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秦凝雨扭头,竟然看到谢迟宴回来了。林时乔和秦初雨顿时局促起来,一个一口一个谢总,另一个一口一个姐夫。
只是没等秦凝雨挽留,林时乔和秦初雨就随口胡诌了个理由,匆匆走了。
留下秦凝雨一个人在原地呆滞。
谢迟宴不动声色地在沙发坐下。
秦凝雨完全不知道刚刚的话,男人究竟听到了多少,只是轻声说:“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谢迟宴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本来他事情顺利结束后,便提前回家,刚走到客厅,就听到姑娘们凑一堆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小姑娘是带朋友来家里玩了么?这在婚后还是第一次。他作为此时的意外造访者,并没有开口去扰这群姑娘们的兴致。
只是在他打算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一句有人问了句——有没有给谁哪个小哥哥送过爱心早餐?
听完小姑娘被打趣的全程,又看到她心虚地半弯手指,说学生时代送了别的小哥哥一周的蛋包饭。
所以之前做给他的番茄笑脸蛋包饭才会那么熟练么?谢迟宴眸光暗了暗。
等秦凝雨倒了杯温水回来的时候,看到男人稍稍仰靠沙发,阖着双眸,一身西装革履,领结稍稍松了些,半露出冷白分明的喉结,应该是刚从商务场合回来。
这个点应该还没吃饭吧?秦凝雨走近,伸手轻推男人肩膀。
只是刚碰到了一下,男人就睁开眼眸,一瞬间眸中竟有几分发沉,纤细手腕也被宽大手掌有力紧握住。
只是身形不稳的转瞬,秦凝雨跌坐男人腿.上。
浓郁的红酒香气漫过鼻尖,秦凝雨心跳漏拍的间隙,白皙掌心只得来得及撑在劲实宽阔的胸膛。
耳畔传来低沉含哑的嗓音,裹挟着不动声色的压迫感,听起来莫名危险。
“闹什么,小朋友?”
第41章
惩罚是动一下
客厅暖白色灯光打得通明,
秦凝雨感觉那半边耳畔激起一阵酥痒,只能下意识地轻声反驳:“没有在闹……”
还在说着,秦凝雨看着男人稍稍仰躺在沙发靠背上,微蹙了下眉头,
几不可查的,
却有种隐隐类似于烦躁的情绪。
秦凝雨还想继续想反驳的话,
就这样堵在了喉间。
其实她这些天不在公司,却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公司第一时间对彭兴平进行清查,顺藤摸瓜查到他借着项目营私受贿的数罪,公司立即下达开除的决定,
并追究刑事责任。
至于承嘉传媒,
鼎禹拒绝其低姿态的合作邀请,转由跟辰风传媒达成深度合作,没想到才仅仅不过一天,一篇报道横空出世,矛头直指承嘉传媒的现任总裁白奕,指控其多次借职务之便,滥用私权对员工进行潜规则,
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承嘉传媒背后的白家第一时间想控制事态变化,
却在闻北报高层那碰了钉子,
而这篇采访报道能在各大平台畅通无阻,背后为其保驾护航的正是临北谢家。
其余有类似经历的受害者,
向闻北报的民生栏目拨打热线或是寄出邮件,
纷纷提供证据或是接受采访,
大众的谴责声随之纷沓而来,造成恶性社会舆论影响,
相关部门介入并调查。
此外白奕嗑.药的事情被爆出,七年前涉嫌肇事逃逸、雇人定罪的罪行也被知情人揭露,多年费尽心思钻营的好形象毁于一旦。
同时谢家幺子手中的滕睿资本,高调宣发和斯华科技的重点合作,这一举截破了白氏集团未来三年的重点项目,鼎禹集团作为掌控全局的背后推手,下手又狠又快。
这一风向的变化,使得看客敏锐地察觉到白氏多年来盘根错节的地位,怕是要变天易主,借着推波助澜之势,白氏集团盟友倒戈,多年对家落井下石,此时白氏集团内忧外患,股市大跌。
谢迟宴没有说,秦凝雨却知道,这些天男人在各处斡旋,出席各类的宴席和会议,暖白灯光落在深邃眉目,质地讲究的深色手工西装少有几分褶皱,模样在此时竟然看起来少见地有些疲惫。
秦凝雨感觉心有点发软,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啊?
想到这,秦凝雨轻声问:“老公,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谢迟宴只是说:“还好。”
“才没有还好。”秦凝雨说,“你这几天在家也是开会,到公司也是开会,每天还很晚回来。”
“我们家小朋友这么聪明。”谢迟宴似是轻笑了声,“那你要安慰我么?”
秦凝雨微顿,很认真地小声问:“那你要吗?”
