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69章

    他唇角微微一勾,在那小痣上轻轻一啄。

    啄了一下,两下,温热的两瓣儿又顺着她嘴唇的轮廓蹭了上去。

    三个多月未曾同人如此亲近,夏泱泱更是口干舌燥。她怀着身孕,身子仿佛一座堤坝,蓄满了一湖热流。

    容衍的手顺着她的后腰摸索,终于寻得了一处小径,便滑了进去,在她后腰的软肉上轻轻摩挲。

    手掌的温热隔着略微粗糙的薄茧从后腰滑向脊背,夏泱泱身子一震颤栗,双手却搂紧了容衍的脖子,恨不得把他揉到自己身子里。

    可她总还得顾忌肚子里那块肉,容衍眸子湿润,抱着她的腰身,欲把她放在床上,夏泱泱却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王爷,小心孩子。”

    容衍心头一震,仿佛冰雨劈头盖脸,身上燥热瞬间散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泱泱,刚才大夫那药……是滑胎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夏泱泱早就想到容衍会如此这般。她才没有喝那什么汤药。刚刚喝的,

    不过是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罢了。

    但是她怎么可能这样放过容衍,于是故意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

    身子仿佛被雷电击中,

    好像碰见毒物一般把容衍推开。

    然后浑身哆哆嗦嗦,

    像只小猫一样,瑟缩在床角:“王爷,你说什么?!”

    她本来卧床,就只穿了件中衣,

    松松散散,倒是露出肩头,

    骨骼纤细,所说身子莹润如玉,锁骨也看得分明。

    容衍为人素来冷静,

    事情越是紧急,

    脑子里就越是清明。

    可是他心中不是不难过的,

    看见夏泱泱这样,

    心中极为酸涩。

    他宽慰:“泱泱,我去叫大夫,

    把这孩儿保下来。”

    其实,那药已经是极猛的,入口便无回环余地。容衍这样说,

    只是想让夏泱泱安定下来。

    只是夏泱泱居然不买帐。

    她脸上一片湿润,睫毛颤动:“王爷,你别骗我了。”

    容衍道:“泱泱,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夏泱泱泪眼朦胧,

    哭得那一对粉嫩的唇瓣都在颤抖:“王爷,

    若是我不愿意再跟您有孩子了呢……”

    容衍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彷徨:“……泱泱……”

    他禁不住俯身,揽着夏泱泱肩头,把唇狠狠地印在夏泱泱的唇上,将她那两片有棱有角的嘴唇挤得变了形状。

    仓皇之中,容衍手底下的力道失了控,好似怕夏泱泱从他臂弯里溜走。夏泱泱给他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却不挣扎,也不反抗,更不迎合。

    软绵绵的,像是失去了神魂,任他揉捏,任他亲昵,任他折磨。

    沉甸甸的发髻散了也不管;中衣的领子松了,扯了,烂了,也不管;饱胀的胸脯痛了,凉着,湿着,她也不管。

    唯有容衍卡着她腰的时候,夏泱泱才柔柔弱弱地哼了一声,好似哭泣,又似吟唱。

    容衍的声音囫囵在她的肌肤里,断断续续:“本王……要让你有本王的孩子,要有很多很多……”

    可是他总也发觉了,手臂里抱着的这个人,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容衍停了片刻,夏泱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扭了下身子,脸转到了另一半,不去看他。

    容衍走了后,夏泱泱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容衍如风似雨,她却还要强忍着,虽说身子上的一些变化也藏不起来,只是夏泱泱咬着舌尖,要让自己冷着脸,做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她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腰,心道,“也罢了,若是真让容衍继续下去,怕是没真喝了那药,也怕是要给他做弄得胎象不稳。”

    容衍走了,隔天回来,从那丫鬟口中听得夏泱泱并无大碍,才略微松了口气。

    只是夏泱泱却还是不肯睬他。

    第三天,依旧是那般样子。

    一连五日,容衍日日来探,夏泱泱却日日连房门都不肯出。

    到了第六天,容衍屏退了众人,在门口道:“泱泱,本王该怎么惩罚自己呢?”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忽然响起了衤果足踏地的细微声音。

    门从里头被轻轻推开,门缝里露出夏泱泱半张小脸,嫩藕一般的胳膊扶着门框,一截月色罩衫从门缝里溜了出来,又被夏泱泱给抽了回去。

    她垂眸道:“城外三里,有间小屋,王爷若是单独在里头一声不吭待上七天。我就跟王爷……”

    夏泱泱抬起眼皮,匆匆与容衍对视了一瞬:“……我就原谅了王爷……”

    这女子也惯会折磨人,她只说城外三里,可却没说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容衍纵马绕着京城画了个圈儿,才在一处山涧旁,找到了那小屋。

    也亏得夏泱泱找得到这等地方,那小屋周围翠竹环绕,看上去不似在京城附近,倒好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容衍也不含糊,把马拴好,就进了那屋子。

