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而且自已还答应了！安排妥当，宾主坐上马车，在场的蔷薇骑土和疾风骑土们则骑着马拱卫在侧。
奥莉薇娅带着奥丝塔拉、芙蕾雅、托托斯和斯内尔精灵四人组坐一车，同行的还有好奇心满满的家丹妮斯。
两只新加入的精灵一点都不见外，几分钟就和丹妮斯成为了朋友，给她讲述他们伟大的冒险之旅。
这两只离谱精灵背着沉重的外壳，整整走了一年时间，才来到河湾的上空，然后从大瀑布跳下来。
本来精灵长老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路线，那就是从特拉希尔南边的豁口下山，抵达西境的塔尔罕伯克领，然后踏上世界树大道，去往人族帝国抓捕精灵女王。
但他俩觉得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不想这么绕远路，于是直接循着精灵女王的精神印记，笔直的走过去。
结果奥丝塔拉开门飞来飞去，行踪不定，他们就在特拉希尔高地的群山中绕了整整一年时间。
特拉希尔高地没有山下种族踏足，那里生存的奇幻生物比山下多了十倍，两人一路的遭遇，足够丹妮斯写好几部冒险。
里奥就只能陪伴诺琳和阿日娜弥射，比起前面欢声笑语的马车，他们这边就显得冷清许多。
三名中阶超凡者，坐在马车里互相打量，一时无言。
晋升中阶不是光嗑药就行，也要个人天赋、刻苦修炼和机遇运势的累积。
觉醒药剂也是有毒的，服用者本身根基不牢，没能达到晋升的门槛，强行服用不但大概率晋升失败，还会身中剧毒。
就算熬过了剧毒，身体产生了耐药性，第二次服用觉醒药剂，觉醒的概率就更低了。
帝国三境，能够在三十岁之前晋升中阶的，都是天才人物。
像他们这种二十出头就晋升中阶的，只能说是凤毛麟角，史书里面都少有。
但河湾的这辆马车，一车就拖了三个。
这个西境的狼女，个人战力不比里奥低多少，而且还带着敌意，里奥可不敢把她和其他人放在一起。
放在诺琳身边就很好，可以让两位高傲的女骑土都收敛一下脾气，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阿日娜弥射和诺琳彼此打量，都坐的笔直。
走在河湾大道上，作为闲聊，里奥给两人介绍了一下两岸的风景。
特别是在晚霞下流光溢彩的琉璃河岸，让两位女客都震惊不已。
不管是南境贵女诺琳，还是西境狼女阿日娜弥射，看着河湾的传送光门、看着琉璃河岸，还有天空中如同大雁一般并排飞过的飞马，到了傍晚依旧摩肩接踵的游客行人，都觉得自已更像乡下来的土包子。
诺琳的感触比阿日娜弥射更深，看着路面硬化的河湾大道，两岸平静祥和的田园风光，感叹道：“上次我过来这里，这边还是荒郊野岭呢。”
“第一次来的时候，到处都是山贼和流寇，你还在带兵剿匪。”
里奥随口道：“这就是和平的重要性。”
诺琳接口道：“真希望整个帝国都是如此。”
阿日娜弥射也冒出一句，“拳头够硬，才有和平。”
正在这时，车窗外突然冒出一群杂毛狗头人，抓起手里的东西就往马车里扔。
一个黑色物体落在地板上，阿日娜弥射定睛一看，差点气得拔剑，准备出去砍杀这群狗头人。
被狗头人扔进来的东西，赫然是一只死老鼠！
但她随即醒悟这里不是自已的地盘，不由心中冷笑，静坐原地看热闹。
看吧，这就是豢养异族的结果。
异族不是那么好征服的，语言不通、文化不同，迟早会闹出矛盾。
但接下来的场景，却让阿日娜弥射不敢置信。
里奥伸手一捞，接住了空中的一只死老鼠，又捡起地上的一只，抓着尾巴伸到窗外，还甩了两圈，高兴的向狗头人展示。
见大魔神接受了自已的供奉，一群狗头人猎手兴奋的汪汪大叫，匍匐在地以示臣服。
阿日娜弥射再看向前面的那辆马车，那边遭到的袭击更多。
身份尊贵的河湾主母，举止雍容的领主夫人，此刻手里起码拎着五只死老鼠和血迹未干的松鼠，探出半个身子，朝狗头人们挥手致意。
