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彗星现,乃不祥之兆,安时礼忧心忡忡来到宫殿。万岁爷的身子仍不恣,今日不见任何一个大臣。
已至宫殿外的大臣窃窃私语,说万岁爷这几日在后宫里行御女术,采阴补阳,致肾气泄,才一病不起。安时礼听了这些话,皱着眉头去文渊阁票拟。
票拟后,安时礼与各部尚书与侍郎相谈,谈及蔡庭,户部左侍郎愁眉苦脸:“唉,大司徒的名儿被陛下写在了屏风上,我怕大司徒今回是大难临头了,倒不如借了,保一命。”
万岁爷寝殿里有一块屏风,哪位官员的名字被写到了屏风上,下梢头不是被贬就是被杀。
安时礼摇头道:“借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买麒麟,下一回就是买长生不老之药了。”
“大宗伯可有计策了?”有人问道。
安时礼愁云满面,道:“有办法是有办法,但是见不到陛下。”
今日票拟,见有奏折称陕西一县发生地震,死伤无数,今又是冬日,粮食稀缺,正是用银之时。万岁爷卧床不起,昨夜现慧星一事,无人敢禀奏扰君之心神。
安时礼想借彗星一事,点醒万岁爷,彗星是预警,不容忽视,执意花万银买麒麟,不顾百姓之苦,日后会有更多天灾。
有人提议:“不如寄声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贤惠多德,定能劝醒陛下。”
安时礼点点头:“只是陛下还病着,不能受刺激,明日再看看情头。”
一番交谈,安时礼乘轿回府,本就心烦意乱,路过典衣行时,瞧见了熟悉的丝绒氅衣,还是两件,就挂在铺里头。
“停轿。”安时礼撩开帘子下了马车,径往典衣行走去。
看清了上方的纹样,安时礼十二分肯定这是自己的氅衣。
这两件一模一样的氅衣,上方绣有仙鹤,仙鹤纹样自古以来就是时髦的纹样,但安时礼氅衣上的仙鹤,嘴下衔有灵芝仙草,乃是自己绘之,再交与绣娘照着画中用六色线绣之,再有袖、摆、领上的暗纹也是自己所绘。
“这两件氅衣,是何人拿来典之?”安时礼指着丝绒氅衣问典衣行的伙计。
安时礼身穿正一品的公服,伙计见之,背上吓出一身冷汗,毕恭毕敬回道:“是个姑娘。”
“模样,年龄,行头。”安时礼不凉不酸又问。
“中注的模样,估么十八,穿着品月夹棉的交领衫,裙儿是满褶裙,粉色的,肩上背着一个小竹篓。”
这两件丝绒氅衣可是杭州织造的布料,纹样绣得精致,那仙鹤好似要活起来了,因为衣裳无暇,状若簇新,伙计便多留意了几眼来典衣裳的人。
一听这行头,安时礼脸色转青,背着小竹篓,除了那只不识字的田螺精金鼠姑,还会是何人?
原来她跑出了府,也不知是怎么瞒住府中所有人的耳目出府的。
第三十章被抓回来了
这金鼠姑当真要把他活活气死,安时礼吸了一口气,心道自己是造孽了才遇上这种精怪:“典了多少?”
伙计颤抖地竖起两个指头:“二两。”
金鼠姑一派天真,伙计心一坏,诈了她,如今面对安时礼,他不敢撒谎。
才典了二两?安时礼捂住发闷的胸口叹气,他不想追究此事,只想知道金鼠姑后来去了何处:“典了以后,姑娘去了何处?”
