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39章

    失去了瑞王,扶姣的确变了,她不再是从前那清丽的模样了,可却依然美得让人心痛。或者说,她好像更美了,玉兰花的枯枝里似乎重生出了一朵牡丹。

    “姐姐,景王妃一向心直口快,今日算她说错了话,你就不要同她计较了,大家都是宗室妇,理应和睦相处才是。”

    扶娥的语气有些生硬,而随着她这一句话说出口,殿中的气氛也变得古怪起来。

    众人原以为扶娥会帮着扶姣说话的,虽然瑞王和昭王是皇位的竞争者,可瑞王已死,一切尘埃落定,这些事就算过去了。扶姣和扶娥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她们这样觉得也是正常。

    但是现在,扶娥的话明显就是帮景王妃打圆场的,这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安静了一会儿,其实扶娥自己也有些后悔了,她是没打算和扶姣撕破脸的。虽然现在她已经得到了父亲的支持,但是除了父亲之外,扶家还有大哥扶霁。

    扶霁与扶姣是一胎双生的兄妹,比起旁的几个弟弟妹妹要更亲近许多,虽然这些年扶霁被扶继梁送到边关历练已经许久未曾见到扶姣了,但扶娥不会忘记孪生兄妹之间的羁绊。

    她现在是皇后了,要为日后考虑,有了扶霁的支持,她就能如虎添翼。至于扶姣,为了拉拢扶霁,对她表面客气些也无妨。

    若不是被扶姣的容貌震惊而一时失态,扶娥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扶娥正想着如何找补,外头突然传来通报声。

    “陛下驾到——”

    【第三百三十三章

    柔弱皇嫂vs偏执新帝6】

    扶姣正是背对着门口的,皇帝进来的时候扶娥还握着她的手。

    听到皇上驾到四个字,无论现在心中有什么想法,殿中的人都赶紧起身行礼,生怕慢了一步。

    就连扶娥也是,她几乎是立刻就放开了手,撇开扶姣福身。

    “臣妾参见皇上。”

    殿中的女人们都跪下来,还站在原地没有反应的扶姣格外显眼,扶娥斜眼看了扶姣一眼,明明能悄悄提醒,偏要大声说道:“请陛下恕罪,瑞王妃或许是一时失神,这才没有行礼,绝不是对您有不敬之心。”

    片刻安静,新君没有说话,扶姣在这片安静之中终于转身,见到了这位昭王……现在是皇帝的模样。

    皇帝身长八尺,修长挺拔,今日是太后寿宴,他并未穿着朝服,而是一身玄青色飞鱼朝龙服,衣衫单薄,越发衬出他风仪不凡,所谓龙章凤姿便是如此。

    这人生得一双瑞凤眼,狭长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削容,是实打实的好样貌,加之通身气度非凡,虽唇角带笑,却半分不失君王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扶姣只看了他一眼,随后便盈盈一拜:“臣妇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瑞王妃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他的衣袍掠过扶姣眼底,扶娥也紧跟着与皇帝一同往上首走去,各人都有了各人的位置,除了扶姣还站在中央,并无落座的意思。

    一次便罢了,这是她“脱颖而出”的第二次,皇帝的目光落在扶姣身上。

    进来时,只有扶姣一人背对他而立,皇帝并未看清扶姣的样貌,他本也是没那个心思去看瑞王遗孀的模样的,可有些东西不去看也就罢了,一旦入了眼,便让人移不开目光。

    皇帝摸了摸手心里的檀香木珠,摸到了上面的纹样。那是普化寺方丈多年前赠给他的佛珠,刻满了佛纹,皇帝本来已经忘记上面不同佛纹所戒之欲,总不过是佛门七宗罪孽。

    他本不信佛,今日却觉得或许这些东西的确有些神通,否则又怎么会这样巧合,正正好让他摸在了“戒色”一颗。

    指腹微微用力,檀木珠子发出轻微的碎裂声,皇帝停止对这东西的压迫,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他现在心底压抑着的是什么心思了。

    “瑞王妃为何不坐?”

