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都要嫁人了,你们怎么才来?看我?”余窈乍一见到父母亲,委屈不已,若没有那场灾难,她该多幸福啊。她还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这也不必想那也不必顾忌,每天只需要快快乐乐就?好。
可是父母亲不在了,她就?变得很累,做什么都瞻前顾后,永远不能彻底地安心。
她爱一个人也好辛苦,什么都不懂只会把?自己拥有的都给他。
可她都那么努力了,他还觉得不够,不放过她,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就?连她落下的一滴泪他都要细细地吮去,尝尝是苦是甜。
余窈睡梦中对着父母亲抱怨,“郎君他疯了……对我那么狠,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他就?好了。”
没有遇到他就?不会被接二连三的欺骗,就?不会滑稽可怜地学着从一条小鱼变成?凤凰,就?不会被狠狠地欺负到连眼泪都流干。
没有遇到他就?好了……萧焱迈着慵懒的步伐走近,就?听?到她梦中嘀咕的这句话。
他垂头看向?那张粉扑扑的小脸,伸出指腹摸了摸上面已经干涸的泪痕,淡淡地同她说这个世间没有如?果。
而?且,是她主动献上自己的啊。
“不可以后悔,你都不再是好人家的女儿了,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萧焱拿出琥珀色的药膏,往她红肿的眼皮上涂了一些?,然后他躺下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高兴地笑了起?来?,在她眼睛没有睁开的时候,笑的缠绵又温柔。
他虽然是个人人讨厌的孽种、疯子,可是他如?愿得到了他的宝贝。
“到死,你都要爱我,没有别的任何?意外。”萧焱满足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喟叹,他就?是贪得无厌的一个人,必须要得到她的全部。
前面十几年很可惜,他即便?是帝王也没办法回到过去,可接下来?的几十年,她就?惨了,时时刻刻都无法离开他。
“看在你这么惨的份儿上,你瞒着我私下染上一身?臭味的事?,我就?不同你追究了。以后要乖乖的,知道吗?”萧焱抱着人,含笑重新闭上了眼睛。
已经提前和那几个老头打过招呼了,不必去上朝,他想抱着人多久都可以。
余窈和自己的父母亲说了很多的话,雨停了天亮了,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渐渐恢复了知觉。
余窈睁开眼睛,懵然地感觉到身?体被紧紧缠着,她侧头看向?枕边的男人,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尽在晋江文学城
都过了好长时间了吧,他怎么还是没有放开她?
余窈委屈巴巴地扯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要将人推开,这时,本?就?没有睡着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今天不用上朝。”萧焱弯了弯薄唇,和她表明?自己没有懈怠,也没有故意偷懒,她还是一个贤明?的好皇后。
“放开我!我不要被你抱着!”余窈红着眼睛,说话的语气也很气愤,他怎么可以对她那么过分,哭求他那么多次都不肯放过她。
她也想明?白了,褚三郎找到她确实是为了和她拿安神香,她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大错,还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警告过褚三郎不准报复他。
唯一的疏忽就?是没把?这件事?告诉他,可他呢?弄的她差点死掉。
“后天,我们就?要成?婚了。我准备追封你的父母,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啧,听?起?来?不大好听?。定海公和定海公夫人怎么样?小可怜,你喜欢吗?”
萧焱望着她的表情,问她喜欢不喜欢这个追封。
余窈咬着唇,感受由内到外的酸痛,猛地扭过头,也不准备搭理他。
“不喜欢吗?我之前封外祖母为国夫人,她也没有接受。我知道,她心里向?着的还是褚家那些?人,褚闻先进了武卫军后,她已经很久不愿和我说话了。”
“你是我唯一能拥有的,可我又发现你和褚闻先私下见了面。”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如?画的眉目低垂,看起?来?比余窈还要委屈。
暴戾的人收起?了凶利的爪牙,将他心头的弱点露了出来?。
余窈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再和他拧着劲儿,表情低落,“可你不能对我那么凶”
“那不叫凶,那是我对你的渴望。你怎么那么傻?”