谢迟宴说:“试试看。”
“等你忙完,要不要一起出去放松一下?看电影、做甜品、做手工……”秦凝雨眼眸写满认真,“其实很多小事还挺消磨时间,很能让人感觉心情愉悦的。”
刚说完,秦凝雨才意识到说的都是以后的事情,又连忙补救:“我会按点摩,要试试看吗?”
谢迟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秦凝雨只当他默认,又说:“我这样会不会压到你,太重了。”
谢迟宴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后腰:“太轻了。”
秦凝雨下意识说:“我都重三斤了。”
“是么。”谢迟宴说,“没怎么感觉到。”
秦凝雨嘟囔:“那你是抱少了。”
这话一出,秦凝雨怔住,白皙耳尖漫出一层红意。
她都说了些什么胡话啊?听着是她很想被男人抱似的。
谢迟宴目光变得颇为意味深长。
秦凝雨连忙反驳:“不是,你不要说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迟宴只是瞥着她,意味不明的意味变少,语调沉稳地问:“凝雨,你是觉得麻烦到了我么?”
秦凝雨说:“嗯,确实。”
谢迟宴又问:“所以是知道那些事,觉得心里有负担了?”
秦凝雨再次“嗯”了声。
谢迟宴说:“之前老爷子病倒,集团经过一阵内忧外患的时候,遗留的问题很多,大伯借机拉拢了不少高层,跟白家一向走得近,一些事越界了,对于沉疴重疾,温水煮沸,或是釜底抽薪,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秦凝雨当然没觉得男人不是个冲动莽撞的人,做的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但是这件事的导火索确实是出自她。
“我只是担心,你太辛苦。”
他家小朋友简直太乖,又太懂事,倒叫人生出无奈又心疼的情绪,该怎么让她不这么乖,也不怎么懂事呢?
谢迟宴伸手,揉了揉小姑娘头顶的蓬松柔.软头发,这位在各类谈判场合雷厉风行,在外不威自怒的男人,此时口吻却温柔却又不容人抗拒:“家里小朋友在外面受了委屈,做老公的,说什么都要替她一分一毫地讨回来。”
“姜姜,我们谢家的小朋友,多得是有人宠,知道么。”
秦凝雨感觉有双无形的大手揉过自己的心脏,这种被用心爱护着的感觉,让她的鼻尖生出涩意,她有些怕会习惯这个感觉,这会让她从此会习惯去麻烦眼前这个男人,也会想去依赖眼前这个男人。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是怎样的感觉呢?有敬重、有好奇、有崇拜,贪恋他的温柔和拥抱,为他的纵容和偏爱心动,应该是有喜欢的吧,她好像不太可能拒绝这样一个男人。
其实她一直是个低物欲、低期待的人,害怕一切未知的情况,在培养感情的前提下,婚前他们只不过见过寥寥几面,算是陌生人,他们之间的关系由一纸婚姻联系,是因为对家庭和妻子的责任使然,还是也有一点点喜欢她呢?答案她不清楚,也不太想去深究,对此她好像会不自觉谨慎,更怕差行将错间会破坏此刻融洽的平衡。
秦凝雨对上男人这双盛着纵容和包容的眼眸,就什么问题就问不出来了,微垂着目光,很轻声地说:“不好意思啊,谢先生,我是第一次结婚。”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傻话,白皙的耳垂缓缓羞红。
谢迟宴似是轻笑了声:“秦小姐,好巧,我也是第一次结婚。”
秦凝雨感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微抿唇角浅浅笑意:“那我给你按摩吧,你别睁眼。”
谢迟宴看出小姑娘的羞赧,也没多说,只静静阖上双眸。
秦凝雨伸手按在男人两侧,不轻不重地按起来,她的手法不算熟练,纤细手指落下温柔的力度,却格外舒适。
好一会都没有人说话,秦凝雨按摩的时候,目光细细描摹男人眉弓、眼睫、鼻尖,这副东方骨相生得极其优越,越看越惊艳。
纤细手指渐渐停下,秦凝雨还在看着,跟男人不经意对视上。
安静的客厅里,呼吸微微发滞,秦凝雨发现他们莫名就离得好近,她此时还坐在男人腿.上,那股清冽冷调的气息仿佛把她团团包裹住。
男人身上质地讲究的深色西装少有几分褶皱,这样在外很有距离感的一个人,她却感触过另外不为人知的一面,因着禁欲更愈加性感,不自觉想起耳畔的低.喘,宽大手掌禁锢掌控着她的手腕,冷白手背因用力绷起青筋,那种令人沉溺失神的侵.袭占有。
谢迟宴淡瞥着眼前的人,脸颊、耳尖、脖颈渐渐漫上一层暧.昧红晕,小姑娘的想法太好懂,在想什么很容易看透。
“想要了?”
