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弄了,抱一下。”安时礼也喘着气,口鼻的气喷洒出来,吹动金鼠姑微湿的发丝。各自喘气平息,中间眼儿对上,绝无羞态,两具肉身亲亲热热又挨在了一起,软若绵的唇瓣儿贴住,热攒攒地吻了好几次。
亲吻时,金鼠姑常把舌尖递到安时礼的口中。而安时礼有些野蛮,喜欢吮咬香唇,手上不安分,在纤乳酥胸上胡乱走,哪儿有肉往哪儿抓。
金鼠姑低低呻吟疼痛时,他才松了牙齿,放开乳肉。
“这些时日,乖乖担心我吗?”安时礼抚她香鬓,无意问了一句。
金鼠姑拉过鬓边的手作自己的枕头,那截身儿似风中一株弱柳,倒靠在安时礼身边:“担心的,担心大宗伯被吃掉了,我不想大宗伯被吃掉。”
为何金鼠姑会担心自己被吃掉,安时礼想不通,不过听她亲口说担心,胸口暖洋洋,哪里还思考为什么:“乖乖是不是喜欢我?”
又是这个问题,什么时候问,金鼠姑都不知道答案,她会担心安时礼,看见久别的安时礼会高兴,一高兴便想与他沾皮靠肉,如果说这是喜欢的话,她想自己是喜欢的。
可是胡玉酒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对男人动心,在一个男人身上吃干抹尽后,应当潇洒离开,不去留恋。
“可是胡姐姐说,不能对男人动心。”金鼠姑纠结不已。
“胡姐姐是谁?”好几次都从金鼠姑的嘴里提到这个胡姐姐,安时礼开始好奇了。
“和我一样的田螺精,比我早成精。”
“为什么不能对男人动心?”
“靠不住。”金鼠姑沉吟片刻,而后脸蛋一红,娇羞得无以自主,“可是我觉得大宗伯靠得住。”
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安时礼却更高兴,认真地数她的睫毛根数:“那能不能尝试喜欢我?喜欢不起来的话,我也不强迫你。”
“那如果喜欢了,大宗伯会娶我吗?”
“自然。”
“成婚以后,大宗伯是不是就是我的壳了?”
“当然。”
金鼠姑喜欢安时礼当她壳的时候,贴上来暖呼呼,可以为依靠:“那我试一下。”
身边的田螺精才入世,懵懵懂懂,不懂情爱,逼之太急,适得其反,慢慢磨之,铁肠心也会发热,安时礼想定,唇挨擦她的耳垂笑回:“我会等你,但尝试喜欢我的时候,你就不能去想别的男儿了,别想什么苏州男儿。”
“我没有想。”金鼠姑坚定地回道。
她前边坚定,后面开始语无伦次,声儿也有些哭腔:“我这几日只想着大宗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反正就是很想很想,想大宗伯快些回来。”
——
腰闪了,躺着写完的,坚持不住了,眼瞎了,而且我想吐。后面走剧情。
弟七十七章高兴得想打滚
安时礼的脑子里有蜡烛似的,忽爆了两爆,春心颤颤,甭提有多高兴了,像吃到甜食的孩儿,差些儿就要在这一张窄窄的榻里打起滚。
金鼠姑的这些话,在他看来,是表明心意的另一种方式。
安时礼是文官,行止带有柔意,但他有几分武臣之躯,八尺其高,肩宽背阔,若打起滚来,可谈不上秀气,或许还有些怪异,想想滚球狮子的画面活了过来,就知道有多怪异了。
不过他的高兴还没结束,金鼠姑眉眼低低,突然道歉:“啊,大宗伯,对不起。”
“怎突然道歉?”安时礼脸上的喜色还没敛去,心里先揪起一块肉。
“我误会大宗伯了。”金鼠姑一脸惭愧,抱住安时礼的手臂说,“大宗伯没有给别的姑娘买馒头。我前几日问了董公子了,董公子说他给姑娘买过馒头。”
“你们见过?”安时礼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误会,他在意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金鼠姑和董鸿卿见面了。
恐怕不止一面,安时礼变成了一张醋溜溜的脸。
“嗯啊,见了两次。”第一次见面董鸿卿送来帕子与她擦眼泪,第二次见面金鼠姑则是把洗干净的帕子归还,并问了馒头的事儿,董鸿卿还顺便把那本宋版书交给了她,托她还给安时礼。
知道给姑娘买馒头的不是安时礼后,没心没肺的金鼠姑在夜晚时生出点愧疚感。
当然,只有一点点,次日见了日光,她依旧没心没肺,赏着花草,吃喝无艺。想念安时礼,只在肚子不困饿时想。
好在安时礼没有那读心术,若是知道金鼠姑的想念是这般轻,他定要伤心许久。
“你们说了什么?”安时礼吃紧地问详情。
