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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她倒吸一口凉气:“王爷……这……”

    容衍嗤笑了一声:“你当这是你做下的冤孽?”

    他把夏泱泱拉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嘴唇凑近夏泱泱的耳朵,连把她的碎发吃到嘴里,也毫不在意:“本来这雕虫小技,本王岂会在意?!可是你不该动本王的轿子。”

    容衍把手一推,夏泱泱往后几步,竟然跌到了那织锦帷帐里去,连她的发丝都从他口中一点点扯去。

    那帷帐虽然厚实,总也兜不住个人,嫁入南极生物群四贰尓二五就一四柒追锦江连载文肉文夏泱泱从那帷帐跌落,身后竟然不是硬硬的地面,亦或者是柔软的床,而是扑通一声跌入了水中。

    容衍帷帐后,原来竟是一方水池。

    夏泱泱被推入,整个人头重脚轻,水浪覆盖了她的脸,她的前胸,身上所有的布帛都浸入了这水池中。

    容衍这庭院修葺之时,是找人来看过布局的。这里添了个水池,意思是心如明镜。容衍眼睛看不见,可这心是清明的。

    加之京城干爽,反而还多些水汽滋润,倒也还舒服。

    等到冬日又开另一处阀门儿,把温泉水引来。整个屋子一年四季,都舒适得很。

    不过这时候,正是夏末,池子里都是冷水。夏泱泱原本一身细汗,被冷水一激,身上毛孔紧缩闭合,血流不畅,红润的嘴唇顷刻变得苍白。容衍不知她身上的变化,却听得见她打着牙颤,从水里浮起上半身来。

    容衍那轿子精巧,里头有些暗器机关。夏泱泱在那轿子底动了手脚,牵一发,动全局。原本那软轿底部是容衍脱身之法,到了危难之时,踩脱轿底,他便施展轻功脱身,那轿子里的□□就齐齐改了方向,尽数朝着轿子里射去,之后轿子也就四分五裂。

    夏泱泱毁了那轿底,可容衍没有提防,也没有准备,况且他也看不见,所以愣了那一小下儿。好在他深受身手利索,千钧一发之时,到底是从轿子里纵身跳出。只是仍然免不了腿上中了几下。

    夏泱泱从水里探出头来,猛地吸了一口气,她丰厚的发髻中蓄满了冷水,从头顶流下,顺着她的脖子灌进她的衣服里。

    像是山间泉水,潺潺蜿蜒,把衣裙中空虚的地方渐渐蓄满。

    “这与你无关,是本王遇到刺客了。”

    容衍走到水池旁,从水中拎起夏泱泱的衣领,“只是若不是你弄坏了轿子,那刺客也不能近本王的身。”

    他抓着夏泱泱,听着流水从她的身上滴入冰凉的水里。

    这屋子顶上开着个天窗,天色已晚,星光从天窗上倾泻,容衍的脸上映着幽暗的波光,那双眼眸在夜色里闪闪发亮,和那天幕里的星星坠落人间。

    “王爷……”

    夏泱泱挣扎了一下,就被容衍再次按入了水中。

    容衍的面容变得朦胧起来,变得和那水波一样恍惚。渐渐得,夏泱泱停止了挣扎,让身子像扶木一般在水里漂浮。

    她的鼻尖停在水面上,可是容衍并不知道。

    他只能感觉到,手下的人从扑通挣扎,一直和这小池里的水溶为了一体。

    这时候,他放把夏泱泱从水里提了出来。

    她的衣裙宽大,里边满满都是水。这池旁的地板被日头照了一整天,还残存着白日的余温。

    容衍就把夏泱泱放在着温热的地板上,他跪坐在上头,他的腿,他的手都能感受到上边的温度。

    “姨娘,崔姨娘。”

    容衍拍了拍夏泱泱的脸,她的脸被水泡得发紧,但是夏泱泱却只是被容衍拍了脸,才微微晃了晃。

    容衍挽起袖子,往夏泱泱鼻子上一探,夏泱泱就故意屏住了鼻息。

    他的手又顺着她脖子往下滑,到了颈上穴位,寻那脉搏。这夏泱泱倒也隐不去,不过容衍手指下,那跳动也确实有些微弱。

    容衍把手放到夏泱泱的胸口,交叠后,按了下去。每一次按压,她胸口衣服里藏着的水,把衣服鼓起一个个的小气泡,再按,那水流透过薄薄的衣服,从容衍的指缝流出来。

    他手底下湿漉漉,沉甸甸,一不小心划上某处,夏泱泱紧紧咬着嘴唇,屏住呼吸,生怕容衍察觉有异。

    容衍又按了一会儿,忽然把头凑到夏泱泱面前。

    夏泱泱倒是心头暗喜,救溺水之人,他先是给她排水,现如今,难道是要渡气吗?