才没有,秦凝雨在心里默默反驳,只缓缓眨了下眼眸。
“你不想做……”秦凝雨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变化,禁欲笔直的西裤下包裹着劲实有力的肌肉线条,不是很服气又很小声地说,“那你…什么。”
那个字她说得都快成气音了。
“秦小姐,第一次结婚的丈夫,还没有那么禽.兽。”谢迟宴瞧着几分好笑,“不过老婆投怀送抱,我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秦凝雨还没说话,突然的悬空,只得伸出两条细长手臂,紧紧环住男人脖颈。
她坐在男人臂弯里,这是个抱起小朋友的宠溺抱姿。
走出两步的时候,秦凝雨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想做还不承认,闷骚老狐狸,秦凝雨腹诽道,又想到今晚一直被老狐狸引得团团转,就突然想在口舌上找回场子:“两个成年人有生理需求,这件事是很正常的。”
谢迟宴说:“老婆说得对。”
秦凝雨:“?”
她顿时生出种狐疑,颇有种自己把自己卖了还替老狐狸数钱的感觉。
谢迟宴说:“所以今晚再哭再闹,都不会听的。”
他们做的次数并不是很多,秦凝雨觉得自己每次都很矜持,根本就没闹过,老狐狸颠倒黑白,她默默在心里又给男人添了一条罪名。
经过拐角时,秦凝雨瞥到在角落啃偷藏猫条的小猫咪,轻声说:“你吃晚饭了吗?”
谢迟宴问:“确定现在要说这个么?”
秦凝雨也觉得这时候说这话是有些煞风景,可一会怎么说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事情,还是说了句:“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她是刚不久前吃了点垫肚子,下午吃了各种零食,这会倒也不饿。
谢迟宴却说:“先吃点别的。”
秦凝雨:“?”
吃什么?她的脸颊瞬间红透。
……
都不是第一次了,小姑娘面对这种事的反应还是很青涩,明明还没做什么,全身都会泛上一层淡淡粉意。
“姜姜。”
秦凝雨半睁开眼眸,隔着眼前一层淡淡的薄雾,上侧的深邃眉目被淡橘色光雾渲染开来,有种温柔缱绻的感觉。
修长指骨轻拢耳边散乱的乌黑鬓发,流连过耳廓和脸颊,怀里的小姑娘随之轻轻微颤,仿若杏花枝头被风轻晃的露珠。
下一秒,秦凝雨被翻了个身,怀里抱着松软的枕头。
宽大手掌落在鬓边乌黑发丝,温柔轻揉了揉,愈深之时,秦凝雨听到耳畔传来低沉磁性嗓音:“之前在跟朋友玩什么?”
秦凝雨用些紧地抱着松软枕头,微咬着下唇,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小心溢出声甜腻的呢喃。
微颤了下,又连忙咬着下唇。
修长指骨握住下巴,撬开她的紧闭的双唇,温柔摩挲般抵着上唇:“姜姜,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秦凝雨感觉那半边耳畔酥麻一片,含糊的声音从口.齿间传出:“是在玩放下手指的挑战。”
谢迟宴又问:“规则是什么?”
秦凝雨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说一件没有自己做过的事情,如果有人没做过,那就要放下一根手指,还要接受惩罚。”
附在耳畔的嗓音似是含了几分笑意:“那要玩么?”
这个时候玩吗?秦凝雨发现自己此时显然没有选择。
“姜姜,作为惩罚,我会动一下。”
秦凝雨:“?”
这是认真的吗?
可男人显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耳畔传来男人低沉嗓音:“我没有给谁准备过爱心早餐。”
秦凝雨:“?”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
谢迟宴说:“姜姜,该放下一根手指。”
秦凝雨乖乖放下根手指,突然间眸光惊颤,双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发尖变调的声音,她一时没缓过来,有些失神地看着投射在墙面的一片昏黄光芒。
耳边又传来第二声:“我没有给别的小哥哥送过蛋包饭。”
秦凝雨这会总算是明白这话为什么熟悉了,这不就是她们刚刚说的那些。
真的不是借着这个由头玩.她吗?
秦凝雨第二根手指被放下,本能感觉到危险,连忙解释:“老公,那是因为那个人帮我挡了一下,左臂骨折,为了感谢他,就给他带了一周在外面买的蛋包饭。”
“小朋友。”谢迟宴嗓音混了些笑意,“再乖,也要遵守规则。”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秦凝雨默默想。
男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人格啊?床.下一个,床.上一个,如果说床.下是时不时风度翩翩的恶劣,床上就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谢迟宴朝前倾身。
秦凝雨这会又缓了好一会劲,嗓音微哑地嘟囔:“……老狐狸。”
谢迟宴似笑:“叫我什么?”
