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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昀看到这一幕,一时眸中露出迷惑的神情。我一直都很娇气,平常手指破皮都要仔细包扎上药,生怕留疤。
怎么可能会破破烂烂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
“这是沈知意?”
护卫点点头:“是,当初您把夫人丢到水牢后,没人来过,我们从水牢里只捞出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他冷笑一声。
“合起伙来骗我?”
“沈知意那个贱人,总是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为了争宠现在都开始诈死了。”
他拔出剑指向护卫,大声吼道。
“这不可能是沈知意!说,你把真的沈知意藏到哪了?让她赶紧给我滚出来,要不然的话,就一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笃定我一定会出来,他知道我有多爱他,有多不舍得离开他。
等了一会还不见我的身影,谢昀握剑的手有些颤抖。
他再一次逼问护卫。
“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帮她?!”
护卫哆哆嗦嗦磕头求饶: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请将军明察。”
他红着眼一剑抹了护卫的脖子,指向另一个护卫,大声吼道。
“你说!沈知意到底在哪?不说实话,下场跟他一样!”
另一名护卫被吓的瘫倒在地,结结巴巴道。
“将军,这确实是夫人的......尸体,是........我......亲自捞出来的,属下自幼......就跟在将军身边了,怎敢说假话骗您呢。”
他神色有些慌张,仍坚持道。
“说谎!沈知意怎么可能会死呢?”
随后低头喃喃道:“她不可能死!”
他丢下剑,走到我身体旁,用力踹了一脚。
我重重的落到地上,血水洇了一地。
“你看,这个东西怎么可能是沈知意,她那么怕疼,怎么可能忍受自己成这幅样子。”
他目光阴狠的看着水牢护卫。
“她和你们串通,拿个假尸体来骗我,搞出这么多事,不就想让我消气吗?”
“要想活命,就马上把她找回来。你告诉她只要她跪下给阿宏道歉,我会原谅她的。”
护卫焦急万分,跪在地上死命求饶。
“将军,这真的是夫人啊!夫人那么爱你,她是绝不忍心骗你的。”
我对谢昀的爱无人不知。
我自幼和谢昀青梅竹马,从小就定下婚约。
那时的我们心心相印。
他常年跟着父亲戍守边关,但每月都会给我写信,随信来的还有边关的一些风情小物。
突然有一月,他没来信,我心神不安,噩梦缠身,在梦里他七窍流血,哭着喊着问我为什么不去救他。
第二天我就偷跑离京。
我在边关找到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他,回程却遇到狼群,为了活命,我背着他躲在河里三个时辰,之后我奋力把他拖到山洞。他一直喊着冷,我便脱去外衣,用体温为他保暖,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小心把他藏好,回军营找人救他。
谢伯伯派人前去营救他,我却被赶来的哥哥抓回了京,严加看管起来。
后来他写信来告知我,说他遭遇偷袭,性命垂危才没能及时回信。
得知他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之后他不再每月给我写信,我寄过去的信也杳无音讯。
后来他回京,身边却多了一个白皎皎。
他对我不再热情,甚至不顾两家的体面,坚持要退亲迎娶白皎皎。
若不是白皎皎先嫁到涿州,只怕他真要和家里断绝关系去娶白皎皎了。
白皎皎出嫁时他以兄长的名义为他添妆,红妆十里。
可从谢家抬出去的二十抬嫁妆,是他曾说要给我的聘礼,是他从年少时一件一件存进去的。
那天,他罕见的喝醉了,抱着我痛哭不已。
他又去了边关三年,我等了他三年。
终于等到他说娶我。
因他不愿回京,我便跟他来了边关。
这里常年风雪,苦寒无比。
可我想,只要我用心待他,他终会对我敞开心扉。
慢慢的他也愿意对我笑了,一切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白皎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