河湾主母显然更加受到狗头人的爱戴，一看到奥莉薇娅露面，这边的狗头人都齐齐撇下咬狗者里奥，簇拥到前面的马车去了。
奥莉薇娅回头吩咐了一句，手里就多了一大把铜币，然后洒向狗子们，又引起了一阵欢呼。
一些狗头人猎手为了争夺河湾主母的赏赐，就在马路中央撕咬起来，随即被护卫的骑土们驱赶到了路边。
大部分的河湾狗头人，都在领主府名下的矿场、工坊上班，过着九九六的安稳日子，但也有一些族群，不愿意受到禁锢。
他们在河湾的山林里和田间地头，依靠捕猎小兽为生，食谱从蚯蚓、土蚕、昆虫，一直到老鼠、狐狸、猞猁、雪豹，也能混个温饱。
这些狗头人里面的杰出猎手，就会被兰博万招募到狗头人斥候队中，训练成河湾的正规斥候。
将收到的死老鼠收起来，里奥还故意恶心两位女骑土，“这可是我领民的心意，今晚咱们就吃这个！”
诺琳白了他一眼，想到了初次见面时，里奥振臂一呼，百狗朝拜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很快，索洛维骑土领就到了。
这里借助靠近河口镇的优势，依靠采购河口镇出产的木薯粉，同样大规模招募流民开垦土地，如今也有了两千多人，从一座开拓村庄变成了四座，顺着世界树大道一字排开。
如果换成以往的统治者，为了防止开拓骑土坐大，这样的开拓领必然会被分割，并且在它的旁边批准另一块开拓骑土领，限制它的扩张。
但以河湾和佩图霍夫家族的关系，里奥根本不想这样去恶心人，所以现在索洛维骑土领已经向西开拓了近百里，和狗头人部落隔着世界树大道。
索洛维骑土领的黄铁矿场，一半的矿工都换成了狗头人，还引进了大量河湾矿业开采设备。
这里出产的黄铁矿，基本都被对面的狗头人工坊区包圆，用来炼制硫磺。
而骑土领后方的温泉山庄，也进一步扩张，多了许多房屋和池子。
第505章
一起泡澡
因为索洛维骑土不在，所以伊万就成了东道主，熟门熟路的带着大家进入温泉山庄，安排洗浴。
等到衣衫褪去，裹着浴巾坐在发烫的温泉里，阿日娜弥射才稍稍心安。
这里是一个宽敞的后院，有着一个足够容五十人的大温泉池子。
中间一道薄薄的木板墙，将温泉池子一分为二，男女各分一边泡澡，但也能隔着木墙对话。
佩图霍夫家族的管事，还安排一支乐队，在屏风之后演奏。
一名吟游诗人在乐队的伴奏下，慷慨激昂的讲述着贝奥武夫伯爵斩杀海妖的故事。
其实他平常讲述的故事，更多是上流贵族更喜欢的风流秘史。
在有些院子里，随着他充满诱惑的嗓音，中间的栅栏很快就会被移除，之后的活动就不再需要乐队和诗人来掺和。
但这次有管事特意叮嘱，吟游诗人就收敛许多。
除了音乐和诗歌，院子里还有许多隔间，里面有酒水、食物、按摩、汗蒸、美容等等服务，不止是简单的泡个澡而已。
想象中的混浴场景并没有出现，阿日娜弥射放心许多，但还是有些拘谨。
草原女性虽然豪迈，但因为西境沙漠火教的影响，女性都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袒露身体。
哪怕是同性之间，都会觉得尴尬，阿日娜弥射往日也只有两个关系亲密的贴身侍女，能够在她的澡桶旁边伺候。
拒绝了侍女的服务，略显拘谨的坐进温泉里，阿日娜弥射忍不住呻吟一声，全身肌肉放松下来。
她这段时间，又是打仗、又是谈判，心神绷得太紧，外表看不出什么，其实身心都很疲惫。
诺琳和丹妮斯两个南境贵女，就习惯很多，她们安逸的趴在木栅栏边的躺椅上，一边享受女仆的按摩，一边扬声喊道：“里奥！里奥？”
木墙隔壁的里奥闻声走过来，“我在。”
诺琳道：“这段时间狮鹫骑土团和蔷薇骑土团全体出动，在帝都起码端掉了腥红之月七个秘密据点，抓捕了上百人。腥红之月在帝都的组织，基本都被拔除了。”
“陛下震怒之下，发布了高额悬赏，大规模通缉腥红之月的头目，想必之后的时间里，他们会安分许多。”
“这一切，都多亏了你的帮助。”
里奥笑道：“关我什么事，都是女王大人的功劳。”
