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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路无归眨眨眼,

    莫名委屈:为什么游清微这么会花钱。她都快养不起了。

    游清微上前,在路无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雕好了晚上给你两碗供饭加鸡腿。”

    路无归被亲了一口,顿时开心了,

    再听有鸡腿供饭,

    笑得眉眼弯弯的,

    当即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

    从背包里掏出一块没经打磨的玉料原石,

    模出刻刀刷刷地开始雕。

    张汐颜:“……”她看着那块料子不算好的玉料,

    又看看游清微,再扫一眼刷刷雕刻的路无归,心说:“这年代果然是技术最值钱。”那么一块料子,撑死几千。

    路无归刷刷几刀子下去把那些含杂质多的地方全部给切下来扔了,之后,她手里的刻刀便泛起蒙蒙的微光,每一刀刻下去都似渗透到了玉里面,把玉里面的杂质都剔除出来再将天地灵气灌注进去填充满,不多时,原本一块根本卖不起价的劣等玉料通体剔透灵性十足。如果拿到珠宝市场上绝对能卖到天价上去。

    张汐颜莫名想起游清微开的豪车和车牌。她俩是真不会缺钱的。

    不到半个小时,路无归就把玉料雕成了玉盘。她手酸地甩甩手,说:“累死我了。游清微,我觉得我晚上还可以多吃一碗饭。”

    游清微懒洋洋地扫她一眼,说:“还吃?要不要告诉我,你昨晚出门自己跑出去都吃些什么了?”

    路无归立即起身把玉盘摆到屋子的地上,起手,结印,紧跟着身形摆动,以身结印,随着一声高喝:“山、河、乾、坤、印!”浑厚响亮有力的声音落下,似有微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带来一股无形的力量,随着她的掌印击打在玉盘上聚在了玉盘中。她的手从玉盘上抬起来,玉盘上道灵符光芒一闪而过。手掌大小的玉盘,薄薄的不到两厘米高,表面曲折起伏仿佛是一片绵延无尽的群山,群山之间似缭绕着云雾宛若仙境。乍然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由大师雕刻的艺术作品,又似夺天地鬼斧神工造化自然生成。

    路无归拍拍手,说:“好了。”把玉盘拿起来,递给游清微。

    游清微转手就把玉盘给了张汐颜,说:“记得把钱打到我的账上。”说完,扬扬折扇,带着路无归走了。

    张汐颜送她俩到门口。她关上门,抬手抚在玉盘表面,却发现表面竟然平滑,只有点刻刀划过的痕迹。她开启额间天眼凝神看去,却见她之前见到的山峦和云雾全是由符纹和灵气交织而成的。符纹与灵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看似灵气微弱,却与周围的空气有着某种连动,仿佛只要稍微施点力激发,它就会迅速地从天地间聚来巨大的能量进而转化释放出来。她找了个盒子把山河乾坤印玉盘装起来,都没敢放在背包里,而是动用法阵力量将它裹住藏在身上随身携带。

    她和游清微谈事情的时候,柳雨就说有点事出门,这会儿还没回来,于是打电话问柳雨在哪。

    柳雨告诉她,还在外面,晚饭前回去。她刚才逛街的时候顺便给张汐颜买了几身衣服,已经让人送上门来了。她俩在山里当了几天野人,也该换几身新衣服打理形象了。

    她挂掉电话,看到店员拿出来的戒指,一脸“你逗我玩呢”的表情,说:“我求婚,你就给我这个?让你们经理来,把你们店最好的戒指拿出来。”

    店员看着面前这位穿着户外运动装脏到好几天没洗头的女人,很是礼貌客气地向柳雨推销面前的这几款婚戒,什么钻够大,款式最新最好看,又是国际大牌还不贵,性价比非常高,非常适用的款。

    柳雨说:“我不要性价比最高的,我要最贵的。贵到我把戒指往水里一扔,能让人像被扔了传家宝那么贵的。”张继平要作妖,她不得赶紧把张汐颜套牢了呀。戒指不过关,求婚不成功,她们陪她一个汐颜宝宝呀。

    顿时,不仅推销戒指的店员看柳雨像神经病,旁边的店员看她也像神经病。

    顾客至上,店员遇到这种一看就是来找茬的,也不敢得罪呀,赶紧去找经理。“经理,那里来了一个找茬的神经病,要买订婚对戒,两枚戒指都要女款,我给的已经是店里今年新上的最新款了,她还嫌不够贵。”再把柳雨刚好那番话复述一遍。

