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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萩原研二侧着头看他不苟言笑的表情,

    说道:“你都不会紧张吗?”紧张背后还有一个小小的潜台词——「你都不会害怕吗」?

    “哈?”松田阵平听到好友的搭话才恢复从前熟识的模样,

    说道,

    “当然害怕,这不是废话吗?又不是害怕,

    就可以不做,而且,是我自己选的。”

    得到意外的答案,

    萩原研二反而一愣,笑起来,

    “你说这话安慰到我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小阵平表面上那么酷,

    原来也会害怕。”

    松田阵平朝天花板翻了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不害怕的人才容易遇到危险。因为害怕才知道要谨慎,你要是不害怕,

    我都要建议你先从主排爆手撤下来了。你这种人才叫我害怕吧!”

    萩原研二笑了笑,只说了一句“放心,

    答应别人的事情不会轻易食言的”。

    松田阵平视线往外瞟,

    扫过窗外的晴空,

    警视厅的屋角的阴影和窗前大树的枝桠,

    这个视线飞掠做得很快,

    就像是拿起一本书,书脊斜轧着桌脚,书页就这么漫不经心地一翻而过,却显得有过多不能外言的沉重。

    萩原研二注意到旁边的沉默,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等你想说再说。”

    “……”

    “你从几个月前就暗自和某个人偷偷地联系了很久吧,不仅周末会抽时间去看对方,而且有时候跟那个人聊天之后,还会跟着偷笑。”

    萩原研二忍不住惊讶起来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做得很隐蔽的,但是没有想到对他们来说,自己原来这么明显吗?从最不容易守口如瓶的松田阵平嘴里面听到这样的话,更不用想其他有几百个心眼子的人心里面怎么想了。

    这里的不容易守口如瓶,不是指的松田阵平不会保守别人的秘密,而是摆在明面上的秘密,就差别人戳破一层纸的时候,松田阵平往往是那个认为「大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装不知情」的人。这种人还有另一个称呼为「不会读空气」。

    被松田阵平这么敞开了说,萩原研二顿时不知所措。

    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偷偷和榎本弘一联系那么久,先别说松田阵平会不会杀了自己,萩原研二都不敢去看诸伏景光的双眼了,感觉这会比被松田阵平杀了还可怕——良心简直痛得不行。

    那时候榎本弘一去京都之前,大家都想他只是去当交换生,一个月后,几人再好好和榎本弘一说清楚。也并不是说非得就两人一定要和好,但是诸伏景光还是想说有什么不愉快可以说一下。他那会发生争吵之后,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不该说那一句像是在说“我在为你好”的话。

    榎本弘一原本就不喜欢这种道德枷锁,感情勒索。同样的,诸伏景光当时也是一时阴错阳差,想着尽快把榎本弘一的怒火平息下去。他知道榎本弘一非常孩子气,别人关心他,他就算嘴巴不说,心里也会记得对方的好,也会很快就转变心情。只是没想到自己偏偏踩了雷点。

    榎本弘一说得对。诸伏景光是在为自己的事情找借口,为了应付别人的怒火,想要用「为你好」的借口堵回去,让对方无话可说。他哪怕确实这么想救下外守一对维护榎本弘一名声也有好处,但这绝对不是他全部的行动动机。他只是觉得,如果不救这个人,他可能一辈子都过不去那个坎。

    诸伏景光的行动不在于“救不救”,而是这个行动“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见到伤害父母的人自己投入火海之中,他并不会觉得自己大仇已报,只觉得心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没有填补的豁口——他追逐了那么久的杀人凶手就这么下场了吗?他长年累月的噩梦折磨就这样落幕了吗?这就是结局吗?

    他没有听到对方向他的父母忏悔。

    他还没有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罪行悔过。

    对方连死都是如自己的心愿而走。他死了,诸伏景光就痛快了吗?这就是自己要当警察的目的吗?

    不是的。

    不是的。

    不是的。

    这些都是不能往外说的负面想法。其他人会觉得诸伏景光行为高尚,但在阴暗的角落里面,诸伏景光认为救他才能填补自己那个空虚冰冷的黑洞,他才能真正走向所谓樱花灿烂的警察之路。

    他想要真正地和榎本弘一说清楚。

    榎本弘一去京都之后,他们五人也在居酒屋里面喝酒,不是联谊,也就是他们五个人聊一下。松田阵平对榎本弘一的话题向来是直率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避讳的。于是他们讨论过他回来之后,要怎么和榎本弘一相处的事情。

