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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消失的行李箱(四)

    上午沙地训练的课因为下雨关系进行了调整,改成体术课。班长伊达航在教室里面做这个通知的同时,还给学生们预告下午的课讲案例分析,需要学生自行组成小组。每个小组3个人。

    来了,独行侠的天敌——该死的小组作业,就跟过不去的仇一样。

    通知结束之后,所有人去换衣间换道场服。我见降谷零旁边有缝隙,便站在他旁边,大言不惭地开口,“降谷,你跟我组一小组。估计这次案例分析搞的是早上出租车司机在林间被害的案件,可能会布置成作业。我来蹭你答案。”

    怎么看都是直接抄年级第一的比较好。

    就算我提出什么想法,别人也会认为是降谷零的产出。

    降谷零原本要答应的头刚要点下来,在我最后一句话间又卡住了,“你明明自己会的……”

    我双臂交叉,说道:“我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降谷,你什么时候对我要求那么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的。你怎么变得那么快?”

    降谷零无语地盯着我片刻,摆出冷漠无情的嘴脸,道:“你还是自己找其他人帮忙吧。就算答应,你也不会感谢我带你,不是吗?”

    工具人自我意识觉醒了。

    我确实只是蹭个组,应付课堂而已。

    “那你想我感谢,我也可以感谢的。”

    一句话又不要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降谷零纠正道,“你是态度问题。但凡你愿意努力,就算没有成果,我也愿意帮你。但是,你现在的态度就不端正。你这样很不尊重人。”

    “我可比你更清楚什么叫做不尊重人。”我瞥了一下他旁边没有说话的诸伏景光,“我三番两次都不表明不要插手我和教官之间的事情,却还给教官提建议在课堂上做案例分析,赶我上架。这就很尊重我了,是吧?”

    我对警校课堂安排非常熟悉。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拿这么新的案例作为课堂内容。就像没有准备任何答案的考试,而老师也不知道解答一样,更别说题干信息都没有能够给全,学生只会跟着一团糟。

    这不就是单纯的空手套白狼吗?

    降谷零见我针对诸伏景光,用身体把我的视线隔开,冷着脸说道:“你不要一厢情愿把你自己想得太厉害。”

    “你可能没有想象中这么了解你的朋友。”

    诸伏景光在我第一印象里,他确实是坦坦荡荡的好人,做事稳健,不会如此冒进,不顾他人想法,是完全懂分寸,知进退,会点到即止的人。可,这些天相处下来,诸伏景光屡次帮教官大叔们说话。我猜想,他不是突然得知什么,圣父体质被点亮了,而是有自己的目的在。

    多说无益。

    我直接和降谷零他们分开了。

    等我坐在道场上的榻榻米之后,才发现对面就是正襟危坐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我原本也没有多想,反正我又和降谷零不熟。可现在又看到他的脸,我突然越想越气,这该死的降谷零有事没事来招惹我。我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就趁机上纲上线,蹬鼻子上脸,还说得我跟自恋狂没有什么两样,简直没心没肺,无情无义。

    我一定要给他好看!

    体术课开始。

    鬼塚大叔先讲明下午有案例分析的课堂活动,所有人可以在午休的时候进行组队,不得缺席。他说话过程中,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敢给我。我趁机举手,问道:“鬼塚教官,案例分析拿的是什么案例?教学目的和学生们要达到的标准是什么样的?”

    如果他的案例是教科书上同类案件,那我给诸伏景光当众土下座又何妨。

    如果他的案例是今早的案例,且无所谓学生怎么发挥,那也当我误会诸伏景光,我给他做牛做马。

    但如果他的案例是今早的案例,还有明确要求学生给出破案方向的,我就要降谷零好看!

    鬼塚教官听到我的声音,肩膀很明显地一跳,只是看了我一眼,立刻转移视线,坚定地看着虚空,说道:“相信今早学生们都在食堂里面看到了离警校不远的护林区发生了一起司机惨死案。我们入学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想要看看学生们如何在这个案件上应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并且给出破案的想法。”

    这话一落,学生们便纷纷议论起来。

    “这会不会太难了,现在的案件线索连警察都还没有查清楚?”

    “不会要写报告,今晚就交的那种吧?”

    “我早上没看案子啊!”

    “其他班也有吗?”

    鬼塚教官大喝一声,把杂音打断,“警校活动一结束,你们就得成为独当一面的警察,难道还想要问教官这些案子怎么破吗?现在不早点习惯起来,得以后手忙脚乱吗?”

