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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四月里最后一次倒春寒,窗外花盆里盛开的紫色木茼蒿在凉风里发抖,言逸只穿了一件衬衫,在陆上锦怀里打了个寒颤。

    陆上锦收紧了手臂,把言逸横抱起来:“去洗个澡吗?”

    陆上锦居然要抱他去洗澡。

    言逸始终紧张地绷着身子,推拒着陆上锦的胸脯:“放我下来。”

    陆上锦愣了一下:“你不喜欢我抱你吗。”

    事情没按照预想的发展,陆上锦很意外,他的小兔子一直都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只要给他一个温情的眼神,言逸都会高兴得喜不自胜。

    他明明珍藏着自己送他的所有东西,前些日子,过生日的时候收到一个胡萝卜胸针明明高兴极了。

    在医院里还抱着小馄饨掉眼泪。

    这是怎么了?

    言逸挣扎得越发厉害,从陆上锦怀里挣脱出来,却因为注射过量抑制剂的副作用,浑身没力气,一头栽回床上,蜷缩起来保护着自己的小肚子,不小心压到手臂上青肿的针眼,一碰就胀裂似的疼。

    “摔疼了?”陆上锦见言逸露出痛苦的表情,连忙俯身抚摸他的后背,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扶着他布满针孔的小臂,“跟我回家吧,去医院看看,我陪你在家养伤。”

    言逸快要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了。

    信息素还是强势逼人的水仙花,长相也一如往常的冷峻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明穿着陆上锦的皮囊,做出来的事却让言逸诧异得不敢说话。

    “是我啊。”陆上锦抬起手,弯着食指轻轻触碰言逸的小兔耳,见他不躲避,顺势把手扶在言逸脸颊上,同时释放出安抚信息素。

    昨天的缠斗消耗过大,腺体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陆上锦顾不得那么多,毫不吝啬地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只为把小兔子哄回来。

    言逸并不与他视线相接,低头看着脚尖:“是你把我扔出家门。是你爸爸要我回去吗。”

    提起陆凛,陆上锦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不是。”这话让陆上锦听着特别刺耳,言逸竟然把他和那个恶心的男人混为一谈。

    “你过来。”陆上锦边说边接近言逸,

    言逸现在风声鹤唳的敏感状态怕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才变得像只惊弓的小鸟。

    他不断后退,他曾经确实渴望陆上锦能够回头,但忽冷忽热的疼爱再强大的心都承受不住。

    他才被陆上锦亲手扔出家门,一个人窝在狭窄阴冷的小旅店里哭着给他打电话,可怜得像在人群里走丢的孩子。

    因为陆上锦的信息素在不断唤醒言逸的腺体,仍旧处在发情期的小兔子越发暴躁。

    血管里刚刚平静了一夜的躁动因子又开始冲撞脆弱的神经。

    言逸感到痛。

    陆上锦仍旧在接近,直到言逸退到一张小圆桌后,陆上锦尽力安抚,不断哄着他:“你乖点,过来到我这来。”

    言逸退无可退,一把掀了圆桌,嘶吼道:“陆上锦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发了火,自己都吓了一跳。

    自从陆上锦认识他,还从没听过言逸叫得这么大声,桌上杂物劈头盖脸砸了一身,陆上锦扑过去,趁着言逸捂住胀痛的腺体,把言逸逼至墙角,锁住他的双手,从背后吻着他的脖颈。

    原来是因为发情,还处在暴躁期。

    “你发情了,我帮你。”陆上锦押着言逸双手逼迫他屈服。

    言逸痛苦地拿头抵着墙,哑声哀求:“别再弄我了,我好疼。”

    “疼?”陆上锦恍然发觉自己又使劲了,连忙松开,言逸甩开陆上锦,拧开门踉踉跄跄逃了出去。

    顾未扶着昨晚摔痛的腰,绑着围裙在一楼收拾桌椅,昨晚这里面一场打斗把店里砸得乱七八糟,但没什么大的损坏,唯一惨烈牺牲的几件东西好像都是他自己砸的。

    听见楼梯间匆忙的踩地声,顾未稍稍抬头,就看见只穿着一件衬衫,光着两条大腿匆忙跑下来的小白兔。

    “哎!站住!”顾未从吧台拿了件外套扔给言逸,“别光腚跑出来影响店容。”

    言逸还没跑下楼梯,就被匆匆追下来的陆上锦捞了回去。

    言逸用力挣扎,“我不回去了,我不想看你和他们上床……”

    “不会,我保证,你别乱跑,咱们好好说一会儿话行吗?”

