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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走时,他看向缩在被子里的某人,欲言又止,“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云薇嗯嗯乖巧的应着,心里却在想等你妹!

    等顾长凌收拾齐整一走,云薇就从他床上跳下来,穿好衣服,回到风清轩就说:“收拾东西,今天开始,我要回娘家住!”

    在他没有同意和离之前,她坚决不会回来!

    如诗如画立马执行,方才顾长凌的态度,属实也把两个小婢女吓到了。

    许老听到动静想来劝,可是又心虚。

    只能看着小薇儿走来走去,弱弱来一句,“你抽空记得回来陪我喝酒。”

    云薇还不知道许老的骚操作,嗯嗯的应着,让他放心。

    许老捋了捋胡须,连连叹气。

    十全大补药可以准备了。

    若雨总算赶了回来,她从舞场退下,就见如风等在后台,说是云姐让他来接的。

    可是等她换好舞衣出来,如风就不见了,只有另外一个驾车小厮,将她送回来。

    她想起二楼云姐和表哥的神情不太对,再加上如风匆匆赶回,一路上猜测是不是表哥误会了云姐?

    可怎么都没想到一回府,竟然是云姐要回娘家。

    看着如画如诗搬东西,若雨忙劝道:“云姐,云姐,这到底是是怎么了,有话咱们可以慢慢说,你别冲动啊。”

    云薇很淡定,“我没冲动,我跟你表哥是不可能的,这是早晚的事。”

    若雨拉住她,“是不是今天表哥误会你了,我去跟表哥解释清楚,云姐,你能不能先不走呀?”

    云薇叹气,“你表哥对我不是误会,我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我不会回来了。”

    顾长凌不可能喜欢她,这么大反应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加种马体质。

    第131章

    谁也不能做到无怨无悔

    本来以为打消了顾长凌的杀意,再熬到和离就万事大吉了。

    好家伙,现在发现,他竟然还能动色意。

    这简直是和杀意一样的惊悚!

    云薇是不敢再留了,再留下去,命跟身总会丢一样。

    若雨急道:“可是云姐,我感觉表哥是真的喜欢你啊,你不知道他特意给你……”

    “若雨,恭喜你,过了初赛。”云薇忽然打断她。

    若雨被这恭喜弄得一愣,“哦,那还是要多谢云姐帮助。”

    云薇摆手:“是你天分好,肯努力,只要你稳定发挥,说不定真能拿到奖品。”

    若雨被夸的不好意思,“哪儿有,都是嬷嬷教的好。”

    “嗯嗯,嬷嬷确实不容易,我给她准备了些礼品,还有你的,今儿你帮我送过去,顺便给嬷嬷报喜去。”

    说着,云薇让如画递过来一个食盒与包袱。

    若雨呆呆的拿着,“哦”了一声,被云薇推着走。

    等反应过来,云姐已经收拾完毕,上了马车。

    “云姐!”

    若雨站在门口喊,瞬间眼泪汪汪的,“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云薇心软,撩起帘子道:“改日我请你吃饭庆祝,听话,这两天好好比赛,我会尽可能的去看你的。”

    若雨就那么抱着食盒,直到云薇马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转角,才哭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云姐忽然和表哥闹成这样?

    本来晋级,多高兴的事儿啊。

    可是现在府内空空,谁都不在……

    她落寞的回到风清轩,坐在台阶之上,不知坐了多久,忽然感觉乌云压顶。

    一抬头,就看如风站在她旁边。

    许老下的剂量不重,不过半个时辰如风就醒了,得知郡主已经回府,那些暗卫就被他打发去了国公府。

    他也准备走了,只是走之前,莫名回来看了看。

    一眼,就看到她呆呆的坐着。

    参加跳舞比赛的妆容还没卸,额间那朵莲花此刻像是开到了荼蘼,近乎颓败。

    如风说:“回去吧,地上凉。”

    若雨仰头,如水的眼眸里就倒映出了蔚蓝的天,“你也要走了吗?”

    “嗯。”

    “那我以后还能看到你吗?”

    如风没出声。

    若雨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最终没说。

    她低垂着脑袋,像是被遗弃的孩子一样。

    如风忽然想摸一摸她的头,掌心动了动,终是没有抬手,转身离去。

    刚走没几步,背后倏地一软,紧接着一双嫩白藕臂就环住了他的腰。

    如风僵住。

    听到她有些闷闷的委屈的声音,“你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当是我今天晋级的奖励行不行?”

