逃避的双手挤压着。“停、停下啊啊!”曾常悦连嘴皮子都开始哆嗦起来,他的双手间肉棍抽送的触感明显到令人作呕。

    周煜连声安抚:“嘘、嘘我等会儿会帮你弄干净的、哈啊常悦你是的手好棒鸡巴爽死了”被裹在浴巾里动弹不得的双手没过多久就被蹭得满是湿液,在手掌间进出的肉棒像是快要磨着烫掉他手心的皮似的。曾常悦从小到大还真是没受过这种委屈,他哽咽着求着周煜停下,两条腿蹬动着却完全摆脱不开身上压着的人,满是涕泪的模样凄惨到让人心生不忍。但对此时此刻沉浸于欲念中拔不出来魂儿的周煜而言,倒成了一剂催化剂。他享受着曾常悦双手带给他的快感,痴迷一样的视线看着对方一塌糊涂的脸,对方素来温和低沉的声音在力竭下听上去分崩离析,语不成句。“要射了啊嗯常悦,我要被你摸射了”稠白的精液渗了出来,周煜松了手,裹成一团的浴巾被挣得松了开。曾常悦的两只手连手指都是通红的颜色,指缝间都是腥臭的浓白精液。

    湿乎乎的浴巾抹掉了曾常悦蜷着发颤的双手上黏腻的精液,但是味道却无法驱散。对于嗅觉敏锐的曾常悦而言,这股浓郁的精臭味恐怕会令他记忆深刻吧。对方身上那股沐浴露的蜂蜜香被精液的腥臭味掩盖掉了,男人惊惶且深受欺凌后的无助感更是浓郁。“常悦,对不起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他软言软语地哄着,把明显魂不守舍的曾常悦搀抱着扶进了浴室。

    花洒淅沥沥地淌下热水,身形高大的男人毫无安全感地蜷缩在浴缸里任由水流冲刷过身体。白色的内裤湿透着透出肉色,贴服着私处。周煜将手机调成了录像模式放到了洗手台上,角度正好令摄像头对准着浴缸里垂着头有些恹恹的曾常悦。周煜探身进了镜头,甚至有些紧张又迫不及待似的兀自笑了一下,紧接着就躬身跪坐在到浴缸边。

    周煜享受着掌控曾常悦一切的感觉,他的动作温柔,就脚趾缝都未遗漏地将人洗得干干净净。曾常悦湿透的内裤终究还是被剥了下下来。赤裸的身体蜷缩得更紧,曾常悦发出细声到有气无力似的微弱抵抗:“不要不要”可惜周煜却是置若罔闻,他的手摸进了男人的大腿内侧,轻轻揉捏着那里的软肉。

    “我帮你洗一下屁股,嗯?”

    “不”男人精疲力尽的声音甚至被水流声掩盖,私处被肆意抚摸揉弄,花洒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性器,臀瓣被手指掰开,细小的水柱忽然被调成了一股手指粗细的激流冲刷着臀瓣间藏匿着的穴口褶皱。恐惧令曾常悦挥舞起手臂想要挣扎抵抗,但却完全触碰不到对方。“求你停下求求你”

    周煜关上了花洒,只余下滴水声。曾常悦的后穴是淡褐色的,被热水冲过后殷红着缩紧,肉褶上挂着三两滴的小水珠,看起来是无法经受粗暴对待的细嫩。他不能强奸曾常悦周煜盯着那处想,刚才的事情应该是吓坏男人了,现在可不能再做什么。他这么想着,却伸手按在曾常悦想要合拢起来的膝盖上。“我再看看,你别动”男人垂软着的阴茎尺寸不小颜色干净,露出的半个龟头嫩生生的红。空气中混合着沐浴露的蜂蜜味,周煜埋首于曾常悦腿间,鼻息洒在对方的肉茎上。他在男人细微的惊叫呜咽声中拿鼻尖蹭了蹭男人绵软的性器,曾常悦本能的夹紧令腿根挤压着周煜酡红发烫的脸颊。周煜两手掐揉着男人的臀瓣,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到了曾常悦的胯下嗅吸。

    其变态的行径令男人抽噎不止,双手抵着周煜的肩膀死命往外拉扯。

    等周煜心满意足了,便恍若无事地给曾常悦擦去眼泪,悉心将人收拾干净后带到卧室床上。“明天我给你带海鲜粥好不好?”

    他看看曾常悦筋疲力尽一样扭过头默不作声倒也不恼,只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发梢后就离开了。

    第五章

    自从那一次之后,周煜的行径就越发过火。他明目张胆的登堂入室,美其名曰照料曾常悦却肆意满足自己的私欲。于是他终于见到了那个曾常悦虽说的在福利院做义工的女孩,对方身上的翠竹香很是与人相配,像是骄阳下肆意生长的青竹,身姿挺拔朝气蓬勃的又带着股年轻人特有的自信劲儿。“你好?请问这里是曾常悦家吗?”女孩见开门的是周煜也是一愣,但很快就礼貌询问起来。

    “是的。”周煜摆上客气的笑脸,但却并没有侧身让人进屋的意思。“请问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女孩的视线往屋内瞥了一下,但还是回答道:“是院长想起来这星期曾先生没有去福利院看过,怕他出什么事情所以让我来看看。”

    “最近常悦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去。”周煜回答道。

    已经有些感觉尴尬起来的女孩应了一声,似乎察觉到了周煜并不欢迎的态度,但想到那个温和的男人,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周煜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直盯得她后颈上的寒毛倒竖。

    “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问问常悦。”周煜说着,在素未谋面的女孩面前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脚步声渐行渐远,女孩站在门前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只能等待。

    那头关了门的周煜走进卧室,曾常悦原本朴素单调的房间这会儿变得像是个旖旎的幻想室。各式各样的照片贴在墙壁上,而照片中的人则恹恹地躺在床上。“有个女孩子想见你。”他并没有靠近窗边,只倚着门框点上了根烟吞云吐雾,着已经成了他情绪焦躁时的习惯。久违的,周煜终于想起来他到这儿来是为了照顾曾常悦的,他兀自想着如果曾常悦想要见那个女孩子的话他就把人放进来吧,这没什么的。“你想见她吗常悦?”