萧焱捧着她的小脸,笑了起?来?,对着她,他真的真的已经很克制了,否则,她没有力气挣脱开他的手臂。
“那你也不能再那么生气了,砸东西很吓人。”余窈慢慢吞吞地同他说昨日的场面有多么可怕,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他一起?出去医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嫁了一个脾气多坏的郎赔给他们不就?好了。”萧焱不以为意,那些?东西都带着一股臭味,肯定不能留下。
他当初不也把?熏炉从马车里丢了出去,砸到地上。那时,她怎么没有嫌弃他。
不过,萧焱面无表情地记起?了另外一件事?,她还没有和医馆中的人正经地介绍过他。
好似,他多见不得人。
“下午,我们一起?去医馆,见你的舅舅和那个小药童,桌椅茶器而?已,朕赔给他们一套好的。”
萧焱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奇怪,他直勾勾盯着怀里的少?女,问她,他是她的什么人。
“未婚夫……”
余窈小声回答,然后就?看着他蓦地冷下了一张脸。
“夫君,我是你的夫若都是未婚夫,他和从前那个姓傅的有什么差别。
第090章
第九十章
林家医馆,
小药童阿阙已经探着头往一个方?向?张望了很多遍。,尽在晋江文学城
昨日,他亲眼看到余娘子和她的未婚夫一起离开,夜里都没有睡好觉。他很担心余娘子?那个脾气很坏的未婚夫回去以后打她骂她,
就和阿阙从前的爹娘一样。
阿阙的爹喜欢赌钱还喜欢喝酒,
每次赌输了或者喝醉了就会打骂他的娘亲。
那天?,
阿阙的爹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输光了,阿阙的娘就带着阿阙连夜逃离了那个家。跑到京城不久,阿阙的娘就病死在了医馆的门?口,林大夫看他长相灵秀留他在医馆做了一个小药童。
所以,在知道?余娘子?是林大夫的外甥女后?,
阿阙就对她很亲近。
更别提在医馆的那些天?,
余娘子?总是会给他买瓜果点心吃,还会往医馆中放冰盆,
阿阙都长胖了。
可是现在余娘子?有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未婚夫,
阿阙担心不已,一大早就守在医馆的门?口。
一个上午过去了,他还没有看到余娘子?的身影,
就连余娘子?的婢女绿枝也不在香铺。
他鼓起勇气跑到香铺去问,
香铺里面的一个人告诉他,
余娘子?马上就要成婚了,
绿枝她们都在忙着这件事,抽不出?空来再到香铺。
“林大夫也在忙活余娘子?的婚事,也两天?没来医馆了。”阿阙有些失望,回?到医馆,
他还是忍不住继续在门?口张望。
辜大夫和他说了很多次,
余娘子?的未婚夫砸了房间不假,但余娘子?的身上丝毫无损,
让他安心。
可阿阙还是不相信,在人前的时候他爹也不会打骂他的娘亲,因为所谓的面子?。
辜大夫怎么能保证回?去之?后?余娘子?的未婚夫还会对余娘子?好呢。
“唉,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辜大夫揪下一根胡须,和他又说了另外一个道?理,“余娘子?的未婚夫一看就出?身不凡,没准是哪家大族的郎君。只要是权贵人家,规矩总会很多,余娘子?开的这家香铺以后?应该就会交给她身边的人看着了,她不会再来抛头露面。我们这行当都叫人看不起,更别提商户,余娘子?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
阿阙一听他说余娘子?之?后?都不会再出?现,伤心地想抹眼泪。
“可惜,以后?吃不到余娘子?带的点心了。不过这样也好,余娘子?的模样生的绝色,手?中还捏着不少银子?,暗中觊觎她的人都被?林大夫打发了好几波,也唯有世家大族的郎君能够护住她。你现在年纪小不明白,长大后?就懂了。”辜大夫劝他,让他不要看了,快去给病人抓药。
也就是秋日天?气不冷不热,医馆的人没有那么多。
否则,阿阙哪有闲着往香铺跑的时候。
“阿阙你又怎么了?偷懒让辜大夫抓到了?快过来帮我拿东西。”阿阙闷闷不乐地抓了药递给了病人,这时,林二爷满面春风地从家里到了医馆,还给众人带了许多用油纸包着的吃食,他和老?仆两个人都提的有些艰难。
医馆中的人看到他过来,纷纷同他打招呼,又问他家里的婚事忙完了没有。
“大致已经归置好了,剩下的有其他人忙活,我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得回?来这里。”林二爷笑着摆摆手?,窈娘毕竟还是余家的女儿,他家能过问的不多,都是宫里的人过来布置安排。
那位姓常的中侍大人和他们说了各种规矩礼数,林二爷听的头大,无奈他的长兄已经从家里搬了出?去,他不能让年事已高的父母忙活,只能硬着头皮在家里陪了两天?。
今天?一切都妥当了,他才抽空赶紧到医馆来看看。
谁知,他人才到医馆,小药童就急急忙忙地把他看诊的小房间被?砸了的事说给他听。
“林大夫,我害怕余娘子?会被?……人打骂,你派个人过去看一看吧。”阿阙不敢明说,但他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余娘子?的未婚夫不是良善之?辈。
林二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他看着空洞无一物的房间,眼睛瞪得老?大,那套青瓷的茶具可是姜氏给他买的,若被?她知道?砸碎了,定然会念叨许久。
他先是有些生气,又砸房间又把阿阙吓的这幅样子?,窈娘要嫁的人能是好脾性?好相处的?
