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宗景想着想着,竹笛的曲调就变得缱绻旖旎。一曲罢了,
他用手捏了捏自己的柔软的唇,回想起夏泱泱口舌的形状,喉咙微微动着,
想着她说“皈依”时,该是怎么个样儿。
其实他当时用手摸,结果记下这事儿的,
终究还就是那两根手指。宗景深吸了一口气,
把他的手指头置入他自己的口中,
把唇齿之间那软物,摆成他记忆里的姿态。
莫说宗景活了十八年,这是头一遭。就是这世间人,口中置指这事儿,也怕是没几个人有这等经历。若是猫儿狗儿,误吞异物,当主人的心急,就伸出指头,到那口中搅和一番,那被宠爱的惹事精,口中水声阵阵之后,主人或许就能取出个被濡湿的半张纸团儿,满是津液的半个骨块儿来。
跟夏泱泱,是头一遭。
这次,就是他自己,一放进来,便觉得有些不同,总不如夏泱泱的手指柔软,连肌肤也不似她那样,像从前白云寺厨房师傅做的嫩豆腐。
其实,夏泱泱指腹上有些薄茧,可是没有被劳作磨出来的地方,却又鲜嫩非常。柔软时,却又被粗砺的地方轻轻刮着,像是豆腐裹了层面,被软炸了。边角酥脆,咬一口,满口都是颤巍巍的豆腐髓。
有些东西,差之毫厘,就少了那个分寸,那个滋味儿。宗景试着恢复那时感觉,总也不对劲儿。但他终究是个好徒儿。白云寺的住持说他心思灵秀,天聋地哑,也识得经文,习得读唇语。这心思灵秀,不是来自山川河流,是来自专注苦练。
宗景练了一阵儿,忽然身后投过来个影子。
下过雨,人世间只有浅浅的天光,连影子都只有一片清凉。
一片裙裾在宗景眼角闪过……
“对不起……”
夏泱泱站在井台上,眸子里含着泪,朝宗景笑了笑就要往井里跳。
这井口属实是窄。木桶可以扔下去,夏泱泱窄窄的身子,窄窄的胯,可以下去。可是宗景下不去。
掉进去,怕是连个声响儿都没有。
要是换了别的地方,夏泱泱可真恨不得把这男人一起拉下去,浸到那冰冷清冽的水中,把身子里的燥热都化了蒸汽。
可是现在她可不敢,独独作出一副可怜又决绝的样子,叫人怜爱。
其实,宗景比她揣测的跑过来稍显慢了些…..许是这佛子日里端放规矩惯了,连身子也夹了两块儿无形的板儿——身前一片,身后一片儿,把人板得喘不过气儿来,再也没法显出别的形态。
夏泱泱往井里一看,一股寒气从里头渗出来,里边有光一晃,可看不见水,也看不见人映照在水里的模样,像是有面吞吃人的镜子在里头。
“宗明,我一个寡妇,把你拉扯大。到了现在,我身边儿就这一个丫头。都说养儿防老,你要修佛,就对我这老婆子没点儿慈悲心肠儿?”
“施主,我佛心中有爱,是对人世苍生,这中间,自然也有施主你。”
“我一个老婆子,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走也行,给我留个孙子,给你也留个根儿……你怎么对得起老刘家列祖列宗啊!”
屋子里那母子俩一个哭天抹泪儿,一个心坚似石,根本就没注意到夏泱泱已经跑了出来。只可怜若是原主,小小童养媳一个,刚及笄的芳华,一个头栽进井里,连个水花儿都没得。
夏泱泱的头发是散着的,其实那屋里那婆子也没怎么扯她头发。可是她跑出来的时候,自己把头顶的木钗拔了,满头乌发披散在肩头,一簇头发在额前挡着,又从肩头垂到胸前,眼眸都藏了一半,看上去有些忧郁,有些妩媚。
衣服带子好似胡乱束在腰上,领口掩得结实,可是精心地露出了肚兜的一角,在衫子底下微微翘着。顾头不顾尾,让人看见了尾,就想去知道这头儿是什么样儿的。
她为了等宗景过来,理了理衣服,又用手伸进头发里,勉强想拢起个发髻,可偏偏头发像瀑布一样,丝滑柔顺,在指缝里留不住,也绾不起来。
“来世我再好好教你吧……”
她在井边儿坐下,对着宗景做了个口型。
对方耳聋的好处,便是夏泱泱这话可以消无声息地说给宗景一个人。
好不容易宗景过来了,他为了救人,顾忌却也是少的。伸出双臂,手卡着夏泱泱的腰,把她往后拉。夏泱泱闭着眼睛,假意往前纵身,实际软绵绵地把身子往后一倒,跌落在宗景的怀里。
宗景使得劲儿就过了头,他身子一晃,抱着夏泱泱跌在地上。夏泱泱倒是没摔着,男子的骨骼和筋肉,在她身子地下像个富有弹性的盾,那她拢在身上。
她身子略微挪了挪,细细软软的腰肢正好卡在宗景两条腿的中间,后腰抵着他的身子,又暖又软。
夏泱泱咬了咬嘴唇,心里对这触感颇有些不甘。她转动腰肢,侧卧在宗景身上,一只手抓着宗景腰上的布,做出要勉力起身的模样,可却不起来。领口儿的边边儿被掀开了些许,眼见着这小佛子面色愈发滚烫了,本来就水润的眼底显出一抹红,好像那眼中的水汽沸腾起来,把眼底灼伤了。
他喘着气,有些窘迫地拉着衣衫的带子,想要先把身子撑起来。可夏泱泱却又附在他身上哭起来了,腰腹濡湿了一片。等到她腰间的触感,与先前有些不同,夏泱泱才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是我一时想不开了,你莫要告诉宗明。”
