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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郁绍庭打开收件箱按下翻键,一列短信收件人全是“我的小白”,最后一条短信是两分钟之前。

    “今天下午在跟朋友逛商场,景希呢?下午都干了什么?”

    郁绍庭盯着这条短信,脸色更冷,下午逛商场?那刚才说要伺候他的女人又是谁?女人就是睁眼说瞎话的动物,尤其是这种净知道用一双清纯大眼睛迷惑男人的女人。

    当即郁绍庭就打了一串字,“这么巧,我爸爸下午也去逛商场了,我看他现在好累的样子。”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短信发出去,病房的门就开了。

    进来的是郁家老太太。

    郁绍庭不动声色地删了短信内容,又把手机搁到*柜上。

    ——————————

    郁老太太带着郁景希一块儿过来探望儿子,刚进门就瞧见沙发上的一件女士外套,还有*柜上的一盒杜蕾斯,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幸好她不是一般的小脚老太太,第一反应不是敲门问儿子,而是出去到护士站那里打探了消息。

    果然,护士长说刚才有一个女人和一对年轻男女过来看望老三!

    那对年轻男女,自然是苡薇他们。

    这会儿,看到郁绍庭那样子,以过来人的经验,更确定他刚做了激烈的体力运动。

    坐到郁景希旁边,老太太剥着橘子,貌似不经意地说:“什么时候带回家来让我跟你爸瞧瞧?”

    郁景希早就竖起小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

    “你既然跟人家好了,就别委屈人家,你年纪不小了,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也好。”

    郁绍庭把烟灰弹了弹,默不作声。

    郁老太太以为儿子想金屋藏娇,顿时沉了沉脸:“我的话你听进去没有?你都这样对人家姑娘了,这要搁我们那年代,你这就是*罪,是要坐牢的。”

    “奶奶,什么是*罪?”郁景希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半仰着脸问。

    然后小孩子的话又一次被忽略。

    郁老太太盯着叼了根烟脸色如常的儿子,心急如焚,你给我儿媳妇,给我儿媳妇啊!

    在老太太快沉不住气时,郁绍庭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我带回来你们就同意了?”

    郁老太太刚想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地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千万别是她猜到的那个……

    她又瞟了眼那盒杜蕾斯,原本的喜悦被冲淡,反而担忧起来,结果郁绍庭一句话彻底摧毁了她的希望。

    “您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

    这*对郁家来说绝对是不平静的。

    远在首都的郁总参谋长接到老伴的电话,立刻暴跳如雷:“胡闹,胡闹!简直是胡闹!”

    中气十足的吼声直震得窗户玻璃震了三震。

    郁老太太是又欣慰又心酸,好不容易郁家其中一个儿子脱“光”了,结果对象偏偏是个结了婚的,这要说出去,还不如光杆司令呢,“老郁,你说这咋办呢?这要是有了孩子可不好办了。”

    那头,郁总参谋长一点也没松口:“有孩子又怎么样?我不承认就永远不是我郁家的儿媳妇!”

    “你说小三怎么就……”郁老太太欲言又止,也是头疼不已。

    郁总参谋长的血压也在噌噌地升高,这个小儿子从小就离经叛道,不像老大老二一样省事,小时候整天拉帮结派地打群架,人家争着当解放军当警察,他却拿着玩具枪嚷着要当强盗。

    别人家三岁的孩子站在国旗下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我们万众一心。”他却挺着小腰杆斗志昂昂地唱:“抱着敌人的老婆,洞房,洞房,洞房房!”

    都说三岁看八十,郁总参谋长差点呕出一口血来,早知道出生那会儿就把他掐死算了!

    挂了电话的郁老太太还没缓过一口气,家里的保姆上楼来喊她,说是小姐回来了。

    郁老太太一下楼,就看到郁苡薇挽着一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坐在客厅里,之前她去医院见过裴祁佑,而且她跟老姐妹去打牌偶尔好几次都遇到裴太太,是个很温和亲善的女人,因此对裴祁佑的印象不错。

    郁苡薇已经欢欣雀跃地跑过来,拉过老太太的手,“奶奶,有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郁老太太还是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那边起身的裴祁佑。

    裴家的事情她多少听说过一些,对于裴祁佑能在那样的困境里东山再起还是蛮赏识的,虽然也知道他之前跟娱乐圈一些女明星模特有绯闻,但现在看他一表人才,也暂时敛去了有色眼镜。

    郁苡薇看出奶奶对裴祁佑的印象不错,羞涩地看了眼裴祁佑,才说:“我打算跟祁佑订婚了。”

    郁老太太一脸讶然,如果她没记错,这两人也没认识多久。

    郁苡薇:“奶奶,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妈咪了,她说过几天办完画展就回来一趟。”

    所有即将出口的疑问都被这个消息所冲淡,郁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妈回国了?”