“没什么。”金鼠姑一派天真把当日的事情一句句与安时礼说知,“董公子问我是不是讨厌他,我说不讨厌。后来他又问能不能与他成亲,我说大宗伯没有爆,所以不能和他成亲。再后来他问我是不是喜欢大宗伯,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
说到最后,金鼠姑面有愁色地摇起头,摇似那儿郎手中的拨浪鼓,嘴里重复着一句话:“答不上……答不上来……”
安时礼的心一下子酸一下子甜的,端着滴粉的粉首,唼喋一声,温温柔柔,香两口金鼠姑的额头:“乖乖,日后会慢慢明白的。”
白日里安时礼和金鼠姑只弄了三回,剩下三回,一到掌灯的时分就补上了。
两具身体尚年轻,休息了一会儿,狭路相逢后便如饥渴的猛兽胶成一团。一个似要焦渴而死的花朵,嚷着要雨露来,一个似暴风骤雨,要把枯死的花朵灌溉。
三回结束,股间晶莹红艳,非常诱人,安时礼化身浮浪子弟,提玉足,一双色眼细细觑,悄悄描,等那水儿不再流,方才简单收拾去,抱着佳人入梦中。
一夜好梦。
安时礼从甘肃回来,筋骨劳累,万岁爷念他辛苦,赐了三日闲假与他,昨儿是第一日。
休息了一日,还与想念的人儿,火热热地弄了六回,他已是心满意足了。
第二日闲假,安时礼天未亮便醒,抖擞十分精神换上公服,去上早朝。
要说安时礼在甘肃,无一日能轻松度过,他前去甘肃意在劝瓦剌折回,明年再来朝贡,誓不为任何外族,违入贡之定制。
可瓦剌贡使待边不回,见了安时礼,表现得客气,心里却是鄙夷他生得貌美似好女,气势昂昂,仍是那句不受赐便不回。
野蛮之人,不需与之计较。
安时礼身为朝廷命官,与外来之人打交道,只需做有益于自己国家的事儿,见那瓦剌不吃软,态度粗野,也只是笑笑:“看来是不想谈,就让他们等着。”
第七十八章正旦大朝会(1)
瓦剌所携的贡品比粮草多,不多,但粮草足够撑到他们到甘肃前的这段路程。来了甘肃,本朝会以礼相待,日常起居不用愁,但现在脸皮撕破了一半,贡使也未如常那样进入甘肃内,他们不必以礼相待。
安时礼在赌,赌瓦剌的粮草用尽之日,他们的态度不敢再如此嚣张。
在来甘肃的路上,安时礼已掐指算好,那些粮草仅够百来人撑上五至七天。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仅撑了三天,粮草便绝了。粮草一绝,态度大大转篷,放低了姿态,第四日寄声通事,要与安时礼谈几句。
安时礼不紧不慢,披着氅衣,折起袖子,坐在案前研墨:“嗯,不着急,先去备好食物。”毕竟还是客人,安时礼一方面不紧不慢,一方面不忘待客之道,让人把食物备好以后,再去和他们慢慢交谈。
这一次交谈,安时礼占上风,越是占上风,他更有礼数,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只是嘴里所吐之言,未曾让瓦剌占到太多的便宜,有几分笑面虎的意思。
瓦剌欲借粮草,又欲上贡品受赐,安时礼先问贡品有何物,是有活驼二十只,倒死驼五只,大马三十匹,貂鼠皮、青鼠皮、白虎皮总记百个、玉石三万斤等。
安时礼在心中粗粗估了价,所谓皮类,价不高,百个皮可与绢两三匹,玉石每斤绢一匹,大马与活驼一只彩缎四表里,五只倒死驼则可折绢五匹……
一一估讫,安时礼笑说可收十分之二的贡品以换取来使百人十日的粮草,其余贡品,全部带回,不上贡。
在瓦剌那边看来,安时礼的条件欺人太甚,但仔细一算,却也不亏,而如今也只有这种办法可行。他们答应下来后,忽然改口,道驼与马经不起折腾,带着回去又要死去数只数匹,便想以所有驼马换粮草。
这话一说,安时礼心中窃笑不住,瓦剌的驼马膘肥健壮,耐力超群,与朝内驼马配种,可改善不足,这也是他提条件时所想的事儿,怕瓦剌人觉他打开狮子口,便不明说,但他有八分把握,瓦剌会主动以驼马换粮草,只有这样,这一趟百般挫折的朝贡才不至亏损。
“好。”安时礼愉快地答应下来。
这后来,安时礼就去视察当地的学风了,耽搁至前日才归。
年底将至,各部都繁忙,礼部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安时礼一回来,就开始忙活正旦大朝会,到时候各属藩国也要来拜年,大朝会以后还有常朝……总之礼制上不容出现一点差池,一切都要按部就班。
忙起来的安时礼不思睡不思食,他是见惯风雨之官了,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紧张,因为一失礼,必惩无疑,轻则入狱,重则无命。
因为繁忙,安时礼又把金鼠姑给冷待了。
起初金鼠姑闹得厉害,洗衣裳时嘴里嘀嘀咕咕,不停说安时礼的坏话:
“这么忙的郎君有何用?”