    扶姣垂眸,轻声回话:“回陛下,臣妇来得迟,方才正与皇后娘娘叙话,因此还未来得及看座。”

    扶娥憋着的气松了一口,笑着告罪:“是臣妾思念长姐,多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忘了看座,还请陛下原谅臣妾一时疏忽。”

    “来人啊,请瑞王妃坐。”

    长春宫里的人立刻行动起来,将扶姣引到与景王妃对面的位置坐下。

    皇帝的目光从扶姣身上收回来,依旧是温润平和的表情,只有手掌间佛珠摩擦的动作更快了些,出卖了他现在并不如方才平稳的心绪。

    扶娥心中稍有不安,可想起皇帝并非那等重欲贪色之人,又安下心来。

    是了,虽然皇帝不如瑞王那般温和端方,但他也曾是京城中人人都知晓的玉面将军,治下宽严并济,处事手段虽然强硬却也有法外容情的时候,同样是被朝臣认可的正人君子。

    皇帝不像瑞王那般身子不好,但他做昭王的时候王府中也没有几个姬妾,按照扶娥对他的了解,皇帝绝不会是一个爱美人的昏庸皇帝,方才那一眼,恐怕是她多心了。

    之后扶娥一直暗暗观察皇帝,果然发现他没有再看扶姣,心中大定。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太后娘娘呢?”

    皇帝便道:“太后在寿康宫,有几个太妃陪着说话,朕倒是有些多余了,便转来皇后处,到时候皇后随朕一同前往畅春台给太后拜寿即可,不必先过去请安了。”

    按照规矩,皇后要先带着朝廷命妇一同去寿康宫请安,随后再跟随太后去畅春台,这样一来路上就要折腾些。现在皇帝过来,扶娥就不必再去寿康宫了。

    扶娥面上浮起红晕,略有些娇羞:“是,臣妾多谢陛下体恤。”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罢了,从前再怎么隐忍沉稳,遇见皇帝这样——明明是九五之尊大权在握、可依然温润体贴的男人,那也是很难不动心的。

    想起如今只有几个妃嫔的后宫,扶娥看着皇帝英俊的侧脸,露出些小女儿的娇态。

    她略有些得意的看了扶姣一眼,其中不乏有炫耀之意。

    从小到大都是扶姣稳稳压她一头,但现在她嫁对了人,押中了宝,比起丧夫守寡的扶姣不知道要风光多少。

    扶姣感受到了扶娥的得意,略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

    这个小动作被景王妃察觉到,她眼珠子一转,突然站起身来:“陛下待皇后娘娘真是好,叫臣妇看了也是艳羡得很呢,难怪今日见了娘娘觉得气色比往常好了许多。”

    边说她边转头,在座各位大多都是京城贵女出身,互相之间都是熟识,景王妃连前情都不必说。

    “臣妇记得从前未出阁时,咱们几个里头就数瑞王妃最出挑了,现在却也比不得皇后娘娘了。”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扶姣身上。

    她今日就是卖惨来的,所以不仅身上穿的衣裳素净,脸上也未施粉黛。现在唇色粉润却并不艳红,比起这些上了胭脂的贵妇们就淡了许多。

    本朝尚美,宗室贵妇们偏爱各式各样浓艳的妆容,倒的确显得扶姣没有气色了。

    若说在场之人有没有不讨厌扶姣的,那一定是有的,不至于所有人都如扶娥、景王妃之类善妒,可被压着许久,多多少少也对她守寡有些微妙的嘲弄。

    一听景王妃这么说,许多人都觉得出了一口气。

    扶娥听着这话就更舒心了,却蹙着眉头:“姐姐气色的确不大好,难道是底下人怠慢,连些胭脂水粉都不给姐姐准备?若是如此,姐姐更要时常进宫,好叫那些看人下菜的下人们知道,你与本宫是一母同胞的姐妹,看谁还敢怠慢。”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扶姣站起身,从袖口中拿出那盒系统附身的胭脂来,款步走到皇帝和扶娥面前:

    “并非下人们怠慢,而是臣妇没有心思梳妆打扮罢了。今日入宫,臣妇想起从前得了一盒上好的胭脂,想到臣妇自己无心去用,未免可惜了,便拿来送给皇后娘娘。”

    美人素白的掌心之中静静放着一盒小巧精致的胭脂,盒子上还镶嵌了珊瑚、玛瑙等珍宝,一看便知是好东西。

    皇帝的目光落在扶姣泛粉的指尖,皇后久久没有接那胭脂,她等了多久,皇帝就看了多久,直到看到那一点粉突然颤了一下。

    他挑眉,无声勾唇。

    这是,察觉到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柔弱皇嫂vs偏执新帝7】

    心中的劣性突然被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挑得更猛,皇帝的目光越发放肆起来,颇有些肆无忌惮的味道。

    他就是见现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扶姣身上,所以才能如此明目张胆。

    看见扶姣纤长微卷的长睫如蝴蝶振翼般轻颤两下,男人兴味越浓。他从前也并非没见过扶姣,只是当时的她远没有现在这般……诱人。

    没错,就是诱人。诱得他压抑许久的本性都快压不住了。

    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就像是一朵开到靡艳的倾国之花,原本有一个男人去摘了,可他却没能彻底的拥有,反而将这她暴露在温室之外,早晚会引得群狼环伺。

    凄美、秾艳而充斥着纯然与欲望的女人,生来就是要被人觊觎、窥视继而占有,衍生出无尽的肮脏欲望的。

    皇帝掌心发烫,那一点佛纹像是变成了烙印。

    而除了扶姣之外,也确实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她们的目光都放在了扶姣掌心里的那个胭脂盒上。

    很多女人都天性爱美,对于精致的、能让她们的美貌更进一步的东西都有着浓厚的兴趣。而扶姣手上这个胭脂的确足够独特,不仅仅盒子格外华贵,从她拿出来的一瞬间,离得近的人就都闻到了一阵香气。

    “这香气,难道是从这胭脂里散发出来的?”

