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孤身一人，不得不多做些打算。您说是吧，李先生。”齐兮林看起来好不处于下风。李璠轻笑了一声，不在看着齐兮林，很快便走开了。
齐兮林在周围人的帮助下，稍微对自己进行了一下清理，便也走开，不知道去往哪个房间换衣服了。
冲突的主角离开了混乱中心，这场戏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李思懦趴在二楼的栏杆山，悄悄地将眼神瞥向李承泽。
之间李承泽眉头紧皱，眼神略有疑惑。
李思懦轻轻地将手抚到李承泽眉间，却被李承泽一手抓住。李思懦讪讪地将手抽出，问道：“你眉头这么皱，在想什么呀。”
李承泽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转头看向楼下，说道：“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今天二叔二婶为何这么反常，这个人就是是什么人。算了，可能他们上一辈有什么事情吧。”
“他是姜齐的父亲。”李思懦看着李承泽说道。
李承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思懦，说道：“他就是姜齐的父亲？”
“二哥之前没见过他吗？”李思懦问道。
“没见过，甚至都很少听说过。我只是在小时候听过姜家和李家不太对付，但这些事情都被李理和二叔解决完了。之后除了姜齐像个没长大的小孩捣乱以外，姜家现在的掌权人，也就是姜齐的母亲姜珊和李家的关系还不错，至少商业往来从没断过。所以今天很奇怪”李承泽解释道。
“那是因为姜齐说过的姜齐妈妈和李理的事情吗？”李思懦又问道。
“之前在温泉……”话说道一半，李承泽的耳朵忽然红了起来，又说道，“都跟你说过是流言了，他俩根本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是姜齐的爸爸该发火，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李思懦沉默地抠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地瞟向李承泽两眼。
李承泽侧对着李思懦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事，快说。别看着我了。”
李思懦把自己的下巴搭载栏杆上说道：“你知道我去美国是为了找人吗？”
“知道。”李承泽简短地回答道。
“我找到那个人了，但却很失望。”李思懦说道。
“然后呢？”李承泽静静地听着。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李思懦反问道。
“小姑姑的母亲，我之前听大哥说过。”李承泽说道。
“她不光是小姑姑的母亲，也是我的亲生母亲。”李思懦说出的话让李承泽极为震惊，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
“不可能，我找了她好多年。”李承泽面上露出严肃的神情，说道，“李理再怎么荒唐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你找过她，什么时候？”李思懦诧异地问道。
李承泽罕见地有些心虚，缄默不言。
李思懦盯着李承泽看，但怎么也不见他开口，最后闭上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倚在栏杆上说道：“二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了。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直说，你恨我哪，你讨厌我哪，你不说；喜欢我，你不说；对我好，你不说；心情不好，你也不说。我猜不动了，二哥。不，李承泽，我猜不动了。”
睁开眼，李思懦又看着李承泽说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找她了吗？”
“为了你。”李承泽说道，“我曾经想找她，想让她救救你，哪怕能为你输点血呢。如果像你说的，你和小姑姑的母亲是同一个就说的通了，我和大哥的血型都和你匹配不上，但小姑姑把器官移植到你身上的时候，排异反应都很少。也就弄清楚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你妈告诉你的？”李承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李思懦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和小姑姑眉眼间其实是有些相似的。”