    榎本弘一其实不爱记仇,有仇基本就是当场报了。就算从京都回来,也不会说故意要膈应诸伏景光他们,不过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之前榎本弘一对诸伏景光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也不打算继续往来。诸伏景光继续尝试和对方接触,有没有这个必要。

    他们就是在讨论这些话。

    “他又不是物品,你们说得要不要买一样。”松田阵平说完之后,把酒杯的啤酒一饮而尽,“喜欢他就争取一下,不喜欢或者无所谓就放在一边,人生在遇到榎本之前也可以好好活,失去他也不会就了无生机。他也不会因为你们不接触他就觉得你们是烂人,彼此都在公正平等的站位上,为什么要说必不必要这种事。”

    松田阵平这句话角度刁钻,把其他原本没有这种想法的人都说得赧然。

    萩原研二单手压着松田阵平的肩膀说道:“你知道大家都不是这个意思。”

    “那家伙真的是臭脾气,非得所有人让他,他才心顺。回来之后,我一定会打他。”

    松田阵平是打算要和榎本弘一要个回答。没得到满意回复之前,他就打算不死不休了。

    萩原研二其实一开始也选好了。他也选择榎本弘一,并不是说自己想要钻空子,知道榎本弘一心软,有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不会让萩原研二难做。而是在这两个都是在今年认识的hiro面前,他和榎本弘一交心更多。

    他现在仔细回想过来,榎本弘一在自己的心里一直是变化的。

    一开始他是很懒散冷淡的人,与他说什么话,榎本弘一都不会放在心里面,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独来独往,也不爱说话。相处久了,萩原研二才发现他也不是那么冷淡的人,可是依旧给人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感。他对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不愿意说,对外界一点也不关心。后来萩原才知道,他很通透,什么都看得很清楚,也会愿意在意识到别人心情不愉快的时候,好好地沟通。他愿意说的时候,嘴巴总是非常甜,再加上他长得好看俊秀,口吻温和一些,也能让人如沐春风。跟他在一起,只要他愿意,他就会让你随时随地都充满惊喜和欢快。他像小孩子的那种特质也显露得鲜明,他会有明晃晃的小套路让你哭笑不得,啼笑皆非,他对喜欢的人总是毫无保留,也不容任何人欺负。

    萩原研二是更喜欢这个人的,喜欢他聪慧敏锐通透,喜欢他直率坦白热情,喜欢他敢爱敢恨,喜欢才华横溢,喜欢他赖皮装乖,也喜欢他脆弱的时候的倔强,抑郁痛苦的时候硬要苦中作乐,喜欢他是个强大又弱小的人,喜欢他是个真实又爱层层伪装的人。

    就在榎本弘一一定要比自己选的时候,他很多想法都已经凝聚成型,在短时间里面从前没有获得的答案也开始找到了自己的归处。

    “我还想继续和弘一当朋友,想看他眼中的世界。”萩原研二开口说道。

    诸伏景光一愣,朝着萩原研二望了过去,“我也是这么想的。”

    和诸伏景光联系失败不一样,萩原研二在听说榎本弘一在京都警校获得毕业证的时候,打通了他的电话。一直到现在,因为榎本弘一不准他往外说,所以萩原研二都在瞒着大家和榎本弘一偷偷联系。也许是因为这种隐秘的关系,萩原研二都觉得自己和榎本弘一有着比其他人更深更复杂的感情。

    现在被松田阵平挑明了。

    萩原研二心下一凉。

    自己要不要撒谎呢?

    其实萩原研二还是在精细研制一个榎本弘一和他们和好的大作战。这样的话能不能让人平息怒火呢?

    萩原研二的表情瞬间变得苍白,松田阵平完全不知道他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好歹认识那么久了,你偷偷交了女朋友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下?也不用为了我们三个单身汉,瞒那么久吧,班长早就有女朋友了,我们都没有嫉妒羡慕恨到变形。”

    “…………”

    女朋友?

    萩原研二当即反应过来他们误会了。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顺着他的话说,但是之后他哪里找出与一个女朋友来应付情况。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谨慎的萩原研二的脑袋里面已经是轰轰烈烈的天人交战。

    这不知道得怪他们两个从小长大,对彼此太过熟悉,还是应该怪松田阵平有太强的直觉?

    “难道你已经偷偷地和榎本联系了很久吗?”

    “……”

    松田阵平倒吸一口冷气,表情变得相当可怖。

    “Hagi,你这个叛徒!”

    “你和他什么时候好的!你周末都跑去和他玩了,是不是?你太过分了!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发小了!”

    萩原研二在对方的气愤中莫名能够体会到榎本弘一看人气急败坏时的愉快感。他强忍着看到松田阵平抓狂想要发笑的嘴角,清咳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榎本不让我说的。”

    “那你怎么和他联系的?他不是换电话号码了吗?”