宗景额上一层汗,他盯着夏泱泱的唇,静静地点了点头。
……
过了好半天,宗明才出来,他目光有些失魂落魄,看了一眼宗景,示意他跟自己离去。
宗景把竹笛塞进袖子,不经意看了一眼门口,夏泱泱靠着门站着,用手拉着领子遮挡身子。可她腿脚却还露了出来,一只脚站在门槛儿,另一只脚却在前边儿晃着。
寺里有个香炉上雕着只异兽,似羊非羊,犄角长长在头顶上挑着,腿跟身子一样长。宗景看见夏泱泱的足踝,就想到香炉上的那只羊的腿。
他把目光挪开的时候,正好跟夏泱泱的泪眼撞在一起。宗景看见她嘴动了动,却读不出语句。然后就转了身往屋里去。
她急着遮拦自己胸前被扯得褴褛的衫子,却把身后拉得曲线毕露,衣衫紧紧地裹着腰,被抻出三条褶子来。这身子窄得像是能被一手攥起来,宗景刚才在她那屋子里,洗汗巾的时候,就是这样把汗巾攥在手里,稍稍一挤,水儿就从汗巾里“滴滴答答”地流出来。
回去的时候,宗景跟在宗明身后,目光幽深地看着他的这位师兄,这人身形魁梧,虎口上是戎马生涯留下的厚厚的茧子,走在山路上,遇到石子就一脚踢开,看上去一身力气。
宗景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笑——这力气有何用,还不是瞻前顾后,可惜什么都顾不上。
到了白云寺附近那片桃林,宗明停下来说:“师弟,刚才泱泱说,叫我娘别怪我,说都是她不好。”
宗明的眼神儿里出现一丝向往:“其实她哪里不好……来白云寺是我想要的,这不能怪她。其实我也知道泱泱是个好姑娘。我打仗那些年,在家里多亏了她。
我走的时候她才那么一点儿,就开始烧火砍柴。她会过日子,舍不得穿好的,接我回家那天才采了朵野花戴。村里都说老张家姑娘好看,其实泱泱就是不打扮,也不出门儿,其实比那老张家姑娘不知道好看多少……
要是我没去当兵,现在跟泱泱肯定已经成亲,说不定孩子都满地跑了。”
宗明抓了抓头,“可是打仗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命都没了。回来以后,我就想清楚了,这些都是空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有修成正果,才是真的。”
宗明自顾自地说了一堆,最后好像终于把自己说服了一般,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宗景的肩膀:“放下情执,才能脱离六道轮回。”
宗景眼睛清澈明亮,笑着对宗明点着头。他看见群鸟自白云寺顶惊飞,知道这是寺里敲晚课钟了。错过午课,宗景不乐意再错过晚课了,就拉了拉宗明,三步并作两步往寺里跑,这才没有耽误。
那天晚课的时候,住持站在大殿正中,手持木槌,敲击木鱼,口中念着“南无莲池海会佛菩萨……”。
大殿的一侧有个挂画,佛祖居中,两侧有七彩祥云。宗景余光落在那月白里带着湖蓝的祥云上,脑子里忽然晃过白日里夏泱泱肚兜的一角,她转身进屋的时候,那小东西慌慌张张地从她的小衫子里露出来,颜色好像跟那云朵儿一个样。
晚课以后,僧人们依次从殿中离去,井然有序,缓慢得像是冬日将要结冰的河流。
宗景走的时候,他身边儿的宗明却没动。宗景走到大殿门口儿,回头看了一眼,宗明跪在蒲团儿上,面对着佛祖,满脸虔诚。
到了第二天,宗景起来做早课,进了大殿里,看见宗明还在原来那地儿,竟然是跪了一夜。
早课的时候也来不及问他什么,下了早课,宗景又被住持叫去理帐,这阵子来了外人,账目上支出收入都跟往常不大一样,花费了宗景不少功夫。
这一天又格外热,不过宗景心静自然凉,连蒲扇也没用。等事情理好,他一出门,发现已经是午后了。树上的鸣蝉好像都叫得累了,连嘶叫都有些敷衍。
宗景跟住持说了声,就往山下去。他本是要继续跟夏泱泱学说话的,这事儿住持知道,并不阻拦。
他还没走到山腰,就看见烟气缭绕。想起夏泱泱之前投井未遂,宗景心头一紧,脑子里嗡嗡作响,疾步飞奔到夏泱泱的小屋去。
到了院儿里,更是白烟弥漫,他跑得急,吸了一大口烟,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只是不见火光,可宗景那时未想那许多,径直奔向井边儿,想往身上泼了水进去救人。
他举起水桶就往身上淋,好在那水不是刚从井里提出来的,但也是从头凉到脚,肺都好像炸了一般。
宗景刚要跑进去,可夏泱泱却先从那屋子里出来了。
“宗景,你这是……”
她见到宗景先是笑了,但她马上就注意到宗景那湿漉漉的鬓发,那滴水的衣角。夏泱泱收敛了笑意,眉头颦起来,眼眶子里瞬间就装满了泪水:“你这是……以为起火了,要进去救我吗?”
