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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随即头也不回的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连身后的金车也不要了。

    王晃对扶姣微微低头,也跟着走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群人就这么散了,明春显玉赶紧跑过来扶起扶姣,宁远侯夫人也走过来。

    “没事吧?怪我脚程慢了,否则你也不用吃这苦头。”

    她捧着扶姣的手,如此说道。

    这一番话说出来,等同于坐实了她知道皇帝与扶姣之间的缘分,还去求了恩旨。既表露出交好的意愿,也是在跟扶姣表态,自己不仅不会对扶姣不利,反而还能为扶姣提供帮助。

    扶姣看她表情,倒还真有几分懊恼之色。

    便也笑了:“夫人不要说这话,今日之事,妾还要多谢夫人。”

    真心不真心的又有什么关系,既然宁远侯夫人铁了心了想要跟她站在同一条线上,那就代表着自己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

    利益,远比真心来得更加稳固。

    多一个盟友,也未必是坏事。

    只是扶姣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她只需要宁远侯夫人偶尔做些事情来帮她完成任务,至于她与皇帝之间到底是谁算计着谁,旁人就不用知晓了。

    于是等孙氏喜出望外的说扶姣有福气时,扶姣只是疑惑:“夫人这话又从何说起呢,妾人微言轻,哪里是有福之人……”

    只留孙氏心中万分不解。

    方才去求见圣上,皇帝可没有半分避讳,立刻叫王晃过来阻拦安宁公主,让她误以为二人早已是捅破了窗户纸,这才没了顾忌,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

    可现在扶姣这反应……

    孙氏一惊,难不成,扶姣根本还不知道皇帝的心意,是圣上剃头挑子一头热,在这儿哄人呢?哄的对象还是有妇之夫!

    这……这!

    简直是闻所未闻!

    孙氏用惊疑的眼光看扶姣,将她浑身打量个遍,等看完了,却又不觉得奇怪了。

    如此美人,什么英雄也得栽倒在她身上!

    想到这,孙氏收敛了些,也不再说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只说:“我瞧着姨娘格外有眼缘,日后姨娘若是闲来无事,你我不如相约着喝茶听曲儿,也解解闷。”

    扶姣见她果然误会,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若是夫人不嫌弃,妾身自然乐意。”

    二人没再多交谈,毕竟是宫廷大内,口头上订了约,不一会儿便各自上轿回了自家府邸。

    这一路扶姣想了不少,觉得古话有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昨夜之事,无论是姜妃、她还是皇帝,都没抱着被人发现的心思,可却还是叫安宁公主跟宁远侯夫人知晓了。

    安宁公主虽然麻烦,但好在宁远侯夫人是个助力,日后行事可要再谨慎些。

    “姨娘,到了,您请下轿吧。”

    如今主母姜氏正在禁足,她又掌管家事,进出府方便了许多,就这么一路坐轿回了清月院,扶姣从抽屉里翻出一瓶金创药。

    半月前她刚刚穿越到这里时,被姜氏虐打受伤,陈仕淮让人送来了许多药,只是她有技能傍身,也没有用多少,如今明春为了保护她受伤,于情于理她都不该不管。

    将药拿给显玉,扶姣道:“这药拿去,给明春用上,好好的姑娘,别在身上留下疤痕。”

    显玉眼泪汪汪的应了,回屋里给明春涂药,而这边扶姣才刚刚坐下,陈仕淮便来了。

    【第十四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14】

    一进门,陈仕淮便看见了等候在门口的扶姣。

    目光立刻便柔和了下来。

    这半个月以来,每次他过来清月院,都能看见一道倩影柔柔的立在那儿等候,这种被惦念记挂的感觉没有男人能抗拒。

    “昨日宴上我忙着与各位大人交际,忽略了你的处境,还是陛下说你喝醉了酒,跟几个夫人都留在了宫中。”

    扶姣自然不会生气,就如陈仕淮期望的那样,依旧语气轻柔绵软:“世子不要这样说,您是天子近臣,忙些是好事,妾虽然未曾读过什么圣贤书,却也知道先国后家的道理,世子如此做,正是大丈夫所为。”

    这话是说在陈仕淮心坎上了。

    他不禁觉得懊悔,怎么以前就从未发现扶姣是这般温柔识大体的女子呢,比起他青梅竹马的正妻更像一个大家闺秀。

    正这样想着,门口却突然传出吵嚷声,扶姣听见显玉的声音,这丫头压低了嗓子骂人:

    “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我们姨娘好不容易才等来世子,你却哭哭啼啼的来截胡!”