伙计的手指方向一转,往斜对面的酒馆一指:“去里头吃东西了。啊,说到这里,那姑娘的腿好似有疾病,在地上蹭来蹭去,蹭不快,差些没避开马车。”
安时礼转身走向酒馆,并未看见金鼠姑,又问酒馆的伙计。
那伙计对金鼠姑的印象深,因她不识字,看不懂馆里的食单,眼睛盯着一旁的桌子,手指头点来点去,说要吃这盘那盘的,最后吃了半只水晶鸭,一碗山药鸡,一盘煎鱼,不喝酒,要喝那用酥油白糖熬成的甜甜牛奶子。这么多菜,全部都吃干净了,像个饿死鬼,吃完后拍拍肚皮,豪爽与了银子便离开。
金鼠姑接下来去了何处,因店里的生意实在火热,伙计没有留意。
知她吃得饱,安时礼略宽了心,四下再打探,只探得她去买了一双新鞋后,就再也没有打听到新的踪迹。
吃了酒馆又买了鞋儿,扳指一算,她的手中还有不少银子,安时礼暂时撇下那阵担忧,去苏娘绣铺取了鞋,而后回到府上。
回到府上的安时礼换上便服,刚坐下担忧又抖上心头里,二话不说,派人继续去街上探金鼠姑的踪迹。
很快,就有人回来报金鼠姑的新踪迹。
就在安时礼回府不久后,她在街上和一个栗子的人发生了口角。
栗子一斤十二文,而售卖栗子之人溢价而卖,一斤卖十六文,当时有一男子,不知其实价,接过栗子就要与十六文,金鼠姑跳出来,行仗义之事:“是十二文,不是十六文。”
然后二人当街吵起来了。
金鼠姑气势压人,最后卖栗子之人,收了摊,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这件事闹出的动静不小,许多人都瞧见了,还有人认出那被诈之人是去岁的探花郎董鸿卿。
探着探着,探出金鼠姑七打八是去了董鸿卿的家中。
听到这儿,安时礼拍案而起,再也坐不住,不换衣裳,也不写什么拜帖,袖上《春秋经解》,直乘马车去董鸿卿的家中。
礼部尚书玉趾降临,董鸿卿闻此耗,惊得手脚滴屑屑,从门房口中得知安时礼身穿便服,他略宽了心,但因身份悬殊,安时礼着便服,他也得着盛服相迎。
董鸿卿手忙脚乱换好盛服,一路小跑至门首迎人,见到安时礼,额上的汗不迭擦,先来一拜:“大宗伯。”
“嗯。”安时礼心不在焉,眼儿只管往他家中觑,“天有些凉,能否赏杯茶。”
“当然!”董鸿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邀安时礼入内。
一过门槛,安时礼的眼睛转得灵活,到处看,到处瞟,坐到中堂里,眼睛还在转。
吃过一道茶,董鸿卿开口问:“大宗伯今日来,是要与我说那本《春秋经解》吗?”
“是的。”安时里拿出《春秋经解》,三言两语说明了此书是真是伪,便不再开口说话,打起十分精神,捕捉金鼠姑的影子。
“让大宗伯特来一趟,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得知是真的宋版书,董鸿卿松了一口气。
怎么捕捉也没有捕捉到金鼠姑的身影,安时礼心下着急,忍不住向董鸿卿打听:“我听说,今日你去买栗子,若不是得一女子相助,差些就被人诈钱财了。”
“确有此事,多亏有金姑娘相助。”董鸿卿如实说道,“昨日在大宗伯府上有见到这位金姑娘。”
“她与你通了姓名?”安时礼的眉头再次一皱。
“是。”提到此事,董鸿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睛管着地板看。
金鼠姑一直夸他脸庞生得美,没有分寸,扯着他的袖子强与他通了姓名,董鸿卿拗不过,也怕她像昨日那样逾礼,意意思思和她通了。
通了以后,她管他叫董公子,声儿别提有多好听了。
“她人去了何处?”看到董鸿卿微红的耳垂,安时礼胸口的闷气越聚越多,直冲太阳穴里。
“说是要回苏州了。”董鸿卿支吾回道,“回苏州……找男人。”
竟撇了自己回苏州找男人,安时礼拿起茶杯,佯装呷茶水来掩饰脸上的不悦之色。
安时礼不迭把闷气放些出来,那金鼠姑忽然就出现在了门首,笑嘻嘻跳过门槛,不知羞耻,用娇滴滴的声儿道:“董公子,我觉得苏州男人没你好看,不如你当我的……孽障大人?”
金鼠姑边蹭边说,话还没说完,看到安时礼,一时错愕不已,话都不知接着说了:“你怎么在这儿?”
安时礼放下茶杯,扭头看去,金鼠姑肩上背一个装满东西的小竹篓,看见他,目瞪口呆没了反应。
反应过来时,金鼠姑转身要逃走。安时礼不紧不慢起身,与董鸿卿说句再会,举步走向金鼠姑,步子跨几步就追上了。
“偷了我的衣服,你还想跑?”安时礼扯金鼠姑的背篓。
背篓里装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动一下,还有铃铛这种响声。
背篓被扯,金鼠姑蹭不动一步,安时礼不多说废话,用蛮力把她塞进马车里,一起回府。
金鼠姑偷了安时礼的衣服,典成银子,心虚不已,上了马车,卸下背上的背篓,抱于胸前,而后一头埋进篓里,不敢见人。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贪董鸿卿的美貌,直接回苏州了才是。
安时礼与她对膝而坐,看她心虚的举动,嗤笑一声,语气平淡:“还会害怕啊?说吧,刚刚你想对董公子说什么?”