    经理点头表示知道了,最贵的是吧,要两枚女款不差钱是吧。哥就喜欢这样的。经理当即拿出他们公司的珠宝册,找出最贵的几款限量款,笑得格外灿烂温柔:“女士,您看这些有您满意的吗?有的话,您如果决定要,您付定金,我立即让人给您调货送来,我们亲自送上门都行的。不过因为这得从总部调货,流程复杂,定金一旦支付,概不退还。对戒都是男女款,没有女女款。如果想要女款的话,建议您买两对。我们可以改尺寸,但男款和女款有区别的……”又巴拉巴拉地扯男女款的区别在哪,每款都仔细讲解,态度好得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柳雨挑了最贵的那款,“来两对。”

    经理:“……”

    店员们:“……”

    柳雨:“……”什么眼神呀?姐这么多钱,姐又带不走,不许姐戴一对扔一对吗?她很是高冷地说:“愣着做什么?开票呀,我直接全款,就在这立等着要。”

    经理:“……”

    店员们:“……”

    经理亲自给柳雨开票,又亲自请她去付款,待见到全款付完,发现这位是真的壕无人性,他都想发朋友圈了。

    柳雨坐在店里等着戒指,远程操控酒店赶紧给她布置求婚现场。她很想回去亲自盯的,可天晓得她家汐颜宝宝厉害到什么程度。山脚下盯梢的人,站在十里外的小山包上拿望远镜看她们,汐颜宝宝都能发觉。她跟张汐颜体内都有花神蛊,去到一定范围内,那简直时刻处在张汐颜的雷达范围里。她要是在酒店亲自指挥现场布置,张汐颜分分钟找下来。

    求婚这种事,需要慢慢办好久的。要不是张继平那蛊尸祖宗冒出来,她何至于这样。

    柳雨气得咬牙切齿还没有办法。

    而此时此刻,张继平跟柳雨是抱着同样的心情的。阿娘不见了,柳雨不见了,她俩住的帐篷也不见了。

    这比爹娘背着他偷吃还过分。

    张继平面无表情地转身,直接堵住缩在树后不敢回营地的张道昆,“给你小姑打电话,我有事找她。”

    张道昆摸出自己的电话,拨出他小姑的号码,双手奉上。

    电话秒断。

    张继平还给张道昆,说:“再打。”

    张道昆再打,结果电话已关机。

    张道昆:“……”他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二代祖宗,腿软,想跪,被吓的。他赶紧求救似地看向张道颍。

    张道颍很积极地拯救哥哥:“祖宗,你可以去找我小姑呀。”

    张继平很犹豫。他自然是想去的,但是作为蛊尸,两千多年没有下过山,而且,也觉得自己找过去不太好。他摇头想说不去,想到柳雨成天粘着阿娘又很不舒服。他知道阿娘在山下有很多敌人,柳雨不要说帮她阿娘,处处拖后退,万一阿娘被人打了怎么办?万一那条附身在人身上的龙魂又来欺负阿娘怎么办?

    他几番思索过后,决定去找阿娘,但是要先把阿娘交待的事情办好。他转身就去催促那些蛊尸后代们赶紧把死在山里的蛊尸都抬回到地下溶洞中,又去催罗钜要棺材,问他今天晚上能不能到。

    罗钜:“……”一下子要五十多口棺材,先是指定要檀香木,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能打棺材的檀香木,于是退而求其次,要楠木。量要得那么大,木材买起来都费劲,这又到年底放假的时候,一两个月里能把木材买齐都算不错了。

    罗钜赶紧去联系小老板,你家二代祖宗要发疯。他今天晚上就要五十多口楠木棺。

    结果他打电话,小老板居然挂了。他发短信过去说明情况。

    张汐颜很快回了句:“找石匠打石棺。”楠木棺,还当以前张家囤有很多棺材的时候呀。

    罗钜把张汐颜的短信给张继平看,然后就发现二代祖宗盯着他手机的眼神绿油油的比僵尸还要恐怖,他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张继平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又找到张道昆:“教我怎么用……”他搜出张道昆的手机,拿在手里,说:“写字。”

    张道昆:“……”小姑,你快回来,你是不是拿了二代祖宗什么东西?你赶紧还回来呀,祖宗要找你。

    ☆、第139章第

    139

    章

    张汐颜跟柳雨通完电话,

    那神经病就又开始作妖了。

    就是小时候看的港产片里的那种富豪追女孩的套路,用奢侈品攻略把对方给埋了。

    她严重怀疑柳雨是钱多到没地方花烧得慌,

    把当地所有奢侈品牌专柜给扫荡了。具体表现为,卖珠宝首饰、正装礼服裙子、鞋袜、化妆品、包包等,

    但凡女人能够穿戴到身上的、本地有开设专柜的高端品牌,

    这会儿都能在她的房间里找到。各品牌排着队来送货,

    不需要她挑,

    柳雨女士已经全部买下付完款了,

    他们只负责送货上门,

    她只需要签收就好。

    她签完收,还有造型师上门。

    神经病·柳,

    想跟她约一个美美的约会,

    要有音乐、要有烛光晚餐的那种。

    她打电话给柳雨。

    柳雨肉麻兮兮嗲兮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汐颜宝宝,我们都没有正式的好好的约过会谈恋爱,