    “让她回去。”

    周煜像是听到了预料之外的回答一时间喜形于色,他快步走到床边半跪下来,“你不见她?你不喜欢她吗?”他语调雀跃,“你真的不想见那个女的?”他反反复复地询问着,可惜曾常悦没再开口回答出声。周煜却很是愉悦,他伸手捏了捏曾常悦的耳垂,轻声说道:“那我现在就去让她回去咯?”他笑了两声,起身快步往外走。

    他吸了口烟打开门,眼中比之前多了两分笑意看起来多少总算像是个活人了。“抱歉,常悦他不想见你。”女孩儿点点头,想想毕竟他们俩也不是很熟的关系人家现在生着病不想见人也是正常。

    “那,我先走了帮我和曾常悦问声好。”她话音刚落,面前的门板就毫不客气地合上了。等这会儿尴尬感渐退,她才发觉自己都不清楚那个出现在曾常悦家里的人是什么身份。毕竟眼盲带来的不便诸多,可能是个同住帮忙料理生活的好心人吧。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以为社会美好,却殊不知人心险恶。

    自周煜堂而皇之入住曾常悦家里后,男人的生活就充斥着各种蛮横的淫秽骚扰,只不过周煜像是自我催眠一样的只止于过度的碰触,并没有真的侵犯曾常悦。男人得过且过一样的不愿提及这事,也与此越来越寡言少语。曾常悦的活动范围被圈定在他的家里,周煜对他的衣食起居一手操办,给他添置新衣新裤,做饭拖地,除了越发频繁的碰触之外算是无微不至。

    又或者应该称作渗入,将一切都渗进对方的痕迹。最开始是客厅里弥漫的薄荷味的香薰,紧接着是浴室里多出的洗漱用品,曾常悦逐渐被逼得不再走出卧室,曾经熟悉的家变得越发陌生。周煜就是吃死了曾常悦眼盲不便,他在男人家里肆意添置小家具摆满了角落,因为多出的摆设而在自己虽熟悉的家里失去方向感的曾常悦就连上厕所都必须由周煜引导。

    逾矩的行径像是用无声的方式展现着周煜陡增的妄念。他关上门,又返身回了卧室去看曾常悦,他在进门的地方放了个柜子备着一台拍立得,周煜对准床上的曾常悦拍了两张,清晰可闻的快门声令男人冷不丁浑身一颤。

    周煜给曾常悦买的衣服,大多都是他认为极合适男人的,但也有不少是存了私心买下的过分暴露的情趣装。今天他就给曾常悦换上了件之前在网络上盛极一时的露背毛衣,背上的空隙大胆地开到了尾椎处,股缝随着偶尔的动作而若隐若现。当然曾常悦在最开始要穿上这种不得体的衣服时反抗过,周煜也体贴地给出了选择的权利。

    给周煜口交或者是穿上这些衣服,曾常悦硬着头皮也只能选择后者。

    逐渐成像的照片被用透明胶贴上了墙,上面各色的照片充斥着旖旎的情色感。周煜伸手抚过照片上的曾常悦,紧跟着回过头看向床上安静的男人。他深吸了口烟,嘶哑着声调说道:“那个女孩子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啊,看起来就是一脸的娇枞样,你不见她也是好的。常悦你值得更好的,”他跨上床,在曾常悦身上笼下一片阴影。“你值得更好的,知道吗?”他磨着曾常悦的脸颊,往上面烙下一个轻吻。

    曾常悦甚至在这种时候开始觉得直接被强奸或许比这种慢性的折磨来得痛快的多。他现在的处境何其岌岌可危,曾常悦清楚再这么磋磨下去等待他的只有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戏耍过后再拆吃入腹他揪紧着床单,任由对方在他身上拱动舔舐,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带着令人不喜的烟味。

    这种行径就像是周煜为了索取自己操持家常琐碎的回报一样。他将其擅自合理化了,沉醉于每日予取予求的报酬中无法自拔。猛地撩起在男人腿根的衣摆,周煜整个人都拱进了宽松的毛衣里头,像是品尝着一块精心烘焙出的糕点似的啧啧舔吮,他用双手拢起男人饱满的胸肉挤出一条浅沟,不停用脸磨蹭挤压着那条可怜的缝隙,“哈啊常悦的奶子好棒”闷闷的喟叹令人作呕,曾常悦僵直着身体,胸口潮湿的热息像是爬虫一样令他背脊发麻。

    那股潮热的气息在磨蹭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抽离,但是折磨总是不如人所愿的漫长。这种对于周煜的奖励日复一日下来反而越来越刹不住车。他恪守着的自我约束正逐渐松动,只要不做到最后就可以了,周煜想。只要他的鸡巴没有插进曾常悦的骚穴,只要没有把精液灌进男人的穴里,那就不能算是侵犯吧。

    只是一点好处,毕竟他连对方的身体都舔过了他这么想着,但又觉得贸然上去还是有些说不过去。他揉了揉胀疼的下体,脚步匆忙地走出卧室到客厅里拿了粒奶糖回来。周煜剥开糖纸的手都在颤,他把奶糖含进嘴里,手脚并用地上了床伏下身。

    唇上的触感细嫩又柔软,在曾常悦察觉到之对方正在做什么的时候久违地做出了激烈的抵抗。“咕唔嗯!不要!”他的下巴被大力地钳住,阖紧的牙关被脸颊上的掐捏强迫着撬开,黏腻的奶糖裹着湿淋淋的唾液被哺进了他嘴里。恶心!好恶心!曾常悦的颈子与手臂上浮出一层鸡皮疙瘩。他吐出嘴里甜腻的东西,下一秒就被对方凶狠得覆上了唇,他人的舌头在嘴里搅弄,过多分泌出的唾液在嘴里被弄出咕啾的淫糜声响。

    周煜丝毫不去理会曾常悦毫无章法的捶打与拉扯,嘴里湿热稠腻的交缠令奶糖逐渐融化,他一逞私欲地肆意品尝曾常悦的唇舌。男人的挣扎并不停歇,两条腿蹬动不止,腰也在床上扭个不停,三两下就把周煜蹭出了火气。他按住曾常悦的双腕,看着男人侧过脸作呕似的嘶声咳嗽,融化的奶糖混杂着唾液化作黏腻的白色液体被曾常悦吐了出来。

