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眼中的‘中’国,是字面意思上的中国,是一个庞大的中国,居中治天下!可比肩秦皇汉武的庞大国家,一个新的国土理念!它不再是简单的南北征伐,不再是收复一二失地,不再是始皇打下的基本盘。
而是重新定义‘中’国之概念!
林之念的手,放在说出这句话的人的头上。
她以为,她熟读史书,学贯古今,见过航母、开过战机,没有什么能让她心神再震动。
不是的。
有些野心。
生来耀眼!
陆缉尘小心翼翼的勾住手边的发丝,握在手心:“皇上……兴兵否?”
椅子不小心倾斜,林之念整个人向陆缉尘倒去。
陆缉尘慌忙伸手,不让她倒在地上。
林之念看着他,她家少年,长成了她想不到的样子:“我愿以我毕生之精力,打下你言之山河。”
夜雨如珠,颗颗晶莹剔透,初始轻轻敲打着屋檐……
后来,大雨倾盆。
……
清晨,林之念穿了一件高领对襟长衫,长发随意散着,衣袖落下,坐在廊下养神。
陆缉尘指导两个孩子练拳,视线偶然落在她身上,什么心思都没了。
他明明不是很重欲的人,但……
林之念闭着眼,摸索着捡了一粒花生,朝着视线而来的方向扔去!
“哎呀。”陆戈揉揉小脑袋。
“对不起。”眼睛都没睁,林之念敷衍了事。
陆缉尘笑着抱过儿子,剥开,塞入止戈嘴里:“娘给你吃的,好吃吗?”
“谢谢娘,也谢谢爹。”
“我也要,我也要。”
“都有,都有。之念,再丢过来一个。”
不。
“林三小姐。”温润如玉。
谷丰走过来,知道不合时宜,可是:“二爷,表公子在您院子……等您好一会了。”
陆缉尘脸色沉了下来,三品大员的冷傲一点点凝聚:“知道了。”
……
陆竞阳面容疲惫,绒儿身体不好,他心里也累……
陆辑仅看了一眼,便转头:“谷丰,去请李大夫,顺便把张太医一起请来。”
陆竞阳看着他随意使唤太医的样子,心中苦涩,他这些年反而像一事无成了:“孩子们还好吗?”他看他是从那边过来。
【060过招论】
060过招论
“嗯。”
“你会成婚吗?”会有门当户对的妻子:“抱歉……”
“不会。”毫不犹豫。
陆竞阳看他一眼,起身:“太医的事我代你表嫂谢谢你,她脾气有些……”
“表嫂的身体要紧。”
是……“……我先回去了。”
“嗯。”
陆缉尘一个人站在垂花门下,看着升起的朝霞,他怎么会娶妻。
“二爷,早饭好了。”
陆缉尘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三五个婆子正在打扫庭院,
一个身着灰朴朴的少女在埋头修剪一丛丛月季。
女子脸颊粗黄,举着一把剪刀,咔嚓一声,盛开出的红色月季掉落。
谷丰顺着二爷的目光诧异的望过去,顿时脸色铁青:“属下马上去查!”身姿妙曼!
“不用。”
“二爷?”
“剁碎了洒门口。以儆效尤!”
“是!”
哐当!剪刀落在地上!瘦马吓的噗通跪下:“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奴婢是纪大人的人,奴婢是纪大人买进来的人……”身体瑟瑟发抖,怎么是这样,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不想死,不想死。
陆缉尘笑了,笑容冷而睿:“谷丰,送去给夫人,告诉夫人,我没时间,让夫人帮忙通知纪缺领回他的解语花。对了,别忘了梳洗一番再给夫人送过去。”纪缺身边有这样的美人,她当然要知道知道。
“是。”
都是他玩剩下的,现在也敢往他身上用了!