    陪陪我嘛。”

    张汐颜生生地抖落满地鸡皮疙瘩。

    造型师和助理耐心地守在旁边,羡慕得不要不要的,“你朋友对你真好,我都想弯。”一顿巴拉巴拉,

    又再隐晦地暗示了下对方请自己过来的费用,

    这钱都花了,

    概不退还,

    不如就从了她们这个造型团队,

    装扮起来赴个美美的约会吧。

    张汐颜:“……”柳雨这神经病一天不折腾她,

    就过不去是不是?她发短信给柳雨:“下次折现。”她现在缺钱!

    柳雨回了条短信:“不用下次。我的就是你的。”

    张汐颜就怕柳雨真给她转账,赶紧发消息过去:“你打住。”

    张道昆打电话过来,二代祖宗找她,吓得张汐颜赶紧关机。柳雨作妖哪怕是作上天,都没有二代祖宗找她认妈可怕。

    现在是多事之秋,她担心万一有什么事情联系不上她,不好一直关机,犹豫了下,又开机,发了条消息给柳雨:“你少作点妖吧。”请造型师们先从刚送来的这些奢侈品里挑身晚上约会的衣服,她先去洗个澡。

    山里吃喝做饭都是从山下运的桶装纯净水,她在山里那么多天都没有洗过澡,浑身脏兮兮的,自己都嫌弃。

    她洗完澡出来,造型师们已经从柳雨送来的衣服里挑出好几种搭配,问她喜欢哪一种。

    造型师对着张汐颜也是很忐忑。

    这位大美女无论是从皮肤还是长相看最多都只有二十四五岁,但那女强人气势实在强大,照理说,职场妆是最适合她的。可人家是去约会的,隆重到仿佛是要去赴宴会,那么挑礼服是合适的。然而,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那又是干脆利落风,那到底是要走hold住全场的高冷风还是要装扮得美一点柔一点呢?没办法,各种风格都搭配出来,您自己挑选吧。

    张汐颜:“……”神经病呀。约个会而已,全是礼服。风衣牛仔裤靴子不好吗?就算是去约会,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柳雨全看见了,美给谁看呀。

    可对着忐忑又带着微笑的造型师们,张汐颜不好为难人家,挑了款简洁的搭配风格。

    张汐颜即使是素颜都很能打,礼服上身,整个颜值再次拔高,再加点淡妆修饰,整个人容光潋滟风华无双的模样,看得造型师们都想留几张照片什么的。

    张汐颜站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不是自恋,而是自她回老家修道以来,仿佛远离城市生活已经很久,都快忘了正常人是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父母没了,家没了,每天陷在打打杀杀里,一双手早已经沾满鲜血,取人性命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心都麻木了。

    恍然间,她才发现自己陷在那样的纷争里太久,也发现自己还可以谈恋爱,有喜欢的人为她精心准备约会,甚至可能还会有别的安排。

    她走到现在,失去了很多,变了很多,但还有柳雨把她放在心里疼着爱着,没有因为她的任何变化而改变。

    造型师问张汐颜还有哪里需要调整或者是不满意的吗?

    张汐颜轻轻点头,说:“挺好。”向她们道谢。

    房门刷卡声响,柳雨推门回来了。一眼见到站在梳妆镜眼的张汐颜,眼睛一亮,把张汐颜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满脸笑容地说道:“汐颜宝宝,期待跟我的约会吧。”

    造型师们看着门口跟个二哈似的柳雨,忍不住眼神交流:恋爱中的女人,啧!

    这位柳小姐找到她们时,呵呵,整个人用“我不差钱”“我特别不好说话不好打交道你们最好拿出最好的态度替我把事情办好”二句话概括,这会儿见到喜欢的人,啧啧啧……叹为观止。

    张汐颜扭头看向柳雨,问:“钱多,烧得慌吗?”

    柳雨托着下巴继续欣赏美人,回:“汐颜宝宝需要扶贫吗?我可以爱心捐款希望工程哟。你家的重建工作,我包了怎么样?”

    张汐颜深深地瞥她一眼,说:“三姑奶奶会感谢你的。”

    柳雨的笑容顿时僵住。替三姑奶奶省钱,算了。她立即改口,“我觉得还是留着我俩花比较好。”她买到了订婚戒指,汐颜宝宝还这么配合,柳雨美得走路都在飘,对造型师们说:“等我一会儿。”浪进浴室洗漱。

    张汐颜对柳雨无语又无奈,却受柳雨好心情的感染,眼里都染着柔柔的笑意。

    她靠在门口,听着浴室的水声,说:“以你的性格,这么大张旗鼓,不是只约会这么简单吧?”

