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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林清远顺势揽住她的腰,扣入怀中:“这把扇子……”银杏报秋,秋思绵长。

    宋初语勾住他的衣领:“林帝觉得呢……”

    “我觉得……”林清远的脸慢慢下压。

    “爹,娘!”宋老三噔噔噔跑进来,神气的举着手里的草编:“孩儿抓了一只蚂蚱!蚂蚱!”

    两人已经分开,衣着整齐,神色自然,宋初语慈爱的提醒他:“你二哥三岁就抓到了,三岁。”

    林清远瞥他一眼:“你二哥还想等着它长大了骑它,你问问你二哥那只长大了没有。”

    宋老三不信,斜眼看着经常骗他的爹爹:“不可能,我二哥那么笨的吗,蚂蚱长不大。”

    “他当时三岁知道什么,不信你问你娘你二哥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所以你可以去提醒他一下,看看他的蚂蚱到底长大没有。”

    宋老三疑惑的看向娘亲。

    宋初语点点头。

    宋老三眼睛顿时一亮,他二哥太笨了,蚂蚱不能骑:“娘我去找二哥。”噔噔噔又跑了。

    林清远有点奇怪:“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蚂蚱?”

    “只要老三高兴,宫里什么不可以有。”

    林清远觉得那确实应该有,又凑过去揽住郡主,脑袋放在她肩膀上:“郡主可否给微臣讲讲这把扇子的含义?”

    ……

    黄道吉日。

    林清远带着龚西成和郡主精心准备的礼物,以私人的名义拜访儿子心上人的父亲严不渭,顺便向严父提儿女的婚事。

    这只是一个小拜访,既不走礼、亦不记书,只是做父亲的林清远向做父亲的严不渭交换两家的信物。

    即便如此,整个镇国公府早已严阵以待,地缝里的泥恨不得都冲洗干净,满院子该开的不该开的花全部催开,一家人在家里为应该布置的简朴一点还是奢华一点争吵了半宿,最后严不渭珍藏的那些宝物统统不被允许拿出来,镇国公多年的珍藏也不能从库房深处取出来见人,只因林帝不喜奢华。

    裴五娘、严不予今日都没有上衙,严不惧也没有出门,全府上下大大小小都穿了崭新的新衣,擦亮了每根柱子迎林帝上门。

    林清远搀扶着龚西成从马车上下来。

    “参见林帝,恭祝林帝福寿万安国运永昌,千载万世烟火万年。”

    林清远亲自上前扶起镇国公:“国公客气,只是私人拜会,快起来。”

    龚西成向镇国王、镇国公问礼,落在后者身上的目光,嫉妒的几乎溢出来。

    镇国公心情忐忑又激动,老兄弟何必呢?他也没有料到,他也没有料到,都怪老夫的孙女太好,惹了太子殿下喜欢。

    龚西成如果不是碍于林帝在场,非给这老东西几句不可,比如提醒他,你知道什么,你儿子夺了你的兵权你都不知道。但以后这种话少说,少说。哎,儿子比儿子得扔!“镇国王恭喜恭喜。”

    “侯爷客气,同喜同喜,主要是女儿争气,她小时候我就觉得我女儿非池中之物——”

    “咳!”

    严不渭立即闭嘴,这不是太激动了炫错了人,龚大人是他爹炫的群体,他回头找龚勋炫一下,再去江汉、韩景善家转一圈,都是自己人,都沾沾自己的喜气,哈哈,高兴,林帝亲自上门提亲,哎呀,林帝太客气了。

    镇国公也觉得林帝太客气了,林帝什么身份,儿女的亲事何须林帝亲自来一趟:“林帝,快请进!”他怎么一点风声没有听到,他要是听到了,非撑着这把老骨头多出门几趟,哎,明天出门也一样。

    龚西成刚踏入镇国公府大门,差点没被镇国公府乌泱泱的花海给怼出来,香到冲人!