    凶狠的抽打带来男人的惨呼,将周煜从恍神中拉回了意识。他的掌心充血发麻,怔神下视线落在男人侧身时露出的半边臀瓣上。曾常悦又是想逃了,这种久违出现的抵抗令拨动了周煜本就不稳定的紧绷神经。他一把按住男人的后腰,就又是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在曾常悦已见红肿的臀肉上。“啊!唔唔”曾常悦下巴上湿泞一片,模样狼狈凄惨。周煜解下腰上的皮带将曾常悦不停乱甩的两条手臂反绑起来,接着就下了床情绪急躁地来回踱步。

    “我错、是我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他嘴里嘟囔着,但在诡异的一阵安静后忽然又指责起了曾常悦:“不过我就给你喂颗糖而已,你说你怕什么?你的嘴是怎么?碰不得是不是?我他妈就亲一下你就这么大反应?”他走到床头,蹲在曾常悦面前问道。他没有听到回答,男人只是连呼吸都在发抖,周煜猛地一下站起身,他绕回到床边拽着男人的脚踝往外扯,直到对方只有上半身贴着床,他掴打起曾常悦的屁股,那两瓣儿敦厚的肉团肥软得很,每一巴掌挨下去都是啪的一声脆响。

    “啊呜!”低哑的声线颤抖着哽咽,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扭动着手臂试图挣扎,而这换来的则是臀肉上更加猛烈的抽打。肉臀被抽打得隐隐作颤,热辣发麻的肉被反掐弄起来,“好痛!求你、求你啊啊!”过分的虐打令曾常悦凄惨地哀叫起来,“不要打了,求求你!”他沙哑着嗓子连声乞求,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

    可惜这种虐打直到周煜满意后才停了下来,男人的臀尖被打得泛着要滴出血来似的殷红,一些地方甚至有被掐紫的淤痕,看起来很是可怖。周煜想了想还是不解气,索性去屋外找了只油性记号笔回来在曾常悦被虐打得惨不忍睹的臀肉上写下了肉便器的字样。

    这似乎令他起了兴致,他拽起男人的胳膊,强行将人拉扯进了厕所让人坐在了马桶上。“这是一点小惩罚哦,常悦,做错事总得有惩罚的对不对?”周煜说着,声音却亢奋得发颤,他在曾常悦的额头上写下了专用厕所的字样,紧接着就急不可耐地解开裤子掏出早已经胀硬的鸡巴。他低喘着搓撸起阴茎,一边将这画面拍了下来。周煜抓着曾常悦的头发迫使着对方仰起脸,鸡巴在对方脸上蹭弄起来,“接下去一个月你就只当厕所吧嗯?我专用的嗯?”周煜的语气甜得腻人,他毫无怜惜得掐开了曾常悦的嘴就将鸡巴插了进去,“我在肏你的嘴噢嘶好棒,常悦的嘴”连亲一下都不愿意的嘴被他强奸了,用鸡巴把常悦的嘴当做飞机杯一样!他扯着常悦的头发,凶蛮地在对方嘴里进出。

    不过周煜还没爽多久,曾常悦就吐了。他咳地歇斯底里,耷拉着脑袋歪坐在马桶上看起来就像是个被玩坏了的人偶似的。“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曾常悦嗫嚅着,但在下一瞬就被周煜的鸡巴堵住了话。烫热的鸡巴在他嘴里进出,嘴里尝到了腥苦的味道,他的胃像是拧起来了一样抽疼,“咕唔唔呋”

    精液灌进了男人嘴里,在阴茎抽出时曾常悦就低头忍不住全都吐了出来。“常悦你看你弄得脏死了。”周煜捏着曾常悦一塌糊涂的脸打量,周正温厚的长相皱成凄苦的模样,他的眼睛已经有些哭肿了,素来无神的眸子也蒙上了层泪色。“不过厕所就要当好厕所。”他松开手,轻轻吹出口哨,腥臊的热液自曾常悦胸口浇下,滴滴答答地顺着男人的胸腹淌落。

    第六章

    即便周煜说是要让曾常悦做一个月的厕所,但到底那是人,总需要吃饭。周煜心存戏辱的意思,曾常悦当初和他亲个嘴都那副要吐的样子,他就一直拿鸡巴去喂男人的嘴。“乖,要舔干净哦常悦。”小半匙的蜂蜜淋在他的阴茎上,男人舔过他的鸡巴,吸吮着咽下甜腻的蜂蜜。“嘶常悦越来越会给人舔鸡巴了。”周煜摸了摸男人的头,像是在奖励听话的宠物狗。他感受着对方用唇裹住他的龟头,舌尖舔开包皮为他舔舐其中缝隙的快感,嘴边挂着抹笑意。

    最开始曾常悦是不愿意的,甚至企图用绝食来消极抵抗这种事情。但是周煜却也不制止,随着一天一天过去,周煜每次都会用各种言语刺激男人。让他想想如果他死了之后警察来搬运他尸体时会看到怎么样一副情形。一个变态受虐狂,浑身赤裸的在厕所做一个下贱的肉便器。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传回福利院的院长那儿去。衣柜里的那些情趣服装,墙上的隐晦照片就是曾常悦的遗物,那些东西都会被送到老院长的面前。

    他成功摧毁了曾常悦的抵抗,对方变得很是听话,举止间都能看出对于他的忌惮害怕。周煜却还在计较之前那不过亲个嘴的事情,即使曾常悦万般的不愿意,到最后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含他的屌。发酵扭曲的快感令他一边享受于操控曾常悦,一边却总是心口刺痛。而对方被自己一手调教着学会口交,给周煜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征服欲。

    去他妈的照顾,去他妈的幸福。

    曾常悦幸福了,那周煜呢?只能黯淡退场独自抱着那堆照片舔舐情殇吗?他既然都能够让曾常悦给他舔鸡巴了,那为什么不能让男人变成他私人的所有物?他在男人的呜咽声中抽送着阴茎,在对方嘴里射出了精液。周煜抽出阴茎,看着曾常悦张开嘴露出里面盛满的精液,男人的表情欲哭,却还是在等到周煜低声命令后将嘴里腥苦的浓稠精液努力吞咽下去。