没一会,秦凝雨被逼出哭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老公。”
……
坐在餐桌旁时,秦凝雨到现在还觉得有点腿软。
可此时男人穿着一身简便家居衣,半挽起衣袖,露出骨感手腕,正在垂眸煮面,散发出一身宜室宜家的气质。
这让秦凝雨感觉到深深割裂的反差感。
面端到面前,秦凝雨低头喝了口暖热好吃的面汤,胃里顿时温融融的。
“老公。”秦凝雨双手扶着碗壁,微抿唇角,很小声地问,“你是醒酒了吗?”
谢迟宴抬眸:“你觉得我喝醉了么?”
如果刚刚不是喝醉的话,秦凝雨又找不出其他原因,刚刚明明还那么凶的,这会又温柔得不像样。
难道真的是有双重人格?
秦凝雨还在狐疑着,给自己拿了一张纸巾,又递给男人另一张纸巾。
谢迟宴接过纸巾:“小朋友,怎么这么乖了。”
秦凝雨微微红着脸颊,嘟囔道:“……所以才会被老狐狸欺负。”
谢迟宴口吻颇为意味不明:“老狐狸?”
秦凝雨瞬间被唤醒刚刚被男人摁着弄的记忆,身体反应快过自己的意识,还没有褪去红.痕的耳垂,好像又开始发.烫,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牙.印。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秦凝雨像是发现了脱困的好机会,连忙起身,边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去接个电话。”
等秦凝雨走出几步,看了眼来电人,眼眸一凝,唇角抿着的笑意微微一滞。
秦凝雨稍稍缓了缓思绪,快步走向落地窗前,接通后,容以莲的声音传了出来:“买了明天回来的票吗?”
原来到了每年约定要回江城的时间,她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秦凝雨说:“还没,我等会就买。”
容以莲老一贯的唠叨叮嘱:“你这孩子,老是没有打算,临到头事情又来不及。”
旁边传来劝声:“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打算,咱们也别管太多了。”
秦凝雨叫人:“喻叔好。”
喻建说:“哎,凝雨,明天什么时候到?叫斯源去接你,叔大早起来去买菜,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秦凝雨说:“吃点家常菜就好,喻叔不要太麻烦。”
“没事没事,不麻烦,孩子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喻建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娘俩叙旧了。”
电话重新回到容以莲手里,有一小阵的沉默,稍后容以莲犹豫地开口:“你那个男朋友……”
秦凝雨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妈。”
“我不是让你分手,也不是劝你回来相亲。”容以莲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跟你男朋友也处了快一年了,如果合适就带回家让我们看看吧。”
秦凝雨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容以莲会突然让步,稍顿了顿:“妈,其实我打算这次跟你说这件事的。”
说到这,秦凝雨下意识往男人方向瞟了眼,心里下了决断:“但他这次先不回去。”
容以莲不情不愿说了句“行”,又嘟囔了声:“难道是带不出手嘛。”
挂断电话,秦凝雨默默坐回到餐桌旁,默默吃起面。
谢迟宴察觉到小姑娘回来后就变得安静下来,完全没有刚刚猫咪似张牙舞爪的羞恼劲,甚至眼眸还掠过的一丝落寞。
秦凝雨没有开口,谢迟宴也没有去问。
等到吃完晚饭,秦凝雨才缓缓开口:“老公,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谢迟宴问:“什么事?”
秦凝雨说:“明天我要回江城一趟。”
谢迟宴知道小姑娘自小跟爷爷长大,很少提及再婚的妈妈家里人,这类事他一向很少问,可小姑娘此时神情太过安静,又是那副逞强懂事的模样。
“用不用陪你去?”
秦凝雨摇了摇头,眸光很认真地说:“老公,我这次回去有自己的打算,下次再陪我,好吗?”
谢迟宴瞥了她会,让步道:“行。”
第二天,秦凝雨打算一大早就出发去机场,其实她从成年后开始,一年就回去一次江城,但是每一次好像都不太能习惯。
秦凝雨没想到男人会来机场送机,微仰着头:“你怎么来了呀?”
“来送老婆的机。”谢迟宴说,“无论大事小事,都要跟我打电话。”
秦凝雨用玩笑掩饰不自然的涩意:“老公,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些啊。”
“而且我在江城,你在临北,打给你,我们还隔着千里远呢,你难道能瞬间出现在我面前啊?”
谢迟宴似笑:“说不准。”
秦凝雨有些好笑地问:“老公,你难道有哆啦A梦的时空机器吗?”
谢迟宴语调沉稳:“没准你一眨眼,我就来到你身边了,知道么,老婆?”
尽管知道这是句玩笑话,秦凝雨那份蒙着阴霾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这条路她总是一个人走,没想到有朝一天有人来陪她。
鼻尖忍不住有些发酸。
他怎么这么好啊。
第42章
如果今晚不在身边陪着,怕她会哭
秦凝雨到江城的时候,
已经临近十一点,喻斯源来机场接她。
喻斯源今年十八岁,个高腿长,仗着年纪轻,
大冬天只穿着身黑色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