    “嗯,妈咪说,有些事需要面对,这二十几年她已经让您跟爷爷伤透心,不想再遗憾终生。”

    郁老太太摸着郁苡薇的手,眼底有泪光闪动,连连点头,“等你妈回来,咱们就办场风光的订婚宴。”

    ——————————

    从郁家院子出来,郁苡薇快乐得像一只脱离鸟笼的金丝雀,“我就说,只要搬出我妈妈,奶奶一定会答应的!”

    裴祁佑脸上却没有过多的喜悦,上车之前,嘱咐她先进去,“晚上好好休息。”

    郁苡薇发觉裴祁佑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在他上车前,喊住了他,然后扭捏地拉住他的手,灯光下,是一张白里透红的俏丽小脸,“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缺点,但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和你家人的。”

    今天的郁苡薇穿了一件象牙白的大衣,眉眼弯弯,五官清秀而精致,长长的卷发编成鱼骨辫搭在左肩上,露出弧度优美的白希脖颈,身材纤细匀称,一双黑琉璃般美丽的眼睛含羞地望着他。

    裴祁佑低头看着她,忽然神思有些恍惚,深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逐渐萌芽然后一点点地茁壮成长。

    他抬起的手拂过她鬓边的碎发,替她勾到耳后,然后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进去吧。”

    郁苡薇踮起脚尖,回啄了下他的侧脸,羞赧地抿着唇:“那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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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祁佑从军区大院出来,没有直接回裴家,而是驱车在路上乱逛。

    时隔多年,他重新寻觅到了一份让他心动的感情,明明跟郁苡薇在一起时也能重温年少时那种美好安静的滋味,为什么一到了晚上心里会觉得空空的?

    车子行驶在车流里,漫无目的地开着,嫌暖气让他转不过气,打开天窗,连所有车窗都降下,冷冽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犹如锋利的薄刃刮在脸上,原本心烦意燥的情绪才好转了一些。

    莫名地,他感到有一个黑洞正在吞噬着自己,偌大的空虚占据了他的身体,他已经拥有了财富,也拥有了一份爱情,马上就要订婚然后会结婚,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不满足,像是有什么在从身体里流逝……

    最后车子停在丰城老城区的一片拆迁楼房附近。

    过去这么多年,这里依旧没什么变化,他下车的时候,远远地就有犬吠声传来,循着记忆,他找到了当年住过的房子,地面都长满了青苔,简陋的楼道里四下是垃圾,一楼的灯坏了,光线昏暗。

    他搬起房子门口的枯了花的盆栽,下面果然有一个钥匙,门锁已经生锈,花了很长时间才打开。

    里面布满了蜘蛛跟灰尘,因为常年没人住,已经断电断水。

    借着廊上的灯光,他走进去,看到一张全家福摆在茶几上,应该是当时搬家时忘了带走。

    他谈成第一笔生意,就赚了不少钱,在市区买了一套二手房,但在那之前,白筱回来后,他们还一起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她依旧没什么变化,负责一切家务,照顾他奶奶跟母亲,没有一句怨言。

    其实当时他已经在外面有人了,经常不回来过夜,即便是回来,也从不跟她睡一起,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有察觉,只是她从来不问,每晚都等他,等到趴在餐桌上睡着,那时候的白筱是真傻。

    裴祁佑在铺了白布的沙发坐下,他双手拂过脸,最后捂着嘴,盯着全家福里那个随意编了个辫子垂在肩上的白筱,渐渐红了眼眶。

    ——————————

    白筱在外面晃了很久才回到星语首府。

    一辆轿车停在楼下,车里的人看到她立刻下来,是裴祁佑的秘书张晓丽。对白筱跟裴祁佑的关系,张晓丽并不清楚,但既然裴祁佑让她过来接白筱去酒店,也不敢违背命令。

    “你回去吧,明天我自己会去车站。”白筱上楼前回头说。

    张晓丽很为难,裴总说一定要亲眼看着白筱上高铁。

    白筱看出她的意思,“放心,你回去告诉他,我一定会离开,不会打扰到他的好事。”

