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呼吸交缠时,他看着她的眼睛,舌退出来,唇贴着唇,柔声说出自己的猜测:“你不走了,也原谅我了。”“不对。”林清竹坐直腰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喘着粗气摇头。
“……?”梁成舟又凑上来吻她,嗓音暗哑,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虽然没原谅我,但不走了。”
林清竹觉着这么说也行,沉默片刻,勉强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梁成舟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想吃颗定心丸。
姑娘手臂环上去抱着他脖子,静静地看了男人几秒后,被吮得血红带着湿意的嘴唇轻启,“梁成舟,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要不要?”
梁成舟从来没正儿八经地追过她,她没感受过被他追是什么样的感觉,很想试试。
“要。”梁成舟急忙出声。
这一声应得太快太急,两人看着对方,齐齐轻笑出声。
林清竹觉得这一声笑很破坏气氛,抿起嘴唇,扳起小脸,没好气地拍他一下,温怒道:“不许笑。”
梁成舟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间相抵,阖上眼皮呢喃这一句:“谢谢。”
林清竹嘟嚷一声:“好奇怪。”
这两个字,她经常对梁成舟说,这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蹦出来。
“谢什么?”她问。
“谢谢你给我红包,谢谢你原谅我。”梁成舟睁开眼,语气认真地重复,一字一句:“清竹,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姑娘一直低谷了自己的重要性,从来都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她。从他们认识开始,是他先被吸引,是他先靠近,是他先喜欢上的。
林清竹太重要了,虽然梁成舟没法准确形容她对自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但如果没有她,他不知道为什么活。或许能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工作,就像她在伦敦的那五年多,他每天都按部就班地活着,可那就只是活着。
生活只剩生活,没有意义,太过孤独。因为他知道,没有人在等他回家,想要分享喜悦和诉说难过的人,她不在。
等她回国的五年间,他还有期盼。要是这次她真的不肯原谅,真就走了,他连期盼都没了。
“谢谢你原谅我。”他再一次说。
林清竹小脸粉粉的,眼睛湿湿的,心口胀胀的,声音小小的:“梁成舟,你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这一次。”她将头靠在男人胸膛,听他的心跳声。
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相信他一定懂。
她和他,都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生,只有这一次。
梁成舟叹息一声,抱紧姑娘,摸她后脑,吻她头顶,动作是本能的柔情,“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在看见红包时,就知道了。
时隔多年,能再次收到林清竹的红包,梁成舟形容不出看见红包时的心情,大抵只能用心疼二字。
心疼这姑娘又一次原谅他,她做这个决定,一定是挣扎了千万遍。虽然她从来不说,但他一直都知道,林清竹很喜欢他。她会痛苦,会难过,会挣扎,只是因为太喜欢他。
她的心很柔软,被他伤了这么多次,依旧为他柔软。
从来都是他做的不够。
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没有让她感受到百分百的爱意,没有在她鼓起勇气走向他时拥抱她。
“梁成舟,你得正儿八经地追,可不能像……”林清竹想到什么,皱起鼻子,斜斜地瞅他,“之前那样。”
某人似疑惑又似明知故问的眼神望着她,意思是:之前那样,哪里不行?
姑娘撇嘴皱眉,轻“哼”一声:“那不叫追,叫骚扰,叫耍流氓。”
某人心说:骚扰?耍流氓?有点儿严重了吧?
至少要昨晚那样的,才称得上耍流氓。之前那些,顶多像问夏说的,不够尊重。
毕竟姑娘不是真的排斥他,也不是真的讨厌他。
“我追你,一定好好追你。但,能……”梁成舟也不知道哪来的脸,居然痴心妄想地提出:“先领证吗?”
他觉着没证就没安全感,红本本不到手,哪哪都不够踏实。
“你觉得可能吗?”林清竹直接气笑了。
“我觉得行。”梁成舟笑着点头,煞有其事,“领证和追你,这两件事不冲突,可以同时进行。”
姑娘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又揪男人耳朵,在他耳边大声吼道:“滚。”
梁成舟笑得不行,早猜到会被拒绝,也没多失落。
手在兜里掏几下,掏出一个金色小方块,剥开包装纸塞进姑娘嘴里,“乖,不生气。大过年的,生气多不值当。”
林清竹瞪他,倒是配合地把巧克力含进了嘴里。
瞧见他扯纸巾擦手,想起某人不喜欢巧克力的甜腻味,甚至是讨厌。
姑娘卷翘的睫毛眨了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意味,手指摸索开关,把车灯关了。
车里空间狭小,灯一关,光线变得昏昏暗暗,暧昧的氛围在瞬间发酵,且不受控制。
林清竹看着梁成舟的眼睛,咽了下口水,嗓音含糊:“梁成舟,吃不吃巧克力?”