    顾未一见有人欺负自家员工,一把将言逸拽到身后,拿扫帚根指着陆上锦,凶狠道:“你他妈又是哪儿来的畜生?”

    言逸拿顾未的外套遮掩着下身,蹲在地上头也不抬:“老板,快赶他走。”

    陆上锦与顾未对视了一眼,嗅到了他身上天竺葵气味的信息素,紧接着释放了自己的压迫信息素:“哈士奇?居然什么奇怪的觉醒都有。”

    M2分化腺体释放的信息素在气势上完全压制J1,顾未顿时夹起尾巴:“告辞。”

    “阿言,昨晚算工伤,工资我给你算进去了。”然后夹着尾巴拿扫帚去角落里扫地。

    望着言逸被陆上锦抓回二楼。

    “妈耶。”顾未不断探头往二楼看,一个J1高阶omega和一个M2超高阶alpha在自己楼上纠缠,这是《少奶奶一百次出逃》还是《总裁追妻:宝贝跑不了》。

    顾未发了条微博:

    #颓圮酒吧#亲身经历老鹰抓小白兔,霸总说话都是这么skrskr的吗?[嘻嘻]

    底下配了一张自己的大鼻孔搞怪自拍。

    颓圮酒吧因为店主太帅一直在网上小有名气,评价大多是“店主嗓音赶超一流歌手”、“顾老板傻帅傻帅的”、“顾老板还没有o,给好评分配alpha吧”。

    不管顾未发什么,热评又是例行的“顾老板今天砸店了吗?”,底下跟着几十条“砸了。”

    南岐小城最北方的度假温泉今天清场,专门给少爷的朋友聚会,温泉池中安静,只飘着一盘水果。

    蜘蛛alpha靠在池中,捡了块凤梨扔进嘴里咀嚼,桃花眼眸像被熏了一层雾气。

    邵文璟懒得跟那群朋友嬉闹蹦迪,找了个清净池子泡汤,碍眼的干爹终于被陆上锦给除掉了,邵文璟舒心得很。

    一个小omega跑过来挤到邵文璟身边:“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陪我去玩吧。”

    “哥累了,歇歇。”邵文璟仰面靠在池边,“把你手机给我玩玩。”

    “哼。”小蜘蛛omega把手机丢给邵文璟,怏怏抱怨道,“臭鸡居。”

    “小鸡居。”邵文璟笑了一声,拿小弟弟的手机刷

    被推荐了一条同城的#颓圮酒吧#。

    本来轻易就刷过去了,忽然定神仔细看了看照片的角落,灯光下的影子有些熟悉。

    “哟。”邵文璟吹了声口哨。

    “小兔叽。”

    ——

    陆上锦抱着言逸回到卧室锁了门。

    抹了抹脸颊上干涸的血痕,昨晚本想给他擦擦身体,小兔子发着抖抱着自己,喃喃乞求着他别走,只好抱着他拿纸巾擦了擦就睡了。

    言逸万分不情愿地被扒光了衣服塞进浴缸,陆上锦挽起袖子,试了试水温给言逸冲洗身上的血痕。

    “你胖了?”陆上锦轻轻摸了摸言逸的小腹,“肚子肉多了。可是感觉你轻了不少。”

    “胖了?”言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里面的小兔子还没有什么动静,隆起的弧度也不大,看起来的确像小肉。

    但也就只有陆上锦能无情到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一坨肉了。

    言逸抱着腿坐着,把宝宝护在怀里,犹豫着该不该把孩子的存在告诉陆上锦。

    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现在不明原因的示好又算什么。

    一通折腾,像个阴晴不定的坏小孩儿,用最无辜的表情做着最残忍的事,还不自知。

    陆上锦耐心给言逸冲洗头发,小兔耳不老实地掸水,掸了陆上锦一脸。

    “浇到耳朵了,耳朵。”言逸低着头,“不可以进水的。”

    “好。”言逸终于肯和自己说一句正常的话,陆上锦还有些欣慰,浮躁的内心终于安定了一些,他现在只有言逸了。

    陆上锦细致地给言逸洗了一遍头发,再擦净脸上的污渍,冲干净身体抱了出来。

    湿透的兔尾巴变得又细又光秃,陆上锦拿吹风机专注地给言逸吹尾巴,吹成一个香软蓬松的白色毛球。

    “好了,再吹吹头发。”陆上锦松开言逸的尾巴,言逸跪坐在床上,望着床角发呆。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呢。”言逸苦恼地揉着湿漉漉的头发,“你是中什么邪了?那么多年你干什么去了?我在的时候你看也不看我一眼,我走了你又不答应。你只喜欢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

    “先生,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把一件东西摔坏再修好,修好再摔坏呢,它不疼吗?”