    她睁大了眼睛,拭目以待。那张宛如雕刻出来的英俊面容越靠越近。只是当时却还有些滑稽,这男女之间,情不自禁,难免要有口舌纠结。

    但这份纠结,各个儿都要闭了眼,方能专注起来。

    可是容衍看不见,夏泱泱又贪,所以俩人看上去好似大眼瞪小眼,一双人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行这勾当。

    夏泱泱觉得容衍的睫毛都要扫上了她的睫毛,那双剑眉生在突出的眉骨上,却先蹭了她还在淌水的额发。

    容衍头微微偏着,好让他挺直的鼻梁别跟夏泱泱撞上。

    这一切就绪,夏泱泱呼吸突然微微发颤,心猛地跳了一下,几乎要打个嗝儿出来了——她总是真的喝了几口水的。

    就在这时候,容衍突然长吁了一口气,扬起头,手掐着夏泱泱的腰,突然把她身子翻了过去,把她的腰卡在自己膝盖上,让她的头往下垂着。

    原来,他还是要控水。

    可是控水这番姿态,若是旁边有人瞧见,定要觉得像是先生教训不听话的后生。

    夏泱泱腰后两处软乎乎的皮肉,正好翘在容衍面前,好像就等着那七寸戒尺,做它份内的事。

    容衍这池水不知是哪位高人布局,只是,真真有先见之明。那水扯得夏泱泱衣服松散,她被容衍假起来控水,裙底的裤子也不例外。

    容衍在夏泱泱的后背上拍了两下,听见她喘了两声儿,心下立刻放宽。

    但是这情急之下,生生死死的纠结,还有在她湿漉漉的后背拍打清脆的水响,让容衍忍不住手掌往后走去。

    那扇柄总不尽兴,等夏泱泱呕水的声音让容衍魂魄归位,容衍已经鬼使神差般把夏泱泱身后的衬裤打得有些不堪了。

    “王爷……”

    夏泱泱又呕出一些清水,“您可解了气吗?”

    “解气?”

    容衍摩挲着她的后背,轻轻按压,“那可不够。”

    夏泱泱笑得有气无力:“王爷,卡得奴家腹中有些疼。给奴家换个姿势吧。”

    她声音哆哆嗦嗦,像是深秋里只剩半条命的蝉;本来是细声细气的声音,手底下娇娇软软,柔若无骨的身子,可是好像里头有根儿棍儿一般,硬硬的。

    可是不柔韧,好像“啪”一下,就会折断了。

    这是容衍脑子里觉得,他手下偏生出些力气来,好像要验证他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儿。可一使劲儿,又觉得自己像是捏着一只泡了水的干葫芦瓤子,怎么捏,都能捏出水来,总也干不透。

    他直起腰身,把夏泱泱整个儿从膝盖上翻来过来,湿漉漉的,在他怀里捧着。

    她这时候鼻息到急促起来,浑身都发抖,好像被阳春三月求偶的水鸟惊皱的一捧春水。

    “给奴家床……被子吧,”

    夏泱泱揪着容衍的领子,断断续续地说,“奴家……冷得紧,出……不了这门儿,怕是就没了……性命了。”

    “你是在求我吗?”

    夏泱泱张了张口,容衍听得见她上唇碰着下唇,可是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夏泱泱就蹭着他的胸口,往他耳边说:“求……”

    容衍嘴角微微勾起,展开了一抹弧度。冷不丁怀里一空,领口被寸劲儿扯住,腰间也被一双细滑的腿盘上。

    随着“哗啦啦”一声水响,夏泱泱扯着容衍,一同落入了这池水中。

    纵然是浑身武艺,也抵不过这寸劲儿,这冷不防的一下儿。

    容衍耳朵里灌满了汩汩的水声,他身子挣扎了下,可是夏泱泱的身子,和头发,都像水草一般将他缠住。

    容衍老家并非水路丰沛之地,他读书武艺样样都行,偏偏水性平平,被夏泱泱困得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说:

    补个七夕快乐!