    扶娥问道。

    各种各样的胭脂宫里都有,这带香气的倒是从未见过。试想一下,涂抹这胭脂之后便能口唇留香,那该是何等雅致。

    “皇后娘娘所言不错,”扶姣又将胭脂往上递了递:“的确是它的香气。”

    她往上走了两步,将胭脂盒子放在扶娥手上,扶娥果然觉得稀奇:“那本宫便收下了,多谢姐姐。”

    想到皇帝对她一向是敬重有余宠爱不足,扶娥心中也是着急的。她这个中宫膝下无子,总觉得后位没有那么稳当。

    现在想想,她或许应该放下那些世家贵女的架子,试一试旁的手段争宠,总要生下一儿半女的心中才踏实。

    皇帝的目光过分烫人,扶姣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她索性在走下来时不经意般侧身看了皇帝一眼,正与他深邃的目光相对。

    两两相望之间,是扶姣先一步错开眼,皇帝没错过她眼底的那一丝幽怨。

    她在怨什么?怨瑞王的死?

    这一抹飘忽的情绪瞬间点燃了皇帝心里的邪火,就连皇帝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兴奋到这种程度。若此刻四下无人,他或许会直接扣住扶姣,问问她心中的幽怨有几分是为了他那个短命的兄长。

    可现在是在长春宫,一众宗室命妇都在,他只能放过扶姣。

    明明扶娥已经命人将胭脂收好,但皇帝却觉得那阵香气一直萦绕在他身边,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时辰不早了,皇后随朕去畅春台吧。”

    “是,臣妾遵旨。”

    众人便从长春宫出发往畅春台去,皇帝是坐御辇来的,皇后自然也有仪驾,只不过为了迁就不能在宫中坐轿的宗室妇们,大家便都步行而往。

    扶姣渐渐落在最后面,景王妃故意走在她身边,冷嘲热讽。

    “我还当咱们京城双姝之一有多清高呢,结果现在还不是要靠献媚的手段来拉拢皇后,怎么守寡不过几月而已,这就要受不住了?”

    没了皇帝和扶娥在场,景王妃更加肆无忌惮,她夫君景王虽然没有大出息,但至少是个王爷,比起扶姣这个守寡的前太子妃来处境好得多:

    “听闻颜太妃对你很是不喜,你在瑞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吧,所以才巴巴的来讨好从前比不上你的亲妹妹,不过,你不会觉得有皇后撑腰你就能改嫁他人了吧?”

    扶姣没说话,被景王妃以为是被她说中了心思,嗤笑一声:“你若真这么想,那我劝你省省吧,现在谁不知道瑞王妃是个克夫的扫把星,就算你长成这个红颜祸水的模样,也没有男人敢娶你,你就准备守一辈子寡吧!”

    “呸,什么东西,嫁到皇家来还不安于室,哼。”

    景王妃说了一通,觉得把从前被扶姣压了一头的气给出了,痛痛快快的拂袖而去,行走在前的几位命妇也发出窃窃私语,显然是把景王妃的话都听进去了,也一样在嘲笑扶姣的“痴心妄想”。

    莺儿早就气得眼眶通红,想要与这些人理论一番,却被扶姣拦住。

    逞一时之快不算什么,她要让这些人永远闭嘴。

    扶姣加快脚步,渐渐越过众人走到扶娥身边。

    论身份,她是已故瑞王的王妃,算起来是在场所有人的皇嫂,走在这儿不算失礼;论血缘,她是扶娥的亲姐姐,就更是理所当然了。

    扶娥不是没发现方才扶姣被众人暗自嘲讽的模样,她只是不想管。现在看扶姣走上来,便假装不知,还问道:“姐姐给母后准备了什么贺礼?”