可是接着,他立刻想到那个人是陛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今天?子?自登基以来,性?情就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抄家灭族都是顺手?为之?,曾经林家十几口人也沉浸在他带来的阴霾之?中受惊不已,砸个房间而?已,怎么不算收敛了脾气,怎么不算给他留了一些脸面呢?
放在从前,说不定医馆中的这些人都得人头落地。
“呃,阿阙啊,你不用太为窈娘担心。她能在这里开香料铺子?,就说明那位……对她出?乎寻常的好,不会对她作出?打骂的行径。”
虽然林二爷没有见到过萧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砸了他看诊的地方?,但他坚信尊贵的天?子?不会作出?乡野村夫那粗鲁的举动。
阿阙还是半信半疑,余娘子?的未婚夫是他遇到过最令他战栗的人物,他的直觉甚至告诉他,这个人是前所未有的危险。
“余娘子?若是不嫁给他就好了。”他自言自语地说道?,神情很是落寞。
“是吗?不嫁给我,那你想要她嫁给谁呢?”萧焱刚踏进医馆中就听到了小药童的话,他长眉一动,笑吟吟地问他。
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超然华美?的面庞以及身上强大凌人的气势就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插、进这处平静祥和的地方?。
一点缓冲的机会都没留给这里的人。
医馆中鸦雀无声,有几个胆小的客人抓了药包,一声不吭地就跑出?去了。
阿阙对上他眼中的冰冷,喉咙仿佛被?掐住,两腿战战,不敢再说一个字。
“陛……萧郎君,小童口无遮挡,还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林二爷从他的话中辨认出?了他的身份,深吸了一口凉气,话也差点说不利索。
小小的林家医馆,陛下竟然毫无防备地进来了!
还叫他听到了阿阙嫌弃他的话,不对,其他人可也议论了不少。想到这里,林二爷的眼前发黑,一个妄议天?子?的罪名?扣下来,他们这些人还能活吗?
他下意识地想跪下请罪,但是医馆中的人都还不知道?窈娘未婚夫的真实身份……
“小孩,不,阿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萧焱面上带笑,语气柔和地问他自己有哪里不好的地方?吗?
他和小可怜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现在又是在一起的奸夫淫、妇,怎么可以分开呢。
阿阙直面一头披着笑面的凶兽,害怕地发起抖来,“余娘子?看……看到萧郎君砸东西,会吓到的。”
他磕磕巴巴地将这句话说出?来,萧焱无趣地撇了撇嘴,他们之?间的事要一个小孩过问?
“东西脏了臭了不能再要,我砸了它们是为了重新摆进来一套新的,全?是为了医馆考虑。”萧焱淡淡地抬了下巴,示意人将新的桌椅瓷器搬进来,之?后?他又问小药童,“如此,你觉得我与?你的余娘子?配还是不配?”
阿阙看着焕然一新的摆设,动了动嘴唇,不知怎么说才好。
……砸了是为了换新的,是这样吗?
