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在大庆水军特意带过去的投石车下,也不过是被砸成一块又一块的肉泥。大庆地大物博,不缺能人异士。
只是开国厮杀那一批狠人的后代,而今皆以仁义立身,把骨子里的血性藏了起来。
但是这一战,整个大庆朝廷都为之一震。
这是大庆建国以来,第一次扩张意义的战争,这一战的胜利,点燃了这些人心中的野火。
是以水军班师回朝时,顺手把高句丽也推了,如此版图扩张得毫无压力。
好消息一个一个地传回京城,在群情激昂最为鼎盛的那一刻。
陛下将我推了出去,告诉那群大臣,这一战的馊主意全是我出的,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缺德到冒烟。
太极殿上群臣错愕,唯有我父亲老神在在。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不愧是云狐狸的女儿,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全京城都说我这样的女子谁娶谁倒霉,特别同情黎王殿下。
同时,让我参加科举之事,也被传扬出去。
那日陛下在朝上是这么说的。
「清音这事儿,让朕瞧出了些许端倪,这世间女子或许并非全是肤浅愚钝之辈。不如让大伙儿的女儿,只要是识字的都来参加科举,比一比谁家女子更优秀,朕的公主也要考。」
只说考试,没说职位。
并且放了彩头,得了魁首,可得黄金百两,郡主身份一个。
这事儿,与平民百姓无关。
只当权贵间的一种游戏,并未引起百官抵触,反而增加了官员对女儿的重视。
若是自家女儿能在这次科举中获得一些成就,自然能替家族争光,也能提升身价,选个好夫婿。
比如太子妃还空置着,几位皇子也逐渐到了纳妃的年纪。
众人心思活络,而我还在御书房里,静静研墨。
陛下冷冷斜了我一眼。
「别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能让你科举已是开历史先河,你还想当官,梦里啥都有!」
科举制度本就是我大庆朝新出的一个制度,历史上是没有的。
说什么开历史先河,也不过是大庆百年历史而已。
我无力和陛下争辩,只能默默忍耐。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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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阔之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位高人。
那位高人掐指一算,说当日将他打残的人是我。
于是,他爹永昌侯就带着他哭上早朝,不给他一个说法,他就在地上打滚,撒泼耍无赖。
满朝大臣对此见怪不怪,永昌侯本来就是父辈打下来的爵位,世袭罔替。
本人没多大能耐。
派他去镇守北疆,也是因为北疆本来就有猛将,他过去只要不出错,就可以靠着爵位和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恩泽,平平淡淡地混着。
可惜这混人就是没摸透陛下的意思,愣是想找存在感。
「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呀,臣在北疆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儿孙呀!臣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只想着身后的妻儿能够好好过日子,如今臣得到了什么?」
「啧!」
看着满殿打滚的永昌侯,陛下面色越发难看,干脆从桌子上掏出两张奏折,扔到了他脑袋上。
「啪」的一声,永昌侯愣了,群臣也为之一静。
「你哭嚎个啥?在北疆吃喝嫖赌一样不落,抢了人家诸葛小将的军功,吆喝到朕面前来了。你是把朕当猪吗?」
永昌侯急忙捡起奏折,翻开看了看,一张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好不精彩。
「陛下,臣冤枉啊!一定是有奸人陷害。」
「哼!犯了欺君之罪,还敢喊冤?」
永昌侯水灵灵地被夺了爵位,林阔之断根后,人越发的阴沉。
我偶尔会在下朝的途中遇见他,他就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目光阴阴地看着我。
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我和黎王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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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试定在六月十五,我的婚事定在五月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