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萧刻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多点,周罪才从店里出来。他没穿外套,只穿了件毛衣,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找萧刻的车,萧刻伸手短短地按了下喇叭,周罪朝他这边走了过来。“我回我车坐会儿!”方奇妙开了车门往下跳,“好好说好好唠!”
周罪走过来的时候冲方奇妙点了点头,方奇妙跟他打了声招呼:“哈喽酷man。”
周罪坐上车的时候身上个烟味儿还没散,和冷空气一起扑进萧刻的鼻腔,一瞬间让萧刻鼻子有点酸,想打喷嚏。
其实萧刻缓了这么半天已经平静了,也有点后悔刚才说话太冲。刚那会儿也说不上生气,实在是周罪把他往外推的次数多了,压不住心里的烦躁,方奇妙说的没错,的确不像萧老师的风格了。
恋爱果然降低人的智商,萧刻还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结果倒是周罪先开了口。
“萧老师,我没有不想继续,你别生气。”
第26章
“萧老师,我没不想继续,你别生气。”
这么一句话直接把萧刻给定那儿了。他没想到周罪能这么正式地说出这么句话来,刚才那点情绪这会儿全没了,几乎是瞬间就心软了。
他本来也想缓和一下的,现在自然就顺着周罪的话下来了,他挑眉看着周罪,淡淡一哂:“没不想继续啊?那就是想继续呗?你想继续什么啊……周先生?”
周罪神态是有些严肃的,但是回答起话来倒是很坦荡:“就是继续下去。就像你之前说过的那样。”
萧刻在周罪生日那天几乎是贴着周罪的嘴唇说了一句“希望你余生都有我”。
……
短短时间说的这么几句话足够萧老师丢盔弃甲,能从周罪嘴里听到这些很让人意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惊喜的。萧刻摸了下鼻子,态度也软了,故意开了个玩笑:“我说过的话太多了,不知道周老师说的哪句。”
倒是没想难为人,那话让周罪重复一次可就难了。于是萧刻笑了下继续说:“行了,我自己回去慢慢想吧。我刚才没生气,你别放心上,你就当我……耍了个小脾气吧。恃宠……”
本来想说句“恃宠而骄”,词在舌尖打个转又收回去了,萧老师毕竟年龄大了,说这种词还是有点害臊,老皮老脸的就别浪了。
“嗯,没生气就行。”周罪看着萧刻,组织了下语言,眼神很真诚,“萧老师,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儿。我这人性格不太好,有时候很消极,也不太愿意提起从前那些。但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我知道。”萧刻一只胳膊搭在方向盘上,半趴在那里,侧头看着周罪,点了点头,等着他说。
“刚才店里那几个人不算什么,平时也接触不到。”周罪说,“很烦,不愿意让你跟他们见上面,那些人你不需要有任何交集。”
萧刻还是点头,不说话听着他说。
“就是一个走私的,想用我的店洗钱。做梦的事儿,不用理。”周罪提起他们都觉得烦,淡淡皱着眉,厌恶都写在脸上了。
萧刻觉得周罪这样还挺可爱的,笑了下。
周罪说话的时候萧刻不怎么插嘴,他向来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周罪说的每句话萧刻都听得很认真,因为他知道这是周罪摆到他面前的诚意。周罪说起往事来语速很慢,萧刻一边听一边消化,不过听到后来他的心情就没有刚开始那么平静了。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系着个人,周罪叫他亚宁。
他们是在台湾认识的,在台北一家刺青店里。汤亚宁是店主的朋友,也是个纹身师。周罪跟店主碰过几次面,偶尔一起聊聊纹身,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熟了。
那时候周罪二十多岁,人不像现在这么沉闷,身材长相气质可以想见是很有魅力的。他们认识半年多以后在一起的,但是也经常有矛盾。
周罪说这些的时候都是省略着说,他好像不擅长讲故事,语句都很简短,说最直白的内容,一点情绪都不带。
后面他们俩一起回了内地,两个纹身师各做各的,之后汤亚宁得罪了些人,周罪不可能不管。管着管着就沾了自己一身。
周罪说完看了眼萧刻,沉声说:“所以刚才那些人我也不想让你遇上,都是那时候得罪的人。以前的烂事儿不想带到现在,也不想牵连你。”
萧刻还是之前的姿势,额头伏在胳膊上,周罪说完之后他笑了下,说:“好的,我知道了。”
周罪说得不算很明白,还有挺多事儿萧刻都还是不清楚,但是他现在不想问了。周罪说这些的时候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但萧刻是能看出他其实心情不算太好。他能开口讲这些萧刻已经挺知足了。