    见张晓丽还是不放心地站在那,白筱也不想多浪费口舌,索性管自己上了楼。

    毕竟同事一场,张晓丽发现白筱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逼她,只好回到车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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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叶和欢就从房间出来,指着客厅里一个大箱子,“这是裴家司机刚才送来的。”

    白筱打开盖子,里面很多都是她住在裴宅时放在卧室里的东西。

    不用任何言语说明,白筱就懂裴家那边的意思了,虽然已经打过预防针,还是心头一阵难受。

    裴祁佑马上就要跟郁苡薇订婚,等新妇进门,她的东西摆在那里不是膈应人家吗?

    白筱重新合上箱子,叶和欢把一个纸袋放在她的脚边,“去福奈特干洗衣服,顺便把你的取回来了。”

    袋子里装的是一套男士衣服,衬衫跟休闲裤,那次她例假来时从沁园穿回来的。

    手指抚摸着雪白的衬衫领子,白筱感觉就像是在触碰那张肤色白希、五官深刻的脸庞,她不让自己再多想,合起袋子,看向叶和欢:“和欢,我明天回黎阳。”

    叔叔,你知道怎么去黎阳吗【寻母记】(shukeba.)

    早上六点,天蒙蒙亮,公寓的门铃就被按响。

    白筱去开门,张晓丽拿着手机站在门外,黑眼圈有些重,显然一晚上没睡好。

    “白筱,你准备好了吗?”张晓丽瞟了眼白筱身后,看到一个大大的拉杆箱时松了口气:“时间差不多了,如果你可以了,我们就下去吧,车子就在楼下。”

    叶和欢穿戴好从房间出来,“哪敢劳烦你们,我们有车有脚,自己会去车站。”

    张晓丽面露尴尬,看向白筱。

    白筱:“我朋友送我过去,如果你想跟就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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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晓丽最终还是不放心,让司机开着车跟在叶和欢的跑车后面。

    车子驶上高架时,阳光洒满了江面,星星点点,明明是崭新的一天却没人充满朝气和希望。

    到高铁车站时差不多七点二十,去取了票,安检后,叶和欢陪白筱在候车室等车。

    白筱重新在上买了车票,还是同车次,但不是同节车厢同个座位。

    广播传来白筱所乘车次开始检票,白筱跟叶和欢拥抱了下,就拖着箱子检票进去了。

    张晓丽站到落地窗前,亲眼目睹白筱进了高铁,才放心地离开,只是她转了个身,就看到了不远处角落里的裴祁佑,驼色羊绒大衣,眉目清隽,一如她方才,俯视着窗外的那辆已经开动的高铁列车。

    “裴总。”张晓丽走过去,有些想不通他的做法,既然来了怎么不露面?

    裴祁佑没理她,凝望着那辆开远的高铁,直至没了踪影,他转身迈着长腿往大门走去。

    ——————————

    其实白筱在检票时看到了裴祁佑。

    也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如果他跟她同在一个场合,她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他。

    就像刚才,她稍稍一转头就发现了站在隐蔽处的他。

    明媚的阳光不断地投入车窗,落在她的脸上,泄进她的眼睛里。

    白筱起身去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脖间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像是被人刻意咬住留下的痕迹,昨天下午火热的一幕幕再次侵袭了她的大脑,她掬起一捧水泼在镜子上然后开门出去。

    刚坐下,白筱就瞟见身旁乘客手中正在翻阅的娱乐杂志上一个打扮摩登的女郎。

    “你也是她的粉丝吗?”乘客注意到白筱的目光,指了指那张跨页的照片,“舒夏最近很有名呢!”

    白筱当然记得舒夏,曾经的她差不多能把裴祁佑身边女人的名字都倒背如流,乘客以为遇到了同个偶像的粉丝,好心地把杂志给了白筱一半,白筱的视线落在底下那篇报道上。

    “舒夏新恋情获前男友祝福,首度回应与裴氏少总的绯闻:我们不熟。”

    白筱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那次舒夏穿着浴袍挽着刚洗好澡的裴祁佑站在酒店房间门口的画面。

    报道里舒夏一再强调自己跟裴祁佑没关系,还称娱乐圈这类捕风捉影的假新闻太多……

    高铁停下时白筱拖着行李下车,还没到黎阳,只是沿途经过的一个小城市。

    ——————————

    裴祁佑从高铁车站离开,没去上班,而是回了裴家。

    裴母这几天都没睡好,裴祁佑进门的时候,她刚念完一遍《法华经》从书房出来。

    “送走了?”在他要上楼时,蒋英美终归还是开了口。

    裴祁佑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嗯”,他快在缓步台转弯时,裴母情绪复杂地问:“筱筱……她现在还好吗?”