诺琳本想说没有他出面，精灵女王谁也叫不动，但是看到一旁头顶着芙蕾雅、怀抱着席克斯，等待表扬的奥丝塔拉，只能大声赞扬，“对，都是精灵女王的功劳！”
作为南境统治者，皇室的底蕴还是有的，找到了突破口后，很快就将腥红之月的帝都据点连根拔除，同时震慑宵小，扩大了自身的影响力。
这些地下教派如此猖狂，自然有不少的贵族支持，而现在，他们也都成了皇室的养分。
至于腥红之月崇拜的血族女王，已经被奥丝塔拉关在了中庭，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让外人知道了。
等诺琳交代完事，丹妮斯也道：“帝都的铅器研究报告也基本完成了，我准备同时发表到帝都最大的几家报社，争取让更多的人看到铅器的危害。”
里奥微微摇头，这个单纯的小法师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真让她这么研究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提建议道：“在发布报告之前，你最好觐见一下查理陛下，先由陛下裁夺，估计你还需要对研究结果进行修改。”
“就算陛下同意你发表，你也不要用自已的名义，最好是用帝国研究院或者皇家的名义。”
丹妮斯也是聪明人，一听里奥的提议，马上就醒悟过来，连声道：“我会的，回去后我就想办法觐见陛下。”
帝国的对铅制品的使用，可不止是铅器一个行业，容器、管道、雕塑、饰品、化妆品、艺术品颜料、葡萄酒防腐剂、添加剂、铅封等等，林林总总，几乎完全覆盖了帝都的居民生活。
随便哪个相关行业，背后都有一个巨大的利益群体。
至少八成贵族和五成的平民，都在消费铅制品。
丹妮斯要是突然爆出这个大新闻，造成市场动荡，接下来就是举世皆敌。
坐在一旁的阿日娜弥射，简直如听天书，表情就像白天她和里奥谈判时，坐在旁边的伊万一样。
这个河湾的小领主，管的这么宽？手都伸到南境帝都去了？
这时候，奥莉薇娅伸出手来，轻轻剥下了她的浴巾。
“？”阿日娜弥射全身肌肉紧绷，盯着奥莉薇娅。
奥莉薇娅笑了起来，手里放慢，“我给你搓搓澡。”
在帝国的浴场文化里，不止是侍女给人搓澡，朋友之间为了表示亲近，也会给同伴搓澡按摩。
当然，在上层贵族层面，这些都沦为仪式性流程，只不过北境人更加务实，说搓澡就真的是搓澡。
奥莉薇娅的手法熟练，很快让阿日娜弥射僵硬的背肌舒缓下来，但仅仅片刻，奥莉薇娅的动作却迟疑起来。
阿日娜弥射敏锐的察觉不对，扭头一瞥，就看到对方一手的灰泥！
她整个人都傻了，不敢置信的反手摸了摸后背。
没错，的确是自已的！
阿日娜弥射敢发誓，她这辈子就没见过比自已还要爱干净的草原女子，草原上很缺水，但她贵为伯克之女，每天都是洗澡的！
但奥莉薇娅的这一手泥，简直让她怀疑人生，这比在战场落败还要感到羞耻。
好死不死，眼尖的芙蕾雅看到了这一幕，兴奋的跳过来，呼朋唤友：“好多泥！好多泥！快来搓！”
席克斯、瑟媞等狗子，全部兴奋的围过来，拿着搓澡巾，争着要给阿日娜弥射搓澡。
河湾的其它女伴，身上已经搓不出泥了，丝毫没有搓澡的成就感，搓之无趣。
而众星环绕的阿日娜弥射，双手捂脸，完成了自已的社会性死亡。
持续死了十分钟，阿日娜弥射才缓过来，作为回礼，她也要给河湾主母搓背。
看着奥莉薇娅的硕果、丹妮斯的细枝、诺琳的长腿，还有一圈肌肉线条不输自已的蔷薇骑土，阿日娜弥射总算知道，里奥·蒙多为什么会对自已奉上的西境美姬无动于衷了。
洗完澡后，几人在温室小聚，里奥也围着一条围巾过来，继续和阿日娜弥射谈判。
第506章
河湾矿业
有了泡澡的基础，谈判果然轻松许多，两人都不再虚与委蛇、暗藏玄机。
双方都有和谈的需求，和谈就不成问题，剩下的只有利益的分配。
将燃石价格压到了一百银币一车，里奥才皱着眉头，勉强答应了这笔交易。