    严不予觉得这样的阵仗还是小了,配不上林帝的心意。他也没想到侄女有这样的造化,那可是太子,他亲眼见过那个男人上战场,手持兵戟、眼看天下。

    龚西成为林帝面不改色的步伐叹息,都花哨成这样了。

    ……

    林帝带着龚老离开后。

    镇国公一家齐齐的站在门口,谁也没有先离开。就这样站着,突然觉得自家镇国公府的牌匾还可以再亮一百年。

    还有就是镇国公一家觉得自己家配太子好像真的再合适不过,家族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三世同堂,好!没给清儿拖后腿!

    “我的清儿呢?”

    “爹,是我的清儿。”

    裴五娘闻言扶着婆母带着众人赶紧回府,免得跟着没脸。

    第01章严不予(醒来)

    严不予喝的有点高,他家清儿大婚,他怎么能不高兴,最好的清儿配他最敬重的主子,好!

    太子大婚当日,举国欢庆,整个上京城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各地百姓更是自发为太子大婚增色添彩。

    严不予在宾客的热闹里,难免也高兴的多喝了几杯。

    另外,他的婚事也定下了,裴尚书掌眼,定的刘家嫡长女刘大小姐。裴尚书的意思是他们府上已足够显赫,多余的筹码反而画蛇添足,情义才能彰显严府的温度,君主纵然不满意刘雅风,但碍于安国公老夫人对去了的刘老夫人的情谊,不会做的太过,如今刘家只有刘横这支在撑,刘横想将长女嫁给他,弟妹觉得可行。

    严不予对自己的婚事没有考量,裴尚书这么说,他就应,弟妹定然是已经深思熟虑才向他提及,他信她的判断,一如这些年镇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听从她的决定。

    严不予今天最高兴的还是清儿离家前和太子敬完严不渭和裴尚书,也拉着太子敬了他一杯,哈哈,他的清儿,贴心,太子有福气,清儿也有福气,世间最好的男儿被她抓到了,好!

    严不予早晨醒来还有些头疼,知道是喝的有些过了,刚想叫人倒杯水来,就见弟妹身边的大丫鬟端了水在床边候着。

    严不予顿时打起精神,瞬间想问是不是裴尚书找他有事,就看到不远处,裴六娘一袭紫金华服,刚刚盘上的发丝中没入一根点翠,高贵端庄、清雅温柔:“昨晚喝多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喝一点,就是不听,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我一早让厨房给你熬了醒酒汤,赶紧喝一点也舒服些。”裴六娘说着,已经走过来接过丫鬟手里的汤,亲自服侍夫君喝下。

    严不予盯着她,才察觉这里根本不是他的房间,下一瞬,排山倒海的记忆向他灌输而来。

    裴六娘急忙放下醒酒汤:“世子,怎么了?世子。”

    严不予下意识挡开她的手:“没事……”记忆里的画面,让他觉得荒谬又可笑,‘他’千方百计的娶了裴六娘,甚至不惜为了和她成婚,害死了五娘,呵,如今经过层层磨难和‘心爱’的女子终成眷属,夫妻两人还育有一子一女,且恩爱有加?!

    严不予像看到了什么大笑话,差点被两人‘可歌可泣’的故事感动到了,简直荒谬,‘他’为了裴六娘早早就害死了裴五娘!什么没有脑子的人做出来的事!五娘是什么人,六娘又是什么货色,眼睛瞎成什么样,才能对五娘下手!

    裴六娘担忧的看着世子:“夫君,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看看?”

    严不予摆摆手,端过一旁的醒酒汤,一口饮下,镇定的环顾一圈周围,却并没有欣喜的感觉。‘他’依旧是镇国公府世子,记忆里没有元夏王朝,林帝也不是林帝,他甚至没有和君主成婚,而是在南地搅动多年风云后早已经离世。

    更荒谬的是,林帝杀了不渭,可按照记忆里的事件,南帝会杀他也是他咎由自取,没有林帝约束的严不渭一事无成、仗势欺人,最终酿成大祸,又落在南帝手里,南帝毫不给镇国公府面子的杀了他。

    没有了严不渭,就不存在剥夺‘他’世子封位的事,何况这里的裴六娘拒绝了‘他’的坚持,反而劝‘他’娶了五娘,让‘他’履行婚事,说不愿对不起嫡母和姐姐,而她一介庶女怎敢高攀镇国公府世子,嫁给了安国公府庶长子宋石。

