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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仰望你仰望过的星空

    穿过百年时空再相逢

    ……

    画面中,一个年轻的县令接替了老者的位置,在另一片土地继续倾听百姓鸡毛琐粹的小事。

    ——

    我都懂……

    老人的雕像立起在孩童嬉闹的谷场。

    年轻的县令拿起了锄头……

    彩蛋落幕。

    静园里依旧鸦雀无声。

    春草担忧的看向夫人:成功?还是失败?

    隐者入仕,大周所有势力才能重新洗牌!

    他们的人才能趁机融入。

    零散的声音响起,继而是更多的声音,然后淅淅沥沥的散场。

    春草急死了。

    林之念静静的看着陆陆续续离开的人们。

    桌上了留下的几串佛珠,几把佛扇。

    春草激动了,刚要说什么。

    林之念开口:“让其他场次,正常结局。”

    “为什么?!”春草不解,这么好的机会,她们不输出自己的思想?

    她跟了夫人多年,知道兵马不动,思想先行的道理!

    “稀有,才是传播最快的方式。明天静园开唱《九品芝麻官》,茶馆开说《小仵作探案》。”基层、务实,以后才会被传唱。

    檄文叫不醒他们!那么后世名呢!

    “是。”

    ……

    林之念从静园出来。

    再次看到融入人群中的看客。

    他们或隐晦或激动的说着最后对决的几大箴言。

    前者,是佛文在这片大地上一代又一代的融合,超越了源地,一次次升华。

    后者,是务实的先驱,一代代的叫醒,一次次呐喊!埋了无数骸骨,叫醒的震耳发聩!

    林之念却突然想起。

    五岁那年,她开心地陪爹爹去县府交税收。娘不让她去,她就要去玩。

    她以为一天就能来回。

    最不济三天也能来回。

    结果她们排在第一百多位,她觉得也没什么,晚上也该轮到她们了,她还能哄爹爹在镇上住一宿,然后看看能不能寻些得银子的办法。

    三天过去了。前面一个人都没有动。

    收粮的官吏,逛完楼、喝完酒,困了,在位置上睡觉。

    前面交粮的人,陪着小心,伺候着,不敢叫醒。

    第二天,官吏依旧是逛楼、睡觉。

    第三天,勉强收了一个人的粮,比应交的数目,多出三倍。收完一人便累了,回家去了。

    后面的人继续等。

    等来了第四天的大风,等来了第五天的大雨。

    她和爹爹匆忙盖车上的谷子。

    交粮地乱成一片,都在抢盖。

    盖好后却无人敢离开,任大雨浇在他们身上,就怕有人偷走了去。可粮食还是在第六天发芽了。

    官吏气恼的让交粮的人留下了不合格的粮食,回去继续取税粮。

    可那已经是她们家一半粮食。

    你问,那些发芽的谷子为什么不运回来。

    进入官府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人运出来,即便人不能吃,牛马也能吃。

    回来后,爹和她生了一场大病。

    那一年,爹娘为了敦文二年的税粮、看病的钱,卖了地,卖了长成的大姐。

    那一年,他们村落十不存一。

    那一年据说还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所以,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在‘太平盛世’,却要兴兵乱。

    很难说。

    只是觉得不能因为贵族要享乐、世族要悟佛、商人要醉生梦死。

    就用一个阶层的血肉,供养他们的欢乐。

    ___

    谢谢大家的发电,昨天第一天签约,还没喊发电,就收到了大家的心意。开心

    【020棋,双经】

    020棋,双经

    “夫人。”

    林之念回神,重新上轿。想到什么,又让侍从绕道北市,给陆老夫人买了她爱吃的糯米糕。

    同一时间。

    师徒四人的背影和老者的背影,被命名为——双经。

    在市井墨客中快速流传开来。

    毕竟,谁又能说,他们双方取到的不是各自的真经。

    ……

    天福寺内。

    古木参天,梵音袅袅,古朴庄严的庙宇静立于群山环抱之中。

    其地一隅。

    一方由青石铺就的小院内。

    两个身影对坐在石桌两侧,桌上摆放着一盘精致的云子围棋,黑白两色棋子在日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白子落下,执棋人身着宽松儒衫,轻轻摩挲着棋子,眉宇间透漏着超凡脱俗的宁静与平淡。

    他似乎并不聚焦于棋局,却又对每一步棋路了然于胸。

    棋子落下,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随心所欲,仿佛与自然界的韵律相合。

    对面,是一位得道高僧,身披袈裟,面容慈祥,仿若从经文中化佛的老者,他眼神澄澈专注,时而凝视棋局,时而望向对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花香。