余窈只不过迟到了一步先去了香铺看一眼,回?过头来就发现了医馆中的异样,二舅舅等人面目僵硬地站着,男人与?阿阙四?目相对,他的神色漫不经心,而?阿阙的脸都憋红了。
“郎君,这是怎么了呀?”余窈的心里紧张,说话的底气都不足。
她耗不过他,答应带他到医馆,让辜大夫等人重新认识他,可她原本是想把他藏起来。
“没怎么,只是我有意邀请他们去观看我们的大婚典礼。”萧焱坦坦荡荡,只有让他们都看到了他和小可怜如何敬告天?地结为夫妻,这些人才能收起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承认他才是小可怜的良配。
余窈的呼吸一窒,他们也可以和那些达官贵人站在一起看他们的大婚典礼吗?没有品阶没有权势的平民百姓。
她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也不敢去想。按照常平说的,按照规矩,就连外祖父一家都只能屈居在末尾处。
“你不愿意?”萧焱看着她久久不说话,眯起了黑眸,他恨不得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小可怜是他的,所有觊觎的眼珠子?全?都挖掉,所有奢望的心全?都砸碎,难道?她不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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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愿意,可是我可以吗?”余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阿阙和辜大夫等人,她怎么不想邀请他们呢?她想要让戴婆婆和王伯也走进那道?雄伟的宫门?,她还在香铺张灯结彩,宣告这里的主人余家的小娘子?要成婚了。
“谁说不可以,你就能用我教给你的箭术,射穿他的头!”萧焱牵着她的手?,揉捏了两下,显得有些期待。
他还没有见过她射箭杀人的模样,想来一定美?得动人心魄。
“也可以拖出?去杖责,只要你开心就好。”萧焱认真地注视她,慢悠悠地和她说,“你现在是皇后?,你当然有这个权力,处置任何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余窈沉默了下来,看着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她费心想隐瞒的事实撕开,抿了抿唇。
那边,辜大夫和阿阙他们已经愕然地不知道?该如何呼吸。,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是故意的,”余窈听到了他们的抽气声,有些懊恼地蹙眉,可是她又轻轻地点了下头,“我想要邀请他们。”
余窈想,她的父母亲无法看到她成婚了,那就让更多关心她的人看着那一幕吧。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但那一刻她会是欢喜的。
第091章
第九十一章
萧焱当然?是故意的,
当他看不出她刻意之下的那些小心思吗?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小可怜是他的,无论去?到哪里无论见了什?么?人,
他们的身上都有永远无法移开的联系,
这比那条纯金的链条要?坚固多了。
“告诉他们,
我是你的谁?”哪怕叫破了她费心想隐瞒的一切,他还不依不饶,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俯下身用低沉的嗓音要她亲口说出来。
余窈对上那么多双惊愕的眼睛,脸颊很烫,
又不敢扯开他的手臂,
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过最终她还是清晰地说出了一句话。
“阿阙,
辜大夫,
郎君他是当朝的天子,亦是我的夫君,你们不要?怕他。”
萧焱满足而得?意地笑了,
跟着她的话音后面,
他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让这些人不必多礼,
“朕向来心胸宽广又仁慈温和,不会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降你们的罪。”
不过,他话锋一转,漆黑的眼珠子又盯住了个头不高的小药童,
扯了扯嘴角,
“记住,我与你的余娘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要?记到心里面,明白?了吗?”
“……我…草民记住了。”阿阙的脸色苍白?,被吓得?不轻,然?而他的语气?已经好很多了,起码不再?为余窈担心。
别的他可能无法准确地理解,然?而萧郎君是天子啊,天子他还是听过的,知道这个人伸出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像摁死一只?蚂蚁一样要?他以后再?说不了话。
而余娘子若是嫁给?他,就会变成天下的所有女子都羡慕不已的皇后娘娘,应该是一件好事。
他得?为余娘子高兴,因为先前有人说余娘子被退了婚,而萧郎君比余娘子原本的那个未婚夫厉害很多。
而且,余娘子原来的未婚夫不会也?邀请他们去?观看大婚吧?
“草民前不久做了一件新衣服,穿上了袖子有些长,也?能进去?吗?”小药童十分忐忑地问道。
“不行,得?把长的那一截裁掉了才可以。”萧焱拧了下眉头,毫不客气?地要?他把袖子裁掉。
“嗯嗯,草民知道了。”阿阙长松一口气?,又觉得?原来天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让他裁掉袖子而不是不准他去?。
……余窈听他们在谈论一条长些的衣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接着无奈地笑了一下。
似乎,一切真的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包括他袒露了自?己的身份之后。
余窈的舅舅林二爷在一旁也?悄悄地观察着,他见天子懒洋洋地收敛了可怕的气?势,也?敢上前搭一句话了。
毕竟,这里这么?些人,只?有他是窈娘的长辈。
“陛下,您……送来的桌椅瓷器甚好,尤其这套瓷器,通体有光泽,又清润,草民实在感激不尽。”林二爷憋了半天,对着瓷器夸了一大通,他又不像自?己的兄长和三弟,好歹也?是在太医院当值的,见过大世面。
林二爷的脑子生拼硬凑,好不容易才用了些体面的词。
这话若是叫其他在乎身份礼节的人听了,肯定?会皱眉,不过,萧焱哪里像是会在乎这些的?