    “我跟鬼塚教官要了电话。我打电话的时候,榎本接了……”

    “然后?”

    “他应该是气消了。接通电话后,没说两句话,他就说让我去京都陪他玩。最近他去美国的时候,我们也有通过话。”

    “……你这个叛徒!”

    松田阵平眼里写满了对萩原研二的不信任。

    “我也不是故意的,哈哈。”

    “你还笑!早知道当初我没有电话,就直接杀去京都警校了。”

    “哈哈哈哈也不用这么严重啦,后期都要准备爆处组的工作,你也没有那个时间。”

    “你现在没有顾虑,当然开心了。”

    “你也没有顾虑的,弘一君其实很好说话。他就是下不来面子而已。”

    松田阵平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和他关系最好,他以前就会听你的话。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

    萩原研二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原来和榎本弘一关系是最好的。他以为,松田阵平才是最对榎本脾气的人,还有诸伏景光他们。只是他就是钻了空子而已——要到了电话,也知道这么给榎本弘一顺毛。

    还没有等萩原研二反应过来,松田阵平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臂弯,“你第一次当主排爆手,你不和他说一下吗?”

    “……”

    榎本弘一真的当自己是朋友吗?还是自己一厢情愿?

    萩原研二想起第一次和榎本弘一单独回警校的晚上,想起那天榎本弘一说起永无背向的月亮,想起他毫不犹豫地拒绝自己当他的朋友。

    真想问一下啊。

    问问他现在怎么想?

    发现打不通电话的萩原研二对松田阵平笑了笑,“他在睡觉呢,我留个语音电话,回头再打电话吧。”

    第146章

    月光的声音

    听到萩原研二出事的消息,

    是我从医院里面住了一个半星期之后才知道的。

    在那之前,我还在震惊我明明做了开颅手术,脑袋都被他们拿刀裂出个口。像这种严重的情况,

    医院不用多关心我一下,不说把我留在重症病患房间里面,

    也应该多留在医院里面看护起来。结果,医生只多留了我三天,就赶我回家自己去休养两个星期,不要占用医院床位,说什么两个星期之后再复查一次,

    没问题就是痊愈了。

    我表示对他们的医术有深深的怀疑。

    医生说我对自己的体质有严重的不自信。他知道我还是学生,想了想问我是不是最近有考试。我“嗯”了一声,他把休养两个星期改成了四个星期,但中间还是要复查。

    关于休养的事情在离院之前,赤井秀一和羽贺响辅两人就去留问题发生了好几次讨论。

    他们的讨论太多了,就连数据和论文都用上了。赤井秀一这方面是考虑到还没有抓到小麦圈本人,

    (画外音:其实凶手死了。小声.jpg)他认为我还处在危险期间,应该待在FBI保护圈里面。羽贺响辅询问下发现他们的条件太差,

    没有随身配备理疗师和护士,

    连饮食结构都不能让正常人获得足够的营养(就是普通的西餐),

    因此要求有FBI随身保护即可,

    他会负责我的休养问题。

    要知道,

    两个看起来冰冷清醒,

    说话做事都有条有理的人发生争执是很好笑的事情。

    于是,

    我都是谁在发言的话,

    我就站哪边。

    比如说,

    羽贺响辅说:“这些饮食有达到营养师搭配的基本要求吗?又是披萨汉堡快餐,

    又是可乐碳酸汽水,术后的恢复情况不能只靠药,食疗也是关键。医生都说他得静养四个星期。”

    “对对对!我要被好好照顾。”

    比如说,赤井秀一说:“FBI已经提供了充分的住宿医疗供需,医生也说他术后恢复得很快。他只是做了一个手术,又不是全身瘫痪。”

    “对对对对!我身体还那么强健,才不需要这么照顾。”

    两个人很快都发现,我只是在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之后,就开始让我安静了。

    在他们已经敲定好我到底去哪里的时候,我意外收到了萩原研二出事的消息。我之前住院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打电话给他。因为见他都忙到没时间打电话给我了,我觉得我打电话过去反而是在没事找事,警察一向很忙的,这是我从小到大都知道的道理。

    等快出院的时候,我半夜睡不着又打了两次电话给他,他一直都没有接。我觉得这并不符合他的性格。萩原研二就算是面对一般人的未接电话也会好好回电话,更不要说我连续打了两个电话,他出于礼貌问题也不会对此不闻不问。