“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周罪对萧刻说,“我就是性格闷,而且觉得说这些你可能不爱听。”
萧刻没出声,盯着他看了半天,过会儿突然坐直了身,冲周罪张开了胳膊。他歪了歪头,说:“我不怕牵连,这些都没什么。但是我现在特别想抱一下。周先生,给抱一下吧。”
周罪愣了下,然后摇了摇头失笑。他侧过身抱住萧刻,感觉到萧刻在他后背上拍了拍。
这是他们第二次抱了,第一次是萧刻占便宜,这次倒是名正言顺的。他在周罪耳边轻声说:“抱歉让你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为我今天的态度跟你道歉。不过不管你的过去什么样,我都没不爱听,也不怕麻烦沾我身上。因为不管好的坏的,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别烦,也别放在心上,以后萧老师陪你。”
萧老师说情话向来让人招架不住,周罪没怎么经历过这些,所以每次都给不出回应,他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萧刻的声音就在耳边,他怀抱里有着属于成熟男性的坚实力量。萧老师是个很懂生活的人,很讲究,身上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周罪默不作声,闻着周围空气里那丝淡淡的香气,侧了侧头,嘴唇在萧刻耳后的头发上无声碰了一下。
那天萧刻还是没在店里待,两人谈过之后周罪自己回了店里,萧刻和方奇妙走了。倒不是还有情绪,就是觉得心里不静,得自己回去慢慢消化。而且周罪这天排的是个双腿满图,估计得连着做一段时间了,今天怎么说也得一直做到晚上。他们也说不上几句话,没必要还得搭上方奇妙俩人都耗在这儿。
方奇妙很意外地没八卦,一句也没打听他们在车上都聊什么了。这人就是表面傻缺,其实心里门儿清,该说话的时候说,不该出声的时候自动消音,半句都不多问。萧刻跟他做了二十年兄弟,关系摆在这儿,很了解他这人。
离春节越来越近了,后面几天萧刻也得老实待他爸妈那儿,帮着置办年货,也得走亲戚串门什么的,也就没去店里。
他那天从店里离开之前说的那两句话大家都听到了,尤其是徐雯。过后跟陆小北一转述,陆小北从椅子上蹦下来,说:“愁他妈死人,一百八十岁了处个对象也处不明白。”
周罪倒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只要萧刻不在的时候他都回归木头人本色,陆小北不知道俩人在车里抱了好几分钟,只以为他们又闹掰了。
“眼看着过年了又混得这么凄凉。”陆小北撞了周罪一下,说,“大哥我跟你要愁死了。”
“你少操心我。”周罪在他头上弹了一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用你愁。”
周老师现在的确不需要他愁,人跟萧老师关系好着呢,晚上收了工回家,做个运动,做完还有年轻帅气的萧老师陪着聊天,生活特别美。
萧刻在他爸妈家忙了一天,到了晚上躺床上其实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坚持着给周罪发了条消息。
萧刻:周老师,运动完了没呢?
周罪回复得很快:完了。
萧刻:那你早点睡吧,你最近太累了,哪天有空去按个摩吧,脊柱负担太重了。
萧老师向来这么知疼知热,很贴心。周罪被子盖到小腹,抿了抿唇,心情很好,但回复到手机上就只有一个字了。
周罪:行。
这要是换别人你总这么一个字两个字地回消息,估计人早就不发了。但萧老师一点不介意,人爱豆就这风格,我们就是话少,我们很酷,又怎么了。
萧刻笑着又发了条:那我睡了啊。
周罪:好,。
周罪既然之前已经把心意晾出来了,萧刻就没什么好怕的,一步步试探着往前踩,然后默默咂摸着周罪纵容他的美妙滋味儿。
萧刻笑得很坏,半眯着眼在手机上敲出来:大宝贝儿。
敲完点了发送,然后赶紧锁了屏,把台灯也关了。黑暗能很好地掩饰人的害臊,萧刻抓着被手一扬把脸蒙起来,默默说了声“操”。
萧爷三十了,浪过劲儿了也蒙,也臊。
第27章
陆小北发现最近他大哥有了些不太明显的变化。也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陆小北平时也不怎么关注他,但是发现了点端倪之后一观察,发现这些变化还真是挺骚的。
比如有一天店里到了个快递,陆小北看见是周罪的,以为是纹身器材就给拆了,结果里面是套男士洗脸套装,洗面奶还带着保湿水儿。陆小北以为谁寄错了呢,嗤嗤乐着就拿周罪那儿去了。没想到周罪淡定地接过放在了一边。
陆小北认识周罪这么多年就没见这人用过保湿水儿。
没过几天,他又发现周罪套上了个特别幼稚的手机壳。是真的幼稚,一只卡通猪的大肥脸印在背面,又蠢又丑。周罪之前从来不套手机壳,他嫌麻烦,而且也不喜欢。
陆小北当时一脸黑线地跟他说:“大哥你脑子搭错线了?”
