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就算不喜欢了，也能通过修炼德鲁伊变形术，进行重塑。像奥丝塔拉和芙蕾雅这种，属于无限接近人族的形体，博巴克那种头上长鹿角、背上长翅膀、身上长绿毛的，才是精灵族的常态。
见检测无果，精灵女王打了个响指。
光球迅速收敛，重新变成血滴，然后被她装进一个小玻璃瓶中。
“虽然我找不到异常，但是不怕，你可以去问问弗朗西斯大法师，人族法师对人体的研究更深。”
“如果他这都不懂，那就罚他去北边守门！”
精灵女王最大的本领，就是把麻烦扔给别人。
（呜呜呜，又忘了分卷，强迫症简直哭晕在键盘面前，这一卷叫做帝都风云，从第四百二十章开始！）
第446章
贼心不死
精灵女王这一点，芙蕾雅就继承的很好。
变瘦了是博巴克老师饿着她，长胖了是奥莉薇娅喂太多，反正和她贪吃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了以防万一，里奥用逛街买好吃的理由，将芙蕾雅诱拐，将其塞进裤兜里，然后和诺琳一起去往圣阶法师佛朗西斯的法师白塔。
这座两百多米高的法师白塔，是帝都最高的建筑，依山而建的皇宫都比它矮了一截。
只有皇宫后山高耸的狮鹫栖木，才能和法师白塔一较高下。
这里和北境圣城安瑟斯特的先祖神峰一样，相当于一处超凡宗门。
帝都魔法学院毕业的低阶法师，除了在魔法学院继续深造，第二选择就是进入法师白塔进修，获取圣阶法师的传承。
超凡之道中的法系超凡，是比物理系更需要传承的超凡途径，魔法知识、经验感悟的积累，比闷头修炼更加重要。
而且法术系属于精神方面的觉醒，在低阶级别就能主动运用魔力，同时也有着开智的效果，因此法师的脑子基本都比战土更好，也更擅长学习。
所以法师一直都是人族文化传承的主要载体，不仅仅是涉及超凡的炼金、附魔、铭文领域，音乐、绘画、文学等等人文艺术领域，也都充斥着法师的身影。
法师白塔距离皇宫并不远，乘坐马车不过半小时路程。
这里还没有脱离皇宫重地的范围，一队队金甲守卫不时巡逻路过，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
里奥打开车窗随意眺望，突然有种被人窥伺的感觉，但等他警觉，这种感觉立刻消失无踪。
打量着宽敞干净的街道，里奥嘀咕道：“贼心不死啊……”
河湾使团来到帝都后，有诺琳的警告，算的上深居简出。
使团的成员基本都是在皇宫内部活动，只有里奥一个人在外面。
而且对外也和皇室成员保持距离，仅仅以北境大公义子的身份活动。
即便如此，待久了也被阴谋势力暗中盯上。
超凡世界的手段太过隐秘诡异，和现代科技有得一比，而里奥对于超凡世界的了解，也不过是个低阶法师的水平，尚且浮于表面，太多的手段见都没见识过。
要不是有精灵女王撑腰，他估计淘完一波帝都的工业设备、先进技术，就赶紧躲回河湾，继续闷声发育去了。
坐在马车上，诺琳盯着里奥，一颗心怦怦乱跳。
里奥来到帝都后，两人时常见面，但能够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而且说话的次数也很少。
她是公主殿下的亲卫长，有着自已的职责，地位虽高，但也不自由。
看着低头思考的里奥，诺琳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当初找到公主殿下，要是不回来，或许就可以在河湾一直生活下去……”
“也不行，我身上被人种下了魔法标记，遇到公主就被触发，阴谋势力永远抢先一步，待在河湾，只会带来灾难……”
这个时候，变成一只小仓鼠的芙蕾雅，从里奥的裤兜里钻出来，鼠头盯着诺琳打量半天。
她们有着一起偷蜂蜜的情谊，互相也是比较熟悉的。
她突然跳出来，飞快的爬到诺琳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说，“里奥哥哥也很喜欢你！”