    裴祁佑脚步一滞。

    裴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筱筱还有外婆要照顾,你记得想办法联络黎阳那边的医生,我这里有一些钱,你知不知道她的账号,有空的话帮我汇给她,她以后用到钱的时候会很多。”

    裴祁佑没转过身去接,继续上楼,蒋英美却又喊住了他。

    “过几天就大年三十了,既然决定跟小薇在一块儿,你应该去她家里正式拜访一下长辈。”

    ——————————

    年关迫近,整个丰城都笼罩在喜庆的气氛里,走到大街上,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但也有例外的,譬如住在沁园的郁家父子,毫无过年的喜气,别墅沉浸在沉闷的低气压下。

    首先,郁绍庭出院后就冷着一张脸,见谁都拿斜眼看人,恢复了以往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姿态,虽然跟住在拉斯维加斯时没什么两样,但李婶还是发现了郁绍庭身上细微的变化,却又具体说不上来。

    其次是郁景希,在某一天晚上入睡前,他惊恐地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小白失踪了。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在静等了三天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地决定上门去拿人。

    但很快,早熟又天性敏感的郁景希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他每次喜滋滋地跟爸爸谈起小白时,爸爸都不会理他,脸色淡淡地,让小白做他后妈的话好像不是爸爸说过的一样;再者,奶奶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沁园,说是照顾他,但他觉得更像是变相地监督。

    第一天晚上,他没收到小白短信,打电话被告知关机,早上醒来就想去小白家找她,结果刚让李婶牵着走出别墅,就被急急赶来的奶奶挡在了车门口,说是要带他去钱悦悦家做客。

    第二天晚上,又没打通小白的电话,郁景希在明天去找小白的念头催使下入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他*边的奶奶,二话不说,给他打包了行李,连人带狗一起带回了军区大院。

    当他提出想去星语首府看老师时,奶奶说什么也不让他去,态度坚决,还吩咐家里人不准带他去。

    郁景希恹了,整日抱着胖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肉圆”望着天空长吁短叹,在大年廿九那晚的饭桌上,两条小短腿一蹬,两眼一翻,喷着不像白沫更像口水的液体倒在地上。

    ——————————

    白筱觉得自己的人品真的不怎么样,她刚下高铁就被人顺手牵羊扒走了手机。

    在电话亭给外婆打了个电话保平安,白筱坐上机场巴士,买了张机票直接飞去了昆明。

    美丽的风景能陶冶人的性格,使人的心胸开阔,褪去所有的坏情绪。

    白筱走在花都的大街上,非但没有感到轻松愉悦,反而越加地寂寞空虚冷,终于在大年廿九中午退了酒店房间,买了一张去黎阳的火车票,结果检票时被告知那是一张假票。

    面对检票人员跟其他乘客怪异的眼神,白筱急红了一张脸,却只能眼睁睁错过火车。

    接下来几天去黎阳的火车票都已经售完。

    站在人来人往的购票大厅门口,那张假票就像最后一跟稻草,轻轻一下,就压垮了她的双肩,白筱蹲在火车站某个角落,这些日子以来的疲倦和压力让她感到无力又茫然。

    忽然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白筱转过头,一双黑色的军靴出现在她脚边。

    她慢慢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穿着迷彩作训服、戴着奔尼帽的男人,尤其对上那双深邃、辨不出喜怒的眼睛,身体里的血液有瞬间的凝结,她张了张嘴,鼻子泛酸,红着眼睛,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郁仲骁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抬起头来还真是她。

    当白筱流露出要哭的表情时,他愣了愣,身后已经有人在喊他,他回头打了个声招呼,再转过头来时,白筱已经站起来,敛去了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正有些无措地望着他。

    白筱已经认出郁仲骁,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她把他误认为是另一个人了。

    毕竟是两兄弟,外貌上多少有点相似,至于那双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一个人?”郁仲骁在白筱周围看了看,没发现她有同伴。

    白筱发现有不少穿着迷彩的军人在候车大厅进出。

    郁仲骁瞟了眼她身边的行李,有些多,“怎么不让小三陪你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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