“当我的男人啊。”安时礼语气平淡,金鼠姑以为偷衣服的事儿翻篇了,抬起头,含笑回答。
安时礼心里酸得胸口透不过气来了:“为何?”
“董公子生得实在好看,人也温柔,就是不知道尘柄好不好了。不成,我得回去问一下。”金鼠姑重新背上背篓要下马车,安时礼单手摁住她蠢蠢欲动的膝盖,切齿问:“那你觉得,我的尘柄如何?”
“好是好。”金鼠姑嫌弃地看向安时礼,“但孽障大人不温柔,踩我的壳,无端凶我,还敲我的脑袋,忒坏了。还是董公子温柔,不小心踩到我鞋,替我擦去鞋上的泥土不说,还会诚恳道歉呢。”
“好了,闭嘴。”安时礼不想再听到金鼠姑的嘴里蹦出“董公子”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金鼠姑总用软绵绵的声音说,着实是让人感到不爽。
安时礼不再开口说话,捋着脸回了府。
了下马车,安时礼的脑子一热,当着小厮与奴哥的眼皮下,拽着金鼠姑进寝室里。
……
第三十一章谁更俊?(h)7105﹒8?8︿590%日更
进寝室以后安时礼锁上门,落锁的声音让他脑袋清醒了几分。
金鼠姑害怕被打,飞风钻进安时礼的榻里趴好,她拉起被褥罩住全身,不忘用手掖住边沿,不让一点风漏进来。
躲进被褥里了身体也抖个不住,只是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个栗子,说话声大了些,就怕成这般,果真是田螺精,一碰就缩头。
安时礼嘴皮动了动,欲言又止,软下声气:“回苏州干什么?”
金鼠姑在里头蠕动了一下:“回苏州找男人当我的壳,你又不还我壳。”
“不是说要我当你的壳吗?”安时礼的醋气盈腮,但他努力放轻声音来说话。
“你说了做不到。”金鼠姑撩起被褥,嗔了安时礼一眼后立马又掖上,“呸,你个大骗子。”
这声骂不痛不痒的,安时礼捏住一角,掀开被褥。
身上见光,金鼠姑怕设设将脸埋进枕头里,不情愿地夸安时礼:“好吧好吧,你不是大骗子,你是个大善人……呜呜,踩爆我的壳,滚么娘的善良。”
金鼠姑又想起了自己的壳被踩爆的光景了,踩第二次时她的壳碎成了粉,用牛皮胶来补救也无济于事了。
想起这件事来伤心无限,金鼠姑坐起身,泪眼溶溶道:“所以你踩两次也是因为那好双数的臭毛病犯了吗?”
“嗯。”安时礼回了话感觉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有毛病。”
“董公子说的啊。”哭了一会儿就没那么伤心了,金鼠姑擦去眼角的泪。
两个人相识不过半天,却说了不少话,安时礼抿起嘴巴坐在榻沿,望着泪态的金鼠姑呼吸垂垂放慢:“你可想我现在做你的壳?”
且说,且宽衣裳。
一个精着腰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金鼠姑一点也不害怕,青天白日,大思情爱之味,她爬过去,卸下身上的竹篓搁在脚边,兴奋地抚上安时礼的腹部,手指在裤沿边摩梭:“孽障大人,你是要捅我吗?”
安时礼的脸色就没好过,一把推倒金鼠姑,两腿一分,跨过她的身体,三两下除了她身上的衣服。
当绿葱葱的小衣被扯下,安时礼从下往上托住紧蓬蓬的肉奶儿,五根手指只是捏侧边的乳肉,掌心不覆前端的果子。
他只捏一只,另一只用眼来不雅观赏,而另一只手伸到下面去擘玩花穴,君指挖入,穴肉儿一顶一顶,半迎半拒。
“再粗!”一根手指金鼠姑吃得消,头往后仰要求安时礼再添一指。
安时礼偏不添多一指,在里头的手指还各式活动,翻过手腕,大拇指摁住穴缝,君指往来抽插,抽插得春水淋淋流出,湿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