    我觉得这事很不对劲,很快就打电话给了白马大叔,让他帮忙问一下情况。白马大叔说会帮忙问问看,得到消息之后再回复。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所以又问了鬼塚教官,梅岛警视和牧濑教官(博得加),凡是我觉得可以了解警视厅情况的警官都联系了个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重视这件事了,我打的电话越多,收到的回复越慢,我开始怀疑他们甚至在开了一个大会来串口供,方便来应付我。于是,出院那天,除了通知羽贺之外,我谁也没有说,直接拉着行李箱坐飞机回日本了。

    我在美国,对日本发生的任何情况都是鞭长莫及,还不如我自己飞回日本,亲自去看证实,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手上。我在美国这边完全查不到日本发生了什么新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警视厅这一方封锁了社会消息。而我侵入日本警察的官方资料网时发现,就在我和伯文·凯恩斯对峙的那天晚上,东京都出现有猖獗的炸弹犯要求警视厅十亿日元,出行拆弹的人员中萩原研二的名字赫赫在列。

    我在坐飞机的十几个小时里面,脑袋里面反复地过着整个案子的细枝末节。警视厅为了双子楼的上千名住户安全支付了十亿日元。炸弹还是爆炸了,萩原研二小组里面只有萩原研二进了医院,说明他是主排爆手,及时地让其他人先撤离。而案件发生了七八天,早已经超过了最佳的调查时间,炸弹犯里面有一名出意外死了,还有一名正在逃逸中,至今没有消息。

    我已经预想到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了。

    怕我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前因后果后大发雷霆,谁也控制不住。

    我在飞机上并没有睡着过,只是想起了很多过去小时候的事情。我以前没有想起过,跟忘了一样,可是现在安静下来,我脑袋里面也会在想——为什么大家会怕我发脾气。

    慢慢地,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很早很早就知道爱哭的孩子有糖吃,爱闹的孩子才会得到很多的关注。我心里面有一条不为他人道的缝隙。我这次不做手术之前,还没有记起来,但做了手术之后,我才想起来那么一件事——我好像很少很少得到我父亲的关注。

    我父亲出事以后,我一直都在想他应该是很爱很爱很爱我的。然而仔细想想,这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的。我无时无刻不在争取我父亲对我的关注。他总是很忙,我总是很难和他说话,我在家里乖乖的也不会得到任何的赞赏和关注,而是被遗忘得更彻底。

    懂事的孩子是不需要管的,因为他们太懂事了。

    真正闹腾的孩子才会得到关注,得到源源不断的关心。

    我上小学的时候第一次去找我父亲,理由是我下雨了没带伞。事实上,我带了,但我把雨伞给别人了。因为我希望我父亲能看我一眼,或者让我待在他办公室里面,让我等他回家。我不知道会不会被骂,但他一向是不骂人的。那天我得到了一条毛巾,他还帮我擦头。

    我开始吃到了甜头。

    就像魔术师一样同样的招数不断地用就会穿帮,我也不会总是玩淋雨这一趟。我开始变得健谈高调,爱做一些无关痛痒的恶作剧。我很少得到同龄人的喜欢。因为我只想和所有的大人可以打成一片。我知道他们想要听什么,越是高调的话从孩子嘴里说出来,越是能得到追捧。

    我对这方面的领悟是天生的。

    父亲在人前的时候总是会很照顾我。

    我一开始不懂,到他出事的时候,我都不懂,但现在想起来,并不是这样的。一直以来,原来都是我希望父亲是爱我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想他是在出事那天才抛弃我的。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他从头到尾都不关心我,是我过不了这个坎,是我无法承认这样的事实。我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就算到现在,我也会在想我可能是想错了,判断失误,因为要承认自己是一开始就被人嫌弃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也不可能跟任何人说,我做那些事情有一半原因都在为了吸引我父亲的注意力。

    榎本弘一是一辈子都学不会讨好别人的人。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警察医院的地址很熟悉。我知道是在哪个区的就可以了。我去的时候,我就坐在医院大厅里面看电视。

    我虽然没有穿病服,但我头上和腿都是伤,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其他人也没有过问,只当我是在挂号。在这里工作久一点的老医生和看护护士也认得我,所以一直没管。

    越到晚上,电视的声音越安静,只有电视屏幕上的人和画面在动,字幕出现在底下,告诉观众到底发生什么事。电影放的是以前获奖的电影《无人知晓》,讲的是四个孩子被为了自己的爱情的母亲抛弃后,艰难地在公寓里面生存。台词很少,全程很安静。

    我记得那是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故事。

    我第一次看这个电影,以前听过里面的名台词「既然生而为人,就要努力活下去」。因为这句话,我一直都没有去看,只是觉得烦。现在重新看的时候,我觉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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