    “我给你道歉。”陆上锦无奈道,“我想你了。”

    言逸眼神中多了分软弱。

    道歉。

    好难得。

    第25章

    上午酒吧生意冷清,顾未一人在楼下收拾店面,周围摆设看着整齐舒心了,往角落的软沙发一窝,抱起吉他唱一首分手快乐。

    二楼的卧室被反锁,言逸抱腿坐在床上,总是不自在,双手无处安放,小心地扶着细白柔软的脚趾,低头等着陆上锦给自己吹干头发。

    软垂的兔耳被宽阔手掌拿在手里,酥痒舒适。但言逸又不敢放心享受这样的舒适,一直紧绷着身子。

    陆上锦放下风筒,坐下来把言逸抱到怀里,小兔子蜷缩成渺小柔软的一团,紧张地偎靠着陆上锦的肩窝。

    陆上锦已经有很久、很久不曾对他这样体贴。

    他熬过这么多年的苦苦追恋,分手之后每一次陆上锦的触碰都会给他带来痛苦,渐渐的,他习惯了痛,好比拥抱玫瑰时必须用流血作代价。

    陆上锦再一次释放了安抚信息素,他确实疲倦,但现在他只能通过言逸来确认自己的归属感和安全感,似乎只有让言逸紧绷的身体逐渐软化在怀里,他恐慌几近枯芜的心才能够得到救赎。

    言逸把脸轻轻贴在陆上锦的宽厚胸前,被水仙的香味笼罩在狭小安全的空间里。

    超高浓度的腺体休眠针有影响食欲的副作用,先前消瘦的手指仍旧单薄苍白,在浴袍的衣袖里犹豫了很久,极小心地虚扶上陆上锦的衣襟,仿佛不想被任何人发觉,又无可奈何地想扶着他。

    细微的小动作落在陆上锦眼里,抱着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把言逸的头按在肩窝里,抚摸着能摸到骨节的清瘦脊背,抻过被子盖到言逸肩头。

    “冷吗,你在发抖。”陆上锦低头吻他的眼睫。

    言逸沉默着不回答,只是悄悄攥紧了陆上锦的衣襟。

    他也被契合度高的alpha抱过,夏镜天抱他时,高契合的信息素瞬息间尽数交融,像沉湎于温柔乡,醉在药剂迷幻中,被蛛网般的吸引力拉扯着难以自拔。

    但只有现在的温度是他在梦里都寻不到的温柔,根本做不到抗拒。

    再推开,他大概就真的走了,言逸了解陆上锦的耐心,向来是比钞票消耗更快的奢侈品。

    “好乖。”陆上锦轻轻抚摸他的耳朵,满意于言逸的乖巧,顺着干净的耳廓揉捏薄软的兔毛,拿起来贴在唇边,嗅着淡淡的奶糖味,奖励式地亲了亲。

    言逸身体颤了颤,小兔耳怯怯弹开,瑟缩到发丝里。

    每个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等陆上锦回家的深夜,空荡的别墅里能开的灯几乎全都亮着,言逸怕天黑,怕一个人,怕又等不到陆上锦回来。

    凌晨两三点陆上锦回来的时候,言逸总能被细小的声音惊醒,匆匆踩着翻毛拖鞋过来迎他。

    陆上锦只会递他一件沾着烟酒和杂乱信息素气味的外套,说句累了,去洗个澡睡觉。

    言逸把今天新学会的点心藏在背后,垂着耳朵默默看着陆上锦头也不回走进浴室。

    无论多乖,都得不到落在耳朵上的亲吻。

    陆上锦发觉怀里的小兔子在出神。

    他低下头,薄唇贴着言逸松软的浅灰发丝,亲了亲他的耳朵,托着言逸的下巴颏儿让他把头抬起来。

    言逸眼神克制,浅灰瞳仁上却浮着一层薄薄的水痕。

    “可以吻你吗。”陆上锦低声在言逸耳边问,带着调情的旖旎调子。

    “什么……”

    陆上锦轻轻在言逸水润的嘴唇上碰了碰:“让我亲这里吗。”