    “常悦真乖。”周煜见对方张开嘴接受审阅的模样,心情更是愉快。二十多天下来对方几乎已经称得上是乖顺的表现令周煜和颜悦色不少:“常悦想要什么,今天可以提哦。”

    “洗、洗澡我想洗澡”如同呜咽一般细声细气的说辞听起来卑微可怜。的确二十几天下来周煜都不曾为男人清理过,他的身上满是腥臊的尿味,嘴里的精液味道无法驱散。周煜笑声应允,他打开了花洒,在淅淅沥沥的水流声中解开了反绑着曾常悦双手的绳索,将人扶进了浴缸。

    周煜拍了拍男人的脸颊,轻声哄着:“张嘴,我给你刷牙。”曾常悦顺从地张开嘴,周煜的动作很是轻柔,甚至莫名令男人有些鼻酸。“漱口。”周煜眼中藏着晦暗不明的色彩。将对方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曾常悦身上又是那股好闻的淡蜂蜜味。周煜将一切都做得极度温柔,等洗完澡的时候曾常悦甚至有些发懵。

    这夹杂在凄惨黑暗的折磨中的一点柔情蜜意是周煜早就打算好的,在那之前过分的欺凌羞辱都是为这一刻做铺垫。本就依赖于触感与除视觉外的其他感官的曾常悦在近一个月的折磨后,即便是之前平日里的触碰都足够在曾常悦身上被扩大化。“想要吃什么?蜂蜜蛋糕好不好?”他弯着笑眼,毛巾轻柔揩去男人嘴角的牙膏泡沫,清晰捕捉到了男人脸上一瞬间的迷惘。他给男人穿上了温暖舒适的羊绒睡衣,将人牵出了空间狭小的卫生间,带到了充斥着柠檬香的客厅里。

    陌生的违和感令曾常悦浑身僵硬。他被带到了餐桌前,偷摸着的摸索,手底却是全然陌生的摆设。不安定感令男人紧张起来,直到听见有人走近的脚步声。“常悦很乖啊。”周煜摸了摸安静得过分的男人,舀了一小匙蜂蜜蛋糕递到曾常悦嘴边。这时候的曾常悦就像是初到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而略显紧张的迟钝,他低头嗅了嗅鼻尖前的味道,甜香的蛋糕味闻上去足够诱人。“这是奖励哦,张嘴。”

    松软到入口即化的蛋糕被送进嘴里,可曾常悦却没有咀嚼,有些发怔。周煜见状,手指抵住对方的下颚,“咬一咬看看。”曾常悦顺着周煜手指的推揉咀嚼起来却不吞咽。“咽下去。”男人本能地蜷起手指,咽下了嘴里的蛋糕,近乎习惯性地张开嘴由人检阅。嘶哑的笑声令曾常悦流露出窘迫的反应。

    周煜比起之前而言更加温柔地对待曾常悦,在晚上的时候甚至抱着对方哼出低低的催眠曲。

    而在洗完澡之后的第二天一切照旧,前夜的温柔犹如昙花一现的幻觉似的。曾常悦被撕扯掉了身上的衣服,连拖带拽地绑回了厕所。在尝过糖果之后施加的鞭子就更加令人难以忍受。曾常悦分明是感觉到了怪异感的,他被反绑着双手浑身赤裸的拘束于马桶上。他没有办法认知白天或黑夜,唯一所能够等待的只有每天会进出卫生间的那个人。

    在过去三天之后,曾常悦就遂了周煜预料的反应因为承受不住现状而低声哀求着原谅。“求你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要再这样了”

    就是这个,他所期望的反应。周煜脸上泛开的笑容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收不起来,他伸手捂住脸,却依旧没忍住溢出一声嗤笑。“做什么都可以?”他舔舔唇,笑意自言语间满溢出来,“做什么都可以,常悦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男人的嘴唇颤抖,似乎陷入矛盾的挣扎中,他张合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常悦,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吧。”

    他轻捋过曾常悦的发梢,手心托起男人的下颚。

    曾常悦的呼吸急促起来,在亢长的沉默后说出了周煜意料之中的答案。“是我、我知道”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

    吸吮声逐渐明显起来,周煜看向正埋首于自己腿间的男人。对方已经开始习惯这种事情了。“常悦乖,越来越擅长了呢。”周煜轻声说着,被烟草熏坏了的嗓子带出一股别样的沙哑,低绵的声线如同催眠一般说着:“你真是天生该做这个的,再含得深一点”

    将近两个多月的同居,曾常悦能够有所交流的就只有自己,认知意识也逐渐开始脱离常规。比如说一个月的厕所生活令曾常悦在被开了苞之后还会下意识地含住他的鸡巴清理,他的口活已经十分娴熟,舌头讨好地舔弄着龟头,用口穴努力伺候鸡巴。男人艰难吞咽着,嘴唇裹着周煜的肉茎根部,急促的鼻息喷洒在他的下腹。周煜伸手轻揉了揉曾常悦的头顶,长长了些的头发变得柔软不少。“常悦,要射了哦”跳动的肉茎被挤压出了精液,伴随着曾常悦咕噜着的吞咽声。曾常悦吐出嘴里的鸡巴喘息着,略微扬起脸张开嘴。“全都吃下去了啊真是了不起。”周煜的手指拂过男人脸颊,对方就忙不迭地主动将脸蹭进他的手心,像是央求疼爱的宠物一般。

    周煜像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满是理所当然。“常悦,你看你生下来就注定是要被我养着的,我也很乐意就这么养着你哦。”曾常悦神情麻木,低着头没有回应。周煜也清楚,以曾常悦眼盲却独自生活的性子来看就是拗着劲儿也不愿依附他人的。“你不这么觉得吗?”