    另一人的声音同样耳熟,一开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调子,不是姜氏身边的刘嬷嬷还能是谁?

    她哭嚎:“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但我们夫人重病,病中还喊着世子的名字啊!请世子去瞧一瞧吧!”

    重病?

    扶姣跟陈仕淮同时一愣,随后扶姣反应过来。

    姜氏这是想明白了,想着装病,重新把陈仕淮的心收回去,最好是还能把禁足给解了。

    她看向陈仕淮。

    女子的这点手段,谁又能看不明白呢。

    可陈仕淮对姜氏终究还是有感情的,姜氏突然示弱,他心中有些动摇。

    “姜氏病了?”

    陈仕淮低语,可却注视着扶姣。

    这是心里想去,可又不想落下埋怨,想让扶姣“识大体”呢。

    扶姣自然不能让他失望,但想走可以,这一趟也不能白来。

    “既然夫人身体不舒服,世子便去看一看吧,”扶姣眼底都是苦涩,叫陈仕淮看出来她分明就知道这病是假的:“妾能偷来这些日子,已经很高兴了,只要世子别忘了妾就好。”

    陈仕淮被刺了似的挪开眼,心中更是愧疚。

    想起自己曾冷落了扶姣三年,直到今日都未曾与她圆房,而姜氏犯了大错,只是被禁足三月都要大肆张扬委屈。这两者对比,高下立见。

    刚软下的心硬了三分,陈仕淮动作生疏的拍了拍扶姣的手:“你放心,我只去看看。”

    扶姣点头,望着陈仕淮离去的背影,陈仕淮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正巧与扶姣对视,顿了一会,终究还是往正院去了。

    显玉跑过来,咬牙切齿:“夫人真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扶姣若有所思,她还希望姜氏能再过分一点。

    转身回了内室,扶姣知道,陈仕淮这一去,今日是不会再回来了,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

    明春提着食盒进门时,显玉正烧着炭盆,如今扶姣掌家已有快两个月,提拔上来的年轻一代都渐渐投诚,有了这帮人的孝敬,吃的用的都是上乘,清月院再不是曾经萧条的样子了。

    一见明春进来,显玉便翻了个白眼:“次次都来叫世子,我看这几天来了没有八回也有五次!世子爷就去了一回,她也好意思厚着脸皮再来!”

    明春这般沉稳的人都被这一次次的折腾弄出了火气,更别说显玉了。

    “世子爷去得少了,我瞧着,像是不耐烦了。”

    显玉得意起来:“那当然了!咱们主子生的这么美,世子爷又不是个瞎了眼的,还能看不见吗?谁愿意成天对着个装病的药罐子。”

    明春也心烦,没反驳她这大逆不道的话,两人端着食盒进了内室,伺候着扶姣用饭。

    这一个月以来,姜氏越来越沉不住气,眼看禁足之期将近,她频频动作起来。

    “今日正院那儿有什么动静?”

    扶姣问道。

    明春便说:“奴婢方才去厨房,瞧见几个和尚从侧门那儿进来了,看方向似乎是往正院去的。”

    不必说,肯定是姜氏找来的人。

    当今圣上不屑于鬼神之说,臣子们也上行下效,这几个和尚能进门,纯粹是姜氏求来的。姜氏说怀疑自己中了邪,病总是不好,想叫几个高僧来府中为她祈福。

    姜氏倒也聪明一回,说是老夫人也笃信佛法,她这才想到这个办法,陈仕淮碍于孝道,总不能说自己亲娘愚昧,就也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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