    “是一对耳铛,由母妃献上。”

    这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扶姣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成定局,否则她肯定要借机运作一番的。

    “原来如此。”

    扶娥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普通的首饰彩宝而已,还不如那盒胭脂有意思。

    这一对并不怎么亲密的姐妹两个只说了这两句话,倒是皇帝,他突然开口,打了扶姣一个措手不及。

    “朕记得皇嫂是喜爱珍饰的,怎么,如今不爱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柔弱皇嫂VS偏执新帝8】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扶姣从这一声皇嫂里多少听出些狎昵之意。

    方才在长春宫时还一本正经的叫她瑞王妃,现在就突然变得亲近起来,这其中的差距简直是一目了然。

    这个男人根本不把她当皇嫂,而完全是一个男人对待女子的态度,否则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问起皇嫂私下里的喜好,这岂不是逾矩?

    扶姣突然觉得,她可能想错了。

    对付这个男人不应该主动勾引,而应该欲擒故纵。

    他原本就是个变态!

    皇帝一脸自然,若非方才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问的是“今日吃了什么”这样随意的话。

    扶姣看到扶娥诧异的侧头看向皇帝,便明白他平日或许伪装得极好的,将自己套上了个正人君子的壳子。

    “陛下怎知姐姐平日喜好?”

    果然,扶娥没忍住当场发问。

    扶姣抬起眼,微微向上瞥着皇帝,她看到皇帝的目光极慢的从自己身上移开,落在扶娥身上时便没有了方才那极重的侵略性,重新变得平和起来。

    “当初瑞王也曾屡次向父皇讨过赏,其中不乏珍品。”

    瑞王为人廉洁朴素,讨来那些女子用的赏赐,除了是给扶姣的,不作他想。

    扶娥松了一口气:“原是如此,陛下细致入微,是臣妾粗心了,这么多年与姐姐同在府中,竟然也没发觉姐姐喜爱珍饰。不过陛下又怎知姐姐如今不爱了?”

    皇帝话未出口,扶姣便道:“许是因为今日臣妇将胭脂送给了娘娘。”

    声音比起在长春宫时冷硬许多,扶姣刻意为之,将脸也侧过去,不再给皇帝凝视她的余地。

    “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不等扶娥和皇帝再回复,扶姣略有些仓促的说。

    皇帝看着她这般,突然一笑:“朕随口一问,唐突了皇嫂,这便走吧。”

    话落,他自己先行一步,皇帝身高腿长,不到片刻功夫就离这些女子远了,接下来的路没有人再说话,扶姣看见扶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畅春台距离长春宫不算远,无人闲谈之后很快便到了,众人到时太后还未至,不过各家王侯都到了,这些女子便随着自己的夫君各自落座。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太后便率领太妃、老王妃们前来。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扶姣从人群的缝隙中看了一眼。

    这位先帝继后年纪比起颜太妃来小上一些,加上保养得宜,如今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面容秀美不失庄重,身上穿着颜色略暗的宝蓝色礼服,看起来虽然有些老气,却恰好符合她的身份。

    说起来这位太后娘娘与扶姣也不算毫无瓜葛,她入宫为继后,多年来并未生育皇子,膝下却有一个公主,那公主正是与扶姣并称双姝的城阳公主。

    如今城阳公主也在太后身边。

    作为太后唯一的亲生女儿,城阳公主格外受宠,虽然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却依然被特许住在宫中。她尚未婚配,容貌与太后有七分相像,剩下的三分约莫是随了先帝,眉眼处与皇帝如出一辙,都是一双凤目,艳丽动人。

    “都起来吧。”

    太后在皇帝和城阳公主的左右护持下走上台落座。

    “今日是哀家寿辰,思及先帝驾崩不久,本不愿操办,但皇儿孝顺,为哀家筹办了生辰宴,哀家颇感欣慰,今日诸位都是皇家内臣,便算作家宴,都不必拘束。”

    宴席开场,歌姬舞姬走上台来献艺开场,城阳公主和皇帝一左一右坐在太后身边,反而是扶娥离得远了些。

    从城阳公主过来时扶姣就看出来了,扶娥好像并不喜欢城阳,如今也脸色微妙,看着台下的歌舞不发一言。

    倒是景王妃,她对城阳公主的态度与对扶姣迥然不同,连敬了两次酒,其中不乏讨好之意。

    “城阳公主许久不曾外出交际,再过半月京中的菊花就要开了,我有意邀请各家贵女来府中赏菊,公主可有兴致?”

    如今是夏末,九月时菊花的确盛放,景王爱菊,府中有许多名品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景王妃喜欢出风头凑热闹,办赏菊宴也不足为奇。

    怪道她如此讨好城阳公主,毕竟现在扶姣出嫁了,城阳公主就是最有名气也最尊贵的少女,她若去了,更能给景王妃的赏菊宴增光添彩。

    “四皇嫂盛情相邀,我就不推辞了,来日收到请帖,城阳一定赴宴。”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