    本来应该是昨天,可是我对节日什么的不太敏感,因为有宝贝们看我的文,我觉得天天都是过节。

    祝宝贝们天天都很爽,都很愉悦,天天都可以小脸通h(ong)。

    第97章

    摄政王的王府里有许多人,

    这京城里有更多人,人有三六九等。高贵如皇城里住着的那母子,又如如今的容衍,

    可谓是人上人。

    夏泱泱不同,

    戏子卖唱的,

    任谁都能欺负摆布,毫无招架之力。

    可是山水花树,只要人活着,就都能见到用到,

    管你是什么人。

    夏泱泱和容衍在这水里,纠结在一起,

    哪还有什么其他分别。

    纵然容衍时时记得这女子是他父亲的外室,到了水里,耳边也就只有汩汩的水声。腰上被缠得紧,

    可是又柔韧得很,

    随时都能挣脱,

    可是什么时候都挣不脱。

    在平地上,

    容衍心里有着落。

    他看不见,但是闻得见味道,

    听得见声音,可是最重要的,他脚下是实地,

    手里摸到东西,那也是结结实实的。没什么人能够骗得到他。

    可是人到了水里,脚下踩的是水,

    手里摸的是水,

    耳边是水声,

    闻也闻不到多少其他的气味。

    落了水,不踏实。

    可容衍手里总还攥着些别的,手掌底下,踏踏实实,在水里头寻得那点玲珑细骨,外边包裹着暖暖的皮肉。

    十根手指,没有一根怜香惜玉,深深地陷入那皮肉之中,在流质一般柔软的肌肤里头,寻得她纤细的骨头。

    可是她像是水中的精怪,水草一样妖娆扭转,抓到手里,又滑溜溜得像是从他指缝中都可以逃逸出去,和这池水没有什么分别。

    容衍心头一震,竟然生出两三分惶恐来。可这惶恐,却让他周身都有些发热。

    缠在容衍后腰上细长的小腿变得虚无,似乎蹭着他的后腰,又好像已经离开。

    ……

    夏泱泱在水中睁开眼睛,这处房间只有头顶天窗倾泻下来的星光点亮,容衍的轮廓并不十分清晰。渐渐得,隔壁房间里的灯火,也透了过来,还有窗外回廊上的风存也亮了起来。

    她松开拉着容衍的手,把自己衣衫的带子扯开了。这王府里衣食无忧,她身上早就从荆钗布裙换了绫罗绸缎,衣服穿在身上,柔软服帖,在水里拨开,像是从河蚌细嫩的白肉里剥出光亮瑰丽的珍珠。

    可是衣裙荡漾,裙下的两条小腿上早就没了遮拦。白色的两条罗袜飘在水上,像是两朵白色的花瓣儿,可是鞋子却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一只。

    两条小腿白得好似羊脂,清清白白,在这冷水中失了血色,模模糊糊地盘在容衍的身上。足踝玲珑,像是那能在山间奔跑的羊儿的踝骨似的。

    可是脚趾头却若隐若现,五个粉粉的圆圆的小点儿,俏皮地浮在水面上,晶莹透亮。

    那五个圆点儿倏得从水面上消失,拨起一圈圈的涟漪。夏泱泱突然放开了腿,双手轻轻一推,腰身往水下弓着,浑身竟然没有一个地方挨着容衍了。

    他在浮在夏泱泱的上边,那一切纷杂的光亮被他遮住,却好似光晕一般笼在他周身。

    容衍眼睛闭着,或许是夏泱泱看不清,可他眉宇间竟然有一丝惶恐。

    其实这池子也不深,容衍足可以站起来,可是他在水上连挣扎都放弃了一般,直到他张了口,气泡从他的口中溜出来。

    夏泱泱揽上他的脖子,水草一样地蹭着他上唇的边缘,然后压在他的唇上,缓缓地渡了口气过去。

    本来只是一小口,雪中送炭,浅尝辄止。

    这水又不深……

    容衍眉头微展,可却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儿似的。

    夏泱泱就又渡了一口气过去。

    容衍却还不停止。

    不过瞬息之间,从接受,变成了主动攫取,等到夏泱泱反应过来想要脱离,她的后背已经被牢牢按住,那点儿微不足道气儿,已经从她的口中,进了容衍的口中,过了他的喉咙,一路行走,到了他的丹田了。