    亢长的沉默下接踵而至的是压抑细微的呜咽,男人像是陷入了两难的挣扎。周煜并没有逼迫对方在这时候就得承认这一点,过分激进换不来他想要的。他双手捧起对方神色茫然且不知所措的脸,舔去了对方脸颊上的泪水。“我不逼你哦,不过以后还是要有规矩,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周煜哄着将男人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在那之前,常悦”他亲了下曾常悦的耳尖,双手抓上了男人的两瓣臀丘淫秽地缓慢揉捏起来。“这里也要学会怎么被鸡巴肏才行。”

    周煜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结束自己三年来的幻想,他给曾常悦灌了肠之后还替对方一点点除掉下身的体毛,不光是周煜摸起来觉得手感光滑到怪异,男人也并不习惯下半身被触碰时甚至能从皮肤上直接感觉到对方掌纹粗糙刮过的异样感。

    他为对方套上早在之前备好的黑丝长筒袜,防滑夹相连的薄薄一层蕾丝腰饰很是性感。薄到只能当做装饰用的细带三角内裤就连男人的性器也遮不起来,后面甚至就只不过是一条细长带子陷没进两瓣臀肉间。与之相配的还有一件胸衣,紧紧用几条带子连起来的两片三角布料是半透明的黑蕾丝花样,在曾常悦胸前更是显得毫无遮挡性,本属于女性的设计对于男人而言布料之间距离窄短,穿在身板宽厚的曾常悦身上更显得怪异又不伦不类。

    可周煜并不在意这些,在他眼里曾常悦本身就足够引人犯罪了,他所强行施加于对方身上的只不过是一些曾经的臆想,即便现实看起来不如幻想,也依旧足够让他那里硬得胀痛了。“这得留下纪念才行”他神情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往裤子上搓掉了手心里渗出的汗,周煜去拿了拍立得回来。

    第七章

    喀嚓的快门声接连响过,曾常悦攥着身下的床单,羞耻与对于未知的紧张忐忑令他浑身发颤,双腿被薄丝包裹的怪异感挥之不去。大腿根被高筒袜袜口勒住的地方舔过,唾液浸湿了的丝袜贴合着皮肤晕开水渍,伴随着贴合皮肤的呼吸而拂过凉意。皮肉被啃咬舔弄,奇怪的瘙痒像是顺着脚底一路窜上脊椎。

    曾常悦不自觉地蜷起脚趾,“这里是常悦的敏感带吧之前每次一碰到这里的时候,常悦就会抖个不停,那个时候勉强掩饰的样子真可爱啊”周煜说着,伸手捏了捏男人腿根被舔舐得发红的软肉。也因为男人的乖顺,周煜做了迄今为止都未曾做过的事情。他张口含住了男人的肉棒吮吸舔弄。

    “啊!唔不行”

    手指挤进臀肉之间,轻易就让那个洗过后湿濡不堪的肉穴吞没了一根手指。作为医生,周煜再熟悉不过人类,他找到了那个在两指节左右深度的前列腺区,刺激着曾常悦迅速勃起。“舒服吗?常悦?”他搓撸着男人的阴茎,令其勃起得更加坚挺胀大。

    “哈啊啊”曾常悦的思想在长时间的摧残下来很容易就被周煜牵着走,他微拱着肉臀令阴茎在对方手中滑动,他以往生活单调,就算是靠手撸也因为没有想象的对象而乏味可陈,久而久之也不怎么会兴起欲望,最多也只是早上会有正常的晨勃现象。就连是如今也始终都是服侍人的一方,这一下子被含住刺激得他脑袋都整个变得空白。他喘息着很快就射出了精液,下面的精囊甚至像是要排空所有的精液一样抽搐着收缩。过多浓稠的精液被周煜咳了出来,他伸手抹过那些黏稠的液体拈弄。

    “射得真多啊”他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吸入剂,伸手托起曾常悦的后颈。“常悦乖,深深地吸一口。”对方埋下头满满吸足了一口催情剂,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周煜低头贴在男人胸口上听着曾常悦急促起来的心跳声。男人的身体在一阵绷紧后整个瘫软下来,长时间紧张的肌肉一旦松懈下来就陷入麻木的酸胀感中,随着神经系统回馈出的恍惚感一起席卷了曾常悦的全部意识。

    催情剂的吸入令他的后穴口放松得任由探寻,周煜不想第一次在曾常悦还尚存抗拒意识的情况下进行,他在短时间内就能扩张开男人即将初次承欢的后穴,三根手指在其中进出抽送,曾常悦分明是清醒的,但清醒着却知晓意识的飘忽,他能感觉到股间的穴口被手指进出,却只能感觉到温热的湿濡麻木,和他预想中截然不同,那种深入仿佛快要揪住他的心脏,但灵魂却像是快要飘出体外似的莫名延伸出类似于愉悦的感觉。

    周煜这才开始享受起来。他将对方沉而无力的手臂揽上自己的肩膀,亲吻着对方的侧颈。“我会让你拥有最棒的第一次”他吮上男人胸前柔软的乳尖舔弄啃咬,周煜想起什么抬头仔细端详了番曾常悦的表情,“不过现在说什么,大概你也根本听不见吧。”一旦吸入了催情剂恐怕一时半会儿就只会被快感支配。

    揽在男人肩上的双臂逐渐收紧,挺着胸脯乳尖往周煜嘴里送,这是排除了一切意识后的本能反应,如同动物一样追逐原始的性快感。“哈啊!”乳蒂刮到对方齿尖,曾常悦的双手逐渐蜷起手指攥紧了周煜后背上的衬衫,背脊上仿佛被抠抓起皮肉。胡乱抬起的手探进男人发间,曾常悦将对方往胸前按了按,鼓起饱满的胸肉挤压着周煜的脸。“呃嗯”

    腿根处的软肉贴着周煜的腰侧,衬衫被磨蹭着撩起,丝袜的触感在腰上磨蹭起怪异的痒感。周煜抽出裹了一层滑腻汁液的手指,双手揽上了曾常悦的大腿。他伸手撕破了曾常悦腿上的长筒袜,薄薄丝质的织物被轻易勾破撕开,周煜顺着摸上曾常悦的臀丘,肉感在手心里沉甸甸地彰显着,“你说要润滑吗?”周煜往前探了探身,唇舌从颈边滑向曾常悦的耳根轻语。指尖摸到了臀缝间渗出的湿腻,他更往前挤了挤:“应该是不需要了。”他轻笑两声,在男人耳垂上咬了一口,紧跟着就探手到腹下扶住早就胀硬不堪的鸡巴插进曾常悦体内。