周罪把手机揣回兜里,淡淡地说:“管得倒宽。”
“你想要手机壳的话我那儿有,咱们店定制款还有不少呢,我给你拿一个?”陆小北抬着眼问。
“不用,”周罪摇头,“不稀罕你那个。”
“哟那你稀罕这个?”陆小北没憋住笑,耸着肩膀,“稀罕大肥猪啊?”
周罪不理他,绕过他下楼了。陆小北在后面又笑了半天,年底了,他大哥是不是累得精神错乱了。
陆小北跟着周罪快十年了,俩人关系很亲近。以前陆小北随手就能拿周罪杯子喝水,大老爷们儿的也没人在乎这事儿,习惯了。不过最近周罪不给用了,这人新换了一个,以前的爱谁用谁用,这次换完特意强调了一次:“别瞎用,别拿错了。”
陆小北当时嘴都闭不上了,沉默地点了点头,比了个“OK”。
他要是到这儿都猜不出是因为萧刻,他就白瞎了他一颗光秃秃的机灵脑子。陆小北之前还以为他们俩又掰了,这么看来不光没掰,还挺有戏。
陆小北给萧刻打电话,一接通了就喊着说:“给萧哥提前拜年了!萧哥过年好,祝您新的一年能当我嫂子!”
萧刻当时正帮徐大夫收拾鱼呢,听见他跟有病似的一顿喊被逗笑了:“又抽什么风。”
“不是我抽风,是我大哥抽风。”陆小北坐在厕所里一边抽烟一边说,“我大哥已经不是我大哥了,究竟是爱情的力量还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萧刻腾出一只手拿电话,笑着问他:“他怎么了?”
“他抹化妆水儿!”陆小北到现在想起这事儿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很梦幻,“我天那可是周罪啊,周罪抹化妆水儿?”
萧刻看了眼在厨房另一边看着他的老妈,擦了擦手走了出去,笑得停不下来,笑完说:“爽肤水吧?化妆水儿听着就太恐怖了,擦点水而已,没到化妆的程度。”
陆小北说:“不懂,不明白。爱啥啥吧。”
电话都挂了半天了,萧刻还在笑。徐大夫看他一眼,问:“有人戳你笑穴了?”
萧刻于是笑得更厉害了,眼睛都弯成勾。其实这事儿吧,周罪还真有点冤。东西都是萧刻买的,而且提前没打招呼,周罪收到的时候也不知情,但他应该马上就想到了。
收到洗脸套装的那天晚上,周罪半夜直接拍了个照发了过来,问:萧老师,怎么用?
萧刻当时发了好几行的“哈哈哈”,很魔性。周罪在电话那头很无奈,也只是纵容地看着屏幕里萧刻的笑。萧刻笑够了才好好回答问题:洗面奶洗脸,然后水,高的那瓶,最后是矮胖的那个罐子。
周罪隔了能有快十分钟才又发了条:饶了我。
萧刻又是毫不客气的五行“哈”。
难为周罪一把年纪了陪着萧老师折腾,这人看着冷冰冰,但某些方面也真的没脾气。萧刻让他干什么他都没二话,萧刻每天跟他多接触都会有种捡着宝了的感觉。
是真的很喜欢。
手机壳当然也是萧刻订的,就是故意使坏。周罪收到那天直接就套手机上了,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说:“刚才找了半天手机,看着它总以为不是我手机,就忽略了。”
萧刻笑得很放肆,说:“那萧老师再给换个颜色深点的?”
