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好！”萧云闻言笑了笑，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鸿钧随即放下酒杯，豪气干云地站了起来，朝着混沌虚空走去。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
“一道传三友，二教阐截分。”
“玄门都领袖，一炁化鸿钧。”
鸿钧唱着诗号，踏足混沌虚空，在众人的目光中，展现三千大道，化为一株永恒之花，缓缓盛开绽放。
混沌虚空中不少强者都将目光汇聚而来。
又有一位强者证道永恒了。
这些年，不时地有强者证道永恒，但却都失败了。
众人已经麻木了，或许他们这个混沌纪元，和以往的九个混沌纪元一样，依旧无法诞生永恒强者。
“果然，我的记忆中有关鸿钧的信息正在被抹除。”萧云盯着混沌中那朵永恒之花，忽然说道。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记忆中有缺失的迹象，原来证道永恒，就会抹除这个人的有关信息。
天帝一怔，随即猛然看向周围的那十几个蒲团，心中顿时有所明悟，感叹道：“难怪我们会遵循本能的驱使来到这里，或许曾经我们与十多位道友坐在这里论道交流，可现在我们已经忘记了他们。”
“永恒唯一，大道独行，不论我们是否证道成功，都会被众人忘记。”张小凡也在叹息。
就连一向自信满满的赵无极，此刻都沉默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鸿钧证道
一朵朵花瓣缓缓盛开，鸿钧所化的永恒之花非常的绚烂，绽放的时间也非常长，整个混沌界都似乎有所触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大道之音。
“他要成功了吗？”萧云看向那朵盛开到极致绚烂的永恒之花，双目重瞳早已经开启，可惜他根本看不穿永恒之花。
重瞳的力量即便再强，也被永恒之力给隔绝了。
“不愧是洪荒世界的最强者，他恐怕真的要成功了。”天帝看向那朵永恒之花，感慨道。
此时，他们已经忘记了和鸿钧的相关信息，只记得鸿钧是洪荒世界的最强者，统治了洪荒世界无数岁月。
已经没人记得，不久前，他们还在这里把酒问永恒。
“轰隆隆……”
大道天音响彻混沌界，传入所有人的心中，令得众人的心灵都在震动。
他们抬头看向苍穹，隐隐感觉到，那高高在上的永恒混沌大道被撼动了，似乎有一条新生的永恒大道，正在超脱这座混沌界。
鸿钧真的要成功了吗？
混沌虚空，很多强者都露出激动兴奋的目光。
不是所有人都准备证道永恒，大多数强者是不想去拼命搏这一丝渺茫的机会，如果混沌界重启被阻止，他们绝对不会再去证道永恒。
萧云此刻连忙沟通体内的唯一真门，俯瞰整个混沌界，他的内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喜悦。
这种情绪很突然，仿佛在心中骤然升起，来的猝不及防。
不，这不是他在喜悦，而是混沌界在喜悦。
“它是在高兴有新的永恒强者诞生吗？”萧云心中想到。
不朽和界主的诞生，会帮助大世界的天道进化，那么混沌界诞生永恒强者，是否也会帮助混沌界进化？
萧云的推测可能性很大。
只是没过多久，萧云就感到一股悲伤的情绪，而且越来越强烈，和之前的喜悦一样，都是来的很突然，他整个人都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萧云心神震动，在这里，他受到混沌界的影响太大了，当即连忙退出唯一真门。
当他再一次看向混沌虚空的时候，那朵原本盛开到极致，绚烂到极致的永恒之花，正在逐渐枯萎。
“怎么可能？”萧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鸿钧居然失败了。
刚才混沌界不是都已经在给他庆贺了吗？怎么突然就失败了？
难道混沌界还能看走眼？
“失败了，没想到连鸿钧也失败了，我们这个混沌纪元真的还能诞生永恒强者吗？”张小凡有些凝重地说道，接连的失败，让他也开始怀疑永恒这个境界是否真的存在了。
天帝望着那朵逐渐枯萎的永恒之花，沉声道：“他证道永恒的时间最长，走的最远，估计就要走到终点了，究竟是哪一点错了？”
“证道永恒怎么这么难？”一向自大的赵无极，此刻都不由得暗暗咂舌，他开始觉得证道永恒是一条绝路，根本没人可以成功。
萧云则陷入了沉思。
鸿钧已经将万道彻底融合，都融入了造化大道，为什么还会失败？
这么看来，自己所走的路，岂不是也是错的？
“不，也许是鸿钧在其它方面出现了问题，万道融合不应该是错误的。”萧云赶忙纠正了自己的想法。
同时，他也感受到证道永恒的艰难。
真是容不得一丁点错误。
一百分的卷子，哪怕你答对了99分，依旧是失败。
萧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张小凡和赵无极，沉声道：“你们俩在没有融合两种大道法则之前，还是不要去尝试证道永恒，等我先证道。”
