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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苏晚晚有点不敢置信地扭头看他。

制造这起惨剧的人就是他,现在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又是何必?

大夫来得很快,让人给孩子喂水洗脸,又去给老人和受伤的人进行处理。3708

孩子交到孩子母亲手里,苏晚晚眼神一直黏在孩子身上。

陆行简眼里闪过一抹黯淡,对她说:“回去吧。”

他们的那个孩子如果没流产,现在应该也这般大了。

苏晚晚心头一紧,看了自已的那几个护卫一眼,眼神带着恳求:“放过他们,好吗?”

第70章

朕死了,谁最有可能登基?

陆行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很肯定地说:“嗯,咱们走吧。”

苏晚晚转头去看萧彬他们,他们满身狼狈,被锦衣卫单独围了起来。

陆行简知道她在担心护卫们会被刁难,“只是带回京城,等谋逆案查清楚,就放他们自由。”

“客栈的这些人好生安顿。”陆行简对自已的随从吩咐,“客栈重建后,把账本和收益送到苏家。”

苏晚晚已经没有勇气再忤逆他,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悠悠往京城方向驶去。

车里里挂着盏灯笼。

苏晚晚端坐在侧座上,一言不发,尽量让人忽视自已的存在。

陆行简静静看着她很久,最后还是把她抱到腿上,紧紧搂在怀里。

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苏晚晚一动不动,如同木偶任由他抱着。

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温声道:“是我的疏忽,让你受苦了。”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别生气好吗?”

沉默。

只有沉默。

她能有什么反应呢?

又敢有什么反应?

她的护卫们还在他手里,一个不好还会被扣上谋逆的帽子。

自已头上还有个灾星的称号。

若是讨好他,没准会被指责成故意“惑君”,刑克帝王。

她怎么担得起这样的罪名?

陆行简托起她的脸,带着扳指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眼神里满是疼惜和怜爱。

“以后我们住在晓园,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х08

苏晚晚终于动了一下,空洞的双眼里终于闪过一丝警惕。

只有你和我,从来就没有“我们”。

从来没有。

她捏紧手,良久才道:“我是个灾星。”

“你不是。”

“他们说我是。”

陆行简瞳孔覆上一层阴霾,“这事我会处理,需要点时间。”

她终于抬眸看向他,眼神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你会被刑克,被牵累。”

陆行简把她的脸按到自已颈窝,紧紧扣住她的腰,似乎想把她嵌入自已的身体里。

“不会。”

良久,他才低声说:“是我牵累你。”

苏晚晚眼里慢慢蓄满泪水。

心中积攒已久的委屈和酸涩终于压抑不住。

泪水打湿他的脖颈。

他终于,说了句人话。

“原谅我的自私,晚晚,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很低很低,像在耳语。

两人都没有再动,也没有再说话,就像睡着了。

陆行简是真的睡着了。

两天的高强度聚精会神不曾合眼,他确实有点累。

苏晚晚却睁着眼睛。

他真的太自私了。

明明已经娶了夏雪宜,却始终不肯放过她。

睡也睡过了,他还不腻吗?

还要她怎样?

弱小,就是自已的原罪。

连出居庸关都做不到,反而牵连出一堆事情。

任人宰割的羔羊,怎么能有自已的意志呢?

他高高在上,睥睨一切,什么都有,只要不肯放过她,她就没有拒绝的权利。

有心情时,像刚才这样,温声软语地哄着她。

必要时,她该被丢弃就会被丢弃。

……

马车快到京城时,车速变缓。

陆行简醒了,稍稍活动一下有些发僵的四肢,却依旧舍不得松开怀里的她。

低眸看她还睁着眼睛,低声问:“困不困?”

苏晚晚轻轻摇头。

又软又乖。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睡意未消的声音温柔又缱绻:“晚晚,我梦到我们成亲了。”

苏晚晚身子一僵。

“太皇祖母说,要我好好待你,不许欺负你。”陆行简低声呢喃道。

苏晚晚觉得非常可笑。

欺负她最狠的,不就是他么?

苏晚晚声音很低,“她老人家已经过世三年了。”

周氏是他们俩的抚养人,也是保护伞。

陆行简亲了亲她的头发:“她临终前留的遗言。”

苏晚晚很诧异,抬头去看他的脸,想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

然而。

马车突然剧烈震动,停了下来。

陆行简反应迅捷,直接抱起苏晚晚扑倒在车厢里。

噔噔噔噔!

马车车厢受到迅猛撞击,外面插满箭矢。

好在车厢箱体是特制的,包有精铁,箭矢倒没能射穿。

车厢外传来呼喝声:“有埋伏!”

还有马匹的嘶鸣声。

嘭!

远处传来大炮的轰鸣。

苏晚晚被震得七荤八素,却看到陆行简异常兴奋的脸。0339

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猛兽,整个人精神抖擞。

他在她耳边问:“怕不怕?”

“还好。”苏晚晚反而镇静下来,感官变得很敏锐。

这种时候,害怕起不到半分作用。

“晚晚真乖。”陆行简的眼睛异常明亮,声音沉着镇定,“跟紧我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车身上的“噔噔”声销声匿迹,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沉声禀报:“主子,路边民居里有埋伏,我们先撤离主干道!”

“好。”陆行简从储物格里拉出件厚实沉重的斗篷给苏晚晚裹上,带着她下了马车。

他单手把她抱在怀里,跟随护卫人员悄悄进了路边的一座建筑。

一个鹰鼻深目的男人禀报:“咱们的队伍被截成三段,城的一段,瓮城里一段,还有咱们这段城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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