    望着不过几步路就能离开的台阶,如风终究是没动,就那么站着。

    直到若雨松开他,他都没有回头,就那么离去。

    若雨蓦的心里一空。

    云姐一走,她便再也看不到他了……

    云薇回到国公府就说想小住一段时间,云震本来是开心的,但是看女儿眼眶泛红,情绪低落,瞬间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一个劲儿的问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云薇还没出声,如画是忍不住了,直接站出来,“回国公爷,是顾大人欺负了郡主,顾大人借酒醉的借口,不顾郡主身体不舒服,硬是对郡主用强,简直……”

    “如画……”云薇打断她,似是难以启齿,“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口,你莫要再说了。”

    云震是过来人,一下就听明白了,再看闺女脖子上醒目的红痕,腾的一股怒气冲上来,“顾长凌竟然敢如此对你,来人,备车,我要亲自去问问他。”

    “父亲,”云薇拉住云震的袖子,“您莫要去,他平常并不这样,今日估计是醉酒心情不好,加上女儿今天偶遇了景王,共坐一处,他有些误会和冲动,女儿应该体谅的。”

    什么醉酒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能对她女儿撒泼了,岂有此理!

    在云震的眼里,自己女儿可以横,但是顾长凌就不行。

    眼瞅着云震要去找顾长凌算账,云薇急忙拦住,“父亲,您冷静下来听我说行吗?”

    云震顿住,还是很少看女儿如此认真的样子。

    秉退众人,云薇帮父亲斟了一杯茶。

    云震道::“薇儿,你老实告诉为父,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云薇摇头,感慨道:“父亲,他没有不好,是女儿看清的太迟。”

    她将自己过往的行径简单捋了一遍,又将顾长凌的心思浅浅剖析了一下,然后叹气道:“父亲,发生这么多事,您觉得顾长凌真就一点怨没有吗?”

    云震顿住,他是男人,知道薇儿以前多过分,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一点不介意。

    只是因为他救了顾长凌一命,所以顾长凌应该忍着,理应忍着,必须忍着。

    云薇仿佛看穿了父亲的想法,“是,他欠了您一命,理应包容我,但是父亲,包容也是会有用完的那一天的……”

    恩情也会有耗尽的那一天。

    原著里,原身但凡把顾长凌当做空气忽略,不是非打即骂,处处辱他,顾长凌也不至于非要她死。

    伤害已经造成,不是当事人,谁能轻飘飘的就说出一句原谅?

    云薇此行回来,不是找云震撑腰,而是为了给云震看,他们之间存在问题,貌合神离,无法一句过往已过,就能完全抹除。

    也不想父亲一直用恩情挟持他。

    云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顾大人对我并没有不好,只是我们中间那些隔阂,终究是存在,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消磨,信任感也薄,他会误会,我都能理解,所以爹,您能不能当做不知道,让女儿在府中住上一段时间,自己去平衡自己的生活?”

    云薇这么说,也算是不动声色为云震打个预防针,要是平衡不好,结果就是和离……

    云震沉默良久,在女儿认真的模样下,最终是没有去找顾长凌。

    薇儿说的他也何尝不知。

    那些隔阂,只是被掩盖了下去,不是完全不在,只是他以为,女儿现在改了,懂事了,两人会慢慢和好的。

    看来,还是他想简单了。

    若真为了女儿着想,他暂时不能盲目插手,算了,先让两个人冷静冷静吧。

    “好,爹不去,你就在碧琼院住着,刚好为父也巴不得你回来陪陪我呢,府宅空旷,有你在总算又能热闹起来。”

    云薇笑笑,拉着父亲的袖子擦了擦泪,乖乖巧巧的样子。

    顾长凌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好了,好到云震一直以为他无怨无悔的去包容,所以,她刚好趁此机会,将这事剖开,让父亲知道,谁也做不到无怨无悔。

    第132章

    变动,意料之外

    城郊小院里,陆行川没有如往日般的随意,而是站在梨树下,一脸凝重。

    顾长凌不动声色的落在他身后,“何事需要殿下出动红封?”

    陆行川回头,看到先生脸上一抹红痕,诧异道:“云薇又动手了?”

    顾长凌别开眼:“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蹭的。”

    以前先生也经常带伤,但是最近,陆行川都没有再见过了。

    他以为云薇倾心先生,终于改了,没想到,到底是本性难移。

    先生估计为了面子,不愿意说,陆行川自然也不会多问,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宫里线人傍晚时分送出来的,说是父皇有意,定先生为临安巡抚,负责督促改稻为桑。”

    “什么?”