本来他的底线是九十九包邮，但考虑到对方落后的生产力，高额的运输成本，最终只能放宽要求。
见里奥点头，阿日娜弥射终于松了口气，有了交易，就等于已经和谈，总不可能一边通商，还一边敌对。
一百银币一车燃石，虽然远远低于自已的预期，但也不是没有利润，就当是和谈的代价。
双方都接受了这个价格后，里奥说了个数：“一百银币有点贵，河湾也负担不起太多，合同就签少点，如果你们愿意降价，我再考虑第二批。”
“第一批，就先来三千车试试水。”
“三千车？？试试水？”
阿日娜弥射听到里奥轻描淡写说出这个数，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她努力控制自已的表情，“三千车，你清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三千车燃石用来炼铁，能够炼七百塔尔的铁锭，打造成弯刀，能够让整个塔尔罕部的男女老少全部分到一把！”
“就算是打造铁甲马铠，也能武装一整个军团！”
里奥听得眉头一皱，意识到问题，“说这么多，是因为你们的燃石矿产量不够吧？”
阿日娜弥射瞬间哑火，做生意哪有嫌顾客单子大的，她这么激动，其实潜意识里就是因为自家的燃石矿产量不够。
塔尔罕家族的燃石矿，一年的产量都没有三千车。
西境的矿场可没有什么设备，矿石全部是矿奴们用小铁镐一点点敲下来，然后用背篓一筐筐的背下山。
而且矿洞一旦积水，劳动量立刻翻倍，浅层的还能想办法抽水开采，较深的地方就只能放弃。
在西境，燃石不是只有塔尔罕部才有，但只有塔尔罕部能够大量开采，因为这里才有露天的煤山。
但凡煤矿深入地下三五十米，开采燃石的成本就远远高于进口优质木炭。
况且塔尔罕部自身也要消耗燃石，就算继续投入人力物力增产，也不可能全部卖给河湾。
被里奥说中，阿日娜弥射没了语言，只是盯着里奥，想要分辨他是在戏耍自已，还是真的需要这么多燃石。
里奥嘀咕一声，“三千车算多吗？七百塔尔铁锭，打成铁轨都不能从河湾修到河口。”
河湾的抽水蒸汽机已经投入使用，接下来就是火车蒸汽机，但这需要铁轨的配合。
常规的运输，靠马车就能满足，大量物资的远距离输送，就只能依靠船运和铁轨了。
但目前河湾没有煤矿支撑，钢铁产能上不去，根本修不起铁轨。
三千车燃石，也就是三千吨煤炭，听起来很多，实际上也就一座乡村小高炉一年的消耗，仅仅能够产出几百吨生铁而已。
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一个伯爵领一年的总产能。
按照火车轻轨每公里一百吨钢铁的消耗量，这点产能都修不了十公里铁路。
“看来需要带你见识一下河湾的矿业了。”里奥若有所思，“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河湾的矿场，也许你会有新的想法。”
谈判一阵，继续娱乐，除了泡澡，还有吃吃喝喝。
有精灵的存在，河湾还是有很多新游戏的。
比如里奥和蔷薇骑土们负责投掷食物，而芙蕾雅则带着蜗牛精灵、乌龟精灵以及一群小狗头人，负责用嘴去接。
奥丝塔拉很想加入这场游戏，特别是加入芙蕾雅那边，但不等她下场，这款游戏就遭到奥莉薇娅的制止，理由是有些不尊重狗子。
剩下的许多游戏，也因为“有伤风化”、“成何体统”、“过于幼稚”等等原因，昙花一现就被中止。
不太懂帝国洗浴文化的阿日娜弥射，也认真参与其中，比如奥莉薇娅给里奥按摩的时候，她也上手帮忙。
但是按了半天，才发现一群女人都盯着她。
一问才知道，原来北境没有给异性按摩的传统，除非是在调情的时候。
在温泉山庄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里奥带着阿日娜弥射，去参观隔壁的黄铁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