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是，这些自由对我成长有用吗？

    在那样资源贫瘠的家庭里长大。

    我早早就学会了看人眼色。

    如果逛街买衣服，标签稍微贵一点，妈妈就会破口大骂：

    「你们这什么黑店！纯纯就是骗小女孩的！」

    我惶恐地站在原地，店员鄙夷的眼神我至今都记得。

    所以，从小到大，选择对我而言都是一件绞尽脑汁很费劲的事情。

    毕竟，这意味着我要综合各种信息，选出对我们这个家庭最具有性价比的选择。

    如果选错了，那么你迎来的就是无尽的辱骂和毒打。

    久而久之，我患上了重度选择困难症。

    甚至今天早餐吃油条还是包子，都会想半天。

    我希望做出每一个让爸妈赞叹的选择，可是，这样真的好累！

    在我的学习成长过程中，他们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而对此美其名曰给我自由。

    我听见养父和周围邻居吹嘘：

    「孩子不能管啊，管多了容易叛逆，你看我们家知月，我就不怎么管。」

    「她不是也学习挺好的？」

    是吗？可是如果不是我年少无知，选了一个垃圾高中。

    我本来应该可以考更高的分数，去我理想的大学的！

    以自由为名，逃避自己作为家长的责任，允许孩子行放纵之事。

    这便是真正的爱吗？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着哥哥，坚定地说：

    「哥哥，你们没错，我很喜欢这样！」

    「每一次做选择对我而言，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我早就受够了！」

    「你们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

    哥哥看着我第一次宠溺地笑了，他摸了摸我的头，没多说什么。

    他的琥珀色眼睛里重新焕发了光芒，像是最上乘的蜂蜜，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3

    来夏家这段时间，我适应得很好。

    这里不需要让我去做选择，而是妥当地给我安排好一切。

    只要听话，你就可以得到一切最好的！

    救命，你知道，这对一个选择困难症来说，是多么有吸引力吗？

    妈妈会给我安排好化妆师、健身教练还有造型师，每天都会尽力打扮我。

    「作为我们夏家的小姐，你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形象！」

    她抓紧一切时间训练我的各种礼仪。

    餐桌上她皱着眉头指点我：

    「不要直接低头去喝汤，喝的时候要用勺子，不要发出很大的声音。」

    我笨拙却努力地拼命学习这一切，只因我知道，如果不是想让我尽快融入上流社会，妈妈才不会愿意下这么大力气教我呢。

    经过这段时间妈妈的努力，我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对着镜子照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现在镜子里那个漂亮得像是自带美颜的女孩是我！

    永远可以相信妈妈的审美！

    而爸爸已经给我买好了在大学附近的房子，他霸气道：

    「夏家的女儿怎么能住宿舍？环境太差！」

    他甚至已经安排好了每天接送我上下学的司机！

    这就是郁欣恨之入骨的控制欲父母吗？

    我看到的，明明是一对唯恐自己女儿受一点点委屈、安排得体贴入微的父母！

    4

    出国前夕，哥哥带着我去商场采购。

    在奢侈品店里，看着它们价格标签后面一串串的零。

    我承认，我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这也太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