    严不予简直不敢相信,裴六娘这种人竟然有幸嫁给过忠勇王,忠勇王若是知道,晦气的能从坟里跳出来甩她一纸休书。

    这里的宋石纵然没有忠勇王的地位,但记忆里的宋石能力依旧在,只是没有君主赏识,一直没有升迁,不代表这个男人没有能力。

    可就是嫁了这么好一个男人,她竟然伙同‘自己’害了他,说害好似算不上,她只是以要给夫君创造机会的名义,求着自己让宋石上战场。

    记忆里的‘他’完全没有多想,反而嫉妒裴六娘一心为她夫君着想,一心要让她夫君在镇国公一系的军中创出名声,避免安国公府的打压。

    现在想想,裴六娘根本是居心叵测,战场上盗抢无眼,哪个女人天天计划着让相公上战场的?

    可‘他’就是看不出来,反而不悦她一心为宋石考虑,根本不顾自己的感受,宋石修了十辈子的福气才娶了裴六娘。

    宋石是倒了十辈子霉才娶了裴六娘才对。最让人扼腕的是,竟然让裴六娘算计成了,宋石死了,为救安国公而死,整个安国公府都将守寡在家的裴六娘当做了恩人。

    而‘他’知道姓裴的守寡后,越看五娘越不顺眼,本就产后一直汤药不离身的人在被调换药材后,去了。

    严不予顿时觉得心口钝痛,孩子?‘他’和五娘有一个女儿!

    ‘他’对那个女儿的记忆太薄弱,以至于严不予现在才想起来。

    严不予瞬间起身,他要去看看那个孩子,‘他’和五娘竟然有一位女儿,这简直是这个荒谬的梦,最让他震惊的一点,他想都没有想过如果他和五娘成婚,他们有一个孩子会长什么样子?

    “世子,世子,您做什么?”

    严不予直接挥开她,不长眼的东西,宋石什么人,她也配算计!费尽心机嫁给自己也无非是世子夫人,可若宋石还活着,她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脑子的东西!

    裴六娘瞬间跌倒在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夫君,眼泪因为疼痛蓄满眼睛,楚楚可怜。

    伺候的人急忙上前搀扶:“少夫人。”

    严不予走出来,才从边缘的记忆里搜出,他‘女儿’不在府里,而是给她生母祈福去了,而他这个当爹的竟然不知道女儿去了哪个庙里?

    严不予站在熟悉又陌生的廊下,快气笑了,为了里面那个东西‘他’都做了什么!

    “世子,少夫人摔倒了。”语气埋怨,全镇国公府上下谁人不知道世子宝贝他的夫人,仆人们自然也知道该向着谁世子会高兴,更何况世子平日里碰都舍不得碰一下少夫人,刚刚肯定是酒还没有醒吗,才不小心扫到了少夫人。

    第02章严不予(不过如此)

    严不予瞬间转头,目光阴沉,没规矩的东西!她是什么人敢跟他如此说话!“摔死了吗!没死报什么!”

    侍女愣了一下,吓的瞬间垂下头:“没……没有……”世子怎会……会如此说话……世子平时那么呵护世子夫人,唯恐下面的人对世子夫人不敬,都是多番谦让夫人。

    “没有报什么!”

    “是,是。”谣木吓的退回去,心中忐忑,刚刚世子……

    “谣木姐姐,世子呢?”谣木姐姐不是去寻世子了,世子怎么能推世子夫人,万一把夫人摔着了心疼的还不是他自己。

    谣木看着被众人小心翼翼扶起来的少夫人,房里的下人忙进忙出都在担心世子夫人摔伤了没有,而世子夫人的容貌一如她进府一般美丽、端庄,明明一切都是最开始的样子,刚刚世子却……

    裴六娘看着谣木进来,娇弱的脸庞沉下去几分,仪态万千的坐下来,现在知道道歉了:“他酒可醒了!?”大清早的不知道发什么疯。

    谣木闻言垂着头没说话,总觉得世子刚才的态度不对。

    裴六娘见状,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平日里世子对她如何她自然清楚:“世子呢?他不是有意的,我还真能生他的气不成,不用不敢进来。”

    “世子爷……出去了……”

    “出去了?”裴六娘看着谣木闪躲的目光,微微诧异,怎会如此,他刚刚可没有分寸的推了自己,不该诚惶诚恐也该小意温柔的向自己道歉,躲着能解决什么问题,年龄越大越不像话:“待世子回来,跟我说一声。”

    “……是。”

    ……

    严不予去大女儿院子里上上下下问了一遍,伺候的婆子丫鬟竟然没一个能准确说出大小姐去了哪家寺庙。

    好!很好!