鸿钧的失败，让他感受到了证道永恒的艰难。
他觉得张小凡和赵无极去证道，估计失败的几率也非常大。
萧云不希望看到他们陨落的场景，甚至到时候会忘记他们，那实在太残忍了。
“萧兄，别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件事情请恕我不能答应。”张小凡闻言沉声说道，深邃的双眸之中充满了坚定之色。
都已经修炼到了巅峰界主境界，到了这一步，张小凡不可能停滞不前，就算前面是绝路，他也要去看看那更高层次的永恒大道。
至于失败后会陨落？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对永恒大道的追求，比对长生更加渴望。
“你……唉！”萧云凝视着张小凡，知道劝说不了他，最终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了赵无极。
赵无极咧嘴笑道：“你放心，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后面，等你证道之后，我再去证道。你放心去，汝妻吾养之。”
“滚！”萧云气得一脚将他踢飞，随即和天帝、张小凡他们点了点头，便回剑道宇宙了。
路上，萧云也看到了灰袍界主。
这家伙倒是佛系，已经彻底躺平了，等着他证道永恒，听说最近都开始娶妻生子了，准备走上赵无极的种马道路。
至于那些聚集到这片混沌虚空的混沌界强者，也有一些如同太阿皇、一元皇他们证道的，但没几个表现好的。
鸿钧、斗圣他们证道失败，最起码还能留下残缺的永恒大道，而这些人，大多连残缺的永恒大道都无法留下，可见他们的永恒之路完全是走错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寂灭的力量也越来越接近了。
萧云甚至不用进入唯一真门，都能用重瞳看到那逐渐接近的大寂灭力量，还有无尽的黑暗。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闭关参悟那些文字，继续融合大道法则，争取最后的时间。
天帝也在努力，他的天赋不比萧云弱，甚至更强一筹。
张小凡和赵无极也在走他们自己的道路。
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都在努力进行最后的冲刺。
就连洪荒世界的阿弥陀佛，还有罗睺，都纷纷走出了洪荒世界。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看着混沌虚空中那已经彻底枯萎的永恒之花，不由得叹了口气。
道祖鸿钧，这是他们洪荒世界的一个传奇，统治了洪荒世界无数岁月，没想到竟然失败了。
阿弥陀佛虽然知道自己证道永恒的成功率非常低，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便不去证道永恒，也会被大寂灭的力量覆灭。
罗睺也是这样的想法，他看着鸿钧那朵永恒之花消失的混沌虚空，久久无语。
鸿钧，曾经是他一生的宿敌。
而今，看到这位曾经的宿敌人死道消，罗睺心中满是感慨。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携手证道
剑道宇宙，萧云专心参悟着石板上的文字，继续融合大道法则，保持着圆满境界的心灵。
鸿钧失败的阴影已经消散了，因为这时候，萧云对鸿钧的印象已经不那么深刻了，只知晓对方是洪荒世界的第一强者。
但他对这个第一强者嗤之以鼻，因为他自己就是半步永恒，他坚信自己是这个混沌界的第一人。
时间一年年过去了……
直到三千年后，萧云才出关了。
这次出关，并不是萧云自己主动出关的，而是他被两位师妹给叫醒了。
原因是混沌虚空的那些强者，正在逼向剑道宇宙、洪荒世界、九霄大陆世界和混沌珠世界这四座大世界。
因为大寂灭的力量已经入侵过来了，逼得他们不得不向这四座大世界退缩。
“混沌界已经快到极限了吗？”萧云走出剑道宇宙，看向四座大世界外密密麻麻的身影，都是不朽，还有一些界主，但界主的数量明显少了很多，显然大部分界主都已经证道永恒了。
至于他们的结果？
看看不远处入侵过来的大寂灭力量就知晓了。
“老萧！”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萧云转头看去，是赵无极来了，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飞扬跋扈，而是神情无比凝重。
“萧云！”灰袍界主这时候也来了，他看着不远处的大寂灭力量，脸色凝重。
“记忆又缺少了一部分……”
萧云看着面前的两人，心神有些恍惚，他顿时明白，自己身边又有强者证道永恒了，从而抹除了有关他们的记忆。
事实上，有些记忆虽然可以被抹除，但萧云也是可以推算的出来。
比如盘古大神证道失败后开辟了洪荒世界，所以众生永远都记得盘古开天辟地。