“我就说赔上一套肯定?会合你们的心意。”他笑着点点头,转过身来就朝着余窈邀功,“现在来看,我说的话是对的,你觉得?呢?窈窈。”
他好整以暇地又搬出了那个只?在苏州城天贶节上喊出的爱称,神色充满了宠溺,眉眼流转间韵味十足。
余窈已经了解一些他的恶趣味了,低低应了一声?,也?不多说,刻意地转移了话题。
她瞅见了医馆里面二舅舅带来的油纸包,问那里面都装着什?么?好吃的。,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二爷正要?回答,一只?修长匀称的大手当着他的面扯开了油纸包。
“哦,是桂花糕。”萧焱轻轻地挑了挑眉,小可怜就喜欢吃这些甜不拉叽的点心。
他慢条斯理地捻出一块,旁若无人地递到少女的嘴边,悠悠地道,“窈窈快吃吧,不要?怕弄脏了我,只?要?你吃的开心怎么?样都好。”
医馆中的人都屏紧了呼吸,余窈默默垂头看着被递过来的桂花糕,张开了小口咬了进去?。
如果他不说脏这个字还好,可他一这么?说了,少女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男人带着油光和一点碎屑的指腹上。
余窈很不自?在,一边咀嚼口中的点心,一边想要?拿出锦帕去?擦拭他的手指。
“秋天的气?息,除了甜没?别的味道。”然?而,她的帕子还没?拿出来,萧焱就随意地舔走了指腹上面的碎屑。
末了,他有些苛刻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语气?虽然?带着嫌弃,可纵是阿阙也?可以听出其中的一丝闲适。
春夏秋冬四季,唯有秋日是充足的,也?是甜蜜的,最会有收获的。
余窈脸红红的,装模作样将装着桂花糕的油纸包合上了。
“这里面是桂花糕,下一个是……蜜炙鹅脯,窈窈尝尝,好吃吗?”萧焱一点不知道客气?和收敛,他笑盈盈地又去?喂少女烤过的鹅脯肉,模样别提有多体贴了。
之后,他又让小药童沏了茶水,在里面放了山楂,说是可以化解油腻。
余窈又被他喂了好几口,还被他抬着小脸,认真地温柔地擦拭了水珠。
接连的场景看在听在林二爷等人的眼中耳中,心中的顾虑一时打消了大半。
真没?想到啊,原来陛下和窈娘是这样相处的,陛下不仅不会发?脾气?还会细致地照顾窈娘。
林二爷决定?把这些回去?家里后告诉林太医和林老夫人,让他们也?安心。
比起宫外的柔情蜜意,回到宫里,萧焱就立刻变了一副模样。
他召来了黎丛,摩挲着手腕的红色串珠,冷脸问他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黎丛垂下眸,答道周尚书不再?是装病造势而是真的病了,人如今躺在床上,病的起不来身。
“不愧是朕的表兄,做事就是果决有魄力。黎卿啊,你也?得?好好努力,说不准哪天就要?退位让贤了。”萧焱面无表情地盯着串珠鲜艳的红色,弯了一下唇。
快了,收拾了姓周的老东西?,也?轮到他的好表兄了。
晚上还要?靠着小可怜制的安神香才能入睡,想来他这些时日活的很辛苦吧。
活的困难活的难受好啊,萧焱听到了就很开心,虽然?才只?是一个褚家人,但毕竟还要?顾及外祖母,能做到这个地步就也?还勉勉强强吧。
“陛下,除了周尚书的事情外,咳,臣这里还收到了一条消息,与余娘子有关。”黎丛没?有理会天子的阴阳怪气?,而是挑了要?紧的事回禀。
他相信,这件事足以让天子转移实现。
果不其然?,黎丛的话罢,上头立刻就传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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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
黎丛拱了拱手,神色有些古怪,“陛下是否还记得?封元危大人被派往了苏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