没等梁成舟说话,姑娘捏住他下巴微微抬起,凑上去吻他,将嘴里化了一半的巧克力慢慢推进他的口腔。
“喜欢吗?”林清竹离开梁成舟的唇,双手捧起他的脸,笑得眉眼弯弯。
梁成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追过去堵住姑娘的嘴。
嘴里到处都是甜腻腻的巧克力香气,跟她嘴里的一样,他怎么会不喜欢?
他觉得惊喜极了。
车内温度持续升高,两人你来我往。巧克力一会儿在梁成舟嘴里,一会在林清竹嘴里,直到消失不见,吻还在继续。
不知何时,林清竹的嘴角溢出一点透明的水渍,很快被男人吻掉。梁成舟听见了她喉咙的吞咽声,温热的手掌落在姑娘腰间,不受控地从毛衣边缘试探着,慢慢往里伸。掌心贴着滑嫩细腻的肌肤,都还觉得不够。
往上碰到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知道那是什么,手指灵活地将暗扣解开。没有犹豫,手往前移。
林清竹“蹭”地一下睁开眼,姑娘怕痒,瑟缩着肩头,喉咙溢出一道很细微的声音。
梁成舟没管,腾出一只手按住她后劲,不让她乱动。吻顺着嘴角和下巴一路往下,在颈侧流连一阵,继续往下。
姑娘抱着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没多久就闭上了眼睛,背脊挺直,微微仰着脖子。
某人真的很坏,没名没份就讨到好处了不说,还评价上了。
男人手上揉捏使坏的同时,突然轻咬了一下姑娘的舌尖,保持着唇贴着唇的姿势,很小声地说了几个字。
林清竹从不吃亏,咬回去,再打他的手。
嘟嘟嚷嚷地骂他:“色-胚。”
姑娘感觉到梁成舟在解她的牛仔裤纽扣,又打了一下色-胚的手,出声警告:“梁成舟,这是停车场。”
“又没人。”男人微微挑起眉,找按钮把座椅放倒,抱着她挪到后座,没有一点儿要停下的意思,“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那也不行。”林清竹被吻得全身发软,打人的力气都没了。
声音小小的,声线细细的,像掺着蜜一样甜,于撒娇无异,“我腿现在还酸着。”
“我给你揉揉。”梁成舟懂她的意思,埋冤他昨晚折腾狠了。
抽湿巾擦手,擦了两次,微湿的手掌覆在她大腿-根那,轻轻地揉着,嘴唇贴着她滚烫的耳廓,用气音叫她把腿打开点。
姑娘抖了一下,很快呼吸不畅,脸红得像是在滴血,伸手揪人耳朵,嗓音怪声怪调:“你干嘛呀?”
有他这么揉的吗?
“不舒服?”梁成舟放肆起来,故意去到不能去的位置,垂眼看她的表情。
姑娘没忍住,“哼”了一声,短短闷闷的一声。怕被人听见,又紧咬住下嘴唇。
梁成舟不让她咬自己,食指探入她口中,厮-磨着吻她耳后的肌肤,低低哑哑地喊她的名字:“清竹。”
“别弄了。”林清竹脸颊红扑扑的,大口大口地呼吸,“上楼,先上楼。”
楼暂时是上不去的,梁成舟嫌林清竹的911太小了,施展不开,用自己的外套将姑娘裹得严严实实,抱去他的车里。
大G的后座宽敞多了,两人挤在一起也有多余的空间,不存在一不小心就磕到头的情况。而且这车稳定性不错,只要动作不是特别大,外面看不出来。
林清竹耳边响起撕塑料包装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很快手就被抓住,某人又一次要求她帮忙。
姑娘浑身像过电,剧烈地喘气,十分艰难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居然……随身带这个。”
梁成舟压下去,堵住她的嘴。这种时候,他压根儿不想听她说话,只想亲她,感受她。
他出门前想着来找人,肯定是要在她家赖上几天的,没作案工具怎么行?就随手抓了几盒揣兜里。
没多久,他又把人抱起来,指腹擦去姑娘额间的汗水,柔声诱哄:“乖,坐我身上来。”
林清竹不配合,抗议着要下去,被人摁着腰禁锢住。还不止,嘴也被堵住,骂人的话被破咽回喉咙。
那些忽高忽低的声音消失后,两人都紧紧地抱着对方,大口喘气。
“梁成舟,你太过分了。”姑娘缓过来一点后,满脸羞涩又气呼呼地咬他下唇。
梁成舟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吻掉她眼角流出的生理性泪水,“下次让你过分回去。”
林清竹瞪他,轻“哼”一声:“没下次了。”
“那就现在。”
没有意外,下一秒姑娘的巴掌就落在他汗涔涔的肩上,就是那力道轻飘飘的,跟小猫挠一样。
彻底冷静下来后,梁成舟帮林清竹整理好内衣,手从毛衣里撤出来。一只手环住她的后腰,一只手伸向副驾驶,拿外套给她穿上。
安抚地抚摸姑娘后背,想到点什么,故意发问:“你刚刚抖什么?”