宗景点了头。他从头到脚都是湿的,衣袍湿答答的贴在身上。其实那日瀑布中得见,实在令人回味无穷。
这会儿身上刮着布料子,跟那日相比,另有风味。身子窄的凹的地方,那衣衫的布料反而是浮起的,可身子突的,隆的地方,那布料到贴合得紧紧的。这跟那日以瀑布水流包裹冲刷,大有不同,是在这布匹质料和水流的差异。
若身子上只披霞光雾气,大略又是大不相同。
夏泱泱嘴唇微微颤动,大颗的泪珠儿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我怎么值得小师父你这般对待。我不过是贱命一条。”
宗景摇着头,身上却打起冷战来。
天气热,他身上冷。刚才心急,跑得浑身都是汗;马上又用冷水激了,身上的毛孔像是炸开了一般。
“不是贱命。”
宗景牙关打颤,声音却更是晦涩难听,他使劲儿把着四个字说出来,就再也没力气说什么了。
夏泱泱冷不丁抽泣了一下,眸光流转,里边盛满了感激。她挤了个笑,上去就去剥宗景僧袍。
“快把外边的脱了,你若是病起来,我就真不活啦。”
其实宗景好像也顾不得扭捏,刚从激勇全凭一口气提着,现在身上难受得几乎站不住,乖乖地任夏泱泱摆布。
她收了宗景身上的僧袍,放在一旁,又用手抚过宗景的肩头,然后拇指和中指搓了搓:“这却也湿了……”
她奔回屋里,包了她自己那床薄被出来,不顾宗景别扭,把他裹在了里头。那被子里头一股桂花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儿,有点儿凉丝丝的。
宗景稍稍缓了过来,夏泱泱拉了拉那被子,把宗景裹得更严实些:“本该给你煮些热水,可是……”
她看了看那屋子:“我婆婆已经走了。宗明不知为何,要来给我做饭吃。他说我身子不好,刚生了病……是你告诉他的?”
夏泱泱笑吟吟看着宗景,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刚生了火,就嫌我这里菜少,说去割些野蒜。可是他添的柴都是湿的……”
夏泱泱叹了口气,又轻轻咳了下,“这人从来都不会做饭的。”
宗景看见她鼻子尖儿上一抹灰,心里有些别扭,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怪癖,见不得东西不齐整。就像夏泱泱这脸蛋儿,沾了一抹灰,他就忍不住想去给她擦了去。
“脏……”
宗景说。
“脏?”
夏泱泱睁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张着。
宗景点头。
夏泱泱佯作不知宗景说的是她鼻子上的一抹灰,低下头来,看着裙子懊恼起来:“呀,这裙子怎么染了草汁?”