    曾常悦身体上的痛觉像是被麻痹了,他只感觉什么东西顶进股间,那股令人发木的饱胀感令他发出低低喘息。“啊!哦啊”曾常悦的双眼充血似的发红,他紧揽着周煜的脖颈,甚至在对方的后颈烙下不少抓痕。他就像是大海中漂流的浮木,毫无安全感不知何时会沉进海底的失重感令他只能选择攀紧身上的人。周煜身上滚烫,他喘着粗气狠狠先肏了两下那个又湿又软的肉穴,随即就直起身伸手不耐得直接扯开了衬衫甩到床下。

    就是他脱衣服的这一会儿,曾常悦就伸手摸向胸前被舔湿的乳尖捻起揉捏。“哦啊!啊!”股间的肉棒进了大半,周煜捉着男人的手放在那两瓣臀肉上往外掰开,将肉棒插进深处,根部被穴口夹紧,他下腹上的耻毛被股缝间的湿腻汁液濡湿。他往里插一下,估计是顶得太深了曾常悦就往上缩起身体似是闪躲。周煜掐住了男人的腰,蛮横肏干起来,“太深了!太深了太深了!”曾常悦的声音一反往日的温和或是畏缩,像是喊叫一般。他晃着头,似是茫然,双腿顺服地朝两边大张,双手往外掰开着臀肉,耻毛磨着他的会阴与穴口,这种陌生的行径生出诡异的愉悦感。

    “什么东西太深了,嗯?”被水过了几次的肉穴又软又热,第一次周煜不想戴套,所以给曾常悦把里面洗得很是干净。

    曾常悦的嘴里干涩异常,脑袋里面像是倒了一罐浆糊似的。“不、不知道噢!”周煜也并没有太过介意男人的回答,毕竟对方现在迷迷糊糊的很。“我嘴巴好干、咳”

    周煜托起对方后颈,低头亲了上去。这一次对方并没有挣扎或是抵抗,反而哼哼唧唧地凑上来努力汲取着吮吸。黏腻的啧啧湿吻与粗喘融汇,周煜另一手揽着男人后腰,感受着随着肏弄对方晃动的细微幅度。曾常悦嘴唇被舔得湿淋淋的,男人无意识地舔着唇,神情溢满无意识的色欲。“快点快点”催情剂令人钝化了感官,即便他的腿间已经被磨得肿红了一片却还是无法得到像样的快感。然而效用也并非仅仅体现在感官的麻木上,因为肌肉松弛,他直挺起来的阴茎正往外滴着精液,“哈啊啊”在排空了精液后,尿液跟着淅淅沥沥漏了出来,但无知无觉的曾常悦却并未发现自己已经失禁,甚至在这时候才迎来性高潮。他的后穴一缩一缩地挤着肉棒,“呼嗯”他的额角鼓起青筋,像是快要窒息一般。

    周煜将因为窒息感而挣扎起来的曾常悦把住了腰按住又肏了几下,周煜靠在对方耳边安慰道:“没事,很快就会舒服了,嗯?”这种药催情效果不错,但到底对人体有着不可避免的损害,神经系统的麻痹暂且不提,副作用的窒息感与心律不齐都足够叫人心惊胆战的了。曾常悦渐渐起了抽搐,窒息伴随着亢长的高潮感结束时令他整个人都几乎软成了一滩。

    后背上火辣的疼痛感令周煜感觉到了扭曲的成就感,他停下了动作,肉棒被温热包裹,他看着可怜狼狈的曾常悦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的模样,有了温火慢炖的念头。他深喘了口气,直起身拍了拍曾常悦挎在一旁的大腿,放缓了肏弄的速度摸到了床尾边缘处的拍立得。“真是值得纪念常悦的初次被内射”他将手指伸进曾常悦嘴里,指尖刮过对方上颚,“这个时候该开心点吧常悦?”

    简单到足够他尚存意识能够理解的词汇令曾常悦有了反应,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脸。“被内射”他眼眶里含着一层摇摇欲坠的泪光,快门声在这时候响起,周煜按着男人的胯,将精液射进深处。筋疲力尽的男人又被拉着坐了起来,烫热腥臭的鸡巴贴在他唇上磨蹭。曾常悦习惯性地吮吸起那尿道里残存的精液,用嘴巴裹起泄过精后半软的鸡巴来回吞吐。“舔、舔干净了”他吐出又一次坚挺起来的肉棒,他的鼻尖抵着肉棒,嘴唇则贴在周煜的精囊上亲吻。

    几乎能够想象到之后将曾常悦调教成功后对方会变得多淫荡的周煜将人翻成了跪趴式,将鸡巴再次送入对方湿软的肉穴中。他看着在眼前摇晃的屁股,那两瓣儿臀肉撅起来任肏时看起来更是壮观,肉波乱颤不说,随着拱动在尾椎处若隐若现的腰窝更是勾人。他忆起之前这两瓣肉打起来的手感,一时就是心痒难耐起来。

    “啊!”曾常悦腰身下塌,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掌掴。但是与之前那次的惨呼不同,这次他的喊叫甜腻又沙哑,似是这种疼痛刺激更能令他获得快感。周煜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虐打着男人的臀肉,听着对方矛盾的哭喊,一会儿喊着不要一会儿又吚吚呜呜着舒服,他故意停下了,手上时轻时重地按揉着臀尖。在忍耐没过一会儿,红肿的肉臀就默默抬高了些,浅浅吞吃穴里插着的鸡巴,“求你继、继续”

    第八章

    两瓣臀肉被掴得通红,随着顶撞泛开火辣的疼痛感。曾常悦咬着自己的手腕,催情剂的效用开始逐渐减缓,每一次被肏入都令曾常悦头痛欲裂,他的意识昏昏沉沉,像是搅了一团乱麻。而但凡他反应微弱下去,周煜便不满意地接连狠肏,就这么又是逼出一波漫长的高潮,男人什么都射不出来了,只能靠收缩后穴来彰显高潮的来临。