    院子里的仆人们战战兢兢的跪着,不明白国公爷为什么突然过问大小姐的事,平日里国公爷从来不过问大小姐,大小姐也很少出现在人前,府里几乎没几个人还记得大小姐。

    加上大小姐生性胆怯、性格懦弱,不管下面的人怎么苛待也不敢告状,久而久之府里恐怕早忘了有这么一个人,她们也只是随便伺候伺候,谁知道国公爷会突然过问!

    世子爷只是镇国公在府内的称谓,对外早已是镇国公,一个人之下万人之上,积威甚重,只是老国公常年卧病在床并没有过世,世子出于对老国公的敬重,在府内依旧让人称‘世子’,但镇国公府早已是世子和世子夫人的镇国公府。

    严不予丝毫不愿听她们狡辩:“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要她们何用!

    几位婆子、丫鬟顿时吓的面色惨白,怎么会这样:“国公爷饶命!国公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国公爷饶命——”

    “拖出去!封了院子,任何人不得出去通风报信!”

    ……

    严不予从女儿院子出来,裴六娘生的一双儿女是府里千娇万宠的小少爷、小小姐,五娘生的却住在如此偏远的院子里,仅有的几个老妇也没有用心伺候她,她该是怨他这个父亲的吧。

    严不予心情沉重的从廊下走出,镇国公府还是他熟悉的镇国公府,却‘简陋’的不堪入目。

    夏国在他记忆里早已是不值一提的弱小国家,而在这里,那个贫瘠的国家被称为‘大夏’,没有万邦来朝、没有数之不尽的能源、没有几乎从粮仓里溢出来的粮食、更没有丰富的珠宝矿产。

    现在的镇国公府连廊下的竹帘都只是竹帘,他印象里是玉帘,二弟奢侈,最喜欢金银玉器这些东西,裴尚书不准他动他的库房,他就来他库房搬,丝毫不管他贫瘠的库存,都搬走做了玉帘。

    这一行径,父亲不会说他、裴尚书不会说他,连治儿也只是说颜色可以换成青的,甚至自己也不觉得这行径有什么浪费可言,不过是几幅帘子,做了就做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毕竟镇国公府的台阶是汉白玉雕刻,院子里种满了各地的名花摆放着各国的奇石,番邦进贡的珍品随意在院子里当摆件,就连池子里跳出来的鱼都分了七八个国家、无数个品种,更不要说奇珍异宝和仆人穿戴。

    物资丰盈的元夏朝人人簪花、穿布,就是最贫穷的地方也只是嫌弃粗粮不喜入口,百姓颇为不满,而不是吃不起饭、穿不起衣。

    可这里,无论大小管事灰扑扑一片,没有任何生机。

    更荒谬的是,现在的夏朝依旧三十年一盐灾,五十年一大灾,各地倭寇横行,北地更是五年一发水,三年一决堤,最近皇上打算迁都南地,哼!当真无能,在这样的国家做镇国公,严不予说出去都觉得颜面无存!

    “国公爷。”太医提着药箱从主院出来。

    严不予点点头:“镇国公吃药了?”他父亲为齐王征战天下,虽然赢了,但早已卧病在床,这些年已经是强弩之末。

    “是。”

    “太医费心了。”

    “不敢,不敢。”

    严不予走进去,房内摆放绝对不算简朴,但依旧给他一种上不得台面之感。

    “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没事,不用天天来。”长子是他一手带大,是他的骄傲。

    严不予看着苍老、消瘦的父亲,他连下床都难,可他印象里,他父亲红光满面,刚刚将最爱的孙女嫁给了当朝太子,他眼里的骄傲和对镇国公府的希望熠熠生辉,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他觉得就是父亲老去,也是心满意足、此生无憾,而不是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只剩长子。