“忙来忙去,俸禄也不增啊。”
后来听其它洗衣娘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安时礼都会因正旦大朝会忙得不见人影,问为何,她们无奈叹气:“如果礼制上出了错,大宗伯会掉脑袋的。”
“啊!掉脑袋”金鼠姑大惊失色,“不可以,我不要大宗伯掉脑袋。”
一想到安时礼没了脑袋,金鼠姑负急,口咬指儿,在不大的地方来回踱步。
“大宗伯任礼部尚书许多年了,想来事事颇熟了,应当不会出错。”其它几名洗衣娘在这府里呆了许多年,早是习以为常,她们也相信有那种毛病的安时礼不会在如此重大的事情出一点错,便没有像金鼠姑这般慌乱。
“说的也是。”嘴上这么说,金鼠姑的心里还是担忧的,等到安时礼回来,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般去烦恼他。
人忙起来最容易疲惫,疲惫了大脑则空,大脑空容易出错,她得让安时礼好好休息。
金鼠姑不来烦恼,安时礼却不习惯,澡好身子,坐在榻沿上等了一会儿,等到蜡烛将燃到底,也不见有丢丢秀秀的人影来。
“去哪儿了?”安时礼眉头皱起,披上氅衣出门去寻。
第七十九章黑化的大宗伯
回北平后做的壳,安时礼今日才想起来去拿,想着等金鼠姑来寻他时给个惊喜,不想她今晚乖常不来。
她不来,安时礼就得去寻,袖着新壳去寻。
晚一日给壳,只怕她身上的肉肆意生长,到时候又因胖了而进不去壳里,他又要被人嫌了。
这时金鼠姑在寝室内,室内里点着一根烛火,而她面壁而趴,慢慢数自己攒来的银子,日事钱加上当时袖走的压岁钱,其实足够她回苏州去花天酒地、游手好闲好几年。
“胡姐姐说,苏州的男儿睡一个时辰要二钱,若我一个月日事钱是五钱……啊,那我不是睡不起男人呐。万一睡到个不行的,我就是在倒贴啊。”金鼠姑啧啧嘴,突然觉得在安时礼的府中好生幸福,白吃白喝,手里干着一份不累人的活儿,不用忍冷担饿饥,思淫时有个俊俏的男儿陪,不限时辰,次次快活,还不用与银子。
这个俊俏的男儿指的自然是安时礼了。
金鼠姑把呆在府里的好事儿算了一遍,愈发舍不得离开,但她想到了别的事情,她想日后和安时礼睡觉,要不要意思意思与些辛苦钱,鼓励他一番。
得了鼓励,安时礼定会越猛。猛起来,有福的是自己。
思想到这儿,金鼠姑从小竹篓里掏出六钱,打帐下回与安时礼。
为何是六钱?倒不是金鼠姑出手大方,只是苏州的泛泛男儿一个时辰都收二钱,安时礼又俊俏又有才能,怎和这些人一个价,三钱安时礼不喜欢,四钱与五钱也不爱,只能忍痛与六钱了。本<文档﹒来︿自ˇ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苏州的男人呐,穷酸饿醋,平凡又自信,一点也比不上有泼天也似家私的安时礼。
“虽然被踩爆了壳,但安时礼礼也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没有看见才会踩到。”金鼠姑在开始嘀咕苏州男人如何的时候,安时礼就在门外。
隔了一道门,她的嘀咕在安时礼这边听来,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只听得什么“苏州”、“男儿”、“壳”又或者“睡”这些字眼。
苏州与男儿这些字眼,一下子就打翻了安时礼的醋罐子,他牙咬着,用心侧着耳朵在门外听,心里还恨恨地想,说什么要尝试喜欢他,却在他繁忙的这几日怀了新春,贪恋故乡的男儿,这只不知礼数的田螺精,定是想得了壳后,一拍屁股,回苏州找男人。
越想那闷气越多,一寸眉峰,聚了许多愁,安时礼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心情无法平静,“砰”的一声推开门,当着金鼠姑的面,从袖子里拿出新做的壳摔在地上。
摔了后,他语无伦次说道:“你要回苏州?我、我砸烂你的壳。”
那用泥土做的壳,比原生的壳还脆弱,不经摔碰,安时礼第一次摔,壳落在了鞋上后掉在地上,鞋面柔软,只碎了一点边沿,而后轱辘轱辘滚到榻前去了。
碎了一些,虽不大美观,但将就能用。可安时礼那爱双的臭毛病又犯了,刚刚摔时用的是左手,现在他换了右手,捡起来又砸了一次:“砸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