    伴随着阴茎的抽出,被射进去的精液也随着淌出,顺着腿根滴落到了残破不堪的过膝袜上。一边的防滑夹因为过分粗鲁的行径而脱落,丝袜袜口跟着卷到膝盖,那一双腿蜷曲着跪在床上支起男人的肉臀,精液顺着淌进了膝窝,周煜射进去了很多,可惜男人现在还没学会怎么用骚穴含住精液。不过之后有的是时间,他总能教会曾常悦的。

    他伸手将对方腿上的袜子脱了下来,在手中捏成了一团慢慢塞进曾常悦翕张的红肿肉穴里。周煜看了看对方半阖着眼的模样,发现曾常悦在之前不知什么时候失去意识陷入昏迷。他探身从床边抽屉里取出一些医疗用具,给曾常悦做了些检查。测心率量血压一套下来并没有花费本就从事医生职业的周煜太多时间。他掐开曾常悦的嘴巴,凑近嗅了嗅里面的味道,半晌扬起了一个笑,嘴角克制不住的抽搐,半晌那笑容便僵住了。“一股精液臭味。”

    周煜用纸团擦了擦湿泞的下体,穿好了衣服下床点上根烟吞吐菸雾。他到客厅瘫坐在了沙发上揪起了自己的头发,他脑子里一边怨恨对曾常悦做出这种事情的自己,但一边却又充斥着怪诞的愉悦。真的做了、怎么办?到此为止吧他已经和曾常悦做过了,足够他回味一辈子。他分明是察觉到自己精神状态的不对劲了,却还是兀自放任到让自己把无辜的曾常悦变成了牺牲品。

    他沉浸在懊悔与纠结中不可自拔,卧室里忽然传出嘭的一声。周煜怕是曾常悦短暂昏迷后醒来发生什么事,急忙快步回了卧室。曾常悦从床上跌到了地板,整个人摸索着却不敢挪动。分明是想叫喊的,却又不知道该喊些什么的茫然模样。待周煜想要搀扶的手一伸过去,曾常悦就整个摸索着扑到周煜身上,似是惊吓着回了神一般低声喘息着,犹然带着哭噎。周煜愣了一下,揽住对方的肩膀迟疑着安抚拍了拍。

    曾常悦却只是拽着周煜的衣角,整个人佝偻着把脸埋在对方胸口。周煜伸手轻揉了揉对方头发,“是不是头痛?”男人点点头,手上攥得更紧了些。“我去给你拿冷毛巾敷一下好不好?”

    “不!”男人嘶哑着喊出一声,但很快语气就弱了下去。“不、不要不要走”他贴得更紧,瓮声瓮气地靠在周煜怀里,“里面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周煜会丢下他似的只轻抓着对方的一根手指牵引着放到两瓣儿臀肉间,“里面的东西,能不能拿出来?”他语气踌躇不定,如同周煜如果要他那后面就这么塞着他也不会拒绝似的。

    周煜没有说话,他的指尖探入男人的穴内勾出了黏腻的丝袜,噗的一声那团湿淋淋的东西就落在了地板上。曾常悦的下腹翻搅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精液掺杂着浑浊的稀液从他后穴里喷出,在地板上溅出一片湿渍。周煜是真的很想相信曾常悦因为这一切终于被磨掉了棱角屈服于现实,但是三年至少令周煜知道曾常悦不会是个那么容易就妥协的男人。等挨到曾常悦发现自己是谁的时候,就结束这一切吧周煜想着,却分明是如之前一样拖延着结局的到来。

    曾常悦的确是不会就这么认命的性子。事到如今他也认清没什么好再放弃的了,唯一的目标就是把对方绳之于法。也因为这样,他害怕对方如今得逞后就一走了之,留下给他完全磨灭不掉的心理阴影。他攥紧了手里的布料,“不能走你绝对不能走”他哑声说着。长时间被折磨凌辱的对待催生出强烈的恨意,曾常悦知道自己不可能正常了,这件事会想是好不了的伤口一样烙在他身上,光是想到这点他就心生悲哀,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念着:“不要走”强烈的头痛与精疲力竭令他很快再一次陷入了昏睡,周煜摸了摸对方紧紧蜷起着抓住他衣摆的手。

    “对不起常悦、对不起”周煜低头哭起来,他拥住了男人,在片刻后哭声戛然而止,周煜抬起头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颇为温柔地伸手摸着曾常悦的头发,“没关系,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的。”

    自从曾常悦被上过之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趋于平静。但是周煜却并没有在性事上有所收敛,既然都决定好什么时候放弃了,他只觉得想要为以后能够回忆的内容上再多添几笔。他自顾自为这一切找到了勉强合理的逻辑,享受着曾常悦表面上的顺从。

    扩张用的肛塞被一点点排出,曾常悦摸索着扶住那根半勃着有些硬度的阴茎一点点送入自己的后穴吞吐起来。长年平息的欲望如同被打开了阀口一般倾泻,他这是在忍辱负重吧曾常悦想着,没关系的不会变成习惯的,等以后他跨坐在对方的阴茎上扭摆着腰身,穴内那根东西越来越硬,带给他一种别样的饱胀感,曾常悦听见了对方急促起来的呼吸,知道自己已经将对方从睡梦中唤醒。

    “哈啊常悦”

    随着对方醒过来,体内精神膨胀起来的肉棍也跟着开始进出。曾常悦的腰被捏住,任由那根东西挖掘着深处。快感顺着脊椎窜上头顶,“太深了太深了啊”他溢出呻吟,“哈啊早、早上好”

    “起得这么早其实是常悦自己想被鸡巴肏了吧?”周煜说着,身上生出一层热汗。大概连曾常悦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在这件事情上男人也不过就是半推半就了几天就很快主动起来,明显是患上性瘾的模样。以往乏味枯燥的生活与现如今的身陷囚禁令曾常悦逐渐沉迷于性爱,并且乐在其中。不过周煜并没有提醒的意思,曾常悦这种自我奉献一般的欺骗倒更像是堕落。那个笑容干净温和的男人现在正自己主动骑在他鸡巴上呻吟,“还是是想干脆就这么榨干我?”