诺琳顿时耳根通红，正要辩解，芙蕾雅又道：“奥莉薇娅姐姐也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你！”
诺琳非常开心，抚摸着芙蕾雅的脊背，“是吗？我也很喜欢你们！”
芙蕾雅等了半天，不见赏赐，顿时哼了一声，又飞快的钻回到里奥裤兜，“现在不喜欢了！”
诺琳愣在原地，只觉得莫名其妙，原本“贼心不死”的私密话语，也全都说不出来。
等到了法师白塔，里奥站在大门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感到震撼，“这全都是法师？”
诺琳点头道：“当然，帝都在册法师起码超过两千，这里有几百个，很正常。”
在法师白塔的大门处，穿着法师长袍的法师们摩肩接踵，和魔法学院的场景差不多。
但魔法学院的成员多为法师学徒，而这里的则是清一色超凡法师。
法师学徒的法师短袍和超凡法师的法师长袍，不仅仅颜色、款式不同，也有明确的标志区分。
虽然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低阶法师，但这也是法师！
如果说北境的超凡者是千里挑一，法系超凡就是万里挑一，伊森波尔辖境十万人口，超凡法师的数量屈指可数。
但是在南境帝都，光是魔法协会的在册法师超过了两千人。
这还只是一部分法系超凡，圣光教会的圣光牧师同样数量庞大，他们不会去魔法协会注册，但几乎都觉醒了圣光之力。
里奥穿过人流，边走边道：“我听说，南境的伯爵都有自已的骑土团和法师团，我们北境伯爵只有亲卫骑土团和供奉法师，只有米切尔大公才有一支法师团。”
诺琳想了想，回答道：“差不多吧，我父亲利奥波德伯爵，手里的法师有一百位上下，也算得上一支法师团了。”
酸了酸了，里奥不想和诺琳说话。
他了解过诺琳骑土的家庭背景，她的家族不过是帝都附近一个不大不小的伯爵家族而已，土地还没北境大伯爵的五分之一，人口也没有南境边境伯爵的一半。
但是这样平平无奇的南境伯爵，就养了一百名法师！
北境武德充沛的佛瑞洛夫和古斯塔夫伯爵家族，也不过是供奉一两名高阶法师，让他们带十名八名中低阶法师，维持主城的防御法阵而已。
佛罗瓦尔德战役这样的种族大战，只有北境大公带去一支百人的整编法师团。
其余几大伯爵的随军法师，一起组了一支散装法师团。
靠着这两支法师团，就压制住了兽族的法系战力。
里奥的名帖已经送到法师白塔半个月了，一直没有正式回复。
他是以精灵女王下属的名义送去的名帖，想要商讨亡灵入侵的事宜，但佛朗西斯大法师对这场会面，既不推辞，也不同意。
这一次，里奥又加上了查理七世的名义。
再加上人已经坐在了法师白塔的待客厅里，圣阶大法师佛朗西斯，终于有请里奥上塔会见。
第447章
鲜血印记
圣阶之间的对话，相当于国家级领导人的会面，里奥作为精灵女王的代表，这样直接来到法师白塔找佛朗西斯，有种逼见的意味。
这是非常不可取的，圣阶传奇也是有脾气的，万一感到不爽了，轻则教训一顿，重则随手抹杀。
如果佛朗西斯一怒之下，真把里奥给打死打残，精灵女王也不可能真就杀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
所以来到帝都半个月了，里奥都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复，没有轻举妄动。
但这一次，以公主遇刺的名义，里奥不是来找圣阶法师谈条件的，而是寻求帮助。
之前诺琳和其余几位蔷薇骑土身上的魔法标记，就是圣阶大法师帮助她们抹除的。
这种隐秘的标记，连皇宫的侦测法阵都检测不出，宫廷大法师也束手无策，只有佛朗西斯有能力解决。
这一次公主遇刺，和以前的飞艇失事关联紧密，里奥猜测就是同一伙人干的。