……
纪缺咬牙切齿。未曾料到,自己精心挑选,换了各种路数送进来的“解语花”,还没有发挥作用就被陆缉尘识破,脸都被洗干净了!还是从夫人这里领回去!让他颜面何存!
解语花惊恐地跪在正堂内,小小的人缩成一团,粉白的衣裙纤合有致,一张比衣裙还娇嫩的脸,现在瑟瑟发抖。二爷那句‘剁碎了’还在令她恐惧,昔日活泼灵动的笑容,现在只剩惊惧害怕。
林之念看眼女孩,又看向纪缺,蹙眉。
纪缺见状,顿时比跪着的花儿都紧张:“不是那样,是……是前几日不小心落下的……二爷还特意让您送回来,也太小题大做了……”声音在夫人的目光下越来越弱。
“你就是这样对下面的姑娘们的!”
纪缺闻言噗通跪下,不是!又觉得不对?他跪什么?靠,赶紧起来,可想了想既然都跪过了,心一横干脆跪下了:“夫人,我绝没有滥用职权,这不是我们的人,是从我舅舅那里要的,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
思芳楼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姑娘们的升迁、地位、人格,他疯了敢去碰底线。
何况思芳楼的姑娘,都是母老虎,他敢动不把他告了,让夫人分分钟弄死他。
而且,夫人怎能怀疑他的人品、能力。
林之念让他起来,起来。
纪缺跪都跪过了,不起来。
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看着随意处置她的人,跪在‘夫人’面前,惊讶的看向坐着的人。
“你起来。”
“我没有滥用职权!”这是原则问题!
“知道了。”
“嗯?”他突然发现跪一跪,夫人似乎好说话了一点:“真知道?”
花儿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她知道自己被卖给了谁,户部尚书府,眼前这位是尚书大人的外甥,纪家小公子。
他跪谁?
“看什么看!”
小姑娘吓得顿时缩回去!
林之念没脸看:“你喊什么!你舅舅的人你就随便送?”
“没有,不是送,是落下了,我舅舅非给我,我又不是那种人,我洁身自好,就想想个办法打发了,结果给忘了。”陆缉尘休想往他身上泼脏水。
林之念无语,她以为是陆缉尘发现了什么,将人送到她这里,她开始也真的以为,但这姑娘一哭,就知道不是。
不是却送过来,一大早不知道在干什么:“行了,带回去吧。”
纪缺不想走了,想吃了午饭再走:“不如,人送给夫人。”
春草立即想给纪公子点颜色看看,占谁的位置来了!
“回去,走,走。”吵闹。
小姑娘见状,吓得向夫人爬去,她不回去,不回去。
纪缺眼疾手快拎住女子的脚!不想活了!
小姑娘哭得花容失色:“夫人,夫人,您买了奴吧,奴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夫人,夫人您可怜可怜奴……”这些人根本不是人!“夫人,您救救奴吧——”
纪缺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攻击!他怎么她了,她还哭了!
【061没银子】
061没银子
现在想哭的人是自己!顿时要堵她乱喊的嘴。
“夫人,夫人,求您了,宠儿一定会好好呜呜……”
宠儿立即将自己衣衫抠出来:“夫人,夫……”
“让他带你去思芳阁。”
纪缺闻言第一时间松了手。
宠儿惊喜的抬头,脸上挂着未哭干的泪水,小脸美不胜收,咚咚咚开始磕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多……”
“都下去吧。”
这次纪缺没有犹豫,直接将人带了出去。
陆府后门外。
宠儿下意识躲他远点,虽然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一些,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出来就把她杀了。
纪缺的神色顿时变了:“你是谁训出来的人?”严肃冷静!
宠儿缩在门边不说话,依旧害怕。
纪缺心里已有了定论,她们每个人有明确的出身,回去查一查,就知道是谁送给他舅舅的。
这么好的料子第一时间送给舅舅,很可能是舅舅下面的人训的。
那才是出了大问题!因为按说这样从小训练出的瘦马,不会有‘自己’意识。美人壶,美人桶,怎么会有自我意识的。
遇到生死时刻她们会怕,但绝对不敢求救,完美的她们,是完全丧失人性的器物。
但此人,求救了!