    顾长凌惊讶不已,拆开信封一目十行。

    信中说是因为皇上听到他对前朝农业改革的一番言论,才决定重用他,定为改稻为桑人选。

    要知道顾长凌暗地里支持的是祁王,祁王与太子相争,改稻为桑是太子的项目,他现在被安插在这个位置上,极为难办。

    顾长凌若是好好执行改稻为桑,功劳是太子的,帮太子稳定了地位,以后就相当于站在祁王对立面。

    若是不好好执行,便是藐视皇权,办事不力,随便安个罪名都可以砍头。

    当然,如果这个人选不是先生,是别的无关重要的辅臣,陆行川会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这不是主动邀请他去嚯嚯改稻为桑吗。

    到时候大不了多给为他牺牲之人一些补偿,又或者让人假死,从此隐姓埋名,带着补偿去逍遥。

    可惜,那人偏偏就是先生。

    先生有抱负,若是为了辅佐他,将众臣商议的国策搞砸,可就背负了历史骂名。

    不是一点补偿就能打发的。

    再者,如果他真的强硬要求先生这么做,也就给二人造成了隔阂,会显得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先生焉能如以前那样辅佐他?

    所以,这实在是个很棘手的事。

    陆行川十分头疼,“先生为何忽然会对前朝农业发表言论?”

    顾长凌眸色微凛。

    他会说那篇言论,是因为宋章和伯安在整理前朝关于农业的书籍,刚好起头讨论起了前朝农业赋税地土改革的失败,他也就随意发表了下意见。

    怎么会那么巧,被皇上私下听到?

    陆行川道:“怕也不是巧合,是父皇有意派人去煽动这个话题,然后故意把结果传给父皇。”

    “我今日刚听太傅说父皇这次对翰林院的考核,临时起意,打算用这种无意间的方式来考察谁是有真材实料,所以派了好些个小太监去监听,下午本来想提醒先生留意的,看来是不用了。”

    顾长凌诧异,皇上竟然用这种考核方式,如此的草率。

    他收起信,问:“皇上为何会临时起意?”

    陆行川摇头:“暂时不知,派人去查还没说结果。”

    “是否跟太子有关?”

    “本王之前去试探过,似乎陆行止还不知道先生的身份,而且陆行止如此在意改稻为桑,堵上全部,要把这政策推行下去,假设他真知道先生的身份,也绝不可能冒险安排先生在这位置上。”

    要知道先生毕竟是他的人,陆行止如此看重这个项目,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制裁他,就把先生安插过去,给自己埋下一个不确定因素呢?

    真出了意外,这后果陆行止也承担不起。

    陆行止应该会想安排一个全心投靠他的人。

    顾长凌沉思,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不是太子,那就还有一个人……

    他问:“关于上次刺杀,殿下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吗?”

    “没有,从那些暗卫的衣服着手,本王已经派人去临安查了好几回,什么都没查出。”

    关于背后之人,二人仍无任何线索与头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知道很多,多到能操控二人的局面,让他们完全被动。

    顾长凌忽然问:“听闻殿下与景王殿下关系较好?”

    陆行川诧异:“你怀疑七哥?”

    “算不上怀疑,但只有他没有调查了。”

    陆行川在民间有较好的声誉,所以不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想杀他,特意密谋空明山那一计。

    再说看那阵仗,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只有皇子。

    所有的皇子他们都深入排查过,唯有一人,殿下始终没查。

    陆行川:“不可能是七哥,他身体不好,我找了许多大夫给他看,都说他时日无多,可能……撑不到年底。”

    陆行川找那么多人为陆行亦诊治,一大部分当然是感恩,但是不可否认也有一小部分存了试探,看看他是否真的是生病,时日无多。

    一个两个大夫能被收买,但是他找了几十个了,五湖四海皆有,都说他先天心疾,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再说,先生身边那位信任的大夫,不也帮七哥把过脉吗,结果都是与其他大夫说的一样,”陆行川叹息,“将死之人,他还能谋划什么,七哥甚至已经开始交代后事了。”

    顾长凌听祁王殿下口中的笃定,微微皱眉,但却没好在多说什么,只道:“我非是挑拨你们兄弟之情,只是夺嫡之路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希望殿下多一份谨慎而已。”

    陆行川明白:“本王知道先生是为我着想,并未多虑,先生放心。”

    他与顾长凌中间,不可能这点信任都没有。

    陆行川叹气,“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生。”

    他应该怎么样把先生从这改稻为桑里摘出来,不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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