    他身上只带了干粮和水。夏泱泱既然提出这样的条件,他若是在从中弄些小心思,只会弄巧成拙。

    其实容衍岂会是那等任人摆布之人,一个女子,一个孩子,他想要有,七个八个也会有。只是夏泱泱并非其他女子,他失明之时,为他做棋盘,帮他修改盲文;又劝他看那秋神医,吃药,复明。

    诚然,以他滔天权势,就算不是这人,总也有人为他做事。

    只是,今时今日入这小屋,对他自己也是甘之如饴。

    这小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只椅子,一张床,脚步落在地板上,发出空荡荡的响声。

    容衍在这里端坐了几个时辰,也不曾有人来。

    他就坐在那椅子上,看窗外风拂碧竹,听林间鸟雀啼鸣,山涧潺潺——然后,倏得一下,绑着窗前卷帘的绳子突然断开,那竹篾制成的卷帘“噼里啪啦”落下,小屋子里瞬间一片昏黑。

    门一动,一个小童走了进来,从桌上拿走了容衍的干粮和水,就又走了。

    容衍因为之前跟夏泱泱的约定,任那小童行动。

    那小童走到不远处的一处亭子,夏泱泱正在亭子里头坐着。亭子的地势高,正好能看见那间屋子。

    夏泱泱道:“这干粮你拿着吧。”

    她又从荷包里头拿出几个铜子儿来,递给小童:“今儿就算完了,明日你再来。”

    那小童说:“夫人,你郎君没吃的,不会死吗?”

    夏泱泱笑了笑:“我这个夫君,最是挑剔了。我这是为他好,教训教训他。”

    第二天傍晚,那小童就又在这里见夏泱泱,他从夏泱泱手里领了钱,就说:“夫人,你说得没错。你那郎君嘴都干得起了皮子,也不吃东西。”

    夏泱泱问:“你是怎么做的?”

    “我照着夫人说的,在那郎君身边吃了一半儿,然后把吃的喝的递给他。可是他傲气得很,看都不看一眼。”

    夏泱泱点点头。

    那小童却还不走:“夫人,这样下去,不怕他饿死吗?”

    夏泱泱眸子闪了闪:“若不是这样,也不是他了。不过,别怕,我晚上给他送些水过去。”

    可夏泱泱送的并不是一般的水。

    到了晚上,那小屋里就来了几个小厮,搬了一个大木桶进去,那木桶里热气腾腾,里边满满都是热水。

    那些小厮把木桶放好,就马上走了。

    过了一会儿,那小屋的门开了,夏泱泱方走了进来。

    她身子外头罩着湖蓝色的斗篷,右手把脖子上的系带轻轻一拉,那薄薄的斗篷倏得就滑落在地上。斗篷底下,她身上只着一层软烟罗。那软烟罗极轻,真就好似一层薄薄的烟雾笼罩在她的身上。

    容衍此时一日一夜也未曾进食,更不曾喝水,真个儿是饥渴难耐了。不过是仗着他身子底子好,却还有几分精气神儿,虽然与平时是比不得的。

    这小屋里水汽蒸腾,容衍禁不住舔了舔嘴唇,想从这氤氲的水汽中汲取些许。

    夏泱泱的手顺着木桶的边缘,轻轻摩挲:“王爷,你不渴吗?”

    她忽然把手伸入水中,轻轻拨弄,那水声淅淅沥沥,响在容衍耳畔,他握掌成拳,骨节都攥得发白。

    夏泱泱却轻笑一声,靠着木桶,腿脚往前伸了伸。原主自幼学戏,这身子已经练得极为柔软。腿脚一点点往上抬,居然做出一个朝天镫来。

    这朝天蹬戏子做起来,总是有些遮挡,不是戏袍,就是肥大的裤子,总之看得见那技巧,论得是绷得直不直,高不高。

    可是,再没有人会比容衍再懂这桩事了。

    一层软烟罗,遮得恰到好处。笔直的小腿,细长白嫩,膝盖好似桃花一般的粉,足尖往下弯着,足踝俏皮地转着。

    若不是夏泱泱有了身孕,小腹已经有了些行迹,这朝天镫还会更加利落些。

    她弯着眉,笑眼盈盈,轻轻张开小口,居然就把脚踝处罗袜的带子含在了口中。脖子略略一动,就把那带子扯了下来。

    容衍被那蒸汽笼罩,露出来的肌肤都附着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儿。眉心和鼻尖都被屋子里的烛光晃得发亮,连人中上也隐隐透着水光。

    不多时,夏泱泱的两只罗袜都被她弄了下来,她双手撑在木桶边儿上,玉色的足踝扭了扭,两只小脚丫儿透着粉色,好似一对顽皮的小鱼儿,“扑通”一声,就落入了那水中。

    只是那双脚丫儿却还不适应那热水,夏泱泱皱着眉,轻轻地嗔了声。

    容衍的喉结动了一动,想要出言叫她小心,可是想起和夏泱泱的约定,自然是闭紧了嘴——她就是包藏祸心,不甘心让他轻而易举地做到罢了。

    夏泱泱倒也不急,在容衍面前,不慌不忙地把整个身子都浸入了木桶里。

    她把臂膀撑在木桶边缘,下巴支在手臂上:“王爷,这水里泡着我,可比什么茶都甘甜。”

    说罢,她双手捧了一汪水,微微低着头,缓缓啜饮。她的脖颈儿嫩白细长,像天鹅一般弯着,这时候却被热水蒸得泛着红潮。

    “王爷,你不渴吗?”