“这可得马上洗,不然颜色就洗不掉了。”
夏泱泱抬起头,对宗景嫣然一笑,“我现在去那边儿洗这裙子。”
井边儿有桶,里边儿水是满的。夏泱泱走到桶边儿,拉着裙子就开始洗。本来染了颜色的地方不大,可是用手一洗,就湿了裙子上一大片。
水从裙子上滴下来,夏泱泱的裤子,罗袜,和鞋子都有些湿了。
她索性把鞋子都除去,衬裤也直接卷到小腿上。然后拎着裙裾,提着鞋子坐到宗景身边儿,然后又把那半干的裙子放下。
这口井就那么大,面对着屋子门口的地方就更不多。夏泱泱跟宗景并排在井沿儿上坐着,两只脚在井边儿上晃来晃去。
她瞧见宗景脖根儿红了,还故意伸手拉了拉宗景,好叫他看着自己的脸:“你别嫌我不守规矩。”
夏泱泱把鞋子放到井边儿:“我虽然是个村姑,可也不是什么粗野的人。但宗景,我知道你不会偷看。”
她把手放到下巴上:“我还知道,你就算看了,也跟没看一个样。”
宗景本来还在看那屋里冒出来的烟,可是夏泱泱这么一说,鬼使神差地,瞥见她那双鞋子。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鞋子,用草叶儿搓成绳子,再编成的,旁的地方都编得细细密密,可偏生右脚那只鞋上斜出一根草绳儿来。
宗景抿起嘴来,呼吸也变得厚重了些——他想把那跑出来的草梗儿给编回去。
这草梗儿杵在鞋里,虽然就那么一小根儿,可是却会折磨着脚上的皮肉,莫说皮肉,还会磨蹭着罗袜。
夏泱泱鞋子上那根草该是小脚趾旁,宗景忍不住瞥了一眼夏泱泱的小脚趾,发现她脚上却没有穿罗袜。那只脚趾生得小巧可爱,上边被泼了水,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晶莹剔透,像是一片玉石。它却好像知道自己被窥了,细微地动了一小下儿。
夏泱泱手指勾着发丝,放到嘴边羞涩地轻咬:“你上次忘了把佛经带走,我就翻着看了看。我其实也想知道,为什么宗明他一心修佛,都不要我……你别笑话我。”
院子里的烟气散开,小屋的灶台渐渐显出行迹来。
“啊。”
夏泱泱从井台上跳下去,“我去看看灶。宗明回来前,我得把这火生好了,免得他怪自己。”
她往屋里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宗景,多谢你没把上次的事儿说出去。”
作者有话说:
嘿嘿,我推一下自己的预收,么么么么
1.《暴君骨灰有点甜》双c,1v1
外室阿筝从京城的泔水沟里爬出来的时候,先看见的是程瑾修袍子下的一双长腿。
他蟒袍玉带,头戴金冠,本该在封后大典上。
程瑾修单手卡着阿筝柔软的细腰,污水流进他的袖子里,竟然也不嫌臭:“你敢跑,我就让你死。”
阿筝看着程瑾修被她咬得发紫发肿的唇,忍着泪花,咬破了藏在舌下的毒囊:“我死了以后,把我骨灰扬在城外,好不好?”
暴君程瑾修当太子时养的外室死了。
那外室娇媚柔顺,逆来顺受。
她活着时,程瑾修毫不怜惜,夜夜不休,恨不得噬其骨啖其肉。
她死后,程瑾修却一夜白发,将往日欺她辱她之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其后,他率军攻打漠北,最终力竭而亡。
漠北草原上的首领元筝得了个绝色美男,一头白发尤为动人,飘逸好似谪仙。
这美男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却偏执乖戾,只认元筝是他的救命恩人,对她百依百顺,形影不离。
元筝:“我要天上的月亮。”
这美男便捧了雪水,在掌心融开,一轮圆月在掌心奉上。
元筝:“我要那暴君程瑾修的命。”
翌日,美男走进王帐,手里捧着个坛子:“奴已将主人的仇家挫骨扬灰。”
夜深人静的时候,元筝沉迷美男怀中,挑起他的下巴:“阿奴,我是谁?”
美男低眉顺眼,乖顺地按摩着元筝的脚踝:“你是我的主人。”
2.《九夜皇叔》
皇叔李玄失踪了,小捕快姜辛却获得了一张九美图。姜辛出身教坊,她娘是花魁娘子。她为了当这捕快姜辛费尽心机,可她顶头上司却只图她美貌,巴不得借机将她赶出衙门。
她为寻皇叔一筹莫展,可图中九个美男却风姿各异,又狠又甜,夜夜入到姜辛梦中来。
这梦里有皇叔下落的线索……
姜辛要在梦里攻略九种美男,才能收集线索,查明皇叔下落。
1v1,双c,男主同一个人,又悬又甜
第71章
其实宗景言语不便,
别人不问,也就懒得浪费自己用来写字的白垩石。
可是夏泱泱这么一说,倒好似二人之间有了什么旁人不知的秘密一般。
宗景身上秘密不少,
但唯有这一桩算是他自己的,
与那京中的人无甚干系。这么一想,
宗景低下头,藏起嘴角那个小小的弧度。
夏泱泱干起活儿来十分利索。一会儿功夫,小屋里的烟气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就招呼宗景进屋:“你去炕上先坐着,我给你熬些姜汤来。”
宗景抱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