    这话一落,把声音都压没了。

    鬼塚教官怒视着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学生,然后开始宣布今天在道场上继续学习逮捕术。

    来警校的人基本都有一点体术或者体力优势,对于大部分警校生来说,不需要一个月都会学会如何拆解敌手的攻击并佐以反击。剩下的课程基本上就是熟能生巧,短时间内达到自己所能够掌握的最高水平,为警察生活做好准备。

    “有没有学生要当第一组?”鬼塚大叔发话。

    一般情况下都是班长伊达航首发演练,鬼塚大叔只是走个流程。一般情况下我这种课都是划水,随便比划,混过去就结束了。这次,我不仅举手,还挑对面的降谷零为对手。

    “我做凶犯匪徒,降谷同学做警察,应该没问题吧?”

    降谷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情绪上也没有起伏。他就是这种乖学生,只要是公众场合或者有上级监护人看着的情况下,就不会做出任何负面情绪。自己若是有坏的情绪,都像是自己在犯不可原谅的错误似的。

    我和他做了开场互相致敬。

    鬼塚教官虽有疑虑,但也不多想。我就等他口哨声一响。声音还没有落,我已经直接双臂扣紧降谷零的腰身,卡着他右脚后侧,先来一个标准的投摔。这过程不到两秒,降谷零还没有反应,就被我翻过身子,整个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全班顿时发出一片不可置信的哗然。

    “抱歉,抱歉,我太紧张了。降谷同学不介意陪我再来演练一次吧?”我把手伸向降谷零的方向,口吻亲切体贴,“这次、我轻点。”

    最后一句话瞬间点燃了降谷零的眼里的光火。

    接连三次降谷零都和地面来了亲密接触,肌肉在地上又撞又摩擦,光是听也可以听得出疼痛感来。我单手压着降谷零的后颈,膝盖压着他的背脊,用全身体重压制他的动作,说道:“降谷警察,你觉得我厉不厉害啊?服不服输?”

    话音刚落,我脑袋里面突然刚好闪过一个我父亲在我小时候,老爱用在我身上的巴西柔术技巧。一时间嘴角都忍不住上勾,搞得我还有点怕降谷零认输跑了。

    不过,降谷零越挫越勇,觉得吃了几记摔,不算什么似的。见我一松手,他就立刻觑了空隙,抓住我的后领,借用腿脚,把我从旁边翻了过去。这过程很快,我一眨眼就看到雪白的天花板。而旁边的降谷零正想从我旁边站起来。

    巴西柔道非常讲究在不同情境下需要掌握的距离。

    降谷零现在正好在De

    La

    Riva

    Guard的攻击范围内。我虽然背部触底,但是我手长腿长,一只手直接勾住降谷零的右腿,一手拉住他的腰带,屈膝让他直接坐在我小腿上,接着精彩的一幕来了。只需双腿往上一抬,瞬间失去重心的降谷零直接倒在我怀里面,我趁势用双腿分开并压制他的下盘,手臂成环形控住他的右肩右臂,让他完全不能动弹。

    此招伤害性不大,但人本身就会对完全暴露身体中线会感到恐惧。

    我直接看到降谷零越挣扎越挣扎不开,连耳朵都开始泛红了,忍不住笑起来。我一个翻身,又把他压在身下,用我和他才听得到的声音,笑道:“有失远迎啊,降谷先生。”

    降谷零抽出一只手把我贴近的脸给推开,冷着声音。

    “松手。”

    这句话说完之后,降谷零整个人便如死一般的寂静,面朝榻榻米,连动也不动,似乎是投降了。但他的表情黑如锅底,整个道场就像是被他的情绪影响一样,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也跟着凝固一般。

    鬼塚大叔赶紧解围,“时间不够了,下一组。”

    我听到催促后,跟着松开降谷零。而他起身后,全程面无表情地跟鬼塚教官提出自己要去休息一下。直到他离开两三秒后,整个道场仍旧安静如鸡。

    “……”

    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有必要这么凶吗?

    第9章

    Case

    #3

    消失的行李箱(五)

    下午案例分析的课持续三个小时,警视厅居然为了让警校生们更好地了解案件发展情况,把警视厅刑事部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请了过来,同行的还把一些鉴定科和法医的报告拿了过来,放映在投影上让学生们看。

    因为这阵仗弄得很大,警校干脆把这次当做是全校活动,反正学生都不多。

    我全程坐在椅子上。我的队友早在看证据线索的自由环节时,连忙从我身边跑了。我今天运气真的不好,碰到下雨天,被莫名其妙地凶了一脸,还不得不和之前说我闲话的两个垃圾同组。成绩好的早就被挑走了。

    下次干脆就躺在宿舍不出门。

    我讨厌心情差。

    我扭着脖子,准备在场地上找块地睡觉。目暮警官就朝着我的方向含笑走了过来,“小弘(Hiro)。”

    我刚抬起眼,就注意到诸伏景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下意识追着目暮警官跑去了,旁边的降谷零全程背着我。从道场课他离场之后,他就开始和我打冷战,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啧,搞得我不会生气似的。

    目暮警官越靠越近,“你不去问问线索吗?”