    夏泱泱饮罢,轻轻咬了咬下唇,声音绵软乖巧,可却带着一丝妖异,一丝蛊惑。

    容衍抿起嘴,牙齿磨蹭着唇上干燥的皮,喉结上的水汽随着喉结微微的滚动闪着光。

    他闭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漠苦旅,眼见绿洲清泉,却不敢走近,怕就是容衍如今的状况。

    忽然,他耳畔“淅淅沥沥”一阵水响。

    夏泱泱从水中站了起来,一只手摩挲着脖颈儿:

    “王爷,你就这么嫌弃我,渴死都不喝我的洗澡水吗?”

    作者有话说:

    不要急,不要慌,这个世界就快完啦!

    第117章

    夏泱泱虽然是进了那热气腾腾的大木桶,

    可却没把身上衣衫除了去。

    那软烟罗未浸水时,如梦似幻,如烟如雾地笼罩在她身上;这会儿被水浸透了,

    像层水膜似地裹在夏泱泱身上,

    她小腹微隆,

    罗纱在神阙周围贴着,洇出小小的一个圆;腰上周围倒是略有些空,只因为上头鼓鼓的,倒是有些紧,

    把这纱衣给撑出些许褶皱,褶皱里头,

    也还是水。

    夏泱泱轻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扶着木桶边缘,抬起腿,

    湿淋淋地从那大木桶里头跨了出来。

    足尖落地,

    已经染了一层朱砂,

    身子被薄薄的软烟罗裹着,

    白色的蒸汽环着,整个人圣洁得宛如莲池的仙子。

    夏泱泱这具身子,

    容衍并不陌生,每一寸都曾经在他掌心下活色生香。可是他没看过,没有用这双眼睛看过一眼。

    说起来,

    容衍这双眼睛,可算是真的没见过什么场面,青涩得很。

    他很渴,

    口中干,

    舌头碰着上颚,

    像是扫帚蹭过龟裂的地面。不光是口中,喉咙里也在冒烟,连胃都渴得有些痉挛。

    丹田的地方,紧实的小腹,都好像是有匹马在旱季枯黄的草场上跑过,跑得乌烟瘴气,马蹄子擦出火来。

    夏泱泱走得慢,一边走,一边带了一地的湿润。她的头发湿哒哒的,水珠挂在发梢,带着头发的芬芳,摇摇晃晃,一滴落下,另一滴又续上,好似无穷无尽一样。

    她这样走到容衍跟前,把手背放到容衍面前:“那王爷嫌不嫌弃从我身上饮水?王爷你莫要皱眉……你若不喝我的洗澡水,不怕熬不过去嘛?”

    夏泱泱一边说,一边又靠近了容衍些。容衍坐在椅子上,目光所及,正是夏泱泱微微鼓起的肚腹,上边沾了水珠,在烛光映照下,发着光。

    那模样让容衍内心仓皇,他渴得要命,带着热气的湿润和芬芳近在咫尺。人一渴,浑身上下都是慌的,哪怕他是摄政王,到底也还是个男子。

    容衍再也顾不得自己那些小小的怪癖,拉起夏泱泱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啜饮起来。

    手背上能有多少水?

    容衍噙着夏泱泱的袖角,顺着她的手臂,一路吮着,吮得夏泱泱一时眉欢眼笑,一时却又皱紧了眉头,一时欢愉,一时又有些痛苦。

    容衍松了夏泱泱的袖子,却从她腰后把她抱在面前,柔软的双唇在她肚腹前喝起衣衫上浸润的水来。

    人的肚腹中心,比别处更积了多些水,容衍连那一处都吃干抹净,却让夏泱泱双脚绷紧,须臾,人就站不住了。两只腿微微一屈,软绵绵地倒在容衍臂弯里头。

    她还扯着容衍:“王爷,这盆儿洗澡水,可好喝?”

    话语里带着挑衅,可是喉头也还打颤,人蜷缩在容衍的怀中,把他衣袍都打湿了。

    容衍眉头轻颦,自然不会应答。被她害得喝了这水,也更不乐意把她放开,从她身上喝——起码这容器,容衍并不介意。

    夏泱泱被他抱着,容衍也就觅到几处水浸得更加富裕的地方,闷着头,细细地喝到口里。他的一双眸子,也越来越水润,心头的热流也给滋养了起来。

    他腰部发力,抱着夏泱泱,要从那椅子上站起来。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