    晚课的诵经声亦缓缓响起。

    老者落下一子。

    大乘之境,在于爱众,众本无相,无相无度无善恶。

    所以并不是佛家收拢了多少土地,而是事务不变、结果不变,不在这里也会在那里。

    男子落下一子。

    寻心之境,在于道空,有,才能谈空。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通过棋盘上的较量,传递着自己的主张和策略。

    每一次落子,都是对对方智慧的一次试探与尊重;

    每一次布局,都蕴含着对未来的筹谋与期待。

    方寸之间,便是跨越了山海的交锋。

    他有他的规皇之言。

    他有他的形势主张。

    规律之下,道法之中,谁之思潮,主未来朝局动荡、凡俗生机。

    此时一位小童疾步而来,随后静立在家主身侧,垂头,不敢叨扰。

    若不是出事了,他根本不会过来。

    外面的学生吵翻天了。

    一位僧童也匆匆而来,站立在主持身侧。今日晚课,不知道为什么有半数俗家弟子递了归呈。

    两人默契的停下棋局。

    “魏主棋艺又精进了。”

    “不敢。时候不早了,师父晚课要紧。”

    “魏主请。”

    “方丈请。”

    ……

    后山凉亭内。

    魏迟渊站在其间,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听完了书童的叙述,思绪不禁有些凝滞。

    很久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了。

    魏迟渊有些怔然……

    ……

    素慈方丈若有所思,接过了小徒手里众多的辞呈。

    小徒见师父不说话,急了:“师父,洛阳封家公子也在其中。”有一学一,俗家弟子要走光了。

    素慈依旧没有说话。

    ‘为民守宁,与极乐净土无异。’

    还能驳了吗:“阿弥陀佛。”

    ……

    陆府内。

    陆大牛已经在垂花门前等了很久,气的来回踱步,可依旧没人放他进去!

    像什么样子!

    他是大房大爷,竟然进不了自己的院子!

    也不想想,没有他,哪来的大夫人!

    陆大牛越想越气,越气越要等林三丫出来理论!

    他不是没有想过闯进去!

    事实上一个时辰前他已经闯了,结果被四个婆子扔了出来。

    若不是他勉强站稳了!他还有什么脸在这个家里待的!

    今天他一定让那个婆娘出来说清楚!

    不在也要等到她在!

    他不信她能一直不在!

    陆大牛快气死了,罗绒儿势必会进陆家,不是她不认就能躲过去的事情!却忌惮地看了一眼里面巡视而过的一行婆子。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是练家子,还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如果不是女子,他还以为她们是军中同僚!

    但也因为这样,陆大牛更来气。

    这女人分明拿着陆家的钱乱挥霍,还给她自己养上护院打手了!不像话!

    简直胡闹!

    一个小丫鬟匆匆而来,客气躬身:“公子,老夫人到处找您呢,让您回去用晚饭。”

    陆大牛闻言,像得到了尚方宝剑,冷着脸看向守门的婆子:“你们也听到了,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夫人还没回来!”‘夫人’两个字咬的十分讽刺。

    两个婆子闻言,互看一眼,他也没说他一直在等夫人啊,还以为散步呢:“公子稍等,老奴这就去看看。”

    陆大牛比罗绒儿还气!听听什么话!去看看,他还是不能进去,什么洞天福地还不让人随便进去!

    婆子小跑而回,客套的笑了:“公子巧了,夫人刚到廊径就被老奴遇到了,如今正赶过来,您稍等。”

    “这么巧?”

    两婆子点头,真的这么巧,要不然她们可见不到夫人。

    想到一会儿夫人要站在这里,两人赶紧拿笤帚把台阶再扫一遍,另一个婆子恨不得再用水清洗一遍。

    陆大牛快气笑了。

    【021差点气死】

    021差点气死

    她这是仗着二弟没成婚,母亲性格懦弱,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称王称霸了!

    倒是他小看她了。

    难怪她敢不见绒儿,是怕绒儿以后分了她在这个家里的分量!

    幸亏站在这里的是他,如果是绒儿,还不定受她多少暗气。

    谁能想到曾经的乡野之妇,一朝得势后是这副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林之念刚从喜乐堂回来,就听说陆大牛一直在等她。

    林之念开始的时候怔了一下,才想起家里还有这么一桩事,记起陆大牛是谁,实在是后来去了一趟赵家忘了。

    林之念想到父母和陆缉尘的意思,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应该跟他说了,他想见自己了解其中的始末也无可厚非。

    林之念带着人出现在正院与喜乐堂交汇的垂花门外,不等周围的人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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