    夏泱泱皱着眉头,可是双手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她能感觉到容衍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笑意。

    等到夏泱泱几乎窒息,容衍才从水中浮起来。夏泱泱还缠在他身上,像是大树上的藤蔓,一起水淋淋地从池中脱离。

    他的睫毛微微翕动,睫毛下的双眸被水洗过,比天上的星辉还要夺目。

    人一旦有了惯性,可真是可怕。

    明明在水下,夺她气儿的也是他,让她憋得要死的,也是他。可是若是离了他,那就一点儿获取气息的盼头都没有,所以身子死死缠着,好像还能翻牌似的。

    哪怕是到了这水面上,人若是脑子不清醒,也还得是缠着不放手,那就算着了这诡计多端男子的道儿了。

    可好在夏泱泱不至于,她脑子清明,然而身子还是个寻常女子的身子,忍不住靠着他,偎依着他。说到底,这方天地中,就属他胸口,腰间,腿上,还有些温度。

    夜风从天窗溜进屋子里,吹得夏泱泱身上一阵痉挛,她见容衍不动,两只手灵活地把他领子又往旁边儿拨了拨,可是领子下边还有中衣,白色的,黏在他胸口。于是吸了口气,又把他中衣扒拉开,露出两块精致的锁骨。

    这锁骨却又不够顶用,双手往下滑,光滑的一块,上边却又有点儿玄之又玄的东西。

    换了别的时候,若是稍微有些暖,好比那红绡帐子里头,暖暖的被窝儿里头,她也就不放过,揉捏两下怕是免不了,管他是不是舒服。

    可是俗话说,饱暖思口欲。她虽然不饿,可是却不够暖。所以高抬了贵手,小手往他身侧滑去,一下子也就抱上了,手臂都贴着肉,能多暖和一点儿是一点儿。

    可是这能有多暖。

    “王爷,奴家冷……”

    夏泱泱哆哆嗦嗦,像只因为一晌贪欢,睡过了头,没来得及能飞到南边过冬的寒鸦儿。

    容衍叹了口气:“姨娘不该跟本王争高下。”

    他声音温润,叫人摸不透其中的意味,可是夏泱泱听了,嘴角却忍不住荡起一丝笑,把头垂在容衍肩窝里,声音低如蚊蚋:“奴家几时争了,这不一直都在王爷下边儿吗……”

    她唱惯了小曲儿的嗓子,说什么话都好似要转几个回旋儿,可是又酥软得像是要化了一般。

    容衍手微微一颤,带着她出了那池子。

    这时候他的侍从才仿佛姗姗来迟一般,声音从墙根儿下传来:“王爷,您可还好?”

    容衍耳根子发红,压着心头愠怒:“本王无事。”

    这简直是火烧房子,只剩下一张门框,才提着桶水来。

    过了这处池子,后边过一条短短的走廊,就有一处楼梯。上了这楼梯,才又是一条走廊。这走廊一边是敞开的栏杆,另一边儿有三五间屋子。

    这天月明星稀,楼上风有些急,浸透了水的衣裳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夏泱泱的头发被风吹得散乱,一只玉簪从她的发髻上坠落,被风吹到了楼下。

    “啪嗒”一声,碎了个四分五裂。

    容衍抱着夏泱泱的手紧了紧,用手肘碰开卧房的门,进了屋,把那夜风和星光都隔在了门外。

    “这里有些干爽衣物,姨娘暂且换上吧。”

    容衍把夏泱泱放在地上,“靠墙第三个柜子里的,都是些新制好的衣袍,虽说大了些,可本王不好叫人送你的衣物过来。这些衣物做好后,本王尚未穿过,姨娘不必担心。”

    容衍虽然这么说,可是夏泱泱只觉得伸手不见五指,哪里看得见什么靠墙第三个柜子。这屋子里,半支蜡烛都没有,也没有油灯。

    屋子里的气息倒是干净清爽,像是时时通风。

    过了片刻,夏泱泱才渐渐能看清屋子里的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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