    “没有、不是”曾常悦反驳着,肉穴却绞紧起来。“这都是你逼的唔!快点射、快点射吧”他催促道,但话尾却往上翘起语调,他前面的阴茎跟着勃起了,随着身体的起伏上下晃动。但光是他动,曾常悦因为腰上扭得酸痛,总是在临近高潮时停下来暂歇,两三次下来鸡巴跟失禁一样不停低淌下淫液,后穴被磨得湿软不堪、

    觉得是时候了的周煜翻身将男人压到身下,对方便立刻乖顺得张开着腿,“真是没用的小骚货。”周煜轻嗤了一句,就用与温吞男人截然相反的凶狠肏弄起来。

    “噢唔!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射进来射进来!”曾常悦缩着肉穴,两条腿盘在周煜腰上,他越发骚起来的屁股跟着耸动颤抖,前面一下就被干得出了精,他的肉穴抽搐着,却依旧被不管不顾地凶猛肏干,摩擦出的烫热感在维持一段时间后变成了烧灼起来的快感:“呃呼唔嗯”他陷入令人发懵的高潮中,神情泛出浓烈的色欲感。曾常悦抬起下颚顺从地接受随着热息落下的亲吻,烟味顺着交缠的舌头被渡进了他的嘴里,令人厌恶的味道却令曾常悦迎来了一波短暂的小高潮。

    男人在高潮中不加遮掩的沉迷模样令周煜心头火热,他挺动着将精液射进曾常悦体内,在短暂的缓过了呼吸后拍了拍曾常悦的大腿。“起来洗澡,等会儿早饭想吃什么?”曾常悦坐起身,伸手一路从周煜的胸口摸到腹下,紧跟着低下头舔舐清理起周煜的鸡巴。男人脸颊酡红着把周煜鸡巴上的淫水和精液都舔干净了之后才坐起来。

    “粥和炒鸡蛋吧”曾常悦舔过唇,回答道。

    第九章

    白色的药片被一股脑地倒进了马桶里,整整一瓶的药片堆积在水底混成浑浊的一片。周煜将空了的药瓶丢进垃圾桶里,在短暂的平静麻木后神情显得焦躁起来。氯丙嗪精神病的抑制药物,他已经来来回回买了七八次了,却每一次都会鬼使神差地把药倒光。他的妄想随着曾常悦的屈服变得越来越不可抑制,每天陷入清醒的自我厌恶与扭曲的欲望中来回拉扯。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像是从中看见了另一个人的面貌,扭曲又疯狂的笑容。镜上被哈上雾气,对方一笔一划写下曾常悦的名字。待回过神,周煜看着触在镜子上的指尖与那上面曾常悦的名字先是怪异地扯着嘴角笑了一声,但随即便攥起拳头砸向镜子,噗的一声龟裂开落下稀碎的渣子,他放下手,指节上浮着一层刚渗出的血渍。

    他拨出了那些稀碎的硬渣,随意冲洗了一下伤口。卫生间门外传出磕撞的声响,周煜走了出去,就看见扶着卧室门框的曾常悦。“怎么了吗?”男人嗅到了那股淡淡的烟味,将脸转向周瑜的方向问道。

    “没事。”周煜敷衍着回了一句,“怎么?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曾常悦神情僵了一下,“怎么可能!”可越是这样越像是欲盖弥彰一般,男人转过身往床边走,边上歪斜的矮柜应该是男人出来的时候被撞到的。

    “曾常悦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之前我是怎么对你的。”周煜的语气冷淡下来,但胸口却因为曾常悦对自己产生了一定的感情感到意料之中的理所应当与阴谋得逞的亢奋。“如果你会对我生出什么感情的话,会不会就太下贱了。”他走上前,贴在男人身后,手指隐晦地抚过男人腰身,带着狎昵的轻浮态度。

    曾常悦挡开了男人的手,“那不可能,就算有”他生硬的语气顿了顿,“就算有,也只会是恨。”周煜的动作滞住一瞬,忽然拉扯住男人的胳膊往床上带。“做什么?!”

    “你不是很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吗?”周煜啧了一句,在经历过之前男人奋力的反抗之后周煜不难发现曾常悦这次虚张声势的抵触。“你在期待吧?常悦期待我把你按在床上不顾你意愿地强奸你”周煜沉声说着,他摸到了曾常悦腿间已然有些硬度的肉茎,“光是想到要被我强奸,你这里就已经硬起来了啊。”

    周煜能听见男人紧张吞咽的声音,对方在象征性反抗了几下之后就似乎放弃了,张开着腿任由为所欲为。“不、不是”他嘴上还逞强似的说着,呼吸却因为兴奋而急促起来,胸口一起一伏的,乳尖顶着衣服逐渐隆起模糊的轮廓。

    “以前明明就连碰一下都紧张地全身都绷起来的,现在却已经会自己张开腿了呢。”周煜轻佻说着,似是调侃又像讽刺。他脸上神情变得苦闷起来,想着令曾常悦变成这样的是自己就更是难过。他行差踏错,在找不到出口的迷宫中肆意任由暴戾滋生,最终将无辜的男人拖下了水。他想着就更是心头酸涩,他压下闷闷的哽咽,忽然断断续续地咳出笑声:“我是不是把你教坏了?把常悦你变得喜欢上被鸡巴肏干的小骚货了?”

    “不、不要!滚开!”曾常悦的神情难看起来,他的声线扬高,终于从漫长的沉溺中清醒过来歇斯底里地反抗。周煜拉扯起男人的裤子,对方慌忙的制止给他手臂上拉出不少抓痕。裤子被窸窣解开,周煜两手分别按住了曾常悦的双腕,在对方臀缝间磨蹭的阴茎逐渐顶入,在肉穴口磨蹭滑动。

    周煜蛮狠的顶弄,“对啊常悦这样才像是强奸嘛。”他看着身下不停扭动挣扎的男人舔了舔唇,他伸手扶住阴茎逐渐顶入曾常悦的肉穴,对方推搡着他的胸口,在全根没入之后双手却转而攥紧了他的前襟。“其实每天早上,你那副主动骑到我身上来,只是因为你自己觉得爽吧,嗯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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