一个有想法的瘦马,可是会出大事的!弄不好能让舅舅人头落地!
所以,与她同期的瘦马都要召回,全部作废!
如果不是舅舅家的,那与宠儿同一批的人,舅舅和舅舅的人一个不能收!
宠儿更害怕了,这人与刚才在里面比越发吓人。
……
徐府内。
李思萍极力闪躲着徐垢的嘴:“三公子,三公子,您别急……”
徐垢能不急么,两天了,他耐着性子哄了两天,才能上手,恨不得立即将人剥了:“我怎么不急,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呼吸粗重。
李思萍忍着让对方滚的冲动,眼泪不自觉的滚出眼眶。几天前,徐垢怎么敢如此对她,只要她稍稍不悦,都能看到徐垢怯懦退去的嘴脸。
可现在,就是她再说不愿意,说再等一等,他都不会退一步。
能让他忍三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矜持’下去,会耗光徐垢表面的人模人样,连一丝筹码都没了。
这都是陆缉尘造成的!
“怎么哭了?”徐垢有些不高兴。
李思萍赶紧找补:“想到了我的母亲,她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徐垢连她哭都不愿意多哄了。
“你放心,我们先好,你母亲,你姐姐,妹妹,我都给你买回来。”
李思萍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肆无忌惮。
衣衫在别人手里滑落,她不能回头了。
李思萍突然扣住徐垢的手。
徐垢顿时蹙眉,耐心即将告罄。
李思萍温温柔柔的缠住他脖颈:“我想知道我大哥被流放到了哪里,还有陆大人……虽然他……他……三公子,我知道你对我最好,您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我大哥被流放到了哪里,可不可以一路关照一二……徐相那么疼您,他肯定卖您这个面子,妾身现在只能指望您了。”
徐垢被自己久得不到的女人暗捧的高兴:“你放心,爷帮你问。”他现在猴急的是另一件事。
床帐落下。
一夜红烛。
翌日。
李思萍不顾衣衫单薄,楚楚娇弱的拉住要起身的徐垢里衣,眼里的温柔恰到好处:“您别忘了答应妾身的事,晚上若能知道,妾身,妾身……一定……”
徐垢本要起身的念头瞬间憋了回去。
“你讨厌……”
……
挽弓苦皱着眉头:“三公子,我们真要去打听?”这可都是人情打点,他们哪有那么多银子。更不要提让陆大人多照顾李家少爷了。
朝廷要臣和他们公子之间差太多了,就是大公子也不见得能让陆大人给个面子。
徐垢疯了去找陆缉尘,人家是三品:“先去把李家的人买回来。”总不能让她天天哭。
挽弓跳脚:“三公子,我们……没银子。”孝敬三公子的,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弄上来的那点银子,早被公子挥霍光了,平日的例银,也不够三公子花销。
“没银子?”
挽弓点头。而且李家几个姑娘,除了大小姐,还有几位长的都很好,才学也不错,不是他们买得起的。
徐垢脸色顿时难看,不喜被人戳自己的痛处,晦气!但他也不想在思萍那里落了下风,毕竟,他真喜欢她,若是能让她倾心的事,他也不是不愿意。
徐垢一脸懊恼地往外走。
“三公子,反正李小姐也出不……”
徐垢顿时看挽弓一眼。
挽弓立即闭嘴,现在三公子刚得手,明显还放在心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过个几月,任凭对方再哭闹,公子也未必看一眼。
“我那里是不是有几本我爹的真迹?”
挽弓吓了一跳。您在说什么!那可是相爷的东西。万一相爷问起,三公子拿不出来,就麻烦了。
就算相爷忘了,大公子、二公子问起来,也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