“发现了，但我和大哥也有和她长得像的地方。”李承泽说道：“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但那个女人不是李家人，却和我们俩都有相似之处，尤其是和我。她一点都不聪明。虽然不想承认，但很快便显露出来了她对我和小姑姑不一样的在乎。但她不喜欢我们。”李思懦说道，“你听过她的事情吗？”
“很少，我以前和我妈在国外，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妈是比李理和我妈大两届的学姐。我妈很讨厌她。”李承泽说道。
“你找的那个人是叫齐娆吗？”李承泽又问道。
李思懦点了点头。
“那她的确是你的母亲，我曾近看过你的出生证明，但小姑姑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和你认识他的时间是一样的。”李承泽说道，“那小姑姑叫你去美国就是为了找她？”
“可能不止吧。”李思懦摇了摇头，“她没明说，但大哥给了我一封信还有姑姑之前跟我说的话，她可能就是希望我们一家四口能在一起好好地生活吧。”
李承泽笑了一下说道：“看来大哥瞒了我很多事情。”
“所以你就确定齐娆也是小姑姑的母亲了？”李承泽又问道，他好像突然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了。
李思懦摇了摇头，说道：“我后来又问了二叔，他承认了。但他好像不太喜欢齐娆，就像他也同样不喜欢齐兮林一样。”
说完，李思懦的目光朝向楼下的大厅。齐兮林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刚刚的事情丝毫没为他染上阴霾。
“你不觉得齐兮林、齐娆这两个人拥有相同的姓氏，又同样都被二叔讨厌太巧了吗？”
“你在怀疑什么？”李承泽问道。
“我曾经向齐娆提过沈红秋，但齐娆却说她压根就没把沈红秋当做过对手，她说沈红秋不够格。”李思懦说道，“我本以为齐娆之所以这么说是她一时的气话，但看了刚刚那一幕，我觉得也许不是气话。”
李承泽看着下面，没有说话。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
“时间到了，我走了。你要是累了，可以去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休息。”李承泽说完便作势要走。
但李思懦却在他走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这会回来不光是因为这事。但……算了，你先走吧。”李思懦像气球泄了气一样，松开了李承泽的手。
李承泽看着李思懦也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走下楼去。
59
李承泽走了，他去了一楼。楼下的人比李思懦刚来的时候多了不少，看起来都是江化市的商界名流，他们都相互攀谈着，聊着最近的生意和公司项目。这种宴会有时候就是各个公司的交流会。这时候，宴会的主持人走到前面，让大家稍等一会儿，宴会即将开始。
李思懦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突然不想去管前一代的事情了，越想越烦。如果他能和二哥好好的，和天天好好的就行了。他没办法完成小姑姑和妈妈在一块的愿望，至少还能陪着他儿子。至于齐兮林身上的事情，具体来说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正当李思懦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看见姜齐也穿上了一身正装从一个房间出来，他从后面喊着姜齐，姜齐回过头看了他一下，看起来有点生气，也没有理他，直接就坐着电梯上去了。
李思懦有些纳闷，他也不知道姜齐待在几楼，也不知道去哪找他。
“思懦。”齐兮林换了一身衣服，从二楼的一个休息室中出来。
“齐先生。”李思懦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站在这干嘛？”齐兮林问道。
“我刚刚看见姜齐了，但他没有理我，就直接上去了，我正想去找他。”李思懦说道。
齐兮林笑了一下，让人对他倍感信任。
“跟我一块吧，正好我也要找他。他刚刚跟她妈妈吵了一架，不高兴了。就把气撒到别人头上了。”齐兮林无奈地笑道。
李思懦笑着跟他点了点头。
齐兮林带着李思懦进了电梯，一下子就点到了最高层。
李思懦有些奇怪，便问道：“您住在二楼，姜齐不和您和姜夫人住在一起吗？”
齐兮林回头看了他一下，笑意盈盈地说道：“他老跟他妈吵架，说不想看见她，要离得她远远的。而且顶楼也清净，他怎么闹都没人管他。”