“不用了。”周罪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无奈,“这个很好。”
萧刻这两天只要一想到这事儿就很想笑,觉得自己很幼稚,但是既然有人陪着玩儿,幼稚点也无所谓,都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萧老师笑够了觉得自己这两天得去店里看看了,徐雯和其他的几个纹身师都回家过年了,店里只剩下一对儿孤苦伶仃的兄弟没人照看,并且一天假都不放,都排了纹身。
最主要的是好几天没看到周罪,其实真的有点想。
但不是有那么个说法么,叫乐极生悲。
萧刻这两天笑得太放肆了,下午有人敲门,他门一开直接就笑不出来了。
那一瞬间萧刻心想,大意了,光顾着撩周老师了,年前晚辈得看长辈啊,他应该出去躲躲的。
门口的人也是一愣,然后顿了顿说:“在呢啊……好久没见了。”
“啊,”萧刻点点头,收起惊讶的表情,说,“过年好。”
“哟小林来了?”老萧从客厅走过来,扯了萧刻一把,笑着说,“来,进来坐。”
萧刻于是从门口让开,走了进去。进去之后跟徐大夫对视了一眼,萧刻冲她叹了口气,徐大夫拍了拍他的胳膊。
门口外面堆了很多东西,林安来来回回倒腾了半天,萧刻犹豫了下还是没出来帮忙。老萧和徐大夫说他东西拿了太多,再这样以后就不让他进门了。林安脸上柔和的笑意和以前一点都没变,让人看了很亲切,很舒服。
林安视线越过他们落在萧刻身上,眼里含着很多内容,萧刻看着他,四目相对的时候还是对他笑了一下。
林安视线挪开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红了。
萧刻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来决定下午去看周罪的,结果也去不成了。他和林安算是和平分手,没有闹得很难看,所以萧刻不可能拿冷脸来对着他。不至于,没必要。
要不就干脆别碰面,既然让人堵家里了就也别找借口躲出去,林安脸上挂不住,所有人也都跟着尴尬。
“萧刻,你没怎么变,”话题突然落到萧刻身上让他愣了下,林安拿着茶杯,轻轻摸着杯底,“……还是那样。”
“嗯,”萧刻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下说,“林工也还是那么帅,不过好像瘦了点。”
林安坐在单人沙发上,老萧和徐大夫坐长条沙发,萧刻坐在老萧旁边的扶手上,没往别处坐。林安抿了抿唇,很浅的一个笑,垂着视线说:“是吗?我没太注意。”
萧刻从前一直叫他林工,尾音是上扬的,透着调侃和亲密。
林安喝了口热茶,稍微有些烫嘴。他又抿了下唇,问:“最近还好?”
萧刻说:“就那样,凑合吧。”
这种不远不近的寒暄实在是让人难受,萧刻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说陌生,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但要说熟悉,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交流几乎是零,对方的近况都是毫不知情的。
多矛盾的状态。
老萧和徐大夫夹在中间也是没话找话,萧刻看他们太难熬了,干脆主动提了出来:“林工,出去转转?”
林安几乎是立刻就点了头:“好。”
萧刻拿着外套出了门,林安回头跟两位老人又说了几句话才跟着萧刻出来。萧刻说:“衣服拉好吧,挺冷的。”
“嗯。”林安应了一声,拉上了拉链。
两个人在楼下小区的花园里绕了一圈都没什么话说,就错开一步,安安静静地走。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走下去,后来还是萧刻先开了口,一种很轻松的语气问他:“婚期什么时候?”
林安的步子很短暂地定了一下,随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没有婚期,没定。”
“还不定?”萧刻挑眉,笑着说,“不小了啊,林工。”
林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寒冬腊月这么走圈实在是少见,萧刻在某一时刻心里想的其实是身上都冻透了,晚上得怎么跟周老师卖个惨,刷个存在感。
想起周老师萧刻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萧刻,”林安看了他一眼,慢慢开了口,“我送你表怎么不收?”
萧刻摇头说:“不合适。林工,别给我买东西,你想看我爸妈的话就买点水果什么的,别破费。”
他对林安的称呼依然没变,还是这两个字。因为林安比他大几岁,感觉怎么叫都不合适,萧刻就一直叫“林工”,林安也爱听。但是听起来的感觉和原来还是很不一样了。
林安自嘲一笑,说:“现在你这么叫我,听起来也没有以前那么放松了。”
曾经在一起五年的恋人,也是萧刻费了心思去追的,在一起的时候也都花了真心。这会儿看着林安有些苍白的脸色,萧刻不可能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有遗憾,有怅然,很不痛快。
但不后悔,不想回头。
他以前尾音上扬着叫“林工”,现在倒总是笑着这样喊“周老师”。
林安的上句话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才不尴尬,脑子里却瞬间跳出来周老师诚恳认真地对他说:“就是继续下去,像你之前说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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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林工。”萧刻还是这样叫他,
然后又重复了一次,“林工。”
林安看着他的眼睛很红。
萧刻说:“咱们不说从前了,你了解我,
你什么时候听我讲过从前。”
他说这话时候脸上还带着点温和的笑意,
但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却有些绝情和残忍,林安搓了搓手指,
站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单薄。他开口时嗓子都有些哑了:“可是你不说我不说,它也依然是存在的。”
萧刻点点头,
说:“对,
它就是存在的,
而且不能否认那很好,它非常非常美好。我尊重世界上一切“‘存在’,但不代表我要永远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