    言逸紧张得想躲开,被陆上锦牵起绵软的耳朵尖,低头吸了吸像奶冻似的上唇。

    分开时言逸缩得更小,几乎把头全埋进怀里,忙乱地抹抹唇角。

    陆上锦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他很久不曾仔细看过言逸,几乎要淡忘了他的眉目,此刻却发现这双浅灰的眼睛一如既往地迷人。

    数年执迷不悟,如何迷途知返。

    归根究底是不够疼爱,不够珍惜,他曾把言逸视作禁脔,不容他人染指,而自己却声色犬马放浪形骸,渐渐厌倦了曾经珍爱的小少年。

    可如果房子里空了,他回头时望不到在深夜里等他的小兔子,就像被捅了蜂窝的蜜蜂一样,烦躁得要没命了。

    但小兔子永远在等着他,就算偶尔生气了跑出去,哄哄总会回来。

    即使这次难哄了些,这点儿耐心陆上锦还是有的。

    “想做吗。”陆上锦在他耳边低语询问。

    “不……我……身上很痛,不想……”

    过度注射高浓度抑制剂留下的副作用,发情被暂时压制,欲望被疼痛取代,言逸一举一动都伴随着深入骨髓的刺痛。

    任何没有注射过量高浓度抑制剂的人都无法体会。这种抑制剂甚至不能直接打进腺体,极高的浓度会创伤腺体细胞。

    这种疼痛是陆上锦无法理解的。他只觉得发情期应该做爱来缓解不适。

    “我想你了。”陆上锦声线低沉温和,如同诱使航船迷失的灯塔幻影,沙漠里引人深陷的海市蜃楼,贴着言逸的耳畔一步步引他沦陷。

    皮肤白皙,双腿细长笔直,尾骨上顶着一朵蓬的兔尾巴。陆上锦轻轻抚摸他的尾巴根,言逸跪伏在床上,被反抓着双手按住,双腿被陆上锦分开,红润干净的后穴里被灌了一股冰凉的润滑液,两根手指挤进来扩张。

    “锦哥......这样痛......"言逸双手被反剪着抓住,无力反抗,眼睛湿润回头望着陆上锦,颤声乞求,“我不想做,你抱我一会儿吧。〃

    “不痛,很快就好。"陆上锦俯身吻他皮肤透出的清 晰的脊骨轮廓,一寸一寸吻到颤抖的尾巴尖,恶劣地晈他的尾巴。

    "晤!

    〃言逸身子猛地一颤,鼻尖小幅度抖动,眼睑发红,双手仍被陆上锦扣在背后腰窝,腿间粉红干净的性器胀大抬头,被陆上锦攥在手里撸了撸。

    “不痛,别怕,我不让你痛。"陆上锦耐心哄慰,扶着粗大猩红的性器抵在言逸嫩窄的穴口,插进半个头去。

    扩张松软的小穴立刻惧怕地收紧了。

    “不怕,乖。”陆上锦轻轻抚摸翘在面前的小尾巴,“放松点。”

    在床上陆上锦还没温柔至此过。

    言逸鸣咽着努力放松后穴,粗大得恐怖的一根肉棒缓缓挤进肠肉里,筋脉摩擦过脆弱肠壁,缓缓

    撑开填满了整个身体。

    “好疼......我没力气,我真没力气做......锦哥......"言逸努力吞进陆上锦整根性器,已经耗尽了所有体力,无力地软在床上,只靠陆上锦的手提着他借几分力。

    被抑制剂压制的发情似乎被唤醒,骨髓中的疼痛未消失,又出现了一种渴待的交媾欲望。

    跪爬的姿势更显得言逸腰腹纤细,陆上锦把他抱起来,托着双腿掂了掂。

    "啊!痛,吃不下,不要全插进去......”言逸尖叫着抓住陆上锦的手,用力撑着不让自己身子往下坠,

    却实在没有力气,身体坠下,被坚硬粗大的性器从下至上彻底贯穿,直接捅进了生殖腔。

    陆上锦抱着言逸上下抽插,小兔子的身体被楔在自己胯下的硬物上,浑身浮起一层涔涔的薄汗,

    白皙的臀肉被冲撞发红,红肿的穴口吞着一根庞然大物。

    言逸蓦然哭出来,紧紧抱着陆上锦,指尖抓在陆上锦背上留下几道淡红的指甲印。

    言逸蓦然哭出来,紧紧抱着陆上锦,指尖抓在陆上锦背上留下几道痕迹。

    “锦哥……什么时候才能……不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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