    我自然不是那种一听完案件就可以得到答案的人。我相信所有的警官和教官大叔们也自然而然地认为我并没有这种天赋异禀,只是一心想要把我拉回去那个原来的舞台上。就像是有个喜欢爬树的孩子从树枝上摔下来之后再也不愿意爬树了,于是大人们一手一手地托着那孩子,想让他去看原来的风景,或者给他看更高的景色。

    他们就是这群多管闲事的好人。

    就连斥责他们,都会成为我的错一样。

    我揉着脑袋,可有可无地用喉咙发出“嗯”的一声,有时候总觉得跟着就范,会不会轻松一点。我今天估计有点累了。

    “这看起来是黑道作案,结果被护林员打断了。”目暮警官习惯我这种态度,继续说道,“刚好早上下雨,还把犯罪痕迹洗了一遍。”

    黑道作案会让事情弄得复杂起来。日本对于暴力团体的法律法规并没有像某些国家那么严苛,但也不会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歪着头看着投影上的血痕和指纹,旁边还有两个摄影小窗口,一个反复投放着便利店带着行李箱的人在店里面挑东西之后,付账离开的画面,另一个则放的是出租车的车头影像,只看到固定在车内空调上方的木塞芳香剂,却看不清车里面的情况。

    两个影像是同步的,车头先出现。之后,便利店的人离开后不到十秒,出租车也开走了。

    那个提着行李箱的人压着很低的廉价棒球帽,刚好把人的脸给挡住了。行李箱是旧款的行李箱,但也算是名牌。收到提供线索的报告后,他们立刻去查了这个牌子,这个款式是十几年前的款。虽然有28寸那么大,但整个箱子很轻也很耐装。因为多重颜色可选,在当时是旅行箱里面属于最热门的一款。销量粗算有几百万个,想要查出所有者会比想象中的难很多。

    “不考虑黑道作案,只看这个案子。死者是窒息而死,死者的左侧后脑勺有被钝器砸伤的痕迹,脸上还有一些细长的血痕。根据这些信息,至少可以推断犯案者惯用手为右手,且不低于一米八的男性。可是录像中的人看起来又瘦又小,感觉和这个案子无关,

    只是按照车后箱以及便利店的血液检测结果一致来看,这可能是另一起案子……”

    我打断目暮警官的话,因为我看到鬼塚大叔也过来了,估计是来问进度的。我看鬼塚大叔要比目暮警官高的多,所以,在他开口之前,我让鬼塚大叔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鬼塚大叔脸上有些惊疑不定,但还是乖乖地坐好了,脸上露出有些难为情的笑容:“其实我站着听你们讲就好了,我不用坐……”

    他话音还没落,我就拿手“啪”地拍了一下大叔的脑袋。

    大叔的脑袋无意识地跟着偏了一下,“……”

    目暮警官顿时紧张地帮忙解释道:“……小弘,那个,鬼塚教官并不是刻意针对你才开了这个案例分析的…”

    鬼塚大叔也紧跟着露出悲痛难忍的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小弘,你居然这么恨我吗?!”

    拜托,我又没有用力。

    这时,神出鬼没的浦田老师冒出头来进行讲解,“我知道榎本君的意思了。我们原定假设人要袭击对方后脑勺的话,身高至少是一致的,因此犯罪者身高应该不低于一米八。受伤的痕迹位置可以指示惯用手,右侧有伤,那么惯用手是左手,反之亦然。”

    “榎本君推测,若是当时场景就是坐在出租车内呢?那么驾驶位在右侧,人坐着就可以,也只能打到左侧的后脑勺。那身高和惯用手的推论就被推翻了。”

    都不用我解释。

    “浦田老师反应得很不错。”

    我给他竖起大拇指,省了我费口舌的功夫。

    浦田老师笑得龇出牙齿,“多年转型成犯罪侧写师的努力,现在终于看到回报了。”

    我当年到底是怎么骂他的,让他产生这么大的阴影!我的随便夸夸都可以给他这么大的影响力。我真的想知道过去的事情。老实说,他这反应搞得我这人好像很垃圾似的。

    虽然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那么屑吧?

    目暮警官一听,眼里就闪出光芒,激动道:“果然,小弘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因为目暮警官和鬼塚大叔两人总是反复叫我小弘(Hiro),我的余光都看着降谷零拉着诸伏景光从这块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这算什么?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你们可以去问问其他学生了,现在妨碍我找小组成员做报告了。”

    我站起身,去找那两个组员,看他们进度怎么样了。我也不说要压过降谷零,但是至少要持平吧。我才刚过去找,就看到降谷零、诸伏景光以及占了我位置的学生三人正和我的组员们擦肩而过。

    我的组员们觑了降谷零一眼,嘴角就露出讥笑的弧度。

    诸伏景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下意识地回过头想要和他们对峙。结果,降谷零摇了摇头,想直接就走。两人似乎意识到降谷零想离开,也料定这里面有那么多前辈,降谷零不敢惹事,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降谷,你真的不知道,你在道场可好笑了。之前还觉得你好厉害的,结果被人一摔就倒了,想想之前的课说不定都是你朋友诸伏帮忙给面子吧?”