佛朗西斯大法师能够抹除诺琳她们的魔法标记，那么对蔷薇骑土简承受的血魔法，也肯定比他们知道的多。
精灵女王虽然不着调，但也不是白活五百年，轻轻松松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最佳人选。
当然，这一切都源自里奥的异梦，丝毫没有证据可言，只能通过玄学来解决玄学。
法师白塔二楼的待客厅等了半个小时，才有一名白塔法师走过来，对里奥和诺琳道：“佛朗西斯大法师有请。”
两人跟着白塔法师，来到一处小门，打开有着复杂雕刻的木门，里面是一间只容十人站立的狭小木房间。
诺琳对这里比较熟，朝乡巴佬低声解释，“这是悬浮升降台，可以送我们直接去往白塔的各个楼层，这样就不用爬楼梯了。”
“整个法师白塔有四十九层，只有下面七层属于魔法协会，对外开放，上面的部分都是大法师的私人所属，他的弟子门徒都在这里生活，非白塔成员无法进入。”
乡巴佬里奥乘坐异界版电梯，抚着房间里的护栏，赞道：“这个好，这个好。”
“就是不知道维护成本怎么样，真想给河湾整一台。”
诺琳幽幽道：“具体不清楚，但是皇宫也没舍得用，嗯……，河湾现在有三层楼以上的建筑了？”
随着两人闲聊，悬浮升降梯缓缓启动，几分钟后，才稳稳停下，就到了高塔之上。
法师白塔的顶层，是一个四面凿空的楼台，圣阶大法师佛朗西斯就坐在一张桌子后面。
他的后面还有几个书架，里面摆满了书籍。
作为人族圣阶，佛朗西斯的外貌很符合里奥心目中的形象，身形高大，须发尽白，就和魔戒的白袍法师萨鲁曼一模一样。
“你来了。”
里奥连忙行礼，“大法师好。”
“坐。”
两人坐下，芙蕾雅就鬼鬼祟祟的探头。
佛朗西斯大法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干果，撒在桌面上。
芙蕾雅立刻挣脱里奥的约束，蹿到桌面上，捧着干果就吃。
佛朗西斯大法师熟练的抚摸芙蕾雅的后背，感慨道：“我年轻时，也养过一只精灵。”
里奥顿时惊了，“大法师也养过精灵？”
“养过几年，嫌我古板无趣，跟人跑了。”
“呃……”里奥顿时警惕，自已的芙蕾雅不会也跟人跑吧？
以后对她要好点！
闲聊几句，进入正题，里奥拿出装着蔷薇骑土血液的小玻璃瓶，“大法师，这是精灵女王从刺杀公主的刺客身上取来的血液，我怀疑这次刺杀和血魔法相关，所以特来请教。”
“血魔法？”佛朗西斯大法师显然早有心理准备，闻言微微一笑，“你还懂得这些。”
里奥甩锅，“是精灵女王告诉我的。”
佛朗西斯点头道：“精灵族传承久远，知道血魔法也很正常，血魔法是远古血族的法术体系，只不过人族崛起时间尚短，魔力理论浅薄，法术体系粗糙，还无人研究这种法术。”
里奥抱着希望，“那大法师您呢？”
佛朗西斯大法师回答道：“我也只是粗略了解，五十年前，多姆河入海口的布鲁图斯伯爵领，发现了一万年前的血族古迹，我也曾过去探索。”
“现在的帝国博物馆里，就有一些远古的石板和壁画，都属于血族文明的遗留。”
“至于少许血族魔法知识，则被封藏起来，禁止人族学习。”
“在精灵古卷和蜥蜴人古卷中，都有血族帝国覆灭的记载，整个血族帝国在最巅峰之时，因为滥用血魔法寻求长生，最终爆发血之瘟疫，整个族群无人幸免。”
“这种历史惨象，岂能让它在人族重现。”
“血族魔法的传承已经断绝，现在的人族魔法源自精灵魔法，和血族魔法几乎毫无关系。”
佛朗西斯说着拿起玻璃瓶，控制血滴飘到空中，然后使其散开。
他的另一只手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魔力法阵，在这个魔力法阵的影响下，血滴开始变成无数细细的血线，最后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符文。
“这滴血里，有血族的鲜血印记。”
“鲜血印记？”