    淋浴下的柳雨打了个哆嗦,心说:“张学霸,你要不要这么过分?”她回道:“我高兴,我钱多,不行吗?”

    张汐颜笑笑,说:“信你才有鬼。”她转身去到沙发上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信息、翻看资料。

    一旁,造型师团队为柳雨的造型做准备工作,各自忙碌。她们不时用眼角余光瞥向张汐颜,偷偷在聊天群里偷偷交流,什么美女跟美女在一起赏心悦目啦,优秀的人总跟优秀的人在一起啦,要吃她俩的CP啦。

    柳雨洗漱完出来,让造型师们给她按照张汐颜的情侣款打扮。

    领队问:“西装?”没有呀。

    柳雨一记眼刀过去,姐这么美的人,西装怎么能表现我的美来?她自己上手,挑出一款跟张汐颜特别搭的长礼裙,一个简洁一个妖娆,正好道士配妖精,绝配!

    众造型们:神特么情侣款。

    柳雨因为修炼花神蛊蛊身又把技能点往脸上点,本就已经朝着妖娆的路上狂奔不回头,她又再把妆容和服饰都往妖媚勾魂路线上一走,待出炉时,整个人宛若祸世妖精现世。她照完镜子,自己把自己美翻了,于是来到坐在沙发上又跟笔记本电脑键盘较上劲的张汐颜面前,抬指挑起张汐颜的下巴,媚声问:“我美吗?”

    张汐颜浑身一颤,差点就想左手拿符右手执剑,收妖。她淡声说:“正经点。”屋子里还有别人呢。

    柳雨顺着张汐颜的视线回头,笑眯眯地冲造型师们挥手,“谢谢,再见。”

    造型师们回过神来,赶紧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告辞走人。

    柳雨等造型师们走了,很绅士地朝张汐颜伸出手,笑盈盈地说:“汐颜宝宝,我们去共赴烛光晚餐吧。”

    张汐颜抬眼打量两眼浑身都冒着粉红泡泡的柳雨,放下笔记本电脑,起身。

    柳雨牵着张汐颜的手,出门,问:“汐颜宝宝,你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期待?你要是有就赶紧给我点提示,我怕我漏掉什么惹你不开心。”

    张汐颜淡声说:“没有,只是以我对你的了解,总觉得你……”“作起来不止这点斤两”说出来似乎容易得罪人,咽了回去。

    柳雨笑笑瞥了眼张汐颜,拉着她进入电梯。

    电梯门到楼层,打开,入眼的红毯上铺满玫瑰花瓣。

    张汐颜诧异地看着柳雨:你搞的?

    柳雨笑眯眯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表情浪得不行。

    张汐颜心说:“你可少祸害点鲜花吧。”好端端的玫瑰花,新鲜的玫瑰花瓣,拿来铺红地毯。

    花瓣铺得很厚,一脚踩进去,差点把脚背都埋了。

    她走出电梯,就见身边飘出花神蛊雾,那些花神蛊雾组成一个个心形绕着她俩飞。

    张汐颜:“……”她扭头看向柳雨:神经病呀。

    柳雨微笑:“自带免费特效出场。”

    旁边的服务员看直眼:有钱人的高科技可真会玩。

    张汐颜想打道回府。她觉得有点害怕,这顿约会晚餐好像鸿门宴。

    柳雨牵着张汐颜手往前面的宴会厅里去。

    张汐颜下意识地去看宴会厅的门口有没有立着牌子,就怕一眼看见“张汐颜女士、柳雨女士百年好合”的牌子。

    好在只有守门的服务员,没有牌子。她稍微松了半口气,很是警惕地往宴会厅里去。

    她敏锐的五感告诉她,宴会厅里至少还有好几波人。

    她俩刚到宴会厅的门口,轻缓的音乐响起,灯光也变了,地上铺洒的鲜花、闪烁的花瓣形状的灯光衬着绕着她俩翩然飞舞的花神蛊,整个气氛骤然间变得温馨浪漫。

    张汐颜略微失神两秒,扭头看向柳雨,见到柳雨正微抬起头看着宴会里,很漂亮的侧颜五观,明媚妖娆带着满满的欢悦和……一种紧扣心弦的气息。

    柳雨扭头看向张汐颜,眼里脸上都是笑,甜得像要流出蜜浆。她牵着张汐颜的手,往里去,说:“汐颜宝宝,猜猜这餐约会不会有别的节目?”