“哦。”李思懦应了一声，他总是觉得有些怪，他看了眼齐兮林，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时刻都散发着一种怯懦柔软的善意，这下才放下心来。再说齐兮林也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去害他。
顶楼的确没什么人，和齐兮林说的一样，很清静。到了顶楼之后，齐兮林的话便越发沉默起来，只顾自己往前走，李思懦在后面跟着他。
直到走到一间屋子的门口，齐兮林突然停下，等着李思懦。
李思懦走到齐兮林身边，齐兮林拿出放在口袋的钥匙，打开门。
这一瞬间，李思懦突然觉得有股寒意，想从齐兮林身边逃开。结果，齐兮林立刻抓住了他，用他想象不到的力气，让他扔到了屋里。
李思懦被齐兮林扔到了地上，他抬起头，便看到李理的照片放在房间正中央，被吓了个半死。
这间屋子也是昏昏暗暗，没有一点光，也不如正常的休息室这么大，而是及其狭小的，只是简单地放了一张床。这种相似的场景和氛围让李思懦极其不舒服，浑身都在颤抖。
齐兮林也进来了，然后反手把门锁上了。
“跟你说一下啊，这间房子本来是酒店的一个杂物间。”
李思懦愣住，脑子里回想起很多不好的回忆。
“你现在也不用挣扎了，反正现在咱俩都出不去了，这门这能从外面开关。”齐兮林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李思懦问道。
齐兮林还是那样笑着，像是看风景一样看着屋子，说道：“我在想，你在这死了会不会有人发现。”
李思懦把眼睛闭上，站了起来，不想受这个房子的影响。
“我没和齐先生见过几次面吧，也不记得罪过你，为什么要杀我。”李思懦问道。
听到这话，齐兮林竟还思考了一番，说道：“嗯，本来也不想对你做什么的，你如果一直在国外，或者早早地病死了，我也不能对你做些什么。一场悲剧总被喜剧要好看，对吧。”
李思懦想着之前发生过的种种，转头看向李理的照片，说道：“你不想我和李承泽在一起，之前的照片，也是你发给大哥的，现在我回来了，有和二哥复活的可能，所以你才要杀了我？”
齐兮林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李思懦旁边，看了一眼李理的照片，然后突然笑了一起，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扭过头，看了看李思懦说道：“你觉得咱俩长得像吗？”
李思懦点了点头，他和齐兮林的确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但无论他怎么长，都到不了齐兮林这种祸国殃民的地步。
“有时候不得不说基因真的很奇妙，有时候我都会觉得你是我和他的儿子，不过我很讨厌你妈是真的。不过最像他的还是要说你二哥，跟他长得真的很像。有时候看见你们俩，就像是看见了之前的我和他，不过我当时可比你恶劣多了。”齐兮林回忆着从前说道，“所以，你们俩在一块真的好碍眼啊。”
“我是你亲外甥啊。”李思懦突然说道。
齐兮林刚听到时有些惊讶，随后说道：“齐娆竟然会把这件事告诉你？这不像她啊，她可讨厌提起我了。”
“她说她从来没把沈红秋当成过对手，我一直以为只是她讨厌沈红秋，但今天我才知道他说的是你。姜齐也很像她，就像我也像你。”
齐兮林突然笑得不可开交。
他真的很爱笑。
“就算你是我外甥，但我和齐娆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啊。”说着，齐兮林走到角落里拿了好几支蜡烛，拿出打火机把蜡烛点上，放在地上，微弱的光倒缓解了李思懦的不适感。“你妈勾引完老子，又去勾引儿子，还想拉着我下水。自己还特别蠢，被别人玩的团团转。你也是，还跟自己的亲哥哥在一起，也不嫌恶心。沈红秋真是可怜。遇见李理又遇见了你妈，死后还摊上这种事。”
齐兮林的语气此时刻薄又阴酸。
“你打算怎么杀我，我不觉得我体力上会比不过你。”李思懦说道。
齐兮林走到李思懦面前，像个长辈轻轻地摸了摸李思懦的头，举起手中的蜡烛说道：“用这个啊，我也没泼汽油。但这个屋子不是干布就是干木头，特别容易烧起来。”
说完，齐兮林就将地上的蜡烛全部踹到，火焰立刻窜起，在角落里起了小火苗。
“你疯了吗？是你自己想死，想拉着别人陪葬吧。这里是酒店。”李思懦立刻跑到蜡烛那里，但火苗已经起来了，周围也没有灭火的工具。李思懦拼命地去踩那些火，反而却烧到了自己，也没有什么作用。
此时的齐兮林却像累了一样，坐到了床上。
“这层除了咱们，没有其他人。李家为了举办宴会，把酒店都包下来了。但人呢又都住在一楼和二楼，火势起来，他们也能很快跑出去。如果他们真的这么不幸，那也没有办法。”
李思懦还在那里白用功着，他想起了他还有手机，赶紧掏出来，给李承泽打电话，要打的时候才发现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