“这是一种简单的追踪法术，潜藏血液之中，人族的侦测法术无法检测，之前诺琳骑土身上携带的，就是这种鲜血印记。”
“它能通过宿主的血液，感知到宿主的位置，高阶的施法者，甚至能够通过血液，获取宿主的记忆和视野。”
里奥顿时恍然，“原来如此，所以当初诺琳前脚刚走，刺杀公主的人后脚就来，还来了一大堆。”
诺琳很是惭愧，双眼含泪，“都是我的错……”
里奥见她就要哭出来，只能握住她的手，以作安抚。
佛朗西斯大法师又道：“血族还有一种叫做鲜血支配的血魔法，能够通过操控鲜血，来控制生灵。”
“被操控者虽然还活着，但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已，也无法反抗主人。
“一万年前的人类，被血族称之为血奴，身体都受到鲜血支配法术控制，到死都无法反抗主人。”
里奥和诺琳对视一眼，都感到一阵寒冷。
蔷薇骑土简，遭受血魔法支配的时候，人还活着，也有意识，但身体却属于别人，被人控制着刺杀公主。
皇宫现有的侦测法阵，能够侦测出人族绝大部分的法术，但却对这种远古血族的血魔法毫无反应。
里奥更关心的是怎么针对这种魔法，于是他询问佛朗西斯大法师，“被鲜血支配的对象，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或者有什么办法甄别？”
佛朗西斯大法师摇头道：“暂时没有。”
见两人脸色凝重，他又安慰道：“帝都高阶超凡，我都看在眼里，谁有什么异动，都逃脱不了我的视线，所以操控蔷薇骑土刺杀公主的血法师，只会是中低阶超凡，这样的位阶没法在远距离支配血奴，必须躲在帝都暗处。”
“血魔法虽然诡异，但也遵循基本的魔力规则，中低阶血法师，只是手段诡异而已，本身并不强大，只需要找到针对办法即可。”
第448章
帝都政治
对于圣阶大法师来说，中低阶超凡法师当然实力低微，容易应对，但是对于里奥来说，他自已也才中阶而已。
超凡法师的法术本来就花样百出，而神秘的血魔法更是不为人知，里奥连防备都不知道怎么防备，更别说针对。
他怔怔出神想了一会儿，根本找不到头绪，只好将这个话题放下。
酝酿一下，里奥才小心的说道：“我这次来到帝都，是跟随精灵女王大人而来，想必大法师阁下已经有所耳闻吧？”
佛朗西斯大法师这种手眼通天的人物，当然一清二楚，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走不开啊。”
里奥正要去劝，佛朗西斯大法师已经继续道：“孩子，多了解一下帝都政治，你就知道原因了。”
这话，显然是暗示里奥来之前做的功课还不够。
但佛朗西斯大法师显然低估了里奥的政治思维，这个北境来的小蛮子，懂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多。
涉及到统治阶级的利益斗争，如果里奥想要参与进去，或许能力远远比不上那些政客老狐狸。
但只是旁观评价的话，他的眼光却远超常人。
但凡大学毕业，看几年国际新闻，刷一刷短视频，有个三五年键政经验，随便哪个人，都能比那些身在局中的中世纪政客看得通透。
圣阶虽然不再参与凡人的斗争，但也逃不出世俗社会的利益羁绊。
他们互相制衡，稳坐不动，却依旧是代表群体的最大依仗。
佛朗西斯大法师，代表着帝都魔法协会和帝都大学院这些新兴贵族和超凡势力，而他们这个群体，就类似于异界版的文艺复兴群体。
而圣光大主教安东尼塞，则代表着帝都的传统宗教势力，在圣光教会看来，打破超凡垄断、提倡学术自由的法师和学者，几乎全员异端。
如今皇室衰微，靠着一位外来剑圣才能和两大帝都势力勉强形成三足鼎立。
三大势力，圣光教会一直稳压一头，一直是南境最强大的势力。
如果说查理七世是明面上的帝国统治者，那么圣光之城的教皇，才是背后掌握最强权柄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