    张汐颜鬼使神差地接了句:“你不会是想搞什么表白求婚吧?”她说完,顿住,然后发现柳雨看向她的眼神变了,表情也变成了:卧槽,你要不要这么过分,还有没有点惊喜了,还给不给留点浪漫了。

    张汐颜:“……”真是呀。可你这做得也太明显了。

    两人眼神交汇,顿时有点尴尬了。

    柳雨指指中间那铺满鲜花的心形舞台,微笑脸拉着张汐颜上前。不要说被你猜到,就算是刀山火海,姐也上定了。

    刹时间,柳雨身上的柔情蜜意变成了雄赳赳气昂昂,好在没有大踏步地往前冲,仍旧保持着优雅的小步伐。

    张汐颜忍不住乐,拼命憋笑,在心里笑骂道:“这神经病。”有些开心还有感动,不排斥,还很喜欢。

    鲜花围成的小舞台,旁边还有摄影师和摄像师在拍照。

    柳雨拉着张汐颜的手站在舞台中央,说:“我要把这见证历史的时刻留下来。”她在张汐颜的笑容和凝视下单膝跪下,两枚订婚戒指出现在掌中,她说:“这两枚戒指是一对,你和我,一人一枚。”

    张汐颜淡笑着看着柳雨不说话。

    柳雨忐忑起来,说:“拜托,给点面子吧。”那表情有些可怜。

    张汐颜敛去眼中的笑意,很认真地拿起其中一枚,戴在了柳雨的左手无名指上。她望着柳雨,轻声问:“满意否?”

    柳雨笑得眉眼弯弯,她指指自己的额头和唇。

    张汐颜拉起柳雨,轻轻挑起柳雨的下巴,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轻声说:“柳雨,谢谢你给我的一切。”

    柳雨的心脏扑嗵直跳,问:“你不表个白吗?”有点不敢相信这么顺利,又有点遗憾张汐颜没说喜欢她。她知道张汐颜对她有喜欢,但她不知道是感动、陪伴和喜欢哪一个更多。其实纠结这些没什么意义,汐颜宝宝在她的身边就好,可她还是想听到。有点不知足吧。

    张汐颜把另一枚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自己的手与柳雨的手紧扣在一起,问:“一直在一起,不分开,好吗?”

    柳雨看着张汐颜的眼睛,笑了,她收到张汐颜的表白了吧。她哼笑两声,说:“也不知道是谁都成为失踪专业户了,还经常拉黑我。”

    张汐颜挑挑眉,迅速转移话题,“接下来呢?做什么?烛光晚餐……”话没说完,便被柳雨搂住脖子吻住了唇。

    唇齿交触的感觉传来,柳雨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这么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怎么能少得了深情长吻,汐颜宝宝,你说对吧?”

    张汐颜悄然传音回她:“接吻不许说话。”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回应柳雨的吻,也让旁边的摄像机和相拍记录下这一刻。她想记录下这一刻,永生不忘。

    ☆、第140章第

    140

    章

    两人约会完,

    回到酒店房间,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纠缠了一夜,留下满室欢爱的气息,

    直到天明才相拥睡去。

    她俩醒来时已是下午,却是懒洋洋的谁都不愿起身。

    柳雨的指尖落在张汐颜的脸上轻轻勾划着她的轮廓,

    脸上带着轻柔的笑容和得意,

    “汐颜宝宝,

    你一定很爱我。”手指落在张汐颜的唇上轻点,

    心头又活泛起来,又缠上了张汐颜。

    张汐颜两天没能出得了酒店房间,直到第三天才带上柳雨飞往昆明去处理黎未宅子里的法阵。

    她俩抵达机场时,

    吴凤起身边的韩秘书亲自带人来接,从专用通道出机场,

    专车护送两人到黎未的宅子。

    黎未宅子的周围的道路全部封锁,

    吴凤起亲自坐镇,由他亲手挑选的人二十四小时看守,任何人未经许可进入警戒范围内,当场击毙。

    不怪吴凤起紧张和高度重视。应龙部落夜袭张家村,

    全军覆没,双方已经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

    谁都不知道应龙部落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情来。

    张汐颜和柳雨坐车里出来,

    便见吴凤起已经带着人等在旁边。

    张汐颜已经收了钱,

    她冷淡地朝吴凤起点点头,

    便领着柳雨往大阵走去。

    这一趟是费尽了力气才把张汐颜请来,

    要是再让谁搅了事,那就再没下回了。吴凤起早已经安排好,就等着张汐颜过来拆阵,一应无关人员或者是有可能找麻烦的人员,早就清理得干干净净。谁敢在这时候出来挑事找麻烦,他先灭掉谁。

    即使有道门中人不放心,或者是精通法阵的大佬想从旁观摩都让吴凤起给拒绝了。

    有人提出万一张汐颜不怀好意怎么办,想从旁监督,直接被吴凤起一句话顶回去:“有本事你去把阵拆了,没本事就闭嘴”,对那些人连旁观的资格都没给,禁止任何人围观。

    这法阵和煞眼都在市区,不容有失,不然张汐颜挺想教教柳雨,让她练练手。如今嘛,只能自己动手迅速拆完了事。

    黎未布下的阵都是以灵蛊王为阵基,拆除起来其实并不费事。

    张汐颜催动地下煞气强行炼化灵蛊王,将它们缩至弹丸大小收回到手里,再把溢散出来的煞气都吸收掉,又再将路无归绘刻的山河乾坤印玉盘打入煞眼中引天地山河之力彻底封死煞眼。