林清竹不说话,瘫软地坐在他身上,脸颊好不容易才退下去红晕又起来了。
某人跟着林清竹进了家门,姑娘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歪着脑袋问:“你不回大院吗?”
“回不去。”梁成舟摇头。
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卖惨,“老梁和许女士不让我进门,把我赶出来了。”
见姑娘一脸“你骗鬼呢?我才不信”的嫌弃表情,他神情和言辞又恳切了几分,“真的。问夏带了秦之屿那狗东西回去,全家都嫌弃上我了。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他们都放话了,除非带你一起回去,不然不让我进门。”
男人从姑娘身后抱住她,委屈巴巴地说:“老婆,我现在无家可归,你收留我几天,好不好?”
第81章
你能帮我实现吗?
“别乱叫。”林清竹又羞又恼,
脸都气红了。
扒拉横在腰上的手臂,又扣又打,语气不好地吼道:“手也是,
撒开。”
梁成舟最是不要脸,耍无赖的一把好手。
也最会听重点,姑娘的话里,
可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眉梢一挑,
惊喜地问:“你答应了?”
“我叫你滚,你会滚吗?”林清竹瞬间没好气。
当然不会。
梁成舟老老实实地回答:“不会。”
“……”林清竹默默翻了个白眼,
心说那你废什么话。
姑娘没有赶人的打算,就算有,也赶不走。
某人装得可怜兮兮,
嘴上说着求收留,
却根本不管主人家同没同意,
有没有意见。
梁成舟在放开林清竹前,
乘其不备,
迅速在姑娘脸上偷了个香,然后就绕进厨房做起了年夜饭。
林清竹骂他不要脸,他真就不要脸地当没听见。
姑娘觉得无语又好笑,
也不管他,
径直上二楼补觉。
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年,
但有人陪,还有人做年夜饭,
也没什么不好。
这个除夕夜对于林清竹来说,格外不同。
至少与在伦敦的那五年比,
哪里都是不一样的。
不是在没有年味的异国他乡,不是一个人在公寓吃速冻饺子,
不是跟留学生们出去聚会轰趴,不是在学校上课赶期末作业,不是在邻居家吃他煮的很难吃的火锅。
是跟梁成舟在一起。
跟梁成舟在一起,哪里都不一样。
他会在做好丰盛美味的年夜饭后,没有礼貌地闯进她的卧室,爬到床上柔声叫她起床,她耍赖不起,他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的姿势抱她下楼。
他会在把第一口鱼肉喂进她嘴里时,很温柔地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掉下一滴眼泪,说她不在的那些年,他真的很想她。把她招哭后,又把她抱进怀里给她擦眼泪,叫她不要哭。
他会在她喝得晕晕乎乎时,双手捧起她的脸,与她在漫天烟火下接吻,再跌进柔软的大床,与她扭打成一团。
他会在新年的钟声敲响时,用磁性好听的声音对她说:“林清竹,新年快乐!”
会在“打完架”后,把呼吸不正常还湿-漉-漉的她抱在身上,嘴唇贴着她耳边问:“清竹,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嗓音是姑娘家特有的软糯:“我没有新年愿望。”
“没有?”梁成舟听闻很是疑惑:“怎么会没有?”
人怎么会没有愿望?
林清竹肯定地说:“就是没有。”
她的愿望都实现了,想要的都得到了,所以没有愿望。
梁成舟一定要她说一个。
林清竹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
最后转念一想,愿望也不是非得为自己许。
“我许愿每一个不被爱的姑娘,能最爱自己。”姑娘没骨头似的躺在梁成舟腿上,抓着他的手玩,一会儿摸摸手指,一会儿又捏捏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