    “就是啊,那个榎本随便翻一下,就倒了。我都没有见到榎本用力气。”

    “不过也有年级第一啊,脑袋聪明真是好啊!”

    “就是啊,超级羡慕聪明的弱鸡的~哈哈哈哈!我们毕竟是同班同学,我们课上也可以随时互相帮助啊!”

    降谷零扫了一眼周围,刚好和我对视了一眼,但视线并没有停留,朝着他们骂了一句,声音干脆有力。

    “垃圾。”

    我突然想起他之前跟我讨论如果有人说自己的坏话,我会怎么应对。我当时说我会骂回去。现在看降谷零骂回去的时侯,我莫名想笑。但是降谷零下一句就让我笑不出来了。

    “果然什么样的人就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扫了我一眼。

    “你们真想挑衅的话,走到台上用麦克风当着全校的面再来挑衅,何必故意只让我一个人知道你在讲什么。真不需要这么隐蔽,我愿意随时奉陪。”

    …现在正直宝宝也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了,是吧?

    降谷零说完之后,带着他的组员们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两个组员还在那里气降谷零装模作样,在原地跳脚。

    我双手插着口袋,朝着两名组员提声喊:“柳本,南川,过来小组讨论。”

    这一波原本嘈杂的交流现场顿时安静起来,都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还在给学生解答问题的警官们和教官们不约而同地一一放下手上的事情,坐在椅子上的站起身,操作电脑的停下鼠标,被学生围住的也拨开人群想看看怎么回事。

    柳本和南川似乎被这紧绷的气氛吓到,定在原地,面面相觑。

    “我在前面等你们。”

    我无视周围好奇的眼神。

    捡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再搬了一张没有人用的桌子,我坐下来看他们自由环节做了些什么鬼,让他们能够这么闲得讨论别人。结果,柳本和南川两个人什么都没做,连死者的名字都搞错了。我一直都相信烂学校一定也有好学生,好学校也有烂学生。所以,他们喜欢说闲话的情况在今天之前,一直在我的容忍范围里面。

    但是,我要做事情的时候,一点都不会看眼色,就会很惹人讨厌。

    “可是,榎本君不也是什么都没有做吗?”柳本反问道。

    南川用头枕着手臂,说道:“就是啊,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好奇怪啊!”

    两人交换视线后,无所谓地笑了笑,“听说榎本同学以前还是什么天才,既然这么厉害,你就全部做了吧!你要是真的抓住犯人了,还可以给你正名,多好啊!现在好多人都怀疑你是徒有虚名的。加油!看好你哦!”

    “唉。”我看他们越说越起劲,完全没有做事的念头,叹了一口气,“你们要去厕所吗?”

    “为什么要去厕所?”

    我说,因为我挺想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小学生……”

    生字还没有完全落下来,柳本的声音就变了调。南川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直接在桌子底下狠踢了他的小腿。我慢悠悠地把根本没有的鬓发弄到耳后,继续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了。我们在这里做完作业吧?”

    “你怎么能打人?!”

    柳本原本红润的脸现在冷汗涔涔。

    “我的手在这里啊,”我说完之后,举起手的同时,朝着他的膝盖再踢了一记,柳本全身跟着一震,缓解疼痛的身体也忍不住低了下来,好像要倒在一边一样,“柳本同学好幽默啊,除了和南川同学说漫才之外,还会身体搞笑!多来几下啊!”

    我朝着柳本的痛处踢了好几下。每踢一下,他就跟着抖动一下。

    南川同学听得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声音也跟着无意识变尖起来,道:“这里那么多教官和警察们,你疯了吗?”

    “我做什么了?”我乖巧,无辜又单纯地望着南川同学,“话说,南川同学有匿名在网上发布一些不良言论吗?”

    南川一愣:“什么……”

    我笑道:“就是天天听你们在吐槽别人,就想知道你们私下里都是什么样的人。反正你们觉得又是在开玩笑,对不对!我们也让大家跟着笑一笑嘛!发给教官和你们父母看怎么样!”我把他们在网上群嘲他人的评论打开给他们看。

    柳本也跟着忍痛爬起来,“榎本同学,我们错了,不该说你们坏话的!你不要发,我们还是想当警察的,真的!我们愿意改正,求你了!”

    我对错误发言非常敏感,“什么你们?”

    柳本反问道:“就是你和降谷,你们不是朋友吗?”

    南川小心翼翼地措辞道:“我们以前也当着你的面笑……讨论您,您都没有反应,但今天才说降谷同学,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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