    整个过程,她处理起来轻描淡写,然而,在旁边的民宗协的人包括吴凤起,以及远望高楼拿高倍望远镜观望的人都看得心惊胆战。

    他们见到张汐颜站在法阵外的大坑边,右手微抬,整个法阵顿时化成无数条巨龙般的煞气和蛊瘴疯狂地涌向法阵底部的阵基位置处,仿佛在镇压和炼化着什么,不多时,阵基和阵位处似有什么东西飞出来,落在张汐颜的手掌中,被她握住收了起来。紧跟着,原本涌向阵基的煞气全都涌向张汐颜,被张汐颜吸收得一干二净,与此同时,她抬手对着煞眼投去了什么东西,刹时间天地变色,周围一阵风起云涌,他们正在以为要出什么大变故时,却见一切又在瞬间恢复了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等到坑底的煞气都被张汐颜吸收完,她便带着柳雨转身朝外走。

    民宗协的人见到张汐颜和柳雨出来,立即询问张汐颜是否拆完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赶紧上前查看,就发现原本深不见底的坑居然成为一个浅到连打地基都不到的小坑,坑底是岩石,还有清澈的积水,不见半点煞气和法阵残留。

    一群人围在坑边,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纷纷用仪器探测,用各种法术探查,结果仍然是一样的。

    吴凤起也被张汐颜的手段惊在当地。这样的一座大阵,张汐颜举手投足间便轻松地拆除了,耗时连半刻钟都不到。这是怎样的手段和本事。她能在这里以这样的手段拆除这样的大阵,就能在别处以同样的手段布下大阵,这又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他看着迎面走来的张汐颜,竟不知该说什么以及做何表示为好。

    张汐颜没心思跟吴凤起他们寒暄,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对柳雨说:“忙完了,去吃过桥米线。”

    柳雨抱紧张汐颜的胳膊,笑盈盈地说:“好呀。”她跟着张汐颜一直走出民宗协的封锁范围,见旁边没人了,才激动地说,“汐颜宝宝,张大佬,你刚才露的那一手,他们的表情都傻掉了。”

    张汐颜淡淡地扫了眼柳雨,心说:“你比他们更傻。”柳雨当时的表情是目瞪口呆地大张着嘴,下巴都惊掉了。她说道:“其实你也可以办到的,很简单,就是炼化掉布置阵眼的灵蛊王,用山河乾坤玉盘封住煞眼,再用丹田把溢散在外面的煞气和蛊瘴都吸收掉就好。”

    柳雨没好气地瞥了眼张汐颜,心说:“学霸说很简单,是千万不能信的。”吃米线去。

    她又扭头朝宅子方向看去,那么好的一座宅子,那么多的稀世珍宝,说没了,就全没了。她说:“其实……还是有些意难平,凭什么损失都是我们的。”

    张汐颜倒是淡定,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庚辰没有得到乌玄的遗物,他走借道鬼国那条路有死无生,半点希望都没有。他没了希望,剩下的就是疯狂的屠戮,以及想尽办法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会有更多的人遇难,行为极不可控。他有了这一线生机,就会朝着这线生机去努力,其行为就有了一个可控的方向。

    柳雨陪张汐颜回昆明,真就是陪张汐颜回昆明。虽然她是九黎集团的总裁,但九黎集团是她从黎未那甩手掌柜手上继承来的,整个集团的运营自有众高管和管理体系维持,没她的用武之地。

    她和张汐颜在昆明住了一夜,第二天便赶去花集村。

    祭司黎重和新任花祭神黎晨已经回到花集村,也没有什么需要忙碌的,日常就是修炼和养殖,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柳雨请张汐颜把安放灵蛊王的山谷做了些改造布置,想把这片山谷变成花集村修炼蛊术的副本。例如找蛊材呀,刷经验呀,逮蛊类宠物呀,多美好。

    不太费事,张汐颜就应下了。

    她先布置一个巨大的幻阵,把整片山谷都笼罩了起来,让外界的人无法进入山谷,以防误入后白白送了性命。她在山谷靠近花集村方向留有一个入口,根据进入深度难处逐渐增加,山谷的最里面才是养有灵蛊王的山洞。山谷被划分成若干个区域,视其规划的难度放养不同的蛊类。花集村没有什么厉害的蛊虫,于是张汐颜又用蛊术和花神蛊催生了一些蛊类放进去。她再在有灵蛊王守护的地方,把《镇压灵蛊巫神宝典》和《巫神玄灵经》分别刻在了不同的山洞里。

    柳雨带着黎晨跟在张汐颜的身边,都看傻眼了。张汐颜把一只普通的不到十厘米长的蜈蚣握在掌中,也不知道张汐颜做了些什么,那蜈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异化。蜈蚣的壳变得比铁还硬,背上生出翅膀,身形长至筷子长,甚至还会往外释放绿色的蛊雾。

    柳雨看向张汐颜,心说:“大佬,你要搞事呀?”