    严不予坐在父亲床边,给老人家盖盖被子,没有林帝和郡主,他和父亲赌赢了夏朝的国运,在夏朝举足轻重,可这样一个国度里,举足轻重又有什么可荣耀的。内忧外患从未解决。

    严忠海撑着病体看着儿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发现,他早就看开的世子之位,还可以看的更开,不值一提、无甚留恋。这样一个弱小无力的国家,在沾沾自喜、妄自尊大,也让他看到了,当初他和父亲谋划的极限,也不过是如此了。

    而另一种可能里,他虽不是世子,父亲也没有如此功绩,却站的更高,日子过的更舒心。

    没有不渭和裴尚书的镇国公府,落魄至此。

    第03章严不予(殷浊)

    广度寺的枫林中。

    严意穿着一袭短了的鹅黄襦裙,踩过地上的枫叶,美的出尘纯粹、干净透彻,她慢慢向前,小心翼翼,直到站在男人身侧。

    男人全身笼罩在一层黑袍里,没有看她一眼。

    严意却全不在意,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树上的枫叶落下,遮住她的视线又很快离开。

    严意试探的伸出手,确定男人没有发怒,才谨慎的拉住男人的衣角:“谢谢。”她声音很小,却全都落在他身上。

    男人一动不动,浑不在意。

    严意却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大人,给您看看秋天。”说着踮起脚尖,抬起手帮他把帷帽摘下来。

    殷浊被烧烂又结疤的脸露出来,他没有转头,目光阴鸷的看着前方被五花大绑的几个人!

    严意捧起地上的枫叶给他看,一片一片,红的耀眼。她背对着不远处血腥的‘刑场’,只捧着手里的枫叶,虔诚的看着他。那些追杀她到这里的人,在她背后鬼哭狼嚎。

    殷大人约了她出来,她以为生母添灯的借口求了姑姑,有些人就想趁机处理了自己,她并不意外,她长大了,她母亲留下的庞大嫁妆于情于理都该交给她打理。

    可那么大一笔银子,钱生钱、利滚利,那个女人怎么舍得,既然舍不得,无非两招对付自己:一,左右她的婚事。二,让她死。后者无疑比前者更一劳永逸。

    只是谁是傻子呢?她何尝不能反过来,杀了她的人。殷大人追上她的时候,她都要被这些坏人欺负了,那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还用说吗?

    严意认真的捧着枫叶,目光干净,柔弱无依,看向殷大人的眼里只有他。

    严意并不喜欢柔弱的女人,她也不是这样的性情,但是好似男人们很喜欢,也更容易怜悯这种女子,就像那个男人眼里那个女人永远都是对的。

    殷浊看都不看她。

    “不好看吗?”声音温柔又落寞。可严意知道,殷浊会让那些企图对她不轨的人碎尸万段、后悔为人,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殷浊依旧没动。

    不远处凄厉的惨叫响起。

    严意似乎吓到了,身体无意识抖了一下,手里的枫叶落了一片。

    殷浊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严意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虽然他接受了自己,但这个男人极难讨好,更不会被她掌控,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她只要他一点点的帮助就行,整个夏朝,能不惧她的父亲她的家世的有三个人,宫里两个,宫外殷浊。

    与鬼谋皮,都胜过向那两个恶心的人讨生活。

    身后的喊声越来越弱,刀刺入人体后离开的声音,那么让人安心。

    严意捧着枫叶等了好久没有等到他的‘青睐’,顿时将枫叶扬起,踮起脚尖揽住他狰狞的脖颈,吻上他布满坑坑洼洼的唇。

    殷浊瞬间揽住她的腰,用力咬住她娇嫩的唇,满口血腥。

    严意毫不退让、长驱直入、无惧无畏,这不是她第一次伺候殷浊,从第一次在大街上主动跳入陷阱接近他,到现在,她自然知道该怎么让他满意,这份满意会让殷大人在闲来无事之余,不介意她耍的那点小聪明,顺便帮她铲除一些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障碍。

    只要父亲不给予他足够交换她的筹码,这男人就不介意偏颇一点手里的‘玩物’,所以,她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件事。

    殷浊抱起她……

    周围帷账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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