鸿钧统治了洪荒世界这么多年，虽然他的具体事迹已经不被人知了，但道祖鸿钧是众圣之师的事情还是有许多人记得。
还有通天教主。
萧云拿出诛仙剑阵，一阵出神，他虽然忘记了通天教主的有关记忆，但却明白，对方的本命法宝在自己手中，可想而知，他和自己的关系有多么亲近。
而且，剑道宇宙是他的地盘，但通天教主却把碧游宫搬来了一部分，如果说他们没关系，萧云怎么可能相信？
还有斗圣，萧云出关之后，就有一种前往斗圣道场的本能。
还有天帝，还有张小凡，他们在萧云闭关的时候，也都相继证道了。
举世茫茫，人杰相继凋零。
前面九个混沌纪元，也不知道究竟埋下了多少位绝代天骄。
萧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穹的永恒混沌大道，双眸中的光芒变得越来越炽烈。
无论混沌界重启多少次，这条永恒混沌大道依旧在俯瞰着他们。
“纵使卑微的蝼蚁，也拥有仰望星空的权力。”
“永恒大道，我萧云一定会征服你。”
萧云眼神坚定地望着永恒混沌大道，一步一步走向面前的混沌虚空。
“老萧，你真的决定要证道了吗？”赵无极看着萧云的背影，沉声问道。
“没必要再等了。”萧云没有回头，或者说，自从他走上永恒之路后，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但就在此时，身后却传来赵无极的声音。
“你这家伙……”赵无极大步走了过来，站在萧云身边，斜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别忘了，我还是你的追随者，你要证道永恒，赵大爷陪你一起。”
萧云闻言心中一暖，嘴上却是笑骂道：“你有那么多老婆，小心你走后有人绿了你。”
“我老婆有那么多儿孙守护，就算她们忘了我，也不可能忘了我的儿孙。反倒是你，小心你那两位师妹将你忘记了，重新再找一个。”赵无极反唇相讥。
“嘭！”萧云给了赵无极一拳，打了他一只熊猫眼。
赵无极瞪眼骂道：“说不过人就动手，你特娘的真是卑鄙无耻。”
说罢，赵无极就挥拳砸向了萧云。
萧云也挥拳迎了上去，大笑道：“在证道永恒前，先揍你一顿，下辈子你还做我的追随者。”
“滚蛋，下辈子老子要收服你。”赵无极骂道，和萧云扭打起来。
萧云也没用半步永恒的战力欺负赵无极，两人拳脚你来我往，就跟凡俗街头混混打架一样，彼此都揍的鼻青脸肿，双双呈现熊猫眼。
后方的灰袍界主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谁能想到眼前这两个混混样的家伙，居然是混沌界的顶尖强者。
“呵呵，别惊讶，他们以前就是这样子。”帝天站在剑道宇宙边缘，遥遥看着面前的混沌虚空，看着那两个相继远去的身影。
那是他的徒弟，还有他的晚辈。
不远处，林小雅和席春雨手牵着手，看着萧云的背影，默默流泪。她们知晓这一别，那就是永别，无论萧云是否证道成功，她们都会忘记萧云。
另一边，雷祖、不灭老祖他们也都来了，都在默默地注视着前方那越走越远，也越来越模糊的两道身影。
……
混沌虚空中，萧云和赵无极终于停手了。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彼此狼狈不堪的样子，都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瞧你那熊样，还帅比叶大刀，也不怕笑死人。”赵无极指着萧云骂道。
“看看你自己，我都怀疑你那些老婆都是瞎了眼才看中你。”萧云也骂道。
“她们看中我的高贵品质！”赵无极一脸得意。
萧云满脸鄙夷道：“就你还有高贵品质？记得当初在真龙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对我说：你很不错，跟随我，成为我麾下的第一战将，来日我横扫八荒，无敌天下之时，必将封你为王，称霸一方。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这些话是什么想法吗？真特么神经病外加傻逼一个。”
赵无极闻言老脸一红，没办法，赵无敌也有中二的时候，他嘴硬说道：“我那是实话实说，当时你就是一介凡体，我收服你，那是看得起你。”
“下辈子嘴巴别这么欠收拾，你也就遇到我萧某人，换成李姐姐，你就惨了。”萧云闻言冷哼道。
“你居然还记得李姐姐，说，你是不是和他有女干情？”赵无极瞪眼问道。
萧云好悬没被气死，直接一脚踢飞赵无极，怒道：“老子要证道了，别破坏我心境。”
赵无极这次没过来了，他站在远处，朝着萧云喊道：“老萧，你要是证道永恒成功，记得下辈子给老子安排一个系统金手指，老子也要当一次主角。”
“放心，我给你安排《奥义速成法》系统，摔一次就能获得一次顿悟！”萧云哈哈一笑，在笑声中，化作一朵璀璨的永恒之花。
赵无极也笑了，同样化作一朵永恒之花。
远处众人尽皆默然，他们知道，一个时代要落幕了。
第13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