    张汐颜考虑到山谷的生态,以及修炼蛊术的人不多,只少少地催化了一些蛊类,没放太多。她只是不想让巫族在这个世界失传,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传承,却并不愿修炼蛊术变得普遍,毕竟蛊性阴邪,稍有不慎就会害人害己,对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对黎晨说:“这座虫谷只为花集村自保和延续巫族传承用,不能用来害人。你见过外界的天地,也知道现在的科技和武器有多发达,害了人,以现在的科技,被夷平山谷扫平村子也不过是在顷刻间的事。”

    黎晨点头应下。

    张汐颜说:“巫蛊之术,多研习医蛊之道,能救人,也能让自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张家村与花集村,同根同源,还望以后守望相助。”

    黎晨一一应下。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六。

    柳雨问张汐颜想在哪过年。

    张汐颜说:“除了张家村,哪都好。”

    跟她想的一样。柳雨乐了,说:“去我家。”当天拉着张汐颜离开花集村去她家过年。

    她们腊月二十八上午的飞机从昆明出发,下午抵达。

    张汐颜下了飞机,看着这座自己从小生长的城市,很是感慨。

    很久没回来了。

    她对柳雨说:“去道观。”

    柳雨“嗯”地应了声,拉着张汐颜出了机场,叫了辆的士往道观去。她坐在车里,紧紧地握住张汐颜的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想张汐颜其实是想回家的,可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座久不住人的空房子,是怕回去见到父母遗物伤心吧。

    去道观,至少那里都是张汐颜的东西,不会睹物思人伤心难受。

    ☆、第141章第

    141

    章

    道观的大门紧闭,

    张汐颜手里的道观钥匙早不知到哪去了。

    她放出花神蛊从锁眼里钻进去,轻轻松松地扭开锁。

    道观里很干净,几乎没有积灰。

    在这种多雾霾的城市,没积灰,

    只能说明这两天刚有人打扫过卫生。

    张汐颜邮到祖师爷雕像前的香炉里还有前几日留下的新鲜香灰,就知道是柳雷来过。她给祖师爷上了香,对柳雨说:“你哥挺有心的。”她家都没人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

    柳雷仍旧替他们时时看护着这里。

    柳雨虽然在张汐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能感觉得到张汐颜的情绪。就是那种没有特别的伤心难受,

    好像很平静的样子,

    但实际上眼里看到的一切、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在述说着失去。失去了家,失去了家人,

    就连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温度。久没住人的屋子,哪怕打扫得再干净,

    也是冰冰冷冷的,没有丝毫人气。

    住在这样的道观里,

    柳雨真怕张汐颜睡到半夜趁她睡着后偷哭抹泪。

    她知道张长寿那女儿奴待张汐颜有多好,

    也知道张汐颜的父母家人有多疼张汐颜,

    可无论张汐颜有多难受,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大过年的,让张汐颜留在这里想爸妈爷爷难受,

    那叫什么事儿。

    柳雨当即轻轻抬指戳戳张汐颜,

    下巴微挑,

    睨着她,说:“哎,你家冷锅冷灶的,要怎么过年?”

    张汐颜说:“过年超市也有营业。”

    柳雨说:“那柳仕则两口子得哭昏在厕所里。我说张汐颜,是我见不得人还是你见不得人,都回来了,不去我家呀?说不明哪天我就移民不周山当神仙了,常年在外东奔西跑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后天就年三十了。”她抬指戳着张汐颜的胳膊,手指一路下滑,滑到张汐颜无名指尖的戒指上开始缭圈圈,说:“团年饭呢,头一年呢。”

    张汐颜扭头看向柳雨,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说:“就这样去你家?”两手空空地跑别人家去过年?

    柳雨上下打量眼张汐颜,问:“有什么问题吗?”

    张汐颜说:“年礼。”

    柳雨拉起张汐颜就大步往外走,说:“得了吧,柳仕则没往你这送年礼都已经是他不好意思了。你去他家过年,那是给他天大的面子。”她拉着张汐颜出门到外面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张汐颜如果是柳氏的员工,去老板家,那绝对不紧张。可她现在跟柳雨连戒指都套上了,那什么也那什么了,再去柳雨家,就有点见父母的性质,说不紧张,才怪。她问柳雨:“你父母知道你要回家吗?”

    柳雨说:“前天早上跟他们通电话的时候我还在花集村忙着收伏你给我的灵蛊王呢,谁知道今天能回。”

    也就是说是突然回来的了。张汐颜说:“要不,我还是看看给他们备点什么礼吧。”空手上门,心头悬得慌。

    柳雨摸摸张汐颜的掌心,凉的,全是汗。她心说:“看给吓的。”她说:“随便送点什么柳仕则有钱都买不到的。要不然看看路边有没有什么桃柳枝折两枝,捣鼓下送给他。”

    那可是你亲爹!张汐颜对柳雨也是无语了。

    柳雨看她家汐颜宝宝确实很紧张,于是,让计程车司机调头去花市。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有集中卖鲜花桔子树发财树之类的花市,很大一片,要什么讨吉利的树都有。

    她俩到了花市,柳雨挑了棵长势很好地桃树,花祭神赐福走起先来了一圈,保桃树平安年年不生虫,百病不侵,又让张汐颜在桃树上画道平安符、镇宅符之类的。

    张汐颜瞠目结舌地看着柳雨:这可是要送到你家去的东西,你这么随便的吗?

    柳雨指指自己,说:“我,花祭神。”她又指向张汐颜:“你,巫神,两大神灵赐福的桃树,天下独一份。差了吗?”

    卖桃树的老板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这个买树不讲价的冤大头。

    张汐颜没柳雨那厚脸皮,说:“换个地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在这株桃树盆景上刻了一个很小的聚灵符阵。以桃树为阵基,以符为引,可以将周围和地下游离的灵气聚过来。桃树太小,符阵更小,针眼大小的符密密麻麻地烙在桃树上,烙了一百零八道,都还没巴掌大。再加上城市里几乎没有什么灵气,这个最多也就是个吉祥物效果。最多就是一点桃树生土壤里吸收到的能量转化出来的那一丝半点,作用范围估计只够周围一两米。

    她俩蹲在花市旁边的落角对着一株桃树盆景忙活。张汐颜忙着刻符阵,柳雨忙着拍彩虹屁,这两人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是大牌奢侈品,再加上颜值又都相当能打,穿在身上是模特走秀效果,哪怕蹲在角落也很惹人注目。

    不多时,一个路人围观上了,看美女。

    人都是奇怪的动物,有一个人来围观,就有第二个人来,没几分钟外面就围了一圈,还有人见到有人扎堆,又好奇地凑过来:“看什么呢?”

    有人回答:“拜桃树呢。”

    有人眼尖,说:“像是在桃树上刻字。”

    “这是拿什么刻的?字怎么这么小,都看不清。”

    于是,讨论上了。

    没个结果,便上前问张汐颜在做什么。

    张汐颜迅速刻好符阵,抱起盆景,冷着脸,步伐匆匆逃也似地走人。她为什么要来花市挑年礼?那么多可以送的礼物,哪怕挑块玉石,像路无归那样雕块玉牌出来都很能拿得出手,也没这么费事。

    她俩出了花市,张汐颜面无表情地端着盆景在路边,继续等计程车。

    柳雨用软件叫了辆专车,回她家。

    张汐颜经过刚才蹲在大马路边被围观的事,突然觉得,上门见女朋友了的父母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她俩到柳仕则家的时候都快到晚饭时间了。

    柳仕则家里的兄弟姐妹亲戚多,他又是好热闹的,每年都有一堆亲戚来家里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张汐颜下车,隔着别墅院门就被柳家的人气给吓到了。

    她都不用数多少人,敏锐地五感告诉她,屋子里,已经摆好三张大餐桌,热腾腾的饭菜已经上桌,就差入座了。她扭头看向柳雨,眼神想杀人:你没告诉我,你家过年有这么多人。

    柳雨满脸茫然地眨眨眼,问:“怎么了?”

    张汐颜说:“你家人多。”

    柳雨没好气地白了眼张汐颜,说:“少假兮兮的了。”杀人不眨眼,一出手就是几百条人命的张大佬怕人多。她也没自家的钥匙了,于是,花神蛊走去,不仅把别墅大门钥匙给打开了,还用花神蛊把两扇大门大敞开,对单手抱着桃树盆景的张汐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她看到张汐颜紧张得冷汗都出来了,要不是怕张汐颜炸毛,早就笑疯了:汐颜宝宝,牛十三了一辈子,你也有今天。

    张汐颜没好气地瞥了眼柳雨,迅速冷静下来,淡定自若地往里去。

    柳雨赶紧跟上,她进屋后,身后的别墅大门便关上了。她得意地对张汐颜说:“姐现在走到哪都自带大佬出场牛逼特效。”

    张汐颜懒得搭理她。

    柳仕则正在客厅跟几个兄弟聊天,突然看见外面的别